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魂落魄地走出診所，花巧蔓不敢相信。
懷孕了！他真的懷孕了！
花巧蔓從護士和醫生們憐憫的眼神下，狼狽的落荒而逃。
難怪最近她動不動就暈、嘔心。
打胎！
他們竟然叫打胎要趁早。
楞在原地，花巧蔓無奈地望向萬里無雲的晴空，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後天就是畢業典禮了，再來就是眾所屬目的大學聯考，她北上拚命三年就是為了這個重大的聯考，現在……
她該怎麼辦！
花巧蔓拭去不知不覺爬滿了臉頰的淚水，她的心好亂、好亂。
從在新公園裏，花巧蔓捧着快爆炸的頭，不知如何是好。
桑大哥，對了！找桑大哥，現在六點多，他應該已經下班了。
但是自從那天以後，他對她冷淡如水，花巧蔓恐懼又擔心。
難道她失去了他……
不！她絕不能失去桑仲齊，他是她一生的愛戀啊！
懷着期待又怕受傷的心，花巧蔓在桑錯建築師事務樓下，來回走了十幾趟，就是沒有勇氣上去。
可是……這件事非告訴桑大哥不可，這孩子是他們的結晶啊！
趁自己的勇氣還沒退縮前，花巧蔓一鼓作氣地跑進電梯按了十一樓，她的心怦怦、怦怦的跳得好快。
燈還亮着，應該還有人在！
“有人在嗎？”花巧蔓探站寂靜無聲的辦公室，“有人在嗎？”
“誰啊！”了芝倩從桑仲齊的套房裏走出來，她原本耐煩的臉在看到了花巧蔓后，竟然輕輕地揚起笑容。“喔！是我的替代者嗎？”
花巧蔓欣慰地發現了芝倩的衣服是整齊的。“請問桑大哥在嗎？”
“他在洗澡，你找他有什麼事？”丁芝倩走近她的身邊冷冷地打量她。“想重溫舊夢是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巧蔓原本弱柔的小臉，因為她的挑鬥而更加雪白。
“你以為仲齊為什麼會抱你這個青澀的嫩萍果？”丁芝倩嘲笑地隨意坐在椅子，風情萬種地脾脫着她。
她為什麼會知道桑大哥和她的事？
“是仲齊告訴我的。那天晚上，他因為氣和我別人出去玩，的以拿你來的復我！”丁芝倩惡狠狠地瞪着她，那優雅的風情早已消失殆盡。“他很聰明不是嗎？懂得使用這招逼我嫁給他。”
“不！你騙我！”了芝倩無情的話像一殷利刃刺進花巧蔓的心，其實花巧蔓的內心早已相信她的話，因為那天晚上桑大哥確實心情不好，又喝了太多酒，所以才會……
但是她仍多少抱持着希望。也許，桑大哥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喜歡她了，不是嗎？
“既然你不信，等一下仲齊出不你自己問他好了！”丁芝倩不在乎，她太有自信了。
“芝情，是誰來了？”桑仲齊用手抓着濕發，上身全裸，腰間圍着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他既然能以這副模樣自在地和丁芝倩談話，可見他們的關係匪淺。
花巧蔓忍着漸漸蔓延的羞愧和苦痛。“桑大哥，我有話要告訴你。”
“什麼事？桑仲齊看到她，原本偷悅的表情突然變得冰冷。
“我……我……”花巧蔓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的態度為什麼變了，為什麼不再像那夜般的溫柔。
難道正如丁芝倩所說，他只當她是替代品。
“快說啊！我們待一下要出去買戒指。”丁芝倩在旁邊扇着風。
“有事就說吧！”桑仲齊的臉是那麼地冷，口氣是那麼地冷，嚇得原本就膽小的花巧蔓更無言以對。
難道她所擁有的天堂，真的中是老天爺憐憫她！
“我”
“有事說說，不要扭扭捏捏像個小媳婦好不好”你就不能像芝倩這麼乾脆，有什麼話就說嗎？”桑仲齊不耐煩地轉身踱進套房裏。
她扭扭捏捏？
她不於脆？
眼淚無法控制地流下臉頰，花巧蔓知道她打死也不會告訴桑仲齊她懷孕的事。
算她看錯人，可是她不會這麼便宜他……
花巧蔓跟進套房裏，在桑仲齊的面前站定后，死冷地凝視着她心愛卻薄倖的男子。
“我恨你，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你！”花巧蔓面帶凄美的笑容冷靜地說完后，就使盡全的力量打了他兩巴掌。
“這是你欠我的！”花巧蔓維持壯嚴，轉身離開這個讓她成長也讓她心碎的地方。
桑仲齊錯愕地看她走出他的視線，直到他恢復過來伸出手要抓住她時，她的身影已追去。
巧蔓，對不起……
也許有一在你會了解我的苦衷。我……愛你。
