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言玉璽趕到后,看到的競是一面倒的場景,六個大男生全躺在地上哀聲連連。

庄紗則是剛放下袖子,拿起地上的包包,得意洋洋地道:“好歹我也是個秦朝大將軍,生來就很有武術天分,空手道黑帶。柔道四段。跆拳道四段,如果輸給你們不就毀了我的一世英名嗎?真是的,給我好好回去學學再來挑戰!”

“庄紗。”言玉璽衝上前拉着庄紗離開屋頂,關上門后,抱住她,這樣的動作前後花了不到十秒。

“雲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庄紗甜甜地笑道。

偶然聽見方心茹設計她,他立即火速趕未,看見她沒事,他才放下一顆心。

“雲姬,你是在擔心我嗎?”她歡喜地問。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她決定要常常碰到這樣的情形來博取雲姬的同情。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庄紗。”他無奈地道,一味的拒絕她后,卻始終舍不下。

“愛我。”她明白的說。

求了兩千多年,她就是為這個,此外別無所求。

言玉璽深情地凝視庄紗,“愛你就好了嗎?但我很早以前就不記得怎麼愛人了。”

庄紗雙手一環,摟着他的腰,“我會教你的。”

“你為何那麼執着前世的那段悔恨?那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言玉空後退幾步,正視她。

他認為前世是個包袱,以為她是因為舍不下包袱才來找他的嗎?

庄紗神情黯然,原來雲姬一直都不了解她為何而未。

“輪迴百次,只有這一次讓我能毫無顧忌的接近你,而你也記得我……經過那麼長久的時間,我之所以沒忘記你,是因為我捨棄孟婆湯,再者,我要感謝神明,是他讓我再度遇見你,因為愛你,所以我出現在你面前。”

她一雙瞳眸漾着悲傷,而這悲傷全來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對上她的眼,言玉璽無語。

“雲姬,我曉得你還愛着我,否則不會又回來找我,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只是那次的傷害太深了,所以你刻意想遺忘……如果你真的不能愛我,我會很安靜很安靜地跟在你身後,不會吵你的,請你不要對我不理不睬。”庄紗雙手交握的傾訴心聲。

她的深情、她的執着,全落在言玉塑的眼底,他很想再抱她,可是……庄紗說對了,他是想愛她,一前世的記憶卻使他卻步。

他是害怕再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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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電話聲格外刺耳,蕭醒初翻身想接電話,她身邊的男人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接。

“既然我在就別接電話了。”秦裔廷為了阻止蕭醒初接電話,於是開始吻她。

蕭醒初抱怨道:“不行的,說不定有重要的事情,你讓我接啦,要不然你以後就別來了。”

秦裔廷放過她,“輸給你了,去接吧。”

蕭醒初揚起勝利的笑容,接起電話,“喂!”

“初……我想見你……我想見你!”話筒傳來言王璽虛弱的聲音。

“玉璽……”蕭醒初正想問言玉璽此時人在哪裏,電話已被切斷,不過從他那邊嘈雜的聲音聽來,她判斷言玉歪應該是在小羅那裏,於是她趕緊起身。

秦裔廷不悅地看着蕭醒初換上外出服,“我不准你去。”

蕭醒初匆匆地換上衣服,才不管秦裔廷的阻止,“那是我的事,等會兒你就可以離開了,出門前記得關好門窗。”

“是誰?”他冷冷地問,相當不滿蕭醒初為一個他不知道的人緊張。

“以前你半夜離開時,我也沒多問,現在你卻要管我?我們不是說好不管對方的事情嗎?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他是我的未婚夫。”蕭醒初捺着性子回答完后,匆匆離去。

等她趕到PUB時,言玉璽已經醉倒在休息室。

“他不要我送他回去,我只好讓他暫時睡在這裏,幸好你來了,否則我真不知該不該把他丟給外面那些哈他很久的女人了!”小羅開玩笑地說。

“幫我扶他上車吧!”蕭醒初嘆口氣地說。

他們許久未見了,沒想到再見面卻是要收拾他的殘局,想來她這個未婚妻也挺悲哀的。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言玉璽忽然惡狠狠地起身說,而後又醉倒。

“他不是醉倒了嗎?”

