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胤和顏子萱定過狹窄的通道，沒想到通道的另一頭竟是邊境的一個小城鎮。
讓大夫看了顏子萱的腳傷后，他們便往市集的方向走去，想要買匹快馬立刻趕回去，可是卻在市集裏聽到一件和他們切身相關的大事。
“聽說皇上駕崩了。”有人說道。
皇上？不就是他身邊的玄胤嗎？顏子萱往身邊的人看去，卻見玄胤一臉寒霜、不發一語的轉身離去。
“真是的，怎麼會傳出這種消息呢？”顏子萱追了上去，就算他們以為玄胤掉下懸崖死了也應該查證一下吧！
“朕的懷疑果然沒錯。”
“什麼？”顏子萱一臉不解。
“朕懷疑你遇到的根本不是西蠻國的人，他們一開始就想置你於死地，剛好朕因為救你而跌落山谷，所以他們乾脆對外宣稱朕已經駕崩。”
“可是……他們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
玄胤冷哼道：“幕後的主使者除了咱們的崔丞相還會有誰？而朕所能想到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朕的王位。”
“丞相想做皇帝？”今天她聽到太多的秘密，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現在朝廷里有很多他的黨羽，那些人全部等着朕出錯，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討伐朕。”
“那還等什麼？我們應該馬上回去。”事關重大，他怎麼還能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別急。”玄胤眯起眼睛，“現在回去正好中了那些人的計，他們正等着我們自投羅網，朕要讓他們以為朕真的死了，等他們放鬆戒心以後朕再一網打盡。”
“對不起，都是我……”
雖然玄胤說得信心滿滿，但顏子萱知道這件事的風險很高，她自責的低下頭，要不是她擅自跑出來，他也不會遭遇到這種事。
沉默了一會兒，玄胤拉起她的手。“跟我來。”今後在外面他暫時得改掉自我的稱呼，免得被人發現。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跟上他的腳步，只見玄胤帶她到賣衣飾的店鋪，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買衣服。”
“這些料子真是粗糙，但也只能勉強湊合著穿了。”玄胤拿起其中一件衣服道：“你穿穿看。”
“哎呀！這位大爺你真是好眼光，這可是連宮中的娘娘都會中意的款式呢！”難得有客人來，衣鋪的老闆誇張的說道。
“可是這……”顏子萱的臉都綠了，他拿的是女裝啊！
玄胤卻是一臉認真的說道：“咱們恐怕要在這裏住上—段時日，所以我希望這段期間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而且穿上女裝，那麼朕就原諒你，至於你的欺君之罪也可以一筆勾銷。”
“真的嗎？”
“君無戲言。”
“好啊！穿就穿。”如果這樣就能抵消她的欺君之罪，那麼這筆買賣對她來說實在太划算了。
磨蹭了半天，顏子萱才穿着女裝現身在玄胤面前，她發現看着她的玄胤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色。
“很奇怪嗎？”大概是太久沒有穿女裝了，顏子萱覺得很彆扭。
“不會啊！很……漂亮。”這還是玄胤第一次讚美女人，因為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裏。
“是嗎？”
顏子萱笑了，那笑容是如此耀眼，玄胤不自覺看呆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想將她留在身邊，為什麼他會極盡所能的寵愛她，為什麼他會跟着她跳下斷崖，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他愛她。他愛上了顏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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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玄胤和顏子萱走進城鎮內唯一的一間客棧，沒想到競然在這偏僻的城鎮遇到了認識的人。
“咦？這不是子萱嗎？”從客棧走出來的男人驚喜的叫道。
“季大哥！”看着那男人，顏子萱同樣驚喜，還主動握住他的手。季文是她爹的部下，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子般疼愛，自從他調職后，他們已有好幾年不見了。
看着他們熱絡的樣子，玄胤突然覺得刺眼極了，這男人是誰？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那麼要好？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季文親昵地拍着她的肩膀問道。
“我……”
顏子萱正想着該怎麼回答，這時見有客人上門的夥計迎上前來。
“兩位客倌要住房嗎？”
“嗯！”顏子萱點頭道：“請給我們兩間上房。”
“不，一問就好了。”看着吃驚的顏子萱，玄胤扯出一抹笑，“沒錯，給我們‘夫妻’一間上房就可以了。”
“夫妻？”季文大叫，“子萱，你幾時成了親？”
“娘子，不替為夫介紹一下嗎？”玄胤充滿佔有性的攬着她的肩，好像在暗示季文說顏子萱是屬於他的。
“這……”這教她怎麼介紹嘛！問題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幾時成了親，而且總不能告訴季文這個自稱是她夫婿的人其實是當今聖上吧！那不嚇死他才怪。
“娘子，你應該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不知道玄胤還會說出什麼更難堪的事，顏子萱急着拉走他。
“呃！季大哥，我和相公都累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聊吧！”
“既然娘子想早點和為夫獨處，那……夥計，帶路吧！”不理會錯愕的季文，玄胤逕自的對客棧的夥計說道。
