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喂!小鬼們,起來吧。”低沉的嗓音在易桀和阿諾的耳邊回蕩着。

易桀和阿諾先後悠悠的睜開雙眼,映人眼帘的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和一片漆黑的大地。

阿諾哆嗦的偎近易桀的身邊,她看見手持令牌和鎖鏈的牛頭馬面正一臉威嚴的站在前方。

“犯人吳天財、林金鳳,生前作惡多端,強搶錢財。於今日西時一刻壽命己盡。速速隨我回地府受罪。”分不清是誰發出的聲音,阿諾只覺得震耳欲聾。

他的話聲剛落,易桀和阿諾就迷迷糊糊的發現手腳上皆被銬鏈給鎖住了。

“怎麼會這樣?我們死了嗎?”阿諾驚訝的看着手上的鎖鏈,一時之間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林金鳳,生死簿上註明你的壽命為三十五歲。像你這種歹人,能活這麼久已是萬幸。”馬面一臉不耐的看着發獃的阿諾。只是心中微微起疑,怎麼三十五歲的婦女竟然看起來如此年輕?

“林金鳳?誰是林金鳳?”阿諾見馬面一臉不耐的朝着自己咆哮,只是不曉得他指的林金鳳究竟是誰?

“你就是林金鳳呀。”從未見過如此刁鑽的犯人,牛頭忍不住吼了阿諾一聲。

“我?”阿諾諒訝的看看易桀,再望望自己。“我不是林金鳳,我是常芷諾。”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她失去記憶,還是她在下面的花名叫林金鳳?阿諾都被他們搞糊塗了。

“狡猾小鬼,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們騙倒嗎?”牛頭馬面勃然大怒。他們當差幾千年了,不知收過多少惡人的魂魄,但卻從未碰過如此狡猾的小鬼。

“我沒有呀。”見他們一臉盛怒的盯着自己,阿諾心底既害怕又委屈。她真的不是林金鳳呀,為什麼一定要逼她承認?“喂,你認識我吧?我叫常芷諾沒錯吧?”她懷疑的看向易桀,被牛頭馬面這麼一嚇,連她自己也不是那麼確定了。

“請問一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真的不是你們說的林金鳳。”易桀安撫的給了她一個笑容,轉頭認真的堂向還在盛怒之中的牛頭馬面。

“好一對狡猾的夫妻,吳天財你別再演戲了。”馬面漸漸平復的怒氣又被易桀的一番話給引了出來。

“誰又是吳天財?”易桀心裏實在是欲哭無淚。

“你也說你不是吳天財?”牛頭憤怒的瞪大了眼睛。“好、好。不管你們究竟是不是吳天財和林金鳳,反正現在馬上隨我回地府受審。”牛頭二話不說的拉着鎖鏈就要走人。他提醒着自己等一下一定要在閻羅王面前參他們一本,判他們妨礙公務,罪加三級。

“喂,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們真的不是林金鳳和吳天財。”阿諾立定了腳步,堅持不肯再走一步。

“你們明明就是林金鳳和吳天財。生死薄上都註明了,吳天財四十三歲,林金風三十五歲,兩人結為夫婦已十年,育有一男一女。於今日西時因為搶奪財物而遭警方追捕,不慎掉落山崖,壽命終了。”馬面翻閱着手上的生死薄,實在不懂他們還在否認什麼。

“等一下,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四十三歲,而她像三十五歲嗎?”易桀似乎有點搞懂是怎麼回事了。”

“誰知道?你們人間現在保養品那麼進步,誰知道你們究竟幾歲。”牛頭不接受這個理由,雖然眼前的他們看起來的確沒有那麼老的歲數。

“我今年還不到二十歲,才沒有那麼老。”阿諾生氣的吼了那個笨牛頭一聲,她也發現這一切似乎是個特大的烏龍事件了。.“大膽小鬼,竟敢對本官大吼小叫?”除了閻羅王之外,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們大小聲,牛頭氣得臉都綠了。

“吼你就吼你,變個綠臉就了不起嗎?”知道是對方理虧在先,就算是天皇老子,阿諾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鬼,已經落人地府了,還敢在這裏撒野。看我待會怎麼整治你。”一邊安撫同僚的怒氣,馬面也是氣得一臉黑。