小羅乾笑地建議,“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先帶他回你家好了。”他也不希望蕭醒初此時帶言玉璽回他的公寓,因為他不知道蕭醒初是否知道那個女學生的事,他不敢冒險。

蕭醒初無奈點頭,隱隱看見小羅下巴有塊淺淺的瘀青,她當下明白自己絕不能跟喝醉酒的人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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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子要扛一個大男人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尤其還是高出她十幾公分的言玉璽,這時她不禁感謝起發明電梯的人,如果沒有電梯的存在,她恐怕會把言玉璽丟在她車上,然後自己一個人上樓睡大覺。

把言玉璽丟到床上后,蕭醒初喘吁吁地坐在地板上。

聽小羅說他最近都會到他那裏喝得醉醇醇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很想知道原因,不過看這情形,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問他了。

替言玉璽蓋好被子后,蕭醒初安靜地退出客房。

豈料,等在客廳的又是另一個大麻煩。

“嚇我一跳,你怎麼還沒走?”見到秦裔廷坐在沙發上,蕭醒初喊出聲,剛剛進來好像沒見到他嘛!

“他就是你的未婚夫?”他冷冷地問。

“沒錯。”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沒聽你說過。”

“就像我也是跟你上床后才聽說你已經結婚了一樣,這沒什麼大不了。”蕭醒初故意表現得無所謂。

“我已經離婚了。”這女人非得跟他計較這麼多不可嗎?他這樣的表示難道她還不明白。

“那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差我一個,何必管我這麼多,我也是個女人,只想找個能讓我安心的丈夫。”蕭醒初認真他說。

“我讓你不能安心?”

“沒錯。”一個花心的男人教她如何安心,他這不是在問蠢問題嗎?

“女人,別要求我大多。”為了她,他已減少將近一半的應酬,也盡量不在外面與其他女人調情,她還想怎樣?真是得寸進尺。

蕭醒初叉着腰道:“男人,請你搞清楚,我可從沒要求你怎樣,我甚至沒拿你一分錢。”他居然拿那種理由和她理論!

“你——好,我只問你,我和他你要選哪一個?”

蕭醒初瞪着大眼,“你要我做選擇?”這男人真是大男人主義,唉!從古至今的惡習。

“沒錯,你只能要一個男人。”

“秦先生,你好像超過了,我從來就沒要求你只能有我一個女人。”蕭醒初愈想愈氣,她是喜歡他沒錯,但他也不能這麼吃定她吧!

“那是你從沒對我要求過,如果你提出,我就會照辦。”秦裔廷認真他說。

聽聽這是什麼謬論!真要氣死她了。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鬼話連篇,你滾吧!我們之間完了。”她氣得不顧形象地罵出口。

“你要他?!”秦裔廷瞪着蕭醒初,一股嫉妒之火快將他燒荊經他這麼一說,蕭醒初也氣得胡說:“沒錯,我就是要他,他比你好上千百借,你可以走了。”

秦裔廷拎起外套,不發一語轉身就走。

等秦裔廷離開,蕭醒初沒力地坐在沙發上。

天啊!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什麼倒霉事都讓她給遇上了。

頭仰后,她閉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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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對言玉璽來說是小事一件,因為他常常如此,但沒想到第一次宿醉醒來卻是在別人家坐,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怎麼會在這裏?”

一夜未眠吃着早餐的蕭醒初沒好氣答道:“是你硬逼我帶你回家的,怎麼?醒來就不認賬?”她這樣為他犧牲,卻換來他的遺忘,教她情何以堪啊!昨天不都白忙一場了?

“沒有的事,謝謝你,醒初,昨晚給你添麻煩了。”言玉璽苦笑。這次真的是醉過頭了,競什麼也不記得。

蕭醒初放下碗筷,仔細地觀察言玉璽足足有三分鐘之久。

言玉璽也大方地任她看個夠。

“璽,你變了。”

言玉璽抿唇一笑。陳圓柔說他變了,他可以一笑置之,不予理會,但如果連最了解他的人都說他變了,他就不得不信。

蕭醒初單手托腮,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地驚奇,“就是這個笑容,你的笑容變溫柔了。”

言玉璽瞬間斂了笑,眼神冷漠。

蕭醒初的手改交握實在桌上,“願不願意跟我聊聊?”

