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硬要嫁給我到底對妳有什麼好處？”
經過一路上的沉默無語，好不容易到達戚若槐地處郊區的小別墅之後，他隱忍已久的疑惑和怒氣終於得以發泄。
“我沒有一千萬可以還，只好嫁給你了。”放下了背包，白澄珈開始打量起他太空曠的屋子。
戚家似乎遠比她想像中的有錢，非但一千萬隻是員工的年終獎金，連他這個戚家小兒子的房屋都大得嚇人。
空空曠曠的客廳只看見一套孤獨的沙發和電視立在正中央，其它的只剩角落裏好幾部屏幕閃動的計算機，再無所剩。
廳中有樓梯可通往二樓，典型的樓中樓別墅，白澄珈約略的計算了一下，這楝別墅的管理費一定遠比家裏的大宅昂貴。
“可是我並不想娶妳。”率性的坐上沙發，將長腳翹上茶几，戚若槐瞪着她，憤怒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親切的影子。
“我也不想嫁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也坐上了舒服的沙發，白澄珈乘機讓自己疲累的雙腿休息一下。
槌了槌膝蓋，折騰了一整天，白澄珈是真的累了。
“什麼叫沒有辦法？妳一定有辦法的，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壓根兒不相信這等借口，戚若槐相信這古靈精怪的傢伙一定會有辦法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你無條件給我一千萬，但我還要考慮一下。”大眼眨巴的研究起角落閃動的計算機屏幕，她眼裏閃着精光，總覺得自己好象嗅到了錢的味道。
“我無條件給你一千萬，讓妳拿去還債？這麼便宜的事情，天底下哪裏找？”極端的不以為然，更何況戚若槐也不知上哪去找一千萬給她。
“就是因為找不到，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下嫁給你。”
睨了他一眼，白澄珈發現和他溝通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丟下背包，好奇的跑去研究了計算機，只是看看而已，後頭的恐龍已經吼吼的發出怒火。
“喂喂，妳別罪近那兒，那裏是妳的禁區。”後頭老兄緊張的發出吼聲，吼得白澄珈有些不悅。
“禁區？這裏又沒圍紅布條，哪裏來的禁區？我又不會亂動你東西，只是借看一下而已，有必要這麼小氣嗎？”
他越要她別碰，白澄珈越是好奇。
這麼多台計算機閃動着不同的數據……嘖嘖，她的的確確是嗅到了商機。
“反正妳別過去就對了，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這個月就要喝西北風了。”緊張兮兮的趕緊跑來查看，這些計算機可是他賴以生存的副業，更攸關着他們一群兄弟的心血，毀壞不得。
喝西北風？似乎聽見了關鍵詞語，果然讓白小八乖得像蝦子。“是、是，我不碰就是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究竟是在做什麼？”
“這四台全都是我網頁設計公司的主機聯機計算機，如果稍一毀壞，我們這個月的心血就全泡湯了。”
防備的瞪着她瞧，戚若槐在鍵盤上俐落的敲了敲，決定還是防着些的好。
“網頁設計公司？你的意思是說，你除了公司的業務經理之外，還私下開設了網頁設計公司？”眼裏閃爍着精光，一亮一亮的，白澄珈望着戚若槐，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
聲音甜甜的，笑容也甜甜的，閃耀得戚若槐莫名其妙起了一身冷汗。
“業務經理是為了繼承爸爸的公司，網頁設計公司更是無心插柳的成果。”嚴格說起來，兩樣全都不是他醉心的主業，戚若槐望着她閃耀的小臉，不懂她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
