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蛋香誘惑范毅峋從睡夢中爬在,他搖晃着依舊脹痛的腦袋,舉止維艱的走下床。
足誰在他的廚房忙東忙西的,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關於昨天喝醉酒後的事情,他幾乎快忘得一乾二淨,只除了梅梅!
想到她,他幾乎快忘掉宿醉的痛苦,他還依稀記得昨夜在浴室裏頭差點得逞宣洩慾望。
蹣跚的腳步還是把他順利的帶到廚房,范毅峋倚靠在廚房木門,發現有個只穿寬大T恤的天使。
“我可以知道那盤子裏的東西是什麼嗎?”他很好奇的問.他的好奇是因為那盤有點綠色的怪異東西。
“喔,日本涼麵。”康菲梅頭也沒回的就回答他。”
“一早就吃涼麵!”他走近並且用手指捏了一條細麵條嘗嘗。
“不可以用手。”她用手上的鍋鏟輕敲他的手指。像個凶媽媽般瞪他。
“肚子餓了嘛。”他不摸被敲痛的手指反倒是撫撫肚皮。
“誰教你沒事要亂喝酒,害慘自己嘍。”她嘴裏嘟嚷的是抱怨。但卻藏不住對他的關心。
“對不起,昨天讓你辛苦了。”他從後頭摟住她的腰,親密的貼着她的耳際說道。
“我在炒蛋,你別……哩。”耳垂又被他嚙住,她發現自己掌鏟子的手有點發抖。
“別怎樣!別這樣嗎?”兩人的身子緊緊相粘,他色惑的意圖相當明顯。
范毅峋抵住她的俏臀,下半身的慾望相當明顯。
只穿着T恤與短褲的康菲梅用手肘向後頂了頂,她很努力的要自己專心的弄好早餐。
“蹺班?“捺起她衣服下擺,范毅峋很意外的提議。
“你是大老闆,我是小嘍羅,不過我可不願被人說閑話。”俐落的將雞蛋翻面並甩上盤子裏,她的手法並不像是生手弄菜。
“有我在,誰敢隨便說你。”狂妄自大的言語是他所習慣的。
“去,嘴巴長在別人臉上,你又能拿他們如何。”康菲梅把他推開好讓自己得以鬆口氣,畢竟他的擁抱對她而言還是過於陌生。“更何況仗勢欺人的傢伙最令人討厭。”
“我仗勢欺人?”指着自個兒的鼻子好笑的問,范毅峋突然想起昨天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昏睡的事。“昨天那杯牛奶好似有問題?”
“被下了毒藥。”
康菲梅瞧他一眼,才用隱忍住的笑意回答。
“毒藥?我看是安眠藥吧。”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面,他對問題的興趣大於眼前看似美味的食物。
“牛奶本來就有安眠作用。”她才不敢隨便承認自己動了手腳,不過能讓他安穩睡上一覺,她覺得值得。“你不覺得現在舒服多了嗎?”
學着她把涼麵放到醬汁后捲起放進嘴裏。他再度佩服她的好手藝。
“話是不錯,但……承認放進安眠藥不會怎樣的,”伸手捏捏她粉嫩的雙頰,他調侃說道。
“知道就好,還問這麼多做什麼。”白他一眼,康菲梅沒好氣的說。
“衣服也是你換的?”眉毛一挑,范毅峋隱忍住笑意。
康菲梅的臉早已紅透,對他故意的言辭暫不發表意見。
“還滿意眼睛看到的嗎?”瞧她那張紅蘋果般的臉及羞赧的榜樣,他已經不只是故意,對捉弄她似乎已經上癮。
“我……我……”漲紅臉,康菲梅不知道如何接話,昨夜眼睛偷吃到的雪糕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沒想到大學時代的T恤穿在你身上比我還誘人。”他可是很好心的順勢給她一個台階下。
“衣服被你毀了。所以只好從你的衣架子上隨便抓一件下來。”康菲梅瞧瞧身上的衣服,吐吐舌頭解釋。
“送你嘍。”唏唏嗦嗦的,一口吞完所有的麵條,他不在意油膩膩的下巴直接印上她的臉頰。
“一個吻換一件衣服,很合理的交易。”
“啊!”油油的嘴印上光滑的肌膚,康菲梅很直覺的伸手擦拭。
“不喜歡我親你?”冷眼看她拿了紙巾猛擦臉。令他有點不開心。
“骯髒。”
優雅放下紙巾,她橫瞪着他說道。
“骯髒?不錯的形容詞。”
范毅峋的臉上保持賊笑,讓康非梅摸不着他下一步想做什麼。