“對不起,先打個岔。我們真的不是吳天財和林金風,你們指的可能是從後面迫撞我們的那兩個人,我們是被他們擠下山崖的。我是易桀,而她是常芷諾。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查查看。”易桀打斷了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火。他現在可沒那種閑心情聽他們抬杠,雖然眼前的情景真的滿難見的。“我相信,你們也不希望在閻羅王面前鬧出一個大烏龍吧?”他好整以瑕的看着他們。

“怎麼可能!我們接到上頭的命令,要我們在西時一刻、在這個地點,接收一男一女的魂魄回地府受審。而這裏只有你們兩個,不是你們還會有誰呢?”牛頭固執的不肯相信。

“你……”看到那個大笨牛如此固執,阿諾氣得又想和他理論。

“你們去查查看吧,反正對你們也沒有損失。”易桀一把拉住阿諾,眼神認真的望着滿臉狐疑的牛頭馬面。“可是……”看他們一副堅持的模樣。說實話,牛頭馬面的心中也不是那麼確定了。

“相信我吧。如果我們說的是謊話,願意接受任何的審判。”易桀從來沒想到會有和牛頭馬面發誓的一天,感覺滿好笑的。

“好的。”眼前這個小鬼都敢這麼說了,牛頭也只好勉強的點頭。

牛頭鐵青着臉拉着馬面到一旁去研究他們手上的那本生死薄,兩人一邊看書,一邊竊竊私語的交頭接耳着。

“為什麼不讓我和他吵架?”阿諾還惦記着易桀剛剛攔着她的那股悶氣。

“你真的很笨。”易桀搖了搖頭嘆息。“雖然現在事情的發展很出乎意料,但也不代表我們現在不會死。如果我們真的不幸要永遠待在這個地方,你又得罪了這裏的朝廷命官,你以為你日子會好過到哪裏去嗎?”易桀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的笨腦袋,要不是怕被她拖累,他才不管她那麼多。

“你說的也對。”阿諾想了想也覺得暴君桀講得滿有道理的。

“廢話。”易桀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真的死了怎麼辦?”阿諾看了看四周黑鴉鴉的一片,心底越想越害怕。

“我也不知道,希望是他們搞錯了。”易桀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只能希望真的是他們搞錯了。

“希望如此了。”阿諾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好奇的看向兀自在一旁交頭接耳的牛頭馬面,驚訝的發現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鐵青,“我想,他們應該是真的搞錯了吧。”阿諾臉上浮現出一朵笑容。看他們臉色鐵青成這副德性,雖不中亦不遠矣吧?

“我想也是。”易桀望了望他們,臉上也浮現出笑容。“兩位大哥,你們查證的如何了呀?易桀看着他們一臉愴惶的表情,心裏已經有幾分底了。

“這個……你們好像真的不是林金風和吳天財……”牛頭困難的說著他們發現的驚人結果。“就跟你說吧。”阿諾理所當然的瞪了他一眼。

“你……算了。”馬面哪受得了阿詰那一臉驕傲的神情,本想吼她幾句。但想到現在是自己理虧,也只好嘆氣搖頭作罷了。“然後呢?證明我們是易桀和常芷諾了嗎?”易桀忍不住瞪了阿諾一眼,阻止她繼續在旁邊興風作浪,現在把事情的真相摘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應該是了。”牛頭尷尬的點了點頭,剛才高漲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

“什麼應該,本來就是。”雖然接收到暴君桀的眼神警告,但聽到那隻大笨牛的回答,阿諾還是忍不住小小聲的發言。

“常芷諾,求求你讓我先把正事問完,你再講話,行嗎?”眼看着馬面兄又一臉青綠,易桀不住無奈的瑤了搖頭。

“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阿諾乖乖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究竟死了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易桀才回過神采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理論上是沒有,但事實上還不確定。”提到這個,牛頭馬面的臉更是青的難看。“生死薄上寫明了,你們的陽壽未盡。雖然掉下山崖,但是卻奇迹似的獲救。”牛頭低頭看了看本子。

