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戴上靳雅若給她的後台通行證，佟涼秋在後台通行無阻。
靳雅若很快就發現了她，“佟涼秋，這裏！”
“嗨！你真好看！”看到他穿着正式服裝的俊挺模樣，她忍不住出聲讚美。
“謝謝，你看我有沒有哪裏不妥？”靳雅若有些不好意思地轉了一圈。
佟涼秋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比出大拇指，“非常完美！你很緊張啊？”
“嗯！”
“緊張什麼，你準備那麼久，一定沒問題的！”她拍拍他的手臂，給他鼓勵。
靳雅若是很緊張沒錯，但那是因為這場演奏會的成功與否，關繫着他能不能向她告白。
注意到他的不安，傳涼秋握住他的手，“相信我，靳雅若，你會成功的！這是我的魔法。”
靳雅若心一動，忍不住攬住她，“謝謝你的魔法。”
“靳雅若，快輪到你獨奏了，準備好了嗎？”有個男生走過來說道，說完后又匆匆離去。
“你第一個上台？”
“嗯！跟我來，我讓你看看我的小提琴。”
靳雅若興高采烈地打開琴盒，一把精緻的小提琴出現在佟涼秋眼前。
注視着那把小提琴，她隱隱覺得不安。
“怎麼了？”
“雅若，你能不能先彈幾個音試試看？”琴雖好，卻隱約藏着一股邪氣。
“為什麼？”
“拜託。”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感覺到不對勁吧？
“好吧！”
靳雅若拿起小提琴，拉了幾個音后，“啪”的一聲，一根琴弦應聲而斷。
果然！她的感應沒錯。
“這……”靳雅若呆住了。怎麼可能？下午還好好怎麼會這樣？五分鐘后他就要上場，琴弦卻斷了，對他來說就像是青天霹震！
“你還沒有別的琴？”佟涼秋搖晃失神的他。
“沒有，我只有這一把……”他一直只有這把小提琴，新的琴弦還是昨晚才換上的。
“啊！弦斷啦？”方如浩不安好心的聲音遠遠地傳，“你不是快要上場了？還不趕快去找一把備用琴，過，我想你應該沒有第二把吧？”
“方如浩，這是你做的對不對？”佟涼秋質問。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靳同學，如果你不方出場，就由我補上羅！”方如浩幸災樂禍地說。
“方如浩，你——”佟涼秋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
“涼秋，不要說了。方同學，麻煩你跟老師說我的琴壞了，沒辦法上台。”靳雅若頹喪地說。
“沒關係，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吧！哈哈——”方如浩拉拉外套，得意洋洋地離開。
佟涼秋轉過身，“不能把你的獨奏延後嗎？我去想法幫你弄一把琴來。”
“這場演奏會很重要，萬一我無法上台，就由方如浩遞補，不能更改。”靳雅若忿忿地捶着牆壁。
為了這場演奏會，他準備了許久，也決定要在演奏會後向佟涼秋告白，老天為什麼要毀了這一切？
他好恨！好恨！
佟涼秋握住他的拳頭，“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涼秋……”靳雅若收臂緊緊地抱住她，終於哭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個意外不僅毀了他的演奏，更奪走了他告白的機會。
佟涼秋心疼地的眼淚，踮起腳尖親吻他的淚水。“因為他嫉妒你，你應該覺得驕傲才對，你的才能令他感到害怕。”
在她溫柔的安慰下，靳雅若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自嘲地道：“我準備了那麼久，卻無法上台，幸好修女沒來，否財就要讓她失望了……你會失望嗎？”
佟涼秋微笑以對，“你是最棒的！”
靳雅若破涕為笑，顫聲問：“我們回去吧！我先去跟老師說一聲，那個……我今天不想一個人，能住在你家嗎？”