靜靜地,此刻元聲的景象猶如一幅畫,如果言玉璽沒啟口的話,兩人的搭配真的像是一幅幽靜的畫。

“醒初,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蕭醒初絲毫不覺驚訝,像是很早就在等他這麼問似的,“信啊!怎麼不信,否則這世間哪有這麼多靈魂可用,用一次就不要了,多浪費。何況如果我知道我前世是被害死的,今世就可以好好報仇了。”她笑笑他說。

不認識蕭醒初的人也許會以為她是配合他亂說,但言玉璽明白,她是相信他的。

他倆認識不深,只有一年的感情基礎,卻深知彼此的個性,彷彿認識好久好久。

從他第一眼看見蕭醒初時,心底就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倘若真有前世,那麼他們必定是摯友,一對能相互傾吐心事的好友。

“最近,有個女孩子找上我,她說她愛我。”

“那很好。”她眼神一挑,含笑點頭。

一抹憂慮閃過言玉璽的眉頭,“但是她愛的是前世的我,她看見的也是前世的我,她——看不見現在的我。”這是最叫他難過的地方。

明知前世今生都是自己,他卻吃醋,也不曉得吃的是什麼醋,總之,他很悶。

“你呢?你又是怎麼看待她?”蕭醒初反問。

“她的前世的確讓我迷惑過一陣,但之後,我卻漸漸愛上現在的她……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煩惱的模樣、喜歡她喜歡我的樣子……”思及庄紗,言玉璽臉上的幸福難以掩飾。

“既然她愛你,你也愛她,這豈不是皆大歡喜,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她愛的只是擁有前世靈魂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她甚至從沒喊過我的名字……”每每聽她喊“雲姬”,他不禁開始嫉妒那個跟他擁有同樣靈魂的前世。

蕭醒初手一抬,阻止言玉望繼續說下去,“停……這些不是我該聽的,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問題,你應該去說給她聽,告訴她你心中究竟在想什麼,而不是對我說。我不是她啊!我不能代替她回答你。

“不過,如果真要我分析的話,我會說那個最在意前世的是你不是她。我問你,假設那女孩沒有你們前世的記憶,你還會對她有好感嗎?”朋友當久了,她太清楚言玉璽對女人的態度。

言玉璽想了想,搖了頭,無心的他除了醒初外,對任何人都沒有感覺。

蕭醒初又繼續說:“那就對了,沒有記憶的包袱,你就看不見她,所以你不能怪她。即使她愛的是前世的你又如何呢?你還是你啊!你仍是言玉璽。沒有任何改變,如果她看不見你,就想辦法讓她看見你,讓她正視你。”

“好奇怪,你明明就不是當事人,為何看得比我還透徹?”疑惑的表情漸漸退去,言玉璽輕鬆一笑,果然,能幫他的只有醒初。

“呵!本來就是旁觀者清埃”蕭醒初瞧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已有所領悟,“走出迷霧了?”

“嗯,謝謝。”

受到庄紗的吸引是因為她的前世——雲敞,然,他再愛上的卻是現在的她。

庄紗不也是?因為他是雲姬,所以才接近他,那麼,他也會讓她愛上現在的自己。

吃過早餐,言玉璽帶着愉快的心情離開。

蕭醒初目送他離去,心中的感觸頗深。

“你已經走出迷霧了,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呢?薄雲,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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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沒見到庄紗,言玉璽心中有種失落感。

“教授!”

聽見聲音,他回頭,是方心茹。

“怎麼來了?”

方心茹聽見這句話覺得十分詫異,以往若是她不請自來,他總會無情地下逐客令,可這次卻一反常態,讓她心生害怕。

是誰改變了他?是誰在他心底佔有一席之地?

