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問案情
大膽,見到知縣大人不跪下,還敢直呼大人名諱?”過來,對準錢貴友的腿彎毫不留情地踢下去。
錢貴友一個站立不穩,撲通跪了下去,青石的地面,磕一下可不是鬧着玩的,疼得嘴巴咧了又咧,倒是忘了哭喊。
半老徐娘和夥計一見這架勢,連忙雙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蘇晴眸拍了一下驚堂木,“何事擊鼓,招來!”
“大人,錢公子殺了我們花月樓的雪玉姑娘!”半老徐娘搶着說道,“這些日子錢公子總來我們這兒喝酒解悶,都找雪玉姑娘陪着。昨天夜裏錢公子喝多了,就在我們那兒留宿了,也是雪玉姑娘侍候的。今天早上天都大亮了,還不見雪玉姑娘出來接客,我就讓雪玉的使喚丫頭去叫她起來,可是那丫頭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我就親自去雪玉姑娘的房裏看了一眼,誰知道……誰知道就看到雪玉姑娘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丫頭嚇得暈死過去……”
“哦?那時錢貴友何處?”
蘇晴眸還開口問,錢貴友搶着說道:“巧……啊,不,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昨天也里確實是雪玉陪我過夜的,可是我喝多了酒,睡得不省人事。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雪玉渾身是血地躺在那兒,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他們綁了起來,押到縣衙來了……我什麼也沒做的,我沒殺人啊……”
“哼,那房裏就和雪玉姑娘兩個人,除了你還有誰能殺害她?”半老徐咄咄逼人地瞪着錢貴友質問道。
“不是我,我沒殺人……”錢貴友可憐巴望着蘇晴眸,“大人,你要相信我真的沒殺人……”
蘇晴眸肅了臉色,“你殺沒人待本官仔細調查之後自會有定論。”有看了看那半老徐娘,“屍體現在何處?”
“還雪玉姑娘地房間裏。有一位公子守在那兒。說是縣衙地捕頭。讓我們來報案!”半老徐娘連忙回答說。
眸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因為官船地案子裏牽涉到了青溪縣衙地官印。朱二寶跟着欽差去了神都還沒有回來。自稱是縣衙捕頭地只有蕭佔了。他怎麼會出現在花月樓?一愣之下意識到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地時候刻站起身來吩咐道:“來啊。押上嫌犯。帶上花月樓地掌柜和夥計。前往案現場一探究竟!”
“是人!”衙役們答應一聲。立刻行動起來。
蕭占肅然地站在門口。瞪着那些想要進來看熱鬧地姑娘夥計們。“靠後。靠後。誰也不能靠近現場!”
“哎呀凶哦!”一個濃妝艷抹地姑娘揮了一下手絹。斜眼瞟着蕭占“你們這些男人啊。平日裏都假正經到了姑娘們地床上就原型畢露了!”
她這露骨地話引得姑娘們一陣嬉笑。
蕭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屋裏死了人她們還能講出這些葷話,還笑得出來!嗆啷一聲,長劍出鞘,聲音里也帶了幾分怒氣,“讓你們靠後,聽見沒有?”
凜凜的劍氣,再加上蕭占逼人的氣勢,着實起到了震懾作用。那些姑娘嘀咕着散開去了,只有兩個夥計遠遠地站着,大概是掌柜的安排他們守門的。
蕭占收了長劍,按着懷中的布包張望了一下門口,還不見蘇晴眸的身影。第一次有了焦急期盼的心情!
過了半晌,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郁兒帶着兩名衙役先行闖了進來,噔噔噔上了樓。
“蕭大哥,小姐讓我先來幫你!”還未到跟前,她就沖蕭占說道。冰瑤走了,蕭占成了她的學武的師傅,稱呼也從蕭公子改成了蕭大哥。
蕭占點了點頭,“晴……啊,大人她什麼時候來?”
“在後面,就來了!”郁兒邊說著便探頭往屋裏看了一眼,被濃烈的血腥味兒嗆的皺了皺鼻子,連忙收回目光。雖然這些日子她的膽子也練大了一些,仍然看不得那觸目驚心的場面。
“哎,蕭大哥,一上午都沒見着你,幹什麼去了?”郁兒碰了碰蕭占,眼角捎着些許意味地問道。
蕭占微微一笑,“沒幹什麼,隨便逛了一下!”
“瞎說,我聽別人說瞧見你去玉器行了,你不會是暗地裏想對我家小姐搞什麼小動作呢吧?”
“別亂猜了,守着一個死人你還有心說這些閑話!”蕭占別開臉岔開話題。
郁兒吐了吐舌頭,“不說算了,以後有事可別找我哈!”
