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經過了多日，軒轅熠終於接受了事實。
目前他「真的」是一個不能動但卻有思想的植物人－－只可惜這項好消息並沒有人知道。
這些天來他默默地觀察偷聽，才知曉自己的全部遭遇。只是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麼他那個在幻影谷認識，還「偷」走他屁股上胎記的女朋友，也會突然冒出來，還光明正大的住在他家裏，大大方方的自動投懷送抱，與他同睡一床？
看她那時在幻影谷還挺害羞生澀的，怎麼一到他家，她就整個人都變了樣？莫非先前全是她裝模作樣？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讓他一見到妘岑，只能將兩眼睜得大大的，一動也不動的直瞅着她研究，心裏還發出哀號。
我的小寶貝，你別又來了呀！我看你只有做做「陪我睡覺」這項工作比較適合……
因為妘岑老是喂得他……不，是「灌」得他滿頭滿臉，還一嘴都是湯湯水水，弄得他一身濕答答地很不舒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妘岑的日子過得太單調無趣，若不讓她找點事情做做，她可是會難受得全身發癢呢！
活潑好動的妘岑，這些日子總把軒轅熠當作是她個人的大玩偶，予取予求的隨她擺佈。
小寶貝，你聽好，我非要找個機會讓你欲仙欲死……誰教你那天無故推開我，打斷我的「好事」！明明我就感覺得出你也很想要，誰曉得那時候你是突然發了什麼神經，害我的「小弟弟」差點就脹得爆裂……
軒轅熠始終記得，那時候的他有多「欲求不滿」。
只見此刻妘岑又突然起了壞心眼，不懷好意的斜瞟著軒轅熠，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來來來，大帥哥，本小姐來伺候你用餐啰！」妘岑高高興興的端起那一杯黃澄澄的東西大聲嚷嚷。
「來，嘴巴張開－－」妘岑爬上了床，一見到軒轅熠嘴上的那條導管，失笑的猛拍自己的額頭，「噢！我怎麼忘了，你的嘴巴幾時閉起來過呀？」
乍然憶起此事，那份奇異的感覺又涌仁心頭。
她怎麼又開始覺得心裏好像又緊縮糾結起來，還沉甸甸的？
霍地，她愕然大駭。
她……她該不會是愛上了這個「植物人」吧？不然怎麼會為了他而有種一直說不上來的……傷感？
不、不、不！她絕對不是愛上他！她一定只是可憐他，因為他年紀輕輕就成了植物人，所以她才老是覺得心糾結成一團。
一定是這樣沒錯！
甩開那份理解不清的迷惑，妘岑又恢復以往調皮的個性。
這次妘岑照樣不將東西從導管里倒進去好自動流進軒轅熠的食道中，反而從軒轅熠的枕頭下拿出預先藏好的湯匙，開始一匙一匙的送進他根本就合不上的嘴巴－－當然，又是弄得他一身濕透。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連吞個東西都不會。既然不會，那你還把嘴巴張得這麼大做什麼？」妘岑將東西放在床頭旁的一個小柜子，一張小嘴始終沒停過。「虧你還長得這麼高，四肢又這麼長，結果比三歲小孩還糟糕，連喝個果汁都會流得滿身！」
看着那件顏色漸漸變成深藍的睡衣，妘岑有點不太滿意的噘著嘴說:「看來我又要幫你擦澡了。」
雖說她不太滿意，但她可是挺樂意幫他脫衣服的。因為她又可以盡情「觀賞」這個美男子的身體啊！
妘岑走進浴室里拿出一條濕毛巾，像在哄小孩般，一邊解開軒轅熠的睡衣一邊說：「來，本小姐替你擦身體啰！」
不一會兒，軒轅熠便全身裸露，只剩下腹包裹着一件成人紙尿褲。
赤裸的胸膛略微突起，又教妘岑看得目瞪口呆。
「哇－－好健美的肌肉喔！」她的美眸睜得可比銅鈴大。「拷！怎麼會有這麼棒的身材啊？」
軒轅熠得意地從鼻孔哼了一聲－－
現在你才知道！
妘岑忘情地伸出食指，有點兒害怕，又有些躍躍欲試。終究，她還是抵不過軒轅熠身上無言的誘惑，悄悄緩緩地讓食指「走」向前，好似在進行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
「再摸一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雖然她是「有禮」的事先詢問，可她根本不經軒轅熠的「同意」，就已經又戳了上去。
這一戳，又教妘岑訝異的杏眼圓睜，難以置信。她不敢相信的低頭凝望……
她的十根指頭，它們……竟然在發抖？！
而全身都不能動的軒轅熠只能任由妘岑舉著魔爪，恣意地亂戳一通。
喂－－你做什麼？我有說可以讓你對着我的胸膛一戳再戳嗎？
停、停、停－－誰准你再摸的？停－－我叫你停－－
你這個突然變得極為大膽的小寶貝，又是誰告訴你我不介意的？我介意！我很介意，非常的介意－－
小寶貝，我警告你，最好趕緊將你的指頭縮回去，否則小心換我來戳你！聽見了沒有？
但軒轅熠卻聽見了妘岑興奮的大叫聲。
「我的指頭……怎麼又像觸電了？還會有點發抖？！」
軒轅熠十分不以為然－－
神經病！你當我的身體是插座，你的手指頭是插頭啊？還觸電哩！
發抖？我看你是發神經、發春啦！
「不行！我不能再摸下去了，再摸會出人命的。」妘岑一拳捶向自己。「我只不過是輕輕戳他一下，就害我的手興奮的抖成這樣，要是再多戳他幾下，不就要了我的命？」
軒轅熠又得意一笑－－
嘿，我的寶貝啊！我都還沒讓你嘗到真正的「快感」呢，你怎麼就興奮成這樣？只不過是摸我幾下，就說我會要了你的命。那要是我對你……你不就真的會「死」在我懷裏？