“究竟是有還是沒有?”聽到這樣的答案,易桀也忍不住急了起來。

“我……不知道。”牛頭馬面互望了一眼,嘆口氣愧疚的低下了頭。

“什麼?你們怎麼可以不知道?”阿諾不敢置信的大吼。

“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一件一件說清楚,那另外的兩個人呢?也死了嗎?”易桀最先沉住氣來,冷靜的看着他們。

“沒有,因為你們兩個代替了他們來到這裏,所以他們兩個也代替你們奇迹似的獲救了。”馬面苦着一張臉,搖頭又嘆了口氣。他們當差那麼久,從未出過這種紕漏,現在死的變成活的,活的又被他們捉來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阿諾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他們死了,而且死的原因好可笑。

“那怎麼辦?”易桀的臉色也變了。

“不知道。”牛頭心底也很急,畢竟這不是小事呀。

“怎麼會不知道,去看你們那本萬能的生死簿呀。看看上面寫了些什麼,有沒有補救的方法呀?”阿諾越聽越氣,氣得她從地上彈起來想找那隻笨牛打架。

“沒有,上面沒有寫怎麼補救,只有寫了結果。”馬面搖了搖頭。

“什麼結果?”阿諾不安的看着他。

“就是我們剛才說的結果。”牛頭困難的吞了口唾沫。“你們……可能得代替他們待在這裏了。”牛頭根本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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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隻大笨牛,大笨馬。我不管,你們要給我負起責任來啦。”牛頭的話像顆炸彈似的在他們的心中引爆。阿諾震驚的倒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心中的憤怒也亳不留情的爆發上來了。“會的,會的。我們一定會負責的。”而對她的怒火,牛頭馬面也只能選擇陪笑以對。

“很好,那你們告訴我要怎麼辦?”阿諾一肚子火的瞪了他們一眼。

“還……還沒想到。”牛頭馬面尷尬的互看了一眼,最後由馬面硬着頭皮代表發言。

“你們這兩隻笨牛和笨馬,你們完蛋了。”阿諾氣得怒不可遏。“我一定要去閻羅王那邊告狀,說你們兩個笨手笨腳、根本就是笨蛋兩隻。說你們沒有辦法肩負牛頭馬面如此神聖的工作。最好派你們去顧船,去顧大門、去當標本……”阿諾已經氣到語無倫次了。“反正,總而言之,你們完了。”

阿諾的眼裏簡直可以進出火光。她心裏燃起的熊熊怒火,熾熱的足以把他們捉來烤乾了。

“這……”阿諾的話正好正中了他們心中的痛處。牛頭馬面沮喪的低下了頭,他們實在無法想像如果真的讓閻羅王知道了這整件事,他們會被處以什麼樣的處罰?如果還能去顧船,顧大門……就真該偷笑了。

阿諾一肚子火的看牛頭馬面陷入沮喪之中。轉過頭去,發現連暴君桀也一臉獃滯的望着前方。

“喂,你嚇傻啦?”

“別吵我,我正在想事情。”易桀拎着被打斷的思緒,一臉不悅的瞪了阿諾一眼。

無緣無故又得到暴君桀的壞臉色,阿諾生氣的把這筆帳一起算進牛頭馬面身上。她沒膽找暴君桀理論,只好把那股悶氣和着心中的怒氣,一起盡數發泄到無辜的牛頭馬面上。

易桀在一旁冷眼旁觀阿諾對着罪有應得的牛頭馬面大呼小叫。他不屑的抿了抿嘴角,他才不像那個笨女人,遇到事情只會鬼吼鬼叫。他要用智取,現在一切都得要靠頭腦的,只有冷靜才能想出好方法。

易桀在心中整理出幾個疑點。打斷了阿諾的怒吼聲,他好心的拯救牛頭馬面免於再忍受阿諾的魔音穿腦。“現在,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犯下這要命的錯誤?”這是一切最根本的源頭。搞清楚了這點,才能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罪人。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一切都是照命令行事的。”馬面一臉無辜。

