第八章
子夜時刻，正當萬物酣睡之際，就連藍瓔也躺在床上讓身體充分得到休息，藍珞那居無定所的靈體卻東跑西跑。不過總脫離不了以家為半徑三公里的範圍，怕離太遠會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
“有鬼啊！”
凄厲的叫聲從客廳傳來，睡在房間的藍瓔一躍而起，趕忙衝出來看發生了
由於家裏床鋪不夠多，加上男女有別，只見被安置在客廳睡覺的“何敦彥”，被一紅、一青的鬼怪嚇得到處亂竄。
“盈梅、老廣，你們別到我家來嚇人。”藍瓔很快就叫出他們的名字。
盈梅停了下來，而童心未泯的老廣還鍥而不捨的追着“何敦彥”到處跑。只見他們在屋內團團轉，把客廳當戰場了。
“藍瓔，你這客人滿有趣的。”盈梅咯咯笑道。
“何敦彥”跑到藍瓔身後，氣喘吁吁的道：“快點，用你的超能力把他們趕走！”
藍瓔不禁莞爾。“我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要怎麼把他們趕走？你別怕，他們是我的朋友，在跟你玩而已。”
“朋友？”他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跟鬼打交道？不過這人既然是藍瓔──一位具有靈力的超能力少女，會認識這些有的、沒有的朋友，也不足為怪了。
“花沛然”聽到異響，睡眠惺松的跑出來，迷迷糊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廣見有新的獵物，張牙舞爪又要撲了上去，盈梅卻拉住了他，“好了，別玩了，我們來這是有正經事的。”
“什麼人啊？”“花沛然”定神”看，呵！這不正是電視上常出現的“鬼”嗎？曾經見過莫海凡的他，見到鬼的反應自是和何敦彥大有不同。
“咱們不是人，是鬼。”老廣還繼續遊戲。
“鬼……喔，你們好，你們是藍瓔姐的朋友嗎？”
老廣大失所望。“真沒意思。”
“對了，藍瓔，你不是要找海凡嗎？老廣說他今天在ＸＸ醫院看到他，剩下的，你聽他說吧！”盈梅將老廣帶到她面前。
“說就說嘛！你別拉俺。”老廣到藍瓔面前道：“你也知道俺平常都是在醫院一帶鬼混的嘛！今天俺正在醫院巡視有沒有新鬼，就見到海凡那小子到五樓去，俺本來要叫住他的，你知道的，那小子平常都在大街上鬼混，極少到醫院，所以他一出現的時候，俺就覺得很奇怪。”
盈梅打斷了他，“你廢話少說好不好？都做鬼了，話還那麼多！”
“格老子的，你敢管俺？”
“怎麼不敢？論起鬼的輩分，我還比你大呢。”盈梅氣勢凌“鬼”。
“好好好，俺說不過你，可以了吧？他奶奶的，死了還要受這小姑娘的欺負。”老廣悻悻然的道：“反正俺就是在醫院看到海凡那小子，他進到一個年輕人的身體裏去。俺就覺得奇怪了，那個身體的正主兒死了嗎？要不然俺怎麼沒看到新鬼呢？反正後來俺就看到那小子頂着別人的身體走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他是頂着誰的身子出去的？”藍瓔連忙問道。
老廣思索半天，好不容易才道：“就是最近很轟動的、被壞人開槍打到的那個警察。他奶奶的，要是那個壞人被槍斃的話，俺老廣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何敦彥”終於敢正視他們，急切的問道：“是我的身體嗎？”
“你是誰？”老廣沒好氣道。
“我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警察。”
只見老廣像吃了一驚，忙不迭的道歉，“哎呀！原來你就是那個因公殉職的警察，真是失敬失敬。唉，不對呀！你長得不像那個警察嘛！騙我老廣嗎？”
“我真的是那個警察呀，只是出了一點意外，靈魂跑到這個人的身上。”他指指自己，搖頭兼嘆息。
“是嗎？”
藍瓔蹙着眉，她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了，憑她對莫海凡的了解，以及他先前對她所說的，他想見喬兒的心情，真的已經強烈到行動的地步了。
盈梅見藍瓔神色在變，善體人意的她立刻說道：“消息已經傳到，我也功成身退。老廣，我們可以走了。”
“俺知道了。”老廣見這裏的人實在沒啥好玩的，便跟着盈梅的紅光一閃后也消失了。
“現在情況是怎麼回事？”“花沛然”的睡意全消，乾脆問起狀況來。
窗外藍光一閃，藍珞這時才從外面跑了進來。其實她剛剛就見到家裏有奇怪的“東西”進去，只是不敢面對，一直到奇怪的“東西”離開后她才敢進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是盈梅和老廣送消息來了，本來我想拜託海凡幫我們找‘何敦彥失蹤的身體’，由他們群鬼所設置的網站去找比我們快得多了。沒想到還沒找到海凡，竟然就發現就是他取走何敦彥的身體的。”
“什麼？”藍珞大叫起來。“他要何敦彥的身體做什麼？”