“有何不可？”
目送靳雅若離開后，氣憤的佟涼秋雙手打了幾個印，對空喊道：“奉請‘十二神將’——青龍在嗎？”
在一聲普通人聽不見的漫天嘶吼后，青龍的聲音響起——
涼秋大人，您好久沒召喚我們了，很無聊耶！
佟家人只要修鍊到一定的程度，便能擁有自己的“十二神將”，而佟涼秋的神將中，最厲害的是六合，最貪玩的則是青龍。
“現在不是找你出來了。”
“有好玩的嗎？”
佟涼秋眯起眼，“當然。我要你去整整現在正在台上演奏的方如浩，別傷了他，讓他丟臉就好。”
敢找她朋友的麻煩，她也不會令他好過！
“小事一件！”
※※※
坐在沙發上，輕撫着斷了一根弦的小提琴，靳雅若心裏有着說不出的傷心。
“演奏給我聽。”佟涼秋要求。
靳雅若抬頭，眼神里寫滿失落，“可是弦斷了。”
佟涼秋在他身邊坐下，“沒關係，反正我又不是老師，不會評斷你的表現。再說，我今天本來就是想聽你拉小提琴，現在剛好，只有我一個聽眾，你就盡情發揮吧！”
靳雅若做了個深呼吸，站起身，“我是靳雅若，現在要演奏的是舒曼的《夢幻曲》。”
佟涼秋給予熱烈的掌聲。
架好琴身，靳雅若開始拉小提琴。雖然少了一根弦，但他做了適度的調整，仍算得上是一首好曲子。
孤寂的夜晚多了悠揚的琴音，使人心都開朗起來。
但佟涼秋明白，他演奏出這樣的琴音是因為他故意收起悲傷；不願讓她擔心。
一曲奏畢，靳雅若敢下小提琴，臉上的笑容帶有一絲苦澀。
“謝謝你肯為我彈奏，你果然是最棒的！”
“謝謝你，我先去洗澡了。”
聽見浴室傳出水聲，佟涼秋嘆了口氣。
“唉！”她該怎麼幫他振作？
涼秋大人，青龍回來了。
“事情辦成了沒？”不好好教訓方如浩，難消她心頭之恨。
“當然，有我青龍出馬，怎麼可能失手？倒是大人您別再把我們打入冷宮了，偶爾也召喚我們出來，讓我們活動一下筋骨，否則閑散慣了，骨頭會生鏽的。”
“我已經離開家族，當然很少機會用得上你們，你們就別怨我了。”佟涼秋不敢在客廳里大聲說話，起身回房。
“大人，別這樣對我們，我最怕無聊了！”
“是是是，現在我要睡了，請你也回去休息好嗎？”
“大人，別那麼不近人情嘛！既然都召喚我出來了，就讓我多待個幾天好不好？”
佟涼秋開燈，蓋上棉被，“好吧！就三天喔！”
“多謝大人，青龍告退了。”
“叩叩！”敲門聲傳來。
佟涼秋翻被起身，“請進。”
“佟涼秋……”靳雅若打開門。
“怎麼了？”
“我……能不能跟你睡？”他怯怯地問。
“什麼？”她沒聽錯吧？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好不好？”
天！他又用那種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的聲音對她說話了。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知道這是她的弱點，所以才老是用這種口吻對她說話？
“算了，當我沒說好了，你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靳雅若怕被拒絕，乾脆自動放棄。
“我的床不大，你不介意就上來一起睡吧！”佟涼秋一咬牙，就當作跟寵物一起睡好了。
靳雅若歡呼一聲，立刻耽上床，鑽進被窩裏。
平常只有她一個人睡的床上，今天多了一個大男生，佟涼秋還真有點不習慣，但都已經答應他了，總不能反悔地踢他下床吧，
罷了，他現在心裏受了傷，她不該落井下石。因為連日來的勞累，佟涼秋不久便沉沉地睡去。
直到聽見均勻的呼吸聲，靳雅若才敢移動。
在黑暗中，他胡亂摸索，直到握住她的小手。
他很感動，今天身邊有她的陪伴，他才不至於崩潰，若是沒有她，只怕自己在衝動之下會做出傻事。只是，他就躺在她身邊，她為何能如此毫無防備地熟睡呢？
難道對她來說，他一點威脅感也沒有嗎？
“佟涼秋，為什麼你能睡得這麼熟？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嗎？”