“命令?誰的命令?”易桀感興趣的挑起一道眉。太好了,出現了更大的冤大頭了。

“判官下的命令。”雖然是判官下的命令,可是他們還是難辭其咎。畢竟,他們沒再確認清楚,也有不對。

“判官?”易桀沒想到這個新的冤大頭,來頭還真的滿大的。“既然如此,你們還不快去找他商量。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們也有伴呀。”有一個小小的計劃在易桀的心理逐漸成形,既然牛頭馬面只能算小角色,那現在也只好把更大的樁腳也一起拖下水吧。

“你說得對,說不定他會有解決的辦法。”經易桀一提醒,牛頭馬面才恍然大悟的點頭直笑。

“對呀,就算沒有辦法。也能找他一起去顧船呀。”知曉了易桀的詭計,阿諾也壞心的在一旁鼓吹。

牛頭馬面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難得的笑臉。“你們在這裏等我們回來,不要亂跑呀。”雖然他們也有錯,但要是判官不先報錯地點,這一切也不會發生。不管怎樣,有了判官的陪伴,就算被閻羅王責怪,感覺也沒那麼害怕了。

“我們能跑去哪裏?”阿諾嗤之以鼻的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大笨牛和大笨馬,阿諾再一次在心裏肯定的想。

“等我們回來。”牛頭馬面見事不宜遲,匆匆的交代了一聲,身影就隱沒在黑暗之中了,只剩下聲音在空氣里回蕩着。“希望真能成功才好。”阿諾對着空氣喃喃的嘆了口氣。

“是呀。”易桀伸了個懶腰,隨地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現在怎麼辦?”阿諾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不知為什麼,阿諾莫名的發現,偎着暴君桀,似乎能讓她心裏的驚慌慢慢平靜下來。

“不知道,只能等他們回來了。”易桀嘆了口氣。對未來,他也不樂觀。

“如果我們不能回去怎麼辦?”阿諾擔心的看着他。

“能怎麼辦?也只能待在這裏做孤魂野鬼了。”易桀嘆了口氣。

“待在這裏?”阿諾側着頭想了會兒。“也無所謂啦,反正上面也沒什麼值得我留念的。我會在下面保佑你的,畢竟你也待我不薄。”阿諾看得很開呀。“這是什麼心態?我不允許。”聽到阿諾這麼說,易桀下意識的制止。

“為什麼?反正回去也沒什麼用,又沒有人會在乎我。”阿諾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反正她都已經被老爸賣掉了,妹妹也交給外婆照顧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值得她掛心了。

“不行,你已經被我買斷了,我要你回去你就得和我一起回去。”易桀被她絕望的口氣攪得心下一陣揪緊,口氣也不自覺的加重許多。

“我……”阿諾聽了只是抬起頭靜靜的望着他,什麼都說不出口。“買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放過我吧,就當作好事,我下輩子會好好報答你的。”她黯淡的低下頭玩弄着自己的手掌,口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別輕易許諾自己的下輩子。”易桀生氣的吼了她——聲。“也許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輩子註定得來還債——還你爸爸的債。難道你希望下輩子一樣過的是這種生活嗎?”其實易桀現在的心情是既難過又心疼的。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只能用怒氣來粉飾一切。

“你那麼凶做什麼?”阿諾一抬頭,易桀驚訝的發現她眼裏早蓄滿了眼淚。“我……”看阿諾淚眼婆娑的模樣,易桀直覺的想把她納入懷裏。他按捺下心中的那肢蠢動,驚訝的發現自己瘋狂的想法,更猛然覺醒自己心中有了太多莫名的緊張和憤怒。

“你什麼?”氣憤的阿諾根本不讓他有機會把話說完。“難道你以為我喜歡再糟蹋自己的下輩子嗎?我也不願意,但是我實在不想再回去面對那冰冷的世界,再去過完我灰暗的人生。在不久前,我才被自己親生父親以四十萬高價給賣掉,現在又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黑漆漆的鬼地方。更慘的是。我竟然連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都沒有,還要在這裏聽你這個買主跟我講述人生大道理?這多凄慘呀?我累了行不行?就當你做件好事,放過我吧。”阿諾的情緒在一瞬間完全爆發,她歇斯底里的拉着易桀的衣擺哭喊着。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求求大家放過她D巴。她常芷諾只剩一條命,什麼都沒了,別再逼她了。