“那……那你的主業是什麼呀？”眼前好多數字在跳動，跳得白小八興奮得不得了，眼角不小心瞟上了角落的計算機，發現上頭的文字文件似乎不大一樣……而且一旁還堆棧了好幾本厚厚的書籍，作者全都是同一個名字－－棲槐？
不……不會吧？！戚若槐，棲槐？
這麼沒創意的筆名，暗示得實在是大明顯了！
“沒什麼。”搖了搖頭，戚若槐知道她已經看見了桌上的東西，沒打算承認，反正他也沒必要向她解釋這麼多。
“暢銷偵探小說？你？”拿起了桌上厚重的偵探小說，上頭粗黑的標題正標明了戚若槐的身價似乎不凡。
“怎麼樣？”眉一挑，笨女人太誇張的疑惑，讓大恐龍似乎又想噴火。
“沒，沒怎樣。只是……敢問大人，請原諒小女子不才，網頁設計公司一個月大概可以凈賺多少呀？還有，寫一本偵探小說又能有多少錢財入袋呢？”
臉上堆滿了崇敬，白澄珈似乎看見了一堆錢向她跑來，而眼前男人的臉更是變得不太真實，錢、錢、錢……好多錢。
“網頁公司的收人不定，設計一個網頁大概收費十幾萬，一個月大概可以接十幾個CASE……幾個股東分一分，算算大概也有個一、二十萬吧。至於小說，版稅更是說不得准，不過幾十萬應該是跑不掉的。”
大概是她一臉崇拜說動了他，戚若槐也不知道自己幹嘛乖乖的據實以告。
甩了甩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和她將話題越扯越遠。
“言歸正傳！我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妳該不會真的要嫁給我吧？”
不相信這世代還會有女孩願意這樣擺佈自己的幸福，不可思議的望着她，看見了女孩眼中兀自閃爍着異樣的晶亮光芒。
“要嫁、要嫁，一定要嫁。”
點頭如搗蒜，白澄珈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如此的心意堅定。
雖然是自家的事業，但堂堂一個業務經理，收入應該也是頗豐吧？再加上網頁設計公司的二十萬，小說的幾十萬……哇，白澄珈光算錢就算的心臟枰枰跳。
人家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然白小八一向不聽這一套，但是如果真要她嫁人，她倒寧願選擇這種賺錢如流水滾滾而來的優質男人。
“那要不然這樣，我和大哥商量，先借妳一千萬，妳拿去還給老爸之後，以後再慢慢還給我。”嘆了氣，戚若槐一點也不能理解她眼裏的堅持所為何來。
想了第二個方法，他一點也不想這麼簡單的將自己的婚姻套牢。
“不要，和你借一千萬，終究是得還的。那我寧願嫁給你，一勞永逸。”搖了搖頭，她白小八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就是因為籌不出一千萬了，還要她再借一個一千萬？神經，就算哪天她真的飛黃騰達了，她也不見得捨得還這筆錢。
“妳……”嘆了氣，戚若槐今天算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等怪女孩的行徑。
“你死心吧。我是一定會嫁給你的，絕不放棄。”
堅定的點了點頭，白澄珈的眼神還膠着在一旁的計算機屏幕上頭，錢、錢、錢、錢……錢呀！
“單純的女孩，妳真的知道嫁人該負上什麼樣的義務和責任嗎？婚姻不是只有單純的在身分證上多了名字而已，還有好多小孩子不能理解的義務……譬如，滿足丈夫的慾望。”
故意裝了一臉流里邪氣，戚若槐想讓她知難而退。
“你放心，我們的婚姻絕對簡單。雖然你娶了我，但是你還是可以過你平常的生活，隨便你要夜夜笙歌、男歡女愛……這些我全都不管，我嫁你只是為了償還一千萬的負債，只為了替自己的未來找個安生立命的好所在。至於慾望嘛……相信戚先生的條件這麼優，應該不會飢不擇食的找我這種乳臭未乾的小朋友下手，你說是嗎？”