“兩位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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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帶他們來到一間清雅的房間，等到夥計離開后，顏子萱立即發飆。
“為什麼要在季大哥面前說我們是夫妻？”
“生氣了？朕倒要問問，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她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的話，他保證一定會有人死得很難看。“他就是你在家鄉的那個心上人？”
他還記得她說過在家鄉已有個心上人，該不會就是剛才那名男子吧？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玄胤就得心裏好悶。
“當然不是。”沒想到他競把她拒婚的理由當真了。
“那他到底是誰？”他非弄個明白不可。
“他是以前很照顧我的大哥哥。”顏子萱坦白說道，反正她和季文又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只是這樣而已嗎？”
“不然呢？”他的質問毫無道理，讓她覺得莫名其妙，會不會他……“你該不會是嫉妒吧？”
“朕是嫉妒又如何？誰敦你那麼會招蜂引蝶。”玄胤沉下臉道：“朕決定了，這次回宮后就馬上立你為妃。”
“什麼！”顏子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瘋了嗎？別的不說，你要怎麼向文武百官解釋為何堂堂威武侯會變成你的妃子？”
“朕根本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畢竟他是皇上，沒人敢拂逆他的旨意，除了她之外，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無法捉摸的人。他已鐵了心，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要這麼做，他也有絕對的權力這麼做。
但顏子萱卻不得不考慮到更多的事情。
“拜託，別這麼做，我發過誓，在找到哥哥之前我都必須以顏子堯的身分自居，這是我的責任。”她知道和他硬碰硬絕對得不到好的結果，因此她刻意放柔了身段，這樣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你哥哥呢？”玄胤無法接受這種事，誰知道顏子堯跑到哪兒去逍遙了。
“那我就當一輩子的威武侯。”
“不行！朕不允許。”一想到她寧願一輩子當別人也不想成為他的妃子，玄胤氣得直接將她壓在床上，“朕要你當妃子，你就非得當朕的妃子不可！”
“求求你，你不能這麼做。”顏子萱祈求的望着他，他的話就是聖旨，她知道玄胤想怎麼做都可以，這是上天給他的權力，可是她仍然希望他能改變心意。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看她那哀求的眼神，那會讓他心軟，就像現在……
玄胤拙住她的下巴問道：“答應你的話朕又有什麼好處？”
顏子萱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能給他什麼好處，無與倫比的權力？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些他都有了啊！“你……想要什麼好處？”
“朕想要你，不當朕的妃子，那麼就當朕的女人吧！一直到朕厭倦你的那一天為止。”他負氣地說道。
聞言，顏子萱忍不住咋舌，他還真不是普通的任性妄為，竟然說得出這種話，當他的妃子和他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了！顏子萱的心底有個聲音這麼對她說，妃子要一輩子關在宮牆裏，可是，當他的女人……等到他對她厭倦的那一天，她就可以得到自由，雖然這個想法讓她的心沒來由地刺痛了一下，但她似乎沒別的選擇。
“非要這麼做不可嗎？”
“別忘了你和你家人的性命都操在朕的手上。”玄胤更進一步威脅她。
“就算這麼做會讓我恨你？”
玄胤皺着眉。“你就那麼討厭朕？”
她說不出話來，老實說，就算明知道他是個暴君，而且又常欺負她，但她還是沒辦法討厭他。
“做朕的妃子或女人，你自己選擇，現在就給朕一個答案。”他的唇就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
“好，我做你的女人。”顏子萱像是下定了決心，“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在我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期間，我不許你濫殺無辜。”這是她唯一的條件。
“好，我答應你。”
她不願做他的妃子雖然讓他有點懊惱，但不管是妃子還是女人，她都是屬於他的。玄胤低頭吻住她的柔唇，顏子萱只能生澀的回應他。
“知道嗎？大概是從那一夜看你裸身沐浴在月光下的時候開始吧！朕的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朕要你，朕無論如何都要你。”
“那一天果然是你……”
“噓。”
月色很美，這一夜皇上和他的愛卿在這偏僻城鎮的客棧里一直纏綿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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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死了！顏子萱醒來時已是日正當中，她一轉頭便看見仍然熟睡着的玄胤，回想起自己昨晚放蕩的行徑，她的俏臉不由得一陣熱烘烘的。
昨晚……一開始的感覺還滿美妙的，可是咱們的年輕皇帝未免太不懂得節制了，需索無度的結果害她此刻全身酸痛得要命，
趁着玄胤還在睡覺，顏子萱打算到外面去透透氣，可沒想到才剛走出房間就碰見季文。
“季大哥。”
“子萱。”季文朗笑着走向她，之後他們就在走廊聊了起來。“昨天來不及問你，夫人和令兄都還好吧？”