立聖等得不耐煩了，快穿好衣服。“丁芝倩得意地推他人房，也要跟進，卻被桑仲齊阻擋。
‘側剛不反駁你的謊話，並不表示我會接納你。”他冷着臉，反推向大門。“衝著丁伯父是我人門恩師，我處處照顧你。抱歉，我只打算容忍到今天，往後大家還是朋友，撕破臉，你我連朋友也做不了時，那就悲哀了。”
“我曾經對我去過心的。”他明明曾經對她示好的舉止回以熱烈的反應。
“那是曾經。”他不打算否認自己曾有過的慾望，畢意那可恥。
“為什麼，為什麼你突然提出分手？”
“我們有交往過嗎？上過床嗎？”他笑笑反問。
‘差一點有，那回要不是我臨時有事，我們早已上床了。”丁芝倩懦懦低哺，根本無法申訴什麼。
都怪她故做矜持，不想讓桑仲齊以為自己是個很隨便的女人，才會老吊他胃口。沒想到她以退為進的計謀居然成為他疏遠她最有利的理由。
“差一點就是沒有。就算有，也是兩情相悅，誰都有提出分手的權利。回去吧！說不定我家裏已有一堆仰慕者的留言等着你青睞。”和巧蔓有過一夜情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再對了芝倩動心了。
厚實的門當著丁芝倩發愣的臉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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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巧蔓用雙手搗住了嘴，阻止自己不小心失聲尖叫。
她睦接回到宿舍，把自己埋進棉被裏，才把滿腔的憤怒和心酸爆發出來。
花花巧蔓用枕頭壓住自己，不停地痛哭失聲。她的尖叫聲化成了悶喊，胃部不斷痛苦地抽搐而扭成一她不斷地放聲大哭，不斷地吶喊。
她希望死掉，一了百了……
“巧蔓，你沒事吧！”同寢室的小惠關心的拍着她。大熱天的，她蓋着棉被不悶死也會中暑。
花巧蔓知道她必須離開這個傷心地，不然她會瘋掉。
拭着紅腫的雙眼，她掀開棉被，勇敢地面對好友的關心。
“巧蔓，我怎麼了？”小惠輕呼出聲，她抽出面紙溫柔地為她友拭淚。
“小惠，我想回彰化，不參加畢業典禮了。”花巧蔓感激她適時的溫暖。“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今天的窘態，尤其是仲琳。”
“為什麼？你遇到什麼傷心事，說出來讓我們替你分憂啊！”小惠算見識到什麼叫傷心欲絕。
淚水滴個不停，花巧蔓硬咽得直搖頭。
“我們是好朋友，我……拜託你！”花巧蔓傷心地倚進好友的懷裏哭個不停，“小惠，我求你！”
“好！我說什麼我都照辦，這樣行了吧！”小惠的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別……別哭了，害我也跟着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花巧蔓被觸動了傷心處，淚水直流個不停，兩個淚人兒的傷心淚水，差點沒把宿舍給淹了。
“麻煩你幫我打電話給巧尼……”花巧蔓只想好好地向妹妹傾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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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巧尼瞞着她爸爸，連夜搭車北上。
踏着晨露，她看到坐在校門邊那具落寞凄恰好的纖弱身影！
一夜無眠，等不及天亮的花巧蔓，在天空剛放出一絲署光之際，便迫不及待地提着行李，坐在校園的鳳凰樹下等妹妹。
鳳凰花開得依舊燦爛，但是她的人生卻已經如此的灰暗了。
她該怎麼辦……
“姐。”花巧尼輕輕地喚道，難掩她的孺慕之心。
花巧蔓的淚水再次充斥着眼眶，她站起來很快地投入妹妹張得老大的雙臂里。
從小到大，巧尼一直是她的良師益友，雖然她小自己兩歲，但是冷靜、果敢的她，確實比自己勇敢堅強的多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花巧蔓才能很自在的把內不為人知的秘密，都告訴她這位傾國傾城，善解人意的大妹。
她是她精神上的重要支柱，如果中也看不起她，那麼……她將會沒有未來可言！
挨着和自己一般高妹妹，花巧蔓的心有說不出的紛亂。