白澄珈雙眼晶亮的望着他，精明如她，怎麼可能沒替自己打算好未來。
“那我到底是為什麼養妳一個不事生產的傢伙？”搖了搖頭，戚若槐不愧是業務經理，三兩下就發現這交易對自己一點都沒好處。
“一千萬，因為我還不出一千萬。而且你也無法抗拒戚伯伯的壓力，所以……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白澄珈甜甜的笑着，覺得話題似乎一直不停的繞着原點打轉。
“再說，我不會不事生產的，我既然住在你這，就會盡心儘力替你打點家裏的一切大小事務，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相信我，你絕對不會吃虧的。”
憑着大一時曾幫好友友情支持路邊攤的叫賣經驗，白澄珈可是訓練了一身好本領。
“是這樣嗎？”
楞楞的點頭，戚若槐被她似是而非的論調搞得頭昏腦脹。
“當然，相信我沒錯的。”
笑了一臉誠懇實在，可不是她白小八自傲，家中的大大小小瑣事倒是真的難不了她。
畢竟，想要小氣總是需要些技能，至少手不能太拙是第一要點。
“我怎麼老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嘆了氣，戚若槐的腦子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
小八小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眼前光大哥和老爸那關他都穿不破，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也許真的只能認命的先忍耐一陣子，大不了婚照結，三個月後他馬上申請離婚就是了。
“哪裏不簡單？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娶我，准沒錯了。”
笑得很燦爛，白小八的眼裏全被他龐大的身家給堆得滿滿。
嫁給他，等於嫁給了一台會動的人形印鈔機，呵呵……光想着遠景，就讓白小八笑得一臉開懷。
“小八小姐，現在似乎也只能這麼辦了。”
嘆嘆氣，戚若槐雖然宣告認命！但還是總覺得不對勁。
“我不叫小八小姐，我是白澄珈，你即將過門的妻子。”
她望着他，眼中閃爍出光芒。
“戚若槐，以後請多多指教。”
四目相接，兩人的心中都懷了不同的心思。
戚若槐雙手環着胸，總覺得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含了大多的……垂涎？
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脊椎發涼的感受至今不變。
“多多指教、多多指教。既然事情已塵埃落定，那我們來談談一些瑣事吧。”
笑容依舊燦爛，白澄伽興奮的摩拳擦掌，一臉的精明算計盡皆畢現。
“什麼瑣事？”
心底打了個突，被算計的直覺更加明顯。
“那個……以後大概一個月有多少的家用？身為威太太，一個月有多少的零用呀……還有、還有……”
許許多多錢形符號晃過了威若槐的眼前，什麼家用？什麼水電瓦斯？還有什麼雜費……哇，數字越滾越大，戚若槐越聽越是心驚。
十萬？怎麼他從不知道一個家必須得花費如此鉅資呀？
又嘆了氣，他是不是真的誤上賊船了呀？
直到皮包被掏出一大疊千元大鈔．直到看見眼前女孩開心的數着鈔票……戚若槐這才開始感覺到後悔。
只是……好象已經來不及了。
※※※
“第一，若無故提出離婚要求，必須終生支付白澄珈小姐下半輩子的生活費。第二，婚姻本着互信互惠的原則，白澄珈小姐負責照顧戚若槐先生的生活起居，而威若槐先生理應支付白小姐同等的報酬。第三，婚後家中大小錢財皆由白澄珈小姐掌管，戚若槐先生每月至少必須賺回二十萬元的家用，依物價而有所波動調整。第四……等等，這到底是什麼呀？”