從認識她、了解她、親近她，到與她做朋友，他們愈來愈熟稔，而他對她的慾望也漸漸爬升，現在的他絕不滿足於只做她的朋友，而希望發展為更深一層的關係。
他想吻她、擁抱她，像情人間的那種親密接觸，而不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涼秋，我什麼時候才能大方地吻你、抱你呢？其實我很嫉妒梁少海，你對他……似乎比對我還好，能不能請你多注意我一點？我真的很愛你……”
※※※
清早起來，梳洗完畢，佟涼秋趴在床沿欣賞靳雅若俊俏的容貌。
他的睫毛又卷又翹，眉間的皺痕淡去了，可見他昨晚睡得還不錯。要是班上的女同學知道她們心愛的王子正躺在她床上，恐怕會驚聲尖叫吧！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緩緩地睜開惺忪的雙眼。
王子醒了，不用公主的吻。
“早……”他笑，笑得很靦腆、很不好意思，因為他正抱着她的枕頭。
“早！趕快去刷牙洗臉，要吃早餐了。”交代完畢，
佟涼秋起身離開卧室。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撫平混亂的呼吸。
怎麼辦？她好像上癮了。面對靳雅若那張容顏，她竟希望他能多笑一點，多跟自己說點話……這是不是表示有種對靳雅若着迷的病毒早已潛伏在她體內，而靳雅若又適時地成了她發病的導火線？
若真是這樣，這下真的糟了！
冷不防地，門被打開來，佟涼秋連發出叫聲都來不及，就直接倒向靳雅若的懷裏。
他扶着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佟涼秋連忙搖頭，“沒事。弄好了嗎？我煮了稀飯。”
“呃……涼秋，我今天不想去上課，你能不能幫我請假？”
“不去上課，那你要做什麼？”
“我想回育幼院一道。”他想回去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重新出發。
“需要我作陪嗎？”她很反常地提問，話才出口，她馬上後悔。
若說她真的得了對靳雅若着迷的病，最好還是遠離他，以免愈來愈嚴重，但她的嘴巴怎麼與她的心背道而馳？難不成這就是發病的前兆？
“好啊！”靳雅若笑得宛若耀眼的太陽。
佟涼秋卻在心裏想着，他的笑容實在是有礙健康，可她又很愛看，真是有夠矛盾！
※※※
坐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兩人抵達位於台中市區的“佳宜育幼院”。
一路上佟涼秋從頭睡到尾，途中沒睜開過眼睛。
“到啦？”最近沒睡好，難得有機會補眠，她當然要努力給他睡。
“你再睡下去，就要到屏東去了。”他左右手各提了一袋要給育幼院的東西。
佟涼秋揉揉眼睛，終於清醒過來，“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他微笑。
兩人走進育幼院，簡單地和張修女打過招呼后，佟涼秋便把時間留給他倆，一個人走到外頭。
不一會兒，她身邊圍繞着一群小蘿蔔頭。
“大姐姐，你好漂亮，是不是靳哥哥的女朋友？”
佟涼秋彎下身子，望着這群天真的孩子們搖頭。
“那為什麼你會跟着靳哥哥回來？”
“對啊！靳哥哥從沒帶人回來看我們，姐姐是靳哥哥的什麼人呢？”
“姐姐有沒有男朋友？”
幾個比較大膽的孩子乾脆摟着佟涼秋的脖子玩了起來。
被搖來晃去的佟涼秋靈機一動，說道：“只要你們別問姐姐問題，姐姐就變魔術給你們看，好不好？”
孩子們一聽到有魔術可看，紛紛就地而坐，乖乖地一動也不動。
“想看魔術的，就先去找一個大水桶和一塊布給我，快去！”
孩子們聽了，立刻作鳥獸散，找東西去了。
其實佟涼秋根本不會變魔術，不過，她可以請那些閑着沒事幹的“十二神將”代勞。
佟涼秋做了幾個手勢后，閉上眼睛。
“奉請‘十二神將’，——白虎在嗎？”
“白虎在此，涼秋大人有何吩咐？”