“發生了什麼事？”花巧尼心中有了準備，如果不是大事，她姐姐是絕不會在聯考前夕臨陣脫逃的。
’我……我懷孕了。”花巧蔓難堪得不敢看向妹妹，她怕看到眼中的責備。
花巧尼的確嚇了好大一跳！
她姐姐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如果她沒被欺負，尋么能讓她獻身只有……
“是桑仲齊的？”她溫柔地問道，話中沒有下絲一毫的輕視。
“嗯……”花巧蔓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巧怪，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別傻了，我怎麼可能這和做？”花巧怪保證地對她笑道，她的笑臉釋懷了花巧蔓忐忑不安的心。
拉着她姐姐一起坐在花園裏，花巧尼需要好好想一想。
“你告訴他了嗎？”
“沒有！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告訴他！”花巧蔓悲憤莫名。
“他負了你！”花巧尼的心以沸騰，如果桑仲齊敢這樣待她姐姐，她絕不會放過他的。
“我不想談這件事！”花巧蔓語氣堅決。“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我也贊成，但是爸爸那裏……”花巧尼想到不喜多言的老勻，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她們身上。他如果知道他一向視為驕傲的大女兒未婚懷孕，不知道舒服多傷心。
“我知道爸爸一定會無法接受，但是我已經決定了廠如果他不願意看到我，義就離他遠遠的，不惹他生氣。”花巧蔓對於腹中的孩子是誓死保護了。
不管怎麼說，腹中的孩子都是她和她曾經心愛的男子所擁有的骨肉，她絕不忍心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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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這一巴掌花仕農打得既心痛又難過！
“爸！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木孝！”花巧蔓趴在地上哭喊着，向坐在椅子上的老父陪罪。
面如死灰的花仕農痛心極了。
“把孩子打掉廣花仕農只想到女兒將來的幸福，她才高中畢業，她的人生還有好長一段黃金歲月要過。
聽到老父嚴厲的命令，花巧蔓抬起頭猛搖頭。“不、不、不、不要！爸——求您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爸！大姐說得對，孩子是無辜的，求求您讓大姐留下這個孩子。”花巧尼也跪着向花仕農求情。
“住口！你才高中畢業，你的前程不能毀在這個孩子的手上！”花仕農像是無法承受這突來的打擊，嘶啞地說著。
“爸——”我受這孩子的爸爸，所以我絕不會拿掉他，請爸爸諒解……”花巧蔓哭得抬不起頭了。
“你們三個給我住口！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我要告他！”氣極敗壞的花仕農，逼眶同仇敵愾的女兒們。“爸……”
花巧尼和花巧茜不約而同地出聲，產被花仕農的震怒給嚇壞了。
“死了！他已經死了！”花巧蔓抬起梨花帶淚的臉龐，平淡的語氣中堅決的宣告她對桑仲齊的苦戀已結束。
“姐……”只有花巧尼能了解她的痴心，她擔心又意外地望着花巧蔓。
可能嗎？有可能就這麼切斷對桑仲齊無止盡的痴狂嗎？
“巧尼，你說！”花仕農當然知道大女兒和二女兒的感情，也當然知道巧蔓的心事都會向巧尼傾吐。
“我不知道！”花巧尼一心向著大姐。
“好、好，很好。你們現在一鼻孔出氣，我告訴你們，有這個孩子就沒有我，你們自己選擇，花仕農撂下話后，佝樓着身子沈重地走進房，他的雙肩似乎在一夕之間垮了！
花家三姐妹都含着淚水，愧疚又心疼地望着老父邁的身軀。
花巧蔓知道自己不孝，該怎麼辦？
花巧尼和花巧茜擔心地看着愣住了的大姐，她潔凈的臉上還分明的掛着兩行清淚。
“姐，別擔心，爸過一陣子就好了！”花巧茜口是心非地安慰着。