“好久沒跟教授聊聊了,介意我進去嗎?”無論如何,她要再贏回他的關注,他只能是她的,誰都不能奪走。

“隨便,要進來的話就關門。”言玉璽無所謂地走進屋子。

這是方心茹第一次進入言玉璽的公寓,她希望還能有下次。

“教授,你是不是愛上那個秦庄紗?”等言玉璽落坐后,她擔著問。

“不關你的事。”言玉璽冷冷地回答。

“那我們算什麼呢?”她心痛地問。

“是你起的頭。”

方心茹皺眉,咬着下唇,“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我抱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如果要每個都有感覺,那我乾脆別玩了。”果真,還是只有庄紗咬下唇的舉動教他心痛,其餘女人,他一點都不在意。

方心茹臉色刷白,握緊的拳頭在顫抖着,眼前的男人實在傷透她的心。

“別說什麼我也許會愛你的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說明白點,即使你現在要我抱你,我也是可以做到的。”要冷,就要冷到極點,這是他向來的手段。

方心茹怔忡住,原來真的是她一廂情願,言玉璽對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情分在,她之於他究竟算什麼?

“不想玩了就回去,還想玩的話,我可以再陪你。如何?”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謊話?”言玉璽反問。

“我對你不是玩玩而已,我是放了感情去愛你啊!”她為他做了那麼多,難道他頁的什麼都看不見?

“我一開始就說玩玩罷了,是你自己陷進去的,醒醒吧,我是什麼樣的男人,你還不清楚嗎?你愈是糾纏我,我愈是厭惡你。”言玉璽的話絕到不能再絕。

他殘忍無情的話狠狠刺傷了方心茹,他的無心令她心寒,她掩面而位,匆匆離去。

他緩緩閉上眼睛,全然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

一會兒后。

“你真的好無情。”門口傳未庄紗指責的聲音。

言玉璽猛地抬頭,瞅着她,“不喜歡,你也可以離開我。”

庄紗面帶愁容,“你明知我不會。”

“你要追我到幾時?”

庄紗搖搖頭,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不清楚,只要你一直逃,我就會一直追下去。”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愛誰?雲姬還是言玉璽?你眼底看見的到底是誰?”

“我看見的是雲姬的靈魂,言玉璽的外表。”

“你愛的是哪一個?”他悄悄武裝自己的心,深怕聽見不想聽的。

她嘴邊掛着苦笑,回道:“如果你是雲姬,我就愛雲姬……如果你是言玉璽,我就愛言玉璽……我愛的只是你罷了。”

我愛的只是你罷了——

這句話瞬間瓦解他的心房。

原來還沒調適好心情的是他自己,而非她。

她是愛着他的,無論他是誰。

“為何從不喊我的名字?”眼神放柔,他的心蕩進暖流。

漸漸地,他們能溝通了。

“因為言玉璽無法接受我,而雲姬曾愛着我,我只好以雲敞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而且,我若不執着這個記憶的話,我怕你會只當我是陌生人。”她簡單他說出自己的感覺。

殊不知,言玉璽為此開懷不已。

“過來坐下,我有些話要說。”

庄紗聽話地坐下,感覺言玉璽有些不一樣。

“我從來就不想當雲姬,現在的我是言玉璽,而我喜歡的人是庄紗,雲敞和雲姬都已作古,我們卻仍活生生地在這裏呼吸。”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後繼續道:“庄紗,我愛你,我愛的是現在的你,我因為你的笑容而感到幸福,不要再喊我雲姬了。”

庄紋不敢相信地捂着嘴,紅了眼眶,這千萬不要是做夢啊!就算是夢也別讓她醒來。

久久后,她不確定地問:“我該……喊你什麼?”

“喊我玉璽。”

“你……你不會再逃了?”

“我不逃了,因為你已經追上我了。庄紗,用你所知道的任何方式教我一直愛你吧!”他卸下心房,展露笑顏。

既然他們重逢了,又何必繼續折磨彼此呢?