念着白小八遞來的一大張條約，戚若槐看得一臉莫名其妙。
上頭款項大概也有個數十條，戚若梡越看眉心蹙越緊，這根本是一份不平等條約，而且是一份連老爸都跟着狼狽為奸的喪權辱國條約。
“是維護婚姻條約，親愛的相公。”又端了一盤糖醋排骨上桌，完美的四菜一湯，白澄珈看得十分滿意。
戚老爹……哦！不，該改口喊爸爸了。他娶媳婦的心愿真是十分堅持，才短短十天，她已經由白小姐變成了戚太太。
昨天才經歷過一場簡單卻不失隆重的婚禮，白澄珈唯一遺憾的是無法邀請眾姊妹和遠在台北的好友遙遙前來觀禮。
“維護婚姻條約？到底是什麼和什麼？”意外的發現末端還有律師的署名，看樣子，這傢伙是和他玩真的。
“為了維護我可憐女子的權益，我特地和公公研究出來的條約。”脫下圍裙，白小八也坐上了飯桌，一臉可憐小媳婦樣。
“可憐女子？妳是指誰，妳嗎？”擺明了不以為然，飢腸轆轆，戚若槐決定先餵飽肚子再來和她算帳。
一個月已經和他拗了十萬塊家用了，哪裏還需要維護什麼權益？
“當然，誰不知道你處心積慮的就想和我離婚。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還一千萬的債務問題了，現在更是為了我的權益在奮戰。”體貼的夾了菜到他的碗裏，結婚至今兩天一夜，白澄珈還適應得十分習慣。
畢竟，只要把他當金主般侍奉，兩人倒也都相安無事。
“妳的權益還不夠多嗎，該奮戰的人是我吧？”
扒了一大口飯菜，她的手藝的確沒得挑剔，也正因為如此，戚若槐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她撒野。
“我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還有什麼怨言？”自己也吞了小口白飯，白澄珈的食量一向不大。
“娶妳不是光為了讓妳來養豬的好嗎？”戚若槐沒好氣的睨了白澄伽一眼，白白胖胖……她真把他當大豬公養呀？
“那你還想要什麼？玩弄我清純的肉體嗎？”又夾了塊雞到他碗裏，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白澄珈自己也開心。
“別讓我吃飯吃不下，我對妳一點興趣都沒有。”差點被嘴裏的飯菜噎着，清純的肉體？也只有她自己說得出口。
和白小八相處越久，戚若槐越加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思想怪異又極度愛錢，他根本完全招架不住她古靈精怪的思想。
“那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又替他倒了碗雞湯．他可是經濟支柱的來源，再怎麼心疼也得下重本好好替他調養一下。
不能短視近利！白澄珈真的是把他當大豬公般來養。
“有，我有太多大多的不滿。”喝了口熱湯，戚若槐可是有滿肚子的怨氣不吐不快。“妳一個月和我要十萬塊家用到底是要用到哪去？這幾天晚上，妳天天都禁止樓下開燈，害我半夜常常跌跌撞撞的什麼都看不清。還有、還有，我衣櫥里的那些新衣服是怎麼回事，我滿柜子的舊衣服呢？放在我辦公桌上的服飾公司請款單又是在幹什麼？這些就算了，最過分的是我根本就不喜歡藍色，妳怎麼替我準備了滿柜子的藍色襯衫和休閑衣．妳到底要干擾我生活到什麼樣的地步？”
一口氣發泄了好一長串，有些口乾舌燥，戚若槐端起雞湯又灌了一大口。
“還有呢？還有什麼不滿？”
體貼的又替他將雞湯倒滿，白澄珈輕輕的笑着，似乎一點也沒被他的怒氣所影響。
“還有，拜託妳別這麼節省行不行？妳既然已經是戚家二少奶奶，就別再去兼什麼家庭代工，做什麼人造花。我知道妳愛縫縫補補，但我也拜託妳去把房裏的枱燈換一換，每次只要看妳在那麼暈黃的燈光下縫補衣服，我就覺得自己彷佛看見了什麼古代歷史劇，想去替妳捉幾隻螢火蟲回來增加氣氛。家用應該還很充裕吧，當用則用、當省則省。”
雞湯越喝越上火，戚若槐已經積了滿肚子火氣，幾乎瀕臨噴火的階段。