只見他緩緩的站起后突然用力的拉起她,在她還來不及抗議前,把她推倒在餐桌上,然後惡狠狠的咬住她的下唇。
“嗚……”她掄起小拳頭使勁的捶打他,只是本來她的力量就不足他。
“這才是骯髒。”兩人的氣息相吻合,臉部靠近到都可以聞到彼此嘴裏殘留的氣味。
“啊,過分!”推開他,康菲梅用力擦拭差點被咬破的啃唇,並收拾餐盤走向廚房。
“所以我就說嘛,女人都是虛假的。”嘲諷的嘴角上揚。他舔拭下唇血跡。
“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裏。”很想把碗盤丟進水槽,但礙於家教嚴謹,所以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之放進水槽里。
“生氣了?”勾住她的手,范毅峋豈會讓她輕易離開。“我想知道昨天你為何要來。”
“副總要我來,所以我就來了。”康菲梅顧左右而言他的敷衍。
“是嗎?你就這麼聽他的話,而我要你陪我就推三阻四的不願意。”他毫不在意的將妒意表現出來。
“這不一樣啊。”
一個是出自不願被強迫的心態,另一個卻是她自願,怎可混為一談。
“哪裏不一樣?”范毅峋根本就不讓她有推諉之詞。他諷刺的說:“因為你已經接到夏子恆的電話,所以才甘願出門?”
“拜託,求你不要老是把子恆哥哥放在你我中間好嗎?”康菲梅受不了,但她還是強調“哥哥”這兩個字。
“是,我就是不知道夏子恆哪裏比我強。”陌名的火氣突然冒出,范毅峋知道每件事情一旦牽扯到夏子恆時,他便會和她大鬧一場。“你就偏偏愛把他擺在我們面前。”
“我不想和你多說。”康菲梅也不_知為何自己不幹脆明白的說夏子恆是她親表哥,或許是因為她氣范毅峋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她所致。“請你別讓我後悔來這裏。”
“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到他,”青筋直冒的范毅峋沒來由得想要大吼一場,不過他完全是針對自己的妒意而幾自生氣。
“要不,你想怎麼樣?”要比大聲,她女性的嗓門也不輸給他,她就是見不慣他頤指氣使的模樣,所以她愈不想澄清什麼。
“我可以封殺他的生死。”雖說男子漢人丈夫,不該老是拿權勢壓人,但必要時他卻認為相當管用。
“我相信依子恆哥哥的實力,你是威脅不到他的。”輕哼聲,這也表示她的不屑。
“事情還未發生,話不要說的太滿。”范毅峋暗示道,“要不然屆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別來求我。”
康菲梅的回答是鼻尖朝上,像個高傲的孔雀離開他的視線。
離去的腳步比來時還要沉重。她實在有點厭倦這種吵吵鬧鬧的日子,明明兩人可以好好溝通。只是到現在她都不知該如何對他解釋,她與子恆哥哥真的無任何暖昧,好吧,就算她有什麼,那也頂多是撒撒嬌、耍耍性子罷了。
她不懂,為何想真正談場戀愛這麼難,這個既撲朔又迷離的愛戀她談不起,現在她只想好好的躲起來休息。
☆☆☆
“怎麼搞的,昨天送她去你那兒的時候,她明明還很關心你;怎麼今天一早就變了樣?”陳奎宇弄不懂鐵青着臉的范毅峋為何視線跟着人家跑,但給她的臉色卻是那麼難看。
“她是有男人的人,你不要和她一道瞎攪和。”范毅峋的語氣是超級難聽。
“她有男人?”陳奎宇不明口,他側過頭想了想,卻想不出沈香昀有提過她早有男友。
“她自己承認的。”悶着頭.他不悅的說。
“喔?”眉一挑,陳奎宇看了他一眼后說道:“她自己承認的?是哪位仁:兄何其有幸抱得美人歸?”“夏子恆。”雖是極不願意,但范毅峋還是說出假想情敵的名字。
“夏子恆。”陳奎宇的眼睛簡直要凸出來,他趕緊看了康菲梅一眼,心想,她什麼人不好找,偏偏要自己表哥當她的擋箭牌。