能相愛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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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被校長召見,會是什麼事情,言玉璽心知肚明,回到辦公室后,他交代陳圓柔幾句話后便離開。

來到屋頂,他隨意靠在牆上抽着煙。

校長要他注意言行,他卻頂了他一句“我自有分寸”,氣得他暴跳如雷,他也不在意地逕自離開。

“玉璽,吃飯了,我今天幫你做了壽司喔!”庄紗興高采烈地捧着便當盒靠近他。

捻熄煙,他轉頭就張開嘴,等着她伺候。

庄紗拿起一個豆皮壽司塞進他的嘴裏,也選了海苔壽司犒賞自己。

“怎麼每種口味都只有一個?”他覺得奇怪,兩個人應該是兩份。

“每個都只有一樣,才會去珍惜啊!”

“那這樣我們有些就吃不到了。”他邪惡一笑,準備捉弄她。

言玉璽忽然逼近,庄紗有些不能適應,粉臉悄悄紅了起來,“那個……你喜歡吃什麼,我下次再做,你別……靠那麼近,我會呼吸困難。”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出解決的辦法了。”看着她為自己臉紅的模樣,他就覺得幸福。

“什麼辦法?”

“就是我們一人一半,來,你先咬一口。”

面對言玉璽的強勢,庄紗只好順從的咬一口,見他吃着剩下的一半,她沒來由地臉紅。

“瞧你!嘴邊都沾了米粒。”言玉璽邊說邊靠近她,用舌頭舔過她的唇邊。

庄紗伸手擋在兩人中間,“那個……這裏……不好吧!”她結巴他說。

“吻了都吻了,何必在意呢?”話剛說,他就貼近她,認真地吻起來。

幾分鐘的光景,卻教庄紗支吾半天。

“你——怎麼可以?”

“你知道嗎?”他自顧自他說。

“什麼?”

他壞心地道:“我終於又扳回一城了。”

庄紗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言玉璽再度親吻她的額,“你還是那麼容易害羞,我的庄紗。”

“你欺負我……”

她還沒控訴完就又讓他覆住唇,雙唇緊緊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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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庄紗連忙趕到與父親相約的餐廳。

聽陳秘書說已經很久沒有女人找上父親了,父親是轉了性嗎?這也是她今天想問的問題。

“爸。”庄紗站在椅子旁休息了會兒后才坐下。

秦裔廷微笑,“女兒,好久不見。”

“爸,你出了什麼事?”

秦裔廷訝異地看着女兒,反問:“我會出什麼事情?”

庄紗就把陳秘書對她說的事情再說一次。

秦裔廷聽得眉頭愈皺愈深,他曉得陳秘書是關心他,不過也實在有些超過,竟管到他的家務事。

“爸,你是不是‘不行’?”庄紗不避諱地問,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讓鄰座一干覬覦秦裔廷的女子聽見。

秦裔廷瞬間垮了臉色,女兒要拆台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啊!

他咳了幾聲,“女兒,爸爸只是感冒了,沒有‘不行’。”他還再三強調最後兩個字。

“哦!那就好,否則阿姨們就要開始煩惱了。”

“女兒,你是存心讓你爸下不了台嗎?”秦裔廷快要招架不住了。

庄紗燦然一笑,“怎會呢?我是你最寶貝的女兒啊,說吧,有什麼事?”

“言玉望有個未婚妻,你曉得嗎?”他開始進入主題。

她搖頭,他沒對她提起過。

“很好,現在你知道了,馬上搬回家裏。”話鋒一轉,秦裔廷下了命令。

庄紗臉一沉,“為什麼?就為了他有未婚妻?”