“我娘很好，至於我大哥……”顏子萱欲言又止，她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該告訴季文。
“你大哥怎麼了？”
考慮了一下后，顏子萱還是決定將某部分的事實告訴季文，因為季文和大哥也算是朋友，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他失蹤了。”
“失蹤，怎麼會？難道和那件事有關？”
果然，季文似乎知道些什麼。“什麼事？”顏子萱急問。
“我聽說你父親的死因並不單純，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暗殺，所以……我在猜子堯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失蹤的。”關於詳細的情形其實季文也不太清楚。
“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顏子萱憂心忡忡地追問道：“那他會不會有危險？”
聞言，季文就像以前一樣，張開雙臂摟着她安慰道：“放心，子堯不會有事的，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去河邊玩，子堯為了抓一條魚被湍急的河水給沖走，大人都說他沒救了，結果經過一夜后他竟然奇迹似的回來。”
“我當然記得。”想到當時大哥那狼狽萬分的樣子，顏子萱就覺得好笑。
“所以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既然季文都這麼說了，那麼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顏子萱仰起頭任由季文幫她拭去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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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胤醒來時卻不見顏子萱的蹤影，被褥還是熱的，表示她剛離開沒多久，竟然沒說—聲就離開，對於昨晚的事遺意猶未盡的玄胤決定捉她回床上。
可是，當玄胤走出房門時，他看到的卻是一對相擁的男女，稍早還在他枕邊的顏子萱正倚在季文的胸前哭泣，而季文則是輕拭着她的淚，他們看上去就像一對深情的愛侶。
玄胤簡直快氣炸了，他憤恨的眯着眼睛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玄胤！”一看到他便讓她想起昨夜的事，顏子萱難為情的將臉撇開，不敢看向他。
她竟然把臉撇開，玄胤誤以為她是因為內疚才不敢看向他，所以衝動的上前將她拉向自己。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准你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的！”
前一刻還在他的懷裏，下一刻她就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這種事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
“放開她。”季文一直把顏子萱當成親生妹妹，看到她被粗魯的對待，心裏忍不住要為她抱不平。
“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玄胤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我偏要管。”季文的火氣也上來了，他不知道顏子萱怎麼會嫁給這麼自負的男人。
“我倒要瞧瞧你怎麼管。”玄胤一拳就揍了過去。
“喂！你來真的啊！”季文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拳。
兩個男人一言不合的大打出手，顏子萱看得心驚瞻戰，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們別打了！”她大叫，可卻沒人理會她，所以她乾脆跺腳道：“我不管你們了，總之你們要是誰讓對方受了傷，我就永遠不跟他說話！”
她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總之她已經儘力了，他們愛打架的話隨他們去，她不奉陪，話一說完顏子萱轉身就跑走。
“子萱！”
兩個男人同時住手，雖然互看對方不順眼，不過……
“還要繼續打嗎？”季文問道。
玄胤警告他：“她是朕的。”
“關於剛才的事是你誤會了，我只是在安慰子萱，子萱—直把我當成哥哥，而我也只把子萱當成是自己的妹妹。”
“好吧！我這次就暫且相信你。”
“還有，這裏治安不是很好，我擔心子萱……”
怎麼不早講？玄胤瞪了他一眼后立即轉身去追顏子萱，季文也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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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為什麼都那麼衝動？雖然說是一氣之下沖了出來，但顏子萱到底還是關心着玄胤和季文兩人，她不希望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
萬一季文傷了玄胤，或者玄胤傷了季文的話怎麼辦？這麼想着的顏子萱毅然轉身，她還是回去勸架好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拉住她，那男人身後還跟着一群手下。
“唷！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也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姑娘，告訴本公子你叫什麼名宇？”
“放手！”顏子萱嫌惡地說道。
“要本公子放手也行，你跟本公子回去，當本公子的小妾如何？”男子越說越下流了。
“我叫你放手沒聽見嗎？”顏子萱一拳揮了過去，她三腳貓的功夫拿來對付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還算綽綽有餘。