“就這些，沒別的了？”點了點頭，相處也快半個月，白澄枷早習慣他老愛變身為恐龍噴火的個性。
越來越不怕他……不，應該更正為從來沒怕過他，白澄珈已經訓練了一身處之泰然的神功。
”這些還不夠多嗎？”又吼了一聲，戚若槐就是學不會老哥那套笑面虎絕技，才會老被這臭女人氣得直跳腳。
“還好啦，我原以為還有更多。”沒有氣他的打算，白澄珈只是實話實說，雖然……雖然她知道他聽了一定又少不了一陣噴火。
“妳到底打不打算解釋？”
吸氣、努力的深吸一口氣，戚若槐的脾氣暴躁由來已久，只是又遇上這天敵，他真的是總有一天會被活活氣死。
“大宅的維護管理費、水電瓦斯費、三餐的費用……這些都不是花費嗎？你天天吃好的、用好的，這些全都不算在家用里嗎？做人造花、明知電燈壞了也不捨得換……這此一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誰知道你非但不知道體諒，還嫌我寒傖丟臉……到底該委屈的是誰？”
滿臉的悲凄，白澄珈唱作俱佳的一副委屈小媳婦樣，的確勾起了威若槐泛濫的同情心，他一向只是脾氣壞了些而已，心腸卻軟的比誰都厲害。
“是這樣嗎？”火氣消了一半，另一半是對她還存着半信半疑的態度。
“當然。現在貨幣都貶值了，你真以為十萬有多少？替你將衣服汰舊換新也是為了你體面，雖然你不愛藍色，但我總覺得你穿藍色會看起來更有朝氣些，卻沒想到……沒想到你連這個也誤會我。”
白澄伽珈長吁短嘆的哭喊起來，眼角還垂滴着幾顆小淚珠，一臉的楚楚可憐。
“我穿藍色會看起來更有朝氣？”戚若槐有些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她？
想想也是，這近半個月來，他的確是沒見過她有什麼浪費的開銷和舉動，就連衣服也……咦，等等，她身上的衣服怎麼會看起來如此眼熟？
“這衣服……這不是我的舊衣服嗎？”望着她身上熟悉的襯衫花色，戚若槐是越看越眼熟。原本寬大的襯衫被她巧手改成了貼身小短裙，長袖剪成了短袖，腰上掛着的小細繩，更熟悉得像他最鍾愛的領帶，怪異的搭配竟巧妙的有了流行的錯覺，戚若槐算是正式的服了她。
“是呀，你衣櫥里的舊衣服全被我改成了新衣服，只是……全變成了我的新衣服。”開心的轉了個圈，展示了自己巧手的傑作，自從發現了他的衣服可以這樣拿來廢物利用之後，白小八更是不介意多替他添購幾套新衣，反正花也是花他的錢。
“所以……所以妳才會把衣櫥里的衣服全換成新的？那藍色……該不會，該不會是妳喜歡的顏色吧？”
一個不可思議的可怕念頭逐漸成形，她……她該不會為了省自己的錢，而借故糟蹋他的衣服吧？！
“還好，藍色是大家都普遍喜歡的顏色。”含混的將話題帶開，白小八沒想到這暴躁恐龍竟然難得會有聰明的時候。
暗暗的吐了吐舌，希望他別發現她偷藏私房錢的秘密才好。家用十萬，偷偷被她藏了兩萬當私房錢、存了兩萬當離婚基金，總共等於浮報了四萬塊公費，剩下實際家用六萬，窮得很，所以才要凡事都省。
“算了，我吃飽，我要去休息一下了。”搖了搖頭，戚若槐的頭很疼，沒想到這世間還會存在着這種人類。
“對了，今天編輯打電話來向你要下本書的設定大綱。”才正慶幸着沒被發現藏私房錢的秘密，白澄珈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寫了。這個月沒有寫稿的靈感和心情，不寫了。”煩躁的擺了擺手，這個月的生活全被她搞得一團糟，哪裏還會有寫稿的心情？
“不寫？怎麼可以……喂，你聽我說完呀！”不寫，不工作……等於沒了收入？不、不、不，怎麼行呢？
寫稿可是重要的經濟來源呢，他說不寫，豈不是少了好幾十萬的進帳？
望着戚若槐頭也不回的離去背影，白澄珈的心底燃起了無限的雄心壯志。
她一定會讓他如期交稿的。
錢呀……再等等，她就快努力追上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