“嗯……青龍說你們想活動筋骨是不是？”
“是，還請大人分派任務。”
他們的確閑得發慌。
“那麼你現在聽令，待會兒我說變什麼，你就得變成什麼。”
“十二神將”平時雖有固定的樣貌，但隨時隨地都能變化，堪稱變魔術的最佳工具，不過，只能看不能摸，因為那只是一種假象，而最早將“十二神將”的這種功能發揚光大的就是她大姐。
“大人……”
他是來除魔的，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肯？”佟涼秋眯起眼。
“肯……”
不肯行嗎？不肯的話，就連出來亮相的機會也沒了。
“這樣最好了。”
“大姐姐，桶子和布都準備好了，你要開始變魔術了嗎？”放下東西，孩子們又乖乖地坐好。
佟涼秋笑着把白布蓋在桶子上，“嗯…我就先變個‘漫天花海’好了。一、二、三！”當她掀起白布時，桶子裏果然冒出數不盡的花朵，朵朵飛上天。
一時間，花海漫天，美不勝收。
只可惜那些是幻影，看得到、摸不着，不過，孩子們已經很開心地鼓掌了。
“嘩！好厲害喔！”
“看完了花海，我就再變一個‘白鴿世界’好了，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喔！”
見識過佟涼秋的本事，孩子們心服口服，佩服得五體投地，很快地就喜歡上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
看着一樓的“漫天花海”，張修女收回視線。
“看不出那個女孩還會變魔術，挺可愛的。”
“我也不知道她會變魔術。”看見底下的花海，靳雅若也有些驚奇。
“你喜歡她吧？”
“嗯！”在張修女面前，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看得出她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加油了。”張修女笑着鼓勵他。
“我會的。”
佟涼秋早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若是少了她，他的生命將不再完整。
※※※
擺平了那群小蘿蔔頭，佟涼秋走到廁所外，扭開水龍頭，讓水淋濕頭部。她實在沒想到中部會那麼熱。
冰涼的水暫時沖走了一身的燥熱，關上水龍頭，她猛地甩頭，抬眼對上鏡子，才發現站在身後的靳雅若被水噴了整臉。
“你站在我後面做什麼？”
靳雅若沒有抹去水珠，淡淡地說：“我來叫你吃飯。”
“不用了，我不餓，你們吃就好了。”天氣太熱，
她吃不下。“你要不要先把臉上的水擦掉？”
“沒關係，這樣很涼。對了，我剛剛看見你變魔術給孩子們看，我沒想到你變魔術的技巧這麼高竿。”
“還好羅！”
“會覺得無聊嗎？”
佟涼秋看他一眼，“為何這麼問？”
“沒有，因為這裏的生活本來就很單調，你在熱鬧的台北生活慣了，我怕你不能適應。”
佟涼秋笑着伸手搭上他的肩，“你恐怕不知道我曾想過要自己一個人住在深山裏吧？住在山裏自給自足，沒有太多現代化的設備，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開心。”
“你真的不怕寂寞？”連他這個大男生都怕孤獨，她為何不怕？
“這種天生的孤獨感是解釋不來的。”她眼神的焦距落在遠方，一副即將要展翅高飛的模樣。
靳雅若不知不覺地握住她的手，“別走！”
“我沒有要走啊！”
“以後無論你到哪裏，一定要給我聯絡的方式，答應我，好不好？”他真的很害怕她會不告而別。
既想歸隱深山，又怎會希望有人打擾？但是，佟涼秋還是點了頭。
“好，我答應你。”
往後無論她到哪裏，一定都會告訴他。
※※※
回到台北，靳雅若搬出佟涼秋的公寓，而她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
“前天我也有去聽學校的演奏會。”梁少海隨口提起。