“不放,這一輩子都不放開了。”易桀緊緊的擁住兀自歇斯底里的阿諾,儘是心疼與柔情。

他在女人堆中打滾了這麼多年,對感情的事,他並不陌生。如果連自己心中那麼多莫名的感受和悸動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他就未免太不誠實,也枉他一向自記的獵艷高手封號。

無法否認的,他心動了。

他聰明一世的天才,竟然對一個腦袋鈍鈍的笨女人心動了。雖然他不敢相信,但這一切的確發生在他身上。

易桀懷中擁着阿諾,心裏充滿的是一種全心感受的溫暖和感動。似乎他已經等了她很久、很久,這一切也似乎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有了心動的感受,或許在每天每天的相處中,他習慣了這個笨女人的臉龐,習慣了她煮的黑黑料理,也習慣了她的陪伴。然後,心就在不知不覺中倒戈了。

其實喜歡上笨蛋的感受也還不壞啦。易桀摟着阿諾,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

“你……你在幹什麼?”阿諾驚訝的發現自己被暴君桀擁人了他的懷裏。她霎時間呆楞了好幾秒,大腦還來不及消化這一連串的事情,手已經不自覺的推開他了。

“為什麼把我推開?”易桀不開心的瞪向她,卻意外的看見她酡紅着雙頰。那美麗的模樣,讓他心中的怒氣自動減了一半。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只因為你買了我,所以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嗎?”阿諾防備的離他好幾步遠,眼中全是掩不住的難堪與憤怒。

“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嗎?”易桀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臉氣呼呼的阿諾,心中終於明白她推開他的原因了。

“不然呢?”阿諾挑起眉不置可否將頭別向另一邊。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暴君桀剛才的瘋狂。“當然不是,你誤會我了。”易桀哭笑不得的想靠近阿諾,卻破阿諾防備的眼神逼得停下了腳步。“我抱你,是因為我喜歡你。絕對不是因為你剛才說的那個爛原因。”易桀真不知是該怪自己剛才表現的太不真誠,還是該怪自己平常太過靡攔?不過,他想,應該兩個都有關係吧。

“你喜歡我?”阿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對,我喜歡你。”易桀走近她,見她獃獃的沒有反應,更是乘機將她再度擁回懷裏。

“你是不是剛剛開車的時候去撞到了腦袋?還址因為無法接受死亡這個打擊,於是就瘋了?還是……你在開玩笑?”阿諾靜靜的待在易桀寬闊的懷裏,她小小的腦袋就是怎麼想也想不通,暴君桀會喜歡她的原因。所以她自動選擇了這些可能性。

“都不是。”易桀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是在十分理智清醒的情況下發現了自己喜歡你,絕對不是那些雜七雜八的原因。”

“你真的瘋了,而且瘋得好嚴重還不自覺。”阿諾蹙起眉頭,一臉的擔憂。

“我沒有瘋,我非常清醒。”易桀忍住自己快被挑起的怒氣。他無奈的看着懷裏那個笨女人擔憂的眼眸,不禁嘆了口氣。

他要修正先前的想法,喜歡上一個笨蛋真的是滿辛苦的。

“你說……你喜歡我?那是從什麼時侯開始的呢?”阿諾小心自己的用辭,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看在朋友一場的分上,她決定好心的替他做心理治療。

“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易桀以為她終於接受了,滿心歡喜的擁住她。

“愛情可以頓悟嗎?”阿諾牛信半疑的嘟嚷着。

她活了快二十歲,對感情這回事還是純潔的近乎白痴。所有有關愛情的知識和訊息,全都是從報章雜誌和言情小說中得來的片面情報。

“你怎麼那麼愛自言自語?難道你就不能安靜些嗎?”易桀無奈的搖頭。

“你為什麼喜歡我?”阿諾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面對易桀的堅持,她也分不清究竟什麼是真假。

“不知道,我不知道。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是這麼喜歡你了。”易桀搔了搔頭,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怎麼能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阿諾又發出困惑。