“不要騙我了，爸的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花巧蔓已經作心得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兩眼無神，似乎整個靈魂都飄遠。
“巧茜，幫我把大姐扶回房間。”花巧尼對於姐姐的反應感到驚惶失措。
“不！我要跪在這裏直到爸爸接受我肚中的小孩為止，我要孩子，但我更要爸爸。”花巧蔓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她只有用最古老的方法來贖罪。
“原本她以為她可以搬離家，但是現在她發現她辦不到。她沒辦法放下花家這片伴她成長的花田，及含辛茹苦撫養她們三個長大的老父。
“我們陪你，大陰，反正我也好久沒跪過了。花巧茜稚嫩的臉上表明了以持，她知道二姐也一定會這麼做。
“是啊！三個人的力量比較大。”花巧尼也輕快地贊同。
“對、對不起，是大姐不好，連累你們。”
花巧蔓感動得泣不成聲，她把兩個知心的妹妹摟在一起。三個人哭成一堆。
躲在心裏的花仕農，將女兒們心酸的哭聲聽進耳里，一把老淚不禁淌出。
他絕對想不到他的小巧蔓這麼快就要當媽媽了。她是如此的年輕、青春啊！更沒想到是，她竟然是未婚生子，這具事實真的狼狠地刺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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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了，她們三個整整跪了一天，夜了，老父關在房裏始終不肯出來。
花巧蔓挺挺地跪着，幽怨的眼神蒙上一層水霧。
“林姐，你不要緊吧！”花巧怪擔心地扶着臉色越見蒼白的花巧蔓。
“我……我沒事！”她虛弱地保證着。
“大姐，我有孕在身，還是休息一會兒比較好。”花巧茜雖然也大感吃不消，但是她更擔心姐姐的身體狀況。因為她的有色灰白，一副要錯厥的模樣。
“不，我定等到爸爸接受，我才……”話沒能說完全，花巧蔓整個人便癱向花巧尼的懷裏。
“姐！”
花巧尼和花巧茜的尖叫聲，終於讓花仕農急急忙忙跑出來。他迅速而輕柔地所起女兒，緊張地往房間去。
花巧尼和花巧茜跪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這一慕，接着她們回守神相視一笑。
“爸……”巧蔓張開眼睛虛弱地望着房間。這是她爸爸的房間。偏過頭，她果然看到老爸擔心，刻滿細紋的臉龐。
“爸，對不起……”花巧蔓伸出手拉住老父，滿懷歉意。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才十九歲啊！”、花仕農坐在床沿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還有好長的一段黃金歲月要過，拖着這個孩子你什麼都毀了！”
“爸，對不起，是巧蔓不好，辜負了爸對我的期望。但是我真的愛這個孩子，他現在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我沒辦法割去這塊肉。”淚水不聽使喚的滑落，花巧蔓像在把這輩子的淚水一次流盡。
“爸，他好歹也是你未來的孫子或孫女，價錢難道忍心抹煞了這條小生命。”花巧尼和花巧茜走進房間，繼續和大姐並肩作戰。
“你要一下這孩子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花仕農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但是他絕不讓女兒就這麼過了一生。
“什麼條件！”花巧茜興奮地跳起來，她爸爸終於答應了。
“你要考上大學，反它讀完。”花仁的要求並不高，也許以後她會很辛苦，但是她能趁年輕多讀點書總是一種保護。
“好！我一定會把大學念完。”含着淚水，花巧蔓一口答應，“謝謝爸爸！謝謝爸爸！”直到仕農走出去，花巧蔓仍謝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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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共巧蔓便在家裏的花田幫忙，她和花仕農的關係也日趨冷淡。