不多時,蘇晴眸便帶着三班衙役、仵作和錄事趕來了。花月樓出了人命案子,這生意也做不成了,姑娘夥計們都閑來無事,遠遠地站了,聚在一起議論着。
“大人,我已經檢查過一遍了,死者像是
刀刺死的,屋裏和這間房附近都不見兇器。”蕭占眸彙報着。
蘇晴眸點了點頭,俯下身揭開蓋住屍體的長衫檢查着屍體。死者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面容還算清秀,只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訶衣,裸露着大片粉嫩的肌膚。她仰面平躺着,雙目緊閉,面容平靜,不見絲毫痛苦之色。
蘇晴眸掀開她的訶衣看了看,她的右下腹有兩處傷口,像是用匕一類的窄刃利器所傷。衣上也有兩處割痕,跟傷口的痕迹吻合,看來是隔着訶衣刺下去的沒錯。血漬滲透衣流到了床上,已經凝固了。
蘇晴眸盯着那血跡看了半晌,扭頭吩咐道:“來啊,把屍身給本官抬起來。”
兩個衙役答應一聲走過來,一個人抬頭,一人抬腳,將屍體高高地抬了起來。蘇晴眸彎腰看了看屍體躺過的地方,又仔細看了看屍體,皺起了眉頭。
“你們有誰挪動屍體嗎?”她轉頭問道。
“啊,動過!”那半老徐娘連忙道,“當時雪玉姑娘身下壓着錢公子的衣服,就是錢公子身上穿的這件……”
蘇晴眸盯着貴友的衣服看了半晌,“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是!”衙役答應着,連忙給錢貴友松,將他的衣服扒下來拿過來呈給蘇晴眸。
蘇晴眸把衣服鋪在床上照了半晌,又拿起來看了看,這衣服的右下方也有一道割痕,與訶衣上的割痕十分吻合。
“放吧!”她吩咐衙役把屍體原樣放了下來,拿着衣服走到錢貴友跟前,問道,“錢貴友,本官問你,為什麼雪玉穿着你的衣服?”
貴友只穿了一件中衣,抱着肩膀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大人。”這時候人群里走出一個瘦瘦弱弱的丫頭,怯生生地說道,“昨天夜裏我見姑娘穿着這件衣服出來過……”
蘇晴眸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雪玉的使喚丫頭月兒吧?”
“是的,大人。”丫頭點頭道。
“你是什麼時辰見到雪玉穿着這件衣服出來的?”
月兒稍微想了一下,回道:“大約三更十分,雪玉姑娘披着這件袍子出來,說錢公子要喝酒,讓我去廚房拿一壺酒來……”
“哦?還有這麼回事?”蘇晴眸目光閃了閃,“你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跟本官說一遍!”
“是,大人!”月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三更的梆子響了沒多久,雪玉姑娘從房裏出來了,敲開我們的門,把我叫了出來,讓我去廚房拿一壺酒來,當時就是穿着一件男人的袍子。秋雁也看到了,對不對?”說著她回頭去問另外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
秋雁點了點頭,“嗯,我們幾個丫頭是住在一間房裏的,當時正在說閑話,還沒睡。就聽到有人敲門,我好奇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雪玉姑娘在門外。”
“嗯,你接著說下去!”蘇晴眸點了點頭,對月兒道。
“我到樓下去拿了一壺酒,送到雪玉姑娘房裏的時候,聽到錢公子正在吵鬧,雪玉姑娘正在好言哄勸他。我隱隱約約地聽到,錢公子一直在喊着一個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巧燕什麼的……”
聽到這個蕭占和郁兒都把帶着玩味的目光投向了蘇晴眸,蘇晴眸裝作沒看到,臉色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啊,那之後呢?”
“之後我敲開門,把酒壺給了雪玉姑娘,問她還有什麼吩咐,她說沒有了,我就回房去睡覺了,直到今天早上……”
“哦?”蘇晴眸露出惑的神色,看了看月兒,“聽說今天早上是你第一個現雪玉姑娘被殺的,當時你都看到什麼了?”
提起早上的事情,月兒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當時掌柜的讓我來看看姑娘怎麼還不出來,我就來敲門,怎麼敲也聽不到姑娘回話。我就推開門進去了,誰知道還沒走到床邊,就看到雪玉姑娘渾身是血地躺在那兒,我膽子小,見不得血,就嚇得暈了過去……”
“當時你看到錢貴友了嗎?他在什麼地方幹什麼?”
月兒遲地看了看錢貴友一眼,“我太害怕了,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看到有兩個人躺在床上,一個是雪玉姑娘,另一個是不是錢公子就不知道了……”
錢貴友憋不住了,忍不住插話道:“怎麼不是我?我睡得正熟呢,聽到有人大喊,醒過來就看到旁邊躺着渾身是血的雪玉,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掌柜的已經帶着夥計來綁我了,非說我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