“要我承認還真有點難,偏偏我曾親眼見她和夏子恆親密過甚。”范毅峋苦悶不已的說道。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難,不然的話,我幫你找她問問,你就會明白。”他也不知是否該告訴范毅峋自己所知道的真相,不過他認為還是找女方問清楚較為妥當。
“再說吧。”范毅峋揮手隨便他去,算是謝謝好友的鼓勵。
“晚上的事千萬別忘了。”本來準備起身回去自已辦公室的陳奎宇想起某件事後馬上說道:“順道幫我把菲梅帶來。”
“要我帶她去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陪我。”對於梅梅。他不只是無力感而已,連自己的信心都快被她折磨、打敗。
“菲梅那裏我會搞定,你只需負責把人帶到。”拍拍他的肩,陳奎宇顯然比地還有信心。
“你說了算。”他聳聳肩,沒再多表示意見。
儘管嘴裏硬是說沒關係,但范毅峋的視線依舊跟着康菲梅忙碌的身影而移動。
☆☆☆
藍可卿見到范毅峋一整天都沒出現在秘書室。甚至一向只在總裁室辦公的康菲梅今天也一反常態的窩在她小小的秘書辦公室里,她聰明的腦袋在一加一等於一的推理下,得到的結論是康菲梅被玩完了。
“總裁不要你了?”她故作神秘的屈身問道,語氣里的嘲笑讓人頗為不舒服。
“什麼叫不要我?”冷冷的,康菲梅一點都不在意的反問。
她知道今天穿着男士襯衫到緯仕來,那些好事者又不免亂嚼舌根,不過她根本就不在意,清者清、濁者濁,她認為自己的私生活沒必要放到枱面上來公諸於世。
“被玩完的女人叫……沒身價的賤貨。”藍可卿自認為康菲梅已是總裁不要的女人,所以在言辭上就不在意的多加諷刺。
“總比當個老處女好。”康菲梅斜眼瞄她,嘴角嘲諷的上揚。“不過我看你那副騷樣,八成你也是在年少不經事的時候就不是原裝貨。”揮揮手上的資料,要比牙尖嘴利,她可不會輸人。
“你……”藍可卿沒有預期會被反將軍,頓時張口結舌,不知所以然的無法接話。
“我知道自己長得不怎麼樣,不過嘛好歹……”康菲梅沒得理。所以嘴巴上也不饒人的繼續說道:“好歹我知道自己不至於長了副尖酸刻薄樣的不討喜。”
藍可卿當場目瞪口呆,不能自己。尖酸刻薄樣的不討喜?饒是極度刻薄的批評。
“你沒資格批評我。”好不容易找到聲音的她終於反擊。“被總裁用過的破鞋、沒人要的破鞋”康菲梅這下真的很想大笑,不過在她瞄到范毅峋有意無意的看着她們時,她本來想要反擊的衝動頓時收了回去。
既然藍大秘書想要在口頭上占她便宜,那她就讓他開心點又會如何。
康菲梅的沉默,被藍可卿當成默認,甚至是啞口無疑的承認自己是雙破鞋,她得意的繼續加以批評,絲毫沒有注意到范毅峋隨同陳奎宇站在秘書室外等着聽她的高論。
“沒話可說了吧?”人在得意忘形的時候往往是跌得最慘的時候。像藍可卿就是活生生的見證實例。“瞧你那副人盡可夫的模樣,還不是被總裁用了一夜后就不要的賤人、爛貨。”
康菲梅的眼淚被藍可卿的話給逼出來,她壓根也沒留意前一分鐘遠在辦公室的男人們現在卻等着看好戲的守在門后,她只想到自己在忙碌了一夜后換來的卻是范毅峋的誤會及公司其他人戴着有色眼鏡看她笑話,委屈的淚水馬上就流下。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她的聲音已是抽噎得可憐。
一時間藍可卿再也找不到話來反擊,她沒想到的不但是康菲梅的眼淚。還有接下來所有突發事件的發展。
“憑……憑我是……”努力的想着用語,藍可卿的手也跟着推起康菲梅。差點讓她腳步不穩的摔倒在地。
而陳奎宇早范毅峋四步的幫康菲梅出頭。
“憑你是范總的秘書嗎?”他見不慣藍可卿的顛倒是非.更氣范毅峋任隨她詆毀康菲梅,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能讓康菲梅蒙受不自之冤,當下他就早范毅峋一步的開口質問。
“副……副總?”藍可卿像是被點化成石頭般呆處在那裏,她愣愣的側過身,馬上見到鐵青着臉的范毅峋。
“總裁。”
“上回的教訓還不夠嗎?”范毅峋心疼的看着迅速背過身的康菲梅,她的委屈他全看見了。“難道說真的要我狠下心來,你才會有所誓惕與收斂?”