“沒錯,我不準有人欺負我的女兒。”秦裔廷堅持道,他內心在想什麼則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沒有欺負我。”庄紗為他解釋,“未婚妻的事情我會去問他,爸,你不用為我擔心。”

“庄紗,你連爸爸的話也不聽了?”秦裔廷臉色一斂,收去溫和。

“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已經夠大了,可以分辨對錯,你總不能永遠保護我吧?有天,我也會自己一個人面對未來的,如果一直讓你保護着,也許就不容易長大。”

面對女兒的義正辭嚴,想到自己的私心,秦裔廷忽然覺得自己很不成熟。

聽見蕭醒初和言玉璽是未婚夫妻關係,他就沒來由地開始嫉妒,完全沒了平日的精明幹練,整顆心都陷入混亂的漩渦里。

“你真的長大了。”他嘆口氣的說。

“爸,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秦裔廷的臉色黯淡,讓壓紗覺得不對勁。

為愛吃醋,這種事怎能告訴女兒?以往他還信誓旦旦他說絕不再為情所困,怎知今天卻自己跳入情網。

“沒有,”他朗笑掩飾過去,“找你出來只是想看看你,我這個做父親的難道不能跟你吃頓飯嗎?”

“你在想媽媽?”許久后,庄紗由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端倪。

秦啻廷苦笑,女兒總能看穿他的心思,“她很傻是吧?”

秦裔廷的妻子李純琳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后,便故意無理取鬧要求與丈夫離婚。秦裔廷不答應,因為他深愛着妻子,而為了留住她,他一改花心,決定做個全職的好丈夫,但在妻子每晚深夜不歸的折磨下,他只好忍痛與她離婚。

離婚後,他故態復萌,每天不醉不歸,流連花叢,直到妻子死後,他才明白妻子是不想讓他傷心才提出離婚。

諷刺的是,妻子死前想見他最後一面,他卻不知醉到哪裏去,這是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他恨妻子不了解他,更恨自己的愚蠢。

之後,他抱着妻子的骨灰罈消失了一陣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全心投注在工作上,從此不談感情。

而此時,他卻發覺自己對某個女人又動了心。

“媽媽不傻,她愛你。”那種想愛人卻無法愛的痛楚,她再了解不過,因為那也是她的痛。

那種苦澀的滋味,每夜剝蝕着她的靈魂,她嘆,為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是上天的考驗嗎?

若是考驗,要到何時才能終了?

“庄紗,如果有天爸爸又愛上某個人,媽媽會怎麼樣呢?”

庄紗含笑,露出為人子女應有的體貼,“媽媽一定會笑着祝福爸爸。”

注視着像極了前妻的女兒,秦裔廷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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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言玉璽交給她的備用鑰匙打開他家的門,這是考量到有時他太累先睡了,她可以自己開門進來。

門一開,悠揚的古典音樂流泄着,庄紗輕手輕腳的直接走向言玉璽的房間,不料,言玉璽沒在床上睡覺,而是端着一隻酒杯坐在陽台上。

燈光昏昏暗暗的,看不清他的臉,庄紗上前幾步,蹲在他面前。

他穿着白色睡袍,濕洒洒的頭髮還滴了幾滴水珠在睡袍上,他的眉頭舒展開,不再皺着,由緊閉的雙眼看來,他似乎睡著了。

庄紗覺得很好玩,他總是在睡覺,扣除掉他讀書、上課。跟她聊天和瑣碎的時間,其餘時間他老是在睡覺,似乎愛睡成痴,甚至有時可以為了睡而不吃飯。

唇角勾了小小的弧度,她猜他正好夢吧!

沒有驚動他,庄紗拿走握在他手中的杯子,為他蓋上被子,自己則靠着落地窗坐着,不消多久,她也累了,倦了,沉沉地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斷斷續續的將她與雲姬相遇的場景重新倒帶一次播放出來,真實得讓她分不清是夢或是現實……他們轉世后第一次的相遇是在東漢。

他是雲姬的舅舅,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面對如此的事實,他幾乎無法承受,每天都看得見她卻碰不得,她的一顰一笑讓他無法自拔。

某天,他終於犯了禁忌,碰了他的外甥女,受不了親人的指責,他決定帶着與自己相愛的雲姬逃離。

街坊鄰居知道他們做出天地不容的事,趁他們離去時,指着雲姬罵她道德淪喪,雲姬受不了地自殺,而他也滿懷愧疚地陪她下黃泉。

第二次相遇是在唐朝。

他轉世為女人,是一個員外的掌上明珠。

當他找到雲姬時,她是某間寺廟的年輕和尚,由於前世的結局讓他警惕在心,不敢貿然行動,只好以參拜的理由跑去找她閑聊,但礙於兩人身份懸殊,兩人只能當朋友。為此,他雖然痛苦,卻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只希望雲姬能得到幸福。