“你……你竟敢打我！”惱羞成怒的酒醉男子立即命令他的手下：“你們快把她抓起來。”
眼看着一群人向她圍過來，顏子萱知道自己一點勝算也沒有，還是趕快溜吧！
“想跑？”那群人發現了她的企圖。
“玄胤，救我……”
雖然明知道玄胤不可能出現，但在這危急的時候顏子萱仍下意識叫着他的名字，沒想到一睜開眼睛競看到玄胤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放開她！”玄胤高傲的下令。
“哼！你以為你是誰？說放人本少爺就得放人嗎？大家一起上，打死那傢伙的人本少爺重重有賞。”不知死到臨頭的男子囂張的指揮着他的手下。
看在有賞金的份上，一群人仗着人多勢眾一擁而上，而應該處於劣勢的玄胤卻一點也不慌亂，只見他在顏子萱面前展露了一手絕妙的劍術，才一眨眼的工夫，那群人就全被打得東倒西歪，這讓顏子萱不禁想起他們初遇的情形。
“哇！我的手斷了。”那帶頭的酒醉男子痛得哇哇大叫，“你……這傢伙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玄胤冷哼，他壓根兒不想記住這種敗類。
“走着瞧。”撂下狠話后，那酒醉男子在手下的攙扶下悻悻然離去。
“咱們恐怕是惹到大麻煩了，知道他是誰嗎？”季文嘆了口氣道，剛才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他是縣令的兒子，平常仗着身分在這個地方作威作福，儘管大家看不過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縣令的兒子罷了，他連替我提鞋都不配。”那種人在玄胤眼裏只是螻蟻。
哇！好大的口氣。
“這裏天高皇帝遠的，沒有人管得到這偏僻小鎮，縣令在這裏的權力可比皇上還大得多。”季文道出事實。
“是嗎？”顏子萱好笑的看向玄胤，“皇上”就近在咫尺，怎麼會遠呢？
“說到皇上，聽說皇上駕崩了，而且他又沒留下子嗣，看來這個國家未來只會更亂而已。”季文語帶無奈地道。
顏子萱又看了玄胤一眼，話題一直在皇上身上打轉實在太危險了，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們不打架了嗎？”
“不打了。”玄胤和季文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陪我四處逛逛吧！”
“才剛受到‘驚嚇’而已，你還敢逛？”季文不以為然的搖頭。
“怕什麼？我有兩個保鏢啊！”顏子萱指着他們兩個。
玄胤聞言只是冷哼一聲，竟然把皇帝當成保鏢，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不過更奇怪的應該是，他竟然還順着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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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市場逛了一下子，季文因為有事先走了，而顏子萱和玄胤也回到了客棧。這期間玄胤一句話也不說，顏子萱知道他還在生氣，氣她和季文互相擁抱的事，她卻覺得自己實在冤枉。
沒辦法，只好向他陪罪了。顏子萱向客棧借了廚房，煮了幾樣家常小菜邀玄胤一塊享用，這樣的陪罪舉動應該夠誠意了吧？
“人家的手藝不是很好，難吃的話可不要怪我。”
她煮的東西和宮中御廚煮出來的山珍海味當然不能相提並論，所以她已經有被他嫌棄的心理準備。
只見玄胤像是怕中毒似的吃了一小口，之後他突然頓住，還神情怪異的瞪着一盤盤顏子萱的心血結晶。
“沒有那麼難吃吧？”顏子萱信心全失的說道。
“其實……也不難吃啦！只是朕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就是了。”這應該已經算是玄胤最大的讚美了。
“那你會吃完吧？”顏子萱得寸進尺地問，現在這個樣子競讓她有種錯覺，覺得他們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妻。
“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朕一定會吃完。”
他也知道顏子萱的心意，看在她特地為他做這些菜的份上，這還是玄胤有史以來第一次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
“皇上，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叫我玄胤。”此刻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只是君臣了。
“好，玄……胤。”明知道說出來他可能又要生氣，可她還足必須說，“你可不可以試着和季大哥和平共處？”
“不能！你看不出來嗎？他對你有好感。”玄胤一口就回絕，理由很簡單，他不可能和一個覬覦她的男人和平共處。
“你……該不會是嫉妒吧？”顏子萱搖了搖頭，實在無法想像他竟然會嫉妒。
“是又怎樣？一想到那傢伙曾經和你擁有一段共同的回憶，就讓朕……讓朕怒火中燒。”
也許她在這個時候不應該笑，可是聽他這麼說卻讓她打從心底高興起來，至少他是在乎她的。顏子萱靠向他，—張發燙的俏臉埋進他的胸膛嬌羞不已。
“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朕還要更多的證明。”
“怎麼證明？”
“你說呢？”
唯一讓玄胤認可的證明只有一個，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沉迷於女色，但他似乎永遠也要不夠她。
“愛卿，答應朕：水遠也不要離開朕。”
誰說他沒有失控的表情，在他猛烈的抽送中，顏子萱看到了他的另一種面貌，一種只有她獨享的面貌。
“我答應你……”
真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在這邊境的小城他們似乎可以看到彼此的真心。老天爺啊！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拜託您，請別讓他們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