“你看見啦？”聽說第一個上台的方如浩在台上醜態畢露，這提醒她下次要好好獎勵青龍的工作努力。
“是啊！我看見你的青龍‘不務正業’，在台上亂來一通。”梁少梅一臉嚴肅，但嘴邊的笑意難掩。
佟涼秋略顯失望地說：“早知道我就留下來欣賞了。青龍做得還不錯吧？”
梁少海捲起手中的雜誌往佟涼秋的頭敲去，“你還敢說，要是讓你姐姐知道你亂用神將，下場會如何，你自己心裏有數！”
佟涼秋立刻賠笑，“梁二少爺，我倆交情匪淺，你何必這麼害我呢？”
“你是自作自受！”
“那你平時都讓你的‘十二神將’做什麼消遣？”她問。
梁家人——表面上是經商，私底下也和佟家人一樣做着除魔的工作，不過，他們專門輔佐佟家人，而不對外。
“該有的訓練少不了。”
“要不，請你收下我的‘十二神將’，把他們好好地訓練一番如何？”
“砰！”佟涼秋又挨打了。
“你有暴力傾向啊？”她摸摸自己的頭，決定以後要離他遠一點。
“你這樣對待你的‘十二神將’，早晚會被他們罷免的！”他警告她。
佟涼秋搔搔臉，“要不然怎麼辦呢？我已經脫離家族，又不能私下接任務。”
梁少海搖搖食指，“不是任務，而是‘幫忙’。偶爾幫幫你認識的人，也沒什麼不好吧？”
“這樣是沒錯，不過——”
“很麻煩！”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所以，你現在才會在這裏。”
“沒錯。”她點頭。
“你一定喜歡他。”
梁少海無端冒出這一句，教佟涼秋一頭霧水。
“你……在說什麼啊？”
梁少海單手撐住下巴，似笑非笑地說：“你一定喜歡班長，否則不會派青龍出來幫他。”
“你少亂說，萬一被別人聽到，我就慘了。”
梁少海挑眉，“是嗎？你不是說我們交情匪淺，又何必對我說謊？”
“我是真的沒有喜歡上他，幹嗎對你說謊？你是太閑了是不是？”佟涼秋佯裝沒事地翻着課本。
“也對啦！這麼多女同學仰慕班長，你又生性不愛與人競爭，要教你打敗眾女子兵團，奪得王子的心，恐怕比讓你自殺還難。不過，他真的是個好男人，考慮一下吧？”他閑閑地說。
佟涼秋湊近他，眼神帶了點疑惑與暖昧，“你該不會是喜歡——”
“砰！”話沒說完，佟涼秋的頭部又遭暗算。
“哎呀！我有說錯嗎？既然你這麼看好他，難道不是……”見梁少海的手又要舉高，她立刻閉上嘴。
“我對他沒有感覺，你少在那裏一頭熱！我是為你着想，你不領情就算了。”語畢，梁少海攤開雜誌繼續看。
鬥嘴結束，佟涼秋仍在思考他所說的話。
她真的喜歡上靳雅若了嗎？
“開周會了。”副班長一聲令下，教室里的同學開始往外走動。
佟涼秋下意識地四處張望。
“看什麼？他還沒來。”梁少海好心地提醒。
被捉包了，佟涼秋卻依舊否認：“我不是在找雅若。”
“我好像沒提到班長的名字吧？”梁少海的聲音隱隱有着笑意。
“你——”她今天是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計謀，她竟然會着了他的道。
“別你了，他沒來就是沒來。走了，出去開周會了。”他率先走出教室。
佟涼秋走在最後，在快要出教室前，不經意瞥見走道上有賬類似卡片大小的東西，她走過去彎腰拾起，是一張粉色系的信封，上面還寫着“靳雅若”三個宇。這不知又是那個痴情女寫的情書，既然被她看見，她就做做好事，幫她一把吧！
於是，佟涼秋拿着信封走到靳雅若的位子，塞入他的抽屜內。
弄妥后，一個回身，就看見靳雅若正要進教室。
“早！”她打招呼。
靳雅若則是一臉詫異，呆愣了三秒，才緩緩地說早。
“今天怎麼這麼晚？”
“睡過頭了，你剛剛——”
她才剛把卡片放進抽屜里，不想讓他尷尬，於是逕自拉下他的書包，推着他往外走。“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要開周會了，班長不能遲到睡！”
倘若她真的喜歡靳雅若，就不可能替自己製造情敵，所以說，她一定只當他是朋友，嗯！沒錯，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