本以為兩人不能成為夫婦,至少也能相安無事度過這一世,但只怪他長得國色天香,許多男人凱覦他的美色,上門求親,卻都被他父親拒絕了,結果得罪一名武人。武人在得知他常跑去寺廟找雲姬后,就設計害死雲姬,死狀之慘,幾乎讓他認不出。

那一夜,他無聲地跪在靈堂前陪伴雲姬,隔天清晨,他帶着她的骨灰消失元蹤,就在他離開后不久,有人發見武人死在荒郊野外,屍體還被狗啃咬很不成人形。這是悲慘的第二次。

最後一次相遇,是在明末清初。

他是落難公主,她是清朝的大將。

為了不讓雲姬跟前兩次的結局一樣,他拼了命的不願見她,能躲就躲,不是低着頭,就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骯髒不堪,但戰俘能哪有什麼自由可言?一次的偶然會面后,她瘋狂地愛上他,為了拯救他。她背叛皇帝帶着他亡命天涯,卻在出關前遭到攔阻。她保護他,讓他出關,自己卻遭到萬箭穿心的下常三次的相遇、三次悲慘的結局,自己的心痛沒人能懂,因為雲姬從沒恢復過記憶,她早不記得雲敞是誰了,但卻為了他一再地犧牲,不值啊!

他不信,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他們兩人,難道真是見不得他們幸福?

命運的輪迴,他走得辛苦萬分,因為寂寞,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在尋找,不停地尋找,找了又找,找他的雲姬,找尋他惟一所愛。

因為有她的記憶陪伴着他度過漫漫歲月,他才存活至今。所以即使再苦!他都能咬牙忍住,只求再見雲姬一面。

“雲姬、雲姬……”他聲嘶力竭地喊着,聲聲不絕於耳。

夢境裏,他胡亂地揮手,想抓住他的雲姬,但無論他怎麼前進,雲姬始終與他保持遠遠的距離,讓他近不了身。

“不要!”噩夢愈來愈真實,他好怕再失去雲姬。

庄紗,醒醒,庄紗!

另一個聲音呼喚了他,他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因為雲姬就在前面,他想抓住她。

庄紗……我在這裏,醒醒啊!

呼喚他的聲音很溫暖,猶如一道陽光,熱了他冰冷的魂,不知不黨中,他循着聲源望去,邁開步伐。

睜開眼,言玉璽擔憂的表情映人眼帘。

“璽……”她的手下意識地抓着他不放。

“你做夢了,夢到什麼了?”他笑,笑容不再冰冷無情,而是暖暖的陽光。

她囁懦地說:“我……我夢見你離開我了。”夢裏的雲姬是假,真實的才在眼前。

言玉璽笑她傻,摸摸她的頭,“小傻瓜,我說過我不會再逃了,不相信我?”

她安心地點頭,隨即又抱緊他,“真的不再離開我?”

“要我以死做保證嗎?”

庄紗驚詫地抬頭,拼了命的搖頭,“不要,不要說死。”如果要死,也死她一人就好。

言玉璽擁着她,拍拍她的背,“說笑的,庄紗。”

“拜託……”想起前世,她總有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滋生。,言玉璽自是不明白庄紗的苦,不過若能令她安心,他願意保證。

庄紗不會說的,有關雲敞數次轉世再遇見雲姬的情形,她到死都不會說的,因為他已經背負大多了,她不願再加重他的負擔,如果能夠,她願意一個人承擔。

“我也做了夢。”他想了一下說。

庄紗睜大了眼,緊張地追問:“什麼夢?”

他幸福地笑道:“我夢見我娶了你,你穿着白紗跟我說著誓言,我們許下來世要再作夫妻。不管你剛剛做了什麼夢,都要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

“璽……”她的聲音含在嘴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言玉璽點住她的紅唇,示意她別說話,“相信我,我們絕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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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幸福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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