“海凡一直有個心愿，希望能再以‘人’的身分去看喬兒。”
“等等！”“何敦彥”揮揮手制止，他詢問道：“你所說的海凡是誰？他又為什麼要我的身體，他究竟有何意圖？”
“海凡他是我的朋友，因為只有我能跟他們鬼群打成一片，所以他們都把我當作好朋友，海凡就是其中一個。”
“原來是鬼！”“何敦彥”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全部報到。
藍瓔走到沙發上坐下，徐徐的解釋一切，“沒錯，他已經死了快一年，海凡在死之前，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女朋友，就是喬兒。而自從海凡出車禍死了之後，喬兒就搬家了，海凡非常渴望再見她一面，所以前一陣子一直在找她。”
“找到了嗎？”“花沛然”問道，他對於莫海凡的痴心相當感動，不曉得自己在死了之後會不會也像他一樣……
“找到了，但是喬兒自從海凡死了之後，整個人消沉下來，海凡見到這種情形，當然也放心不下。但是他因為和喬兒的頻率不合，一直不能託夢給她，勸她不要再為了他而委靡下去，他曾經跟我提過他想附身在他人身上，前去尋找喬兒。但因為適合的人體並不多，所以我並沒有鼓勵他，沒想到他竟然找上了何敦彥的身體。”‘這樣怎麼可以？’藍珞氣憤填膺，氣沖沖的道：“就是他，害我們不能還原身子，我就知道我跟他相衝！”難怪他倆一見面就吵架，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就麻煩了，海凡他一定是藉着何敦彥的身體去看喬兒了！要是他們兩人見了面，不知會衍生出多少事端呢？”
“何敦彥”馬上緊張起來。“萬一他一直賴在我的身子裏不肯走，那可糟了！”
就連“花沛然”也急急的道：“不行，萬一他賴在你的身子裏不肯走，那我們豈不是永無還原的一天？這可不行，我們得在他跟喬兒見面之前把他找到才行！”
“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煩死人了！”藍珞被這些變身的事情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下次……不，沒有下次了，她再也不要靈魂出竅了。一次出竅就生出這麼多事情，再來一次還得了？
一定要想個法子解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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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是一項煩惱，但總不能煩惱到不吃不喝的地步吧？於是上超市購物是理所當然的。
平常上個市場買的菜可以吃上一個禮拜，但目前人口增加，飯、菜的消耗率相當高，購買民生必需品是必然的。
“花沛然”和“何敦彥”這兩隻寄生蟲……哦，不，是整樁變身事件下的受害者，便夥同藍瓔前去採買。總不能光在人家家裏混吃等死吧！
“這個好……嗯，那個也不錯。”藍珞在藍瓔面前飄來飄去，看到喜歡的食品就不停的指示。
“你又不能吃。”藍瓔潑她冷水。
藍珞到她喜歡的食品上方，東看西看的。可惜她現在不能大啖美食，只能看其他人享受。
“你買了，我回去看了也高興。”
“去，沒空理你。”
“啊，前面有特價品耶！”藍珞說著又急急沖了上去。她向來對新鮮事物都很有興趣，一點點事情就可以讓她開心個半天。
藍瓔邊走邊挑，將魚肉蔬果放在推車內，慢慢的行走，而“花沛然”和“何敦彥”兩人則在她後面走着。他們兩個男人鮮少有採買的經驗，幫不上忙，只好跟在後面，必要時幫她提提東西嘍。
“你這幾天都沒跟家人聯絡，你家人會放心嗎？”得知花沛然仍是個學生，“何敦彥”不免感嘆，他已經脫離學生時代很遠了。
“還好，我家人都在北部，我一個人南下讀書，平常也很少跟家裏聯絡。你呢？新聞鬧得這麼大，家裏怎麼辦？”
“唉！”他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曉得，只希望趕緊還原，才能跟家裏人聯絡。要不然頂着你的身體去跟我爸媽說：‘爸，媽，我是你兒子。’不把他們嚇倒才怪。”
“花沛然”哥兒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嘆得比他更厲害。“你還好呢，哪像我，要是跟我爸媽還有我那兩個妹妹講我變成女孩子的話，就算他們相信，我也會被笑死。”的確，情況實在滿彆扭的。
“現在能不能讓他們相信都是一回事呢！”
“算了算了，開心一點。”“花沛然”樂觀的道：“想想看藍瓔姐這幾天半夜都跑出去──我指的是她靈魂出竅，她那麼拚命的幫我們忙，我們也不能太消極。”
“何敦彥”疑惑的問道：“她半夜出去做什麼？”
“找她那群‘朋友’幫忙啊！電腦有網路，聽說鬼魂之間也有網路，藍瓔姐正透過她那些朋友們的幫助，在找那個偷了你的身體的莫海凡。”