花巧尼常常憂心忡仲地看着姐姐過於勤奮地工作和夜以繼日苦讀，她這麼拚命，是為了要遺忘桑仲齊嗎？”
”她也發現了她和爸爸之間冷淡的關係，爸爸真的不原諒大姐犯的過錯哪！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原諒姐姐？”
花巧怪看着日漸憂的姐姐，這段日子她雖然假裝快樂，她卻好幾次在夜裏聽到姐姐難忍的吸泣聲。
唉！何必，大姐何必苦撐着。
在花巧蔓巡視將要彩收的香水百合田，整座花篷香氣四溢。她最愛百合的純潔高貴了。
“巧尼，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百合嗎？”
花巧尼含笑地睇睨着姐姐。“不知道啊！只知道你是個百合痴。每次家裏採收百合，你就要我們寄一把去學校給你，害我和巧苯次都費盡心思，想找出田裏最好的百合寄給你，老被爸爸罵。”
“對不起。”花巧蔓可以想像兩個妹妹，彎着身子，認真節選的模樣。”
“別傻了……”花巧怪好奇地摸着姐姐圓滾滾的肚子。
“其實我小時候是很不喜歡百合，總覺得這種形狀的花好醜。直到有一次媽告訴我，百合是亞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時，夏娃所流下悲傷的眼淚，掉落地上化成了百合，我才漸漸地喜歡上它。”
“喔！所以你老是說這是夏娃的眼淚。”花巧尼指着含苞的花朵恍然大悟。
“嗯，從那時開始，我就認定百合是夏娃的淚水所化成的。”花巧蔓的肚子突然一陣抽痛，難道
“你不要緊！預期不要還要兩個禮拜嗎？”花巧尼慌張地看花巧蔓抱着肚子，她沒有生孩子的經驗。
“巧尼……我的肚子好痛……你快去叫爸來。”花巧蔓蹲在地上發出求救。
“好，你撐着點！”花巧尼美麗絕倫的臉色，出現難得無措。
花巧尼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客廳，花仕農正泡着茶沈思。
“爸！姐快生了。”丟下這句話，花巧尼趕緊又往回跑，她知道花仕一定會跟來的。
他竟是疼愛花巧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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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花巧前在醫院裏大呼小叫。“爸！姐生男的耶！帥呆了。”
“巧茜，安靜點，這裏是醫院。”花巧尼其實也難掩那股興奮。
“走啦！爸我帶你去看，那個小寶寶長得好像姐！漂亮極了。”花巧茜自吹自擂，硬拉着花仕農僵硬的身軀往育嬰室走。
“你姐姐還好吧！”花仕農始終是念着女兒的，他雖然一路抱着女兒衝到醫院來，卻不肯進去看她。
“生完就睡著了！”花巧尼溫柔地拉着爸爸。“關心就進去看她啊！”
“誰說我關心她”背脊又價又睦的花仕農，那牛脾氣是沒辦法一下子扭過來的，“我先回去了。”
‘爸，你不看小寶寶嗎？”花巧茜拉也拉不住他急欲離開的身子，又急又忙地喊着。
“別管爸了，他一定會來看姐和她的孩子，你看着好了。”花巧尼笑着拉妹妹一起去看那個小寶貝。
果然，隔天花仕農自己便溜到醫院來看小孩子。
巧茜說他像巧蔓，真的嗎？”
花仕農看到了女兒的名字了，那具小寶貝正手舞足蹈快樂得很；那張皺得像個老人的臉孔，真像極巧蔓出生的時候。
多麼漂亮的寶貝！
小嬰兒似乎也知道他在看他，小小的眼直瞪着花仕農看，像在討他歡心。
花仕農知道他的心裏已經原諒女兒，也徹底愛上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了。
趴在玻璃上，他專註地看着心有的外孫——他差點不要的外孫，他專註地沒發現三個女兒悄悄接近。
笑意盈盈中帶着欣慰的淚光，花巧蔓也看向她的寶貝。“爸——你是外公，請幫他取個名字吧！”
花仕農轉過身把冷落了將近一年的女兒再度擁進情里，硬咽道：“他是巧蔓的寶貝，也是花家的寶貝，以後他得幫外公的理咱們的花圃。這小子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意義非凡，就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