“因為我會為你這個笨女人心疼、難過,還有許許多多莫名的情緒都在我心底冒泡、發醇。而且我也突然覺得你看起來越來越美麗動人,即使你只是淺淺的一笑,也讓我整顆心飛揚起來。懂了嗎?”易桀氣得低頭堵住她老是發出怪問題的小嘴,即使是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

那一個吻似乎持續了地老天荒,直到阿諾難過的想推開他,易桀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阿諾甜美的以唇。

“懂了嗎?”易桀一臉柔情的看着她暈紅的臉龐。既然用說的不懂,他只好用實際行動來表示了。而她也正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天曉得他花了多少的力氣才讓自己離開了她紅潤的雙唇,要不是她推開他,他真想持續到地老天荒。

“懂了。”阿諾紅着一張臉不敢面對暴君桀的眼神,她覺得自己胸中的一口氣似乎都被抽光了,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似乎還讓她存有活着的幻覺。

“所以,不要再隨便說什麼沒有人在乎你的蠢話。從現在開始,有我寵你、有我愛你,你再也不需要別人了。”易桀霸道的希望她的生命里只能有他,也只會有他。

阿諾看着他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實話,她還是覺得暴君桀瘋了,只是他剛才的那一個吻,和那一番動人的話,全讓她心裏感覺的亂七八糟。就算這一切只是個謊言,她還是很感激他。至少他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易桀見她一臉迷離的望看自己,心動得又想扛攫取她嘴裏的甘甜。只是身後的一咳嗽聲,破壞了這份浪漫的氣氛。

“兩位,能不能先打擾一下?”牛頭馬面一臉局促,兩個都是難得的臉紅。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阿諾一聽見咳嗽聲馬上臉紅的掙脫出易桀的懷抱,尷尬的躲到另外一邊去,而易桀因為懷裏突然的一陣空虛,心情不佳的黑着一張臉。“對唷,我都忘了。”易桀拍了拍自己健忘的腦袋。

“想起來了吧。嘿嘿,幸好有我,要不然你就完蛋了。”阿諾驕傲的不可一世。他老是罵她笨女人、笨女人,可是今天要是沒有她,他就準備來個血肉模糊大復活吧。

“是,是,你真是我的大福星,行了吧?”易桀寵溺的望着她笑了。

他話一出口,易桀才憶起似乎誰也說過她是他的福星……猛然一想,衛老先生的話又全竄回他的腦中。這一切應該就是他的大劫了吧?莫名其妙的劫數,難怪衛老先生會要他帶着她……真是神算。

“你們要不要去四處逛逛?”牛頭的話打斷了易桀的思緒。

“要、要。小牛哥,你帶我去逛逛吧。”一聽到有的玩,阿諾的嘴巴自動的甜了起來。

“好……好呀。”面對阿諾的熱絡,牛頭有些受寵若驚。

“我不去。”看見阿諾對牛頭的親熱,一股無名火倏地襲上易桀的心頭。他吃醋的瞪着他們,滿臉的不悅。

“你又……”才正想開口問暴君桀又在發什麼神經的阿諾,突然想起他剛才的瘋言瘋語。心裏緊張的將話鋒一轉。“他不想去就算了。”小馬哥,麻煩你帶他去休息,我和小牛哥出去逛逛就好。”阿諾不敢看向易桀生氣的表情。她臉上掛着一個大大的笑容,軟聲細語的看着馬面。

她真的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暴君桀,她需要些時間讓自己好好消化一下這些事情,包括暴君桀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感情。

直腸子的馬面沒發現她們之間暗藏的情緒波動,也只是頂了一張笑臉就答應了她。

阿諾隨手向易桀道了聲再會,沒給他任何或反誨的機會,便強拉着牛頭往另一個黑暗中隱去。

牛頭無奈的看着阿諾又看看易桀,心裏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他和馬面好像惹了兩個大麻煩來了地府……現在只希望他和馬面能平安的渡過這七天了。

只是聽見身後傳來的咆哮聲,牛頭不禁蹙起眉頭

唉……前途堪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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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小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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