何敦彥可以接受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奇事，但對於鬼怪……他還是敬謝不敏。也難怪，鬼怪的恐怖刻板印象仍存在他的觀念里。
“你怎麼曉得這麼清楚？”
“當然是珞珞告訴我的。”他得意極了。
“你們兩個整天都膩在一起，感情不錯喔！”“何敦彥”隨口說著。
花沛然沒來由的緊張，像被人戮破了什麼秘密，神色緊張，趕緊拚命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們之間沒什麼，真的，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就沒什麼啊！瞧你緊張的。”他不以為意。
唔，人家根本沒什麼意思，他在窮緊張什麼？這麼急急地撇清關係，要不是何敦彥在這方面也很遲鈍，他豈不越描越黑？“花沛然”暗罵自己笨！
“珞珞！”
地球是圓的，世界是小的，經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再次證明了這項理論。就連出來買個菜都會碰到同學，也算是不是意外的意外。
然而此刻的“花沛然”並沒有時間去算台灣有多少人口，熟人見面的機率又有多少？小芳已經走了過來。
“珞珞，你這幾天怎麼都沒有去學校？”小芳第一句話便是責問起他。
“我……我……”碰到他與藍珞認識的熟人，他反而口吃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芳並沒有忽視藍珞身邊的花沛然，只見她的嘴角揚起邪惡的笑容，賊賊的看着他，並向花沛然打招呼。
“嗨，阿然，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何敦彥”急得冷汗直流，這女孩看起來跟這兩副身軀的主人都很熟，他並不清楚這女孩，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只得就事論事。“我……我是出來買菜的。”
小芳快速看了他們一眼，像是隨意、其實有心的問道：“跟珞珞一起嗎子”
“對。”
完了，這下完蛋了，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否則很容易引起誤會的。花沛然來不及阻止何敦彥開口，現在他既不能撇清，也不能肯定，限於困窘之中的他，對於小芳投射過來曖昧的眼神，不知道該如何不着痕迹的自圓其說？
“原來如此。”小芳突然拉住“花沛然”，對“何敦彥”道：“借她一下。”說著就將藍珞拉到一旁，一副判官問案的嚴肅嘴臉，義正辭嚴的問道：“說，你這幾天沒有來學校，是不是跟阿然有關？”
“不……不是。”
“原來你是‘店店呷三碗公’，什麼時候跟他在一起了，都沒讓我知道？”
“不，不是的，你別誤會。”
“唉呀！別害羞了，你心底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他急着澄清的曖昧態度，反而讓小芳以為他欲蓋彌彰，更認定了自己看到的而加以想像。
你也太斷章取義了！“花沛然”在心底嘀咕着，對於小芳所安的“罪名”，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不知道該怎麼打發她？
“難怪阿然也沒來學校，原來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解了解。”小芳樂得眉開眼笑，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知道你是跟阿然在一起，那你過幾天再來學校也無所謂，好好談你的戀愛吧！”
“不，我……我跟他，怎麼可能？”“花沛然”還在辯解。
“不打擾你們了，代我向他問好，郭明宗如果還一直要找阿然的話，我會告訴他阿然現在正跟你在一起，你放心好了，再見。”小芳自以為識趣的退了下去，留下怔在一旁的“花沛然”。
“何敦彥”走了過來，拉拉身體已經僵硬的“花沛然”。“唉，你還好吧？”
“花沛然”回過神，立刻拉住他的衣領，激動的吩咐道：“你千萬不能把見到小芳的事情告訴珞珞，否則她會打死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你快放開。”“何敦彥”被勒得快不能呼吸。
“花沛然”鬆開了他，表情仍是眉毛倒掛、哭喪着臉，他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遲鈍，但憑小芳那副饒有興味的表情看來，他知道將來就算是恢復，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之後，也仍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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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買完畢，藍瓔將食物帶進廚房，“何敦彥”幫她提着絕大部分的食物，極有默契的，他將魚肉一一從袋子拿出來，藍瓔則一一分門別類放進冰箱裏。