“我……”藍可卿只能自認倒霉。都是姓康的女人不對,沒事偏挑在兩位上司同時出現時才掉眼淚。這分明是有預謀的。
范毅峋壓根就不想聽她解釋過多的廢話,該聽的他全聽進耳里,夠多了。
握緊拳頭,他好想把受盡屈辱的康菲梅擁人懷裏慢慢呵護,但他也知道是自己不好,沒讓她先回家換衣服就直接到公司來,所以才會有這種不堪的事情發生。
天知道這件事是否又傳遍整個辦公大樓。
“藍秘書,我想你該到人事室報到,等候新的人事命令。”陳奎宇替范毅峋解決麻煩。
“副總,我……”藍可卿這下終於嘗到嘴碎的後果,總裁室秘書是總秘書室里的最高職位,沒有人比她更能呼風喚雨,而今她即為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而被貶職,這無非是要她自動請辭。
“上回已經給過你機會,沒想到你還是故態復萌,像你這種人才,公司無法留你在總裁室裏頭。”陳奎宇毫不留情的說道。
“可是……”藍可卿還是想力挽狂瀾。
“算了,是我自己不好,怪不得別人取笑我。”康非梅拉住陳奎宇的手搖頭示意。
“姑息養奸,你會害死自己。”陳奎宇不贊成她的作法,更何況若是香昀知道他沒保護好她韻話,恐怕他又要被狠狠剝掉一層皮。
“算了,我在這裏的時間也不多了。”她含淚的搖首,“這些日子以來,我看的、學的夠我寫了,所以無所謂了。”
“什麼叫你在這裏的時候不多?”這下終於惹得范毅峋不快。“我們約定好的時間根本就未到。”
陳奎宇愣眼的看着突然火冒三丈的范毅峋。也了解他的怒火從何而來。
他當下拉走藍可卿,留下對峙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我有同意你走嗎?”生氣是可預期的,但在不可知的預期里,他以為總是會改變梅梅些許的事情,沒想到還沒努力就得放棄。
“我們本來就只是口頭上的約束,而今看來我已無法繼續待在這裏了不是嗎?”人言可畏,雖然她要自己別太在乎別人的想法與眼光,但人心是肉做的,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我以為你一向都很堅強。”他看出在她那故作鎮定下的脆弱。
“或許吧。”無奈的笑着,康菲梅只想躲起來好好的思索最近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謝與對不起。”看她這樣,他也着實不好受,至少道謝他做得到。而道歉更是應該的。
“我接受,不過我還是得離開這裏。”康菲梅對自己所作的決定十分堅決,她在這裏出乎意外的不討喜,這也是她從未碰過的困境。
“要我答應可以。”范毅峋曉得她在公司里飽受委屈,尤其從藍可卿對她的態度上便可窺見,不過他沒忘記答應陳奎宇的事。
“陪我出席阿奎的生日宴會,而且要心甘情願的。”
“當你的女伴?”她本來就答應要出席,不過是獨自一人前往會場,如今他都提出邀請。她若是拒絕的話,那也未免太矯情,“如果可以提早完成我們的契約.那我答應你。”
“很好。”范毅峋倒也沒再為難她。“我會親自去接你。”
浮起一朵勉強的微笑,康菲梅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她已經搞不懂自己的心究竟會淪落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