“謝謝。”藍瓔關上冰箱門，向他道謝。
“哪裏，不用客氣。”“何敦彥”將手中的袋子揉成一團，就要往垃圾桶里丟。
“等一下！”
藍瓔從他的手中搶過袋子，在短短的距離之間，她見到“何敦彥”驚愕的表情，一時間，她竟有些心慌。就算是當初知道自己有異於常人的奇妙能力，她也沒像現在這般見到他的眼神而意亂情迷成這般。
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只要他們願意，還可以再靠近的。
“咳咳。”
“何敦彥”將梗在喉中的尷尬氣氛清除，藍瓔才如大夢初醒。對於剛才的失態，她既感到難堪卻又帶着一絲絲甜蜜。
“這些塑膠要不要隨便亂丟，”她紅着臉避開他的視線。“還可以拿來當垃圾袋。”
“喔，原來如此。”
藍瓔將從超市帶回來的袋子一一摺疊起來，放在一個桶子裏面，看得出來她將來會是個賢妻良母，對於生活中許多細節都相當注意。
“對了，你先出去，我還要整理整理廚房呢！”
“哦，好。”“何敦彥”也不想惹人礙眼，他步出廚房，在門口站立半晌。時間久的連藍瓔都起疑惑了。他突然轉過頭來，赧然的道：“那天在醫院的事……對不起。”
藍瓔略怔忡了會兒，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輕輕的說道：“沒關係。”
“何敦彥”還想說什麼，輕輕啟動嘴唇卻沒再說什麼，對於當初因一時心急而對藍瓔無禮，事後對她感到很抱歉，他們變身的這一回事，原本就是意外，誰都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一個人。
不論如何，在經過良心的譴責之下，在開口跟她道歉之後，他終於可以釋然了。就連藍瓔也鬆了一口氣，經過這幾日來的相處，她知道要憨直的他說出這種話是何等困難，他肯開口跟她低聲，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也許是太高興了，竟然在轉身時跟冰箱抱了個滿懷！
“好疼。”儘管被撞得很痛，但人在樂頭上什麼也顧不得了。
“嗚……嗚……”
異響傳入她的耳朵，她忍着疼痛注意聽。
她屏氣凝神，確定是鬼嚎之後問道：“是哪一位？”
“花沛然”和“何敦彥”經由藍瓔透過鬼網的訊息得知，他們的確具有變身的體質，所以會變身可說是巧合，也可說是必然，同樣地，靈力自會自動替他們接收靈界頻率；所以他們能聽到鬼嚎並不足以為奇。
“那是什麼？”沒看到任何怪事，卻聽到奇怪的聲響，“何敦彥”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他被告知擁有非比尋常的能力，但平常人一旦深入不同的世界，難免會適應不良。
不過“花沛然”這小子例外，他是巴不得越多這種機會越好。
“好像是有其他的‘兄弟’在這。”
“你好像很興奮？”藍珞訝異他的反應。這傢伙不是膽大，就是少根筋。遲鈍到不知道恐怖。
“這聲音從哪傳來的？”
還沒得到回答，只見藍瓔從廚房衝出來，她保持着一貫的冷靜，卻投下了比炸彈更具有爆炸性的話語。“找到莫海凡了。”
眾人一躍而起，尤其是“花沛然”，更是興奮地問道：“在哪裏？”
“在喬兒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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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兒，我找到你說的鞦韆娃娃了。”電話那一頭傳來沉穩厚重的男聲。
喬兒心中一悸，抓緊聽筒急促問道：“卓大哥，你怎麼會找到的？那家精品店不是說最後一個已經被人買走了嗎？你怎麼會找到的？”
“沒錯，但是那家精品店的老闆娘今天早上要從日本回來時，老闆特地打了個電話過去，請她幫我再帶一個回來。現在我正在店裏，待會兒就幫你送過來。”
“卓大哥……”
“等我，我待會兒就幫你送過去。”
靜默了好一會，喬兒終於吐出，“謝謝。”
掛下電話，喬兒仍為卓信揚的熱心感動不已，她想起她記憶中看到的鞦韆娃娃，有着齊眉的劉海、白白的臉蛋、單眼皮的雙眼，及略嫌豐潤的下巴。
（她很像你。）
記憶中有個聲音這麼拿它形容她。
（現在我沒什麼錢，等我有錢的時候，我會把它買下來送給你。）
莫海凡的諾言最後由其他男人來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