妘岑猛一甩頭，黑髮飛揚，期盼自己能徹底甩開那種從指尖傳來、讓她好想大聲呻吟的快感。
她努力的深呼吸，重新找尋目標。
她瞪着軒轅熠的尿布，一瞬也不瞬的直瞅著，咬着唇似乎在猶豫什麼……
然後，她又賊笑起來。「有了！」
她在說什麼有了？當軒轅熠的眼睛只能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心裏同時納悶的胡亂臆測之時－－
啊？他竟看見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撲了過來？
下一刻，他的下體傳來一陣清涼。
噢！軒轅熠直覺羞愧，真想拿起紙尿褲直接蓋在妘岑的臉上，好教她的一雙大眼睛別因此長了針眼。
喂！誰讓你脫下我的紙尿褲啊？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非禮勿視」嗎？就算沒聽過，好歹你也知道男女有別吧？我實在想不透，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這麼像個色女的－－
噯、噯、噯－－不許脫！不許脫呀－－
妘岑一臉「寬容」，好似對他施了大大的恩德般。她假意嘆氣，「唉！大帥哥，誰教我太有愛心了呢？嘿嘿……」
她手幾個動作，原來穿在軒轅熠身上的成人紙尿褲，就改丟到垃圾筒里去了。
「呵呵……睡美男，不用太感激我了。將來要是你有良心，記得我又『起得來』的話……」妘岑拍拍他的臉，臉上呈現曖昧的笑容，緩緩對軒轅熠說：「帥哥，你可別將本小姐給忘了呀！嘿嘿嘿……」
啊－－軒轅熠真恨自己為什麼要醒過來？
而妘岑生平第一次看見男人私密處那怪模怪樣的鬼東西，又發出一串怪裏怪氣的叫聲。
「哎喲，原來男人的『東西』長得這副模樣啊？」她又繼續發出那種怪聲怪調，「帥哥，不好意思，再借我摸一下……」
什麼？你還想模模看？
不準！不準！不準！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你這可惡的小寶貝，竟趁火打劫竊摸我的「蛋蛋」？你羞不羞啊？小色女！變態女！
好，沒關係，我就暫時委屈一點讓你摸，我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摸得比較過癮……
「哈哈哈……好好玩哪！」妘岑左搓右揉、右捏左掐，像在把玩一件稀有寶物，樂得開懷大笑。
她的動作讓軒轅熠為之氣結。
啊－－你這個性情大變、心理不正常的小寶貝，沒經過我的允許，又偷摸我的「小弟弟」？！沒見過男人的身體也不必拿我「開刀」呀！
別再玩它了行嗎？你這個死愛「貪便宜、佔便宜」的小寶貝，沒聽說過「使用者付費」嗎？
你給我記住，將來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向你討回來！
妘岑哈哈大笑，奇異的觸感讓她所有的指腹在瞬間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而軒轅熠也快要達到那種瀕臨爆破的致命邊緣……
妘岑繼續玩着她的「玩具」，愛不釋手。
可軒轅熠卻在心裏叫苦連天－－
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寶貝，求你別再搓它了可以嗎？也請你看在我是個「正常」男人的份上，饒了我行不行？
雖然我目前還是個植物人，但你這樣一直挑逗我，難道不怕讓我也「忍無可忍」，受不了的「爬」起來強姦你嗎？
哼！別以為現在我是個「植物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最好你就別讓我有起來的那一天，否則……嘿嘿！我準會讓你抱着我不停呻吟－－
「耶？這肉條怎麼好像有點變硬了？」遲鈍的妘岑此時才發現這變化。三秒鐘后，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大驚奇的直點頭，自認聰明的說:「對了，學校有教過，熱脹冷縮……」
躺着的軒轅熠直想大喊暫停－－
天哪！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哪裏都沒感覺，偏偏唯獨那個「東西」有感覺？
啊……誰可以告訴我，以這種情形，我到底還算不算是個「植物人」？！
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臭寶貝，我真該將你狠狠的殺個千刀，剁成萬截，也真該將你脫個精光，讓你嘗嘗想動又不能動的滋味，讓你自己體驗一下什麼叫作「力不從心」！這樣你才能親身感受，我現在是有多、多、多麼的「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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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老太太輕敲了兩下房門，同時輕喊:「妘小姐，是伯母啦！」
妘岑慌得直低嚷：「嗄？這麼快就回來了？」
床上正一片凌亂，她都還來不及「消滅證據」呢，老太太就已經推開房門進來了。
可眼前的「奇異」景象，卻教她傻了眼。老太太愣在門旁，整個人呆杵著。
她看見妘岑慌張的將軒轅熠的紙尿褲穿好，又倉皇的拉攏睡衣的下擺蓋住她兒子的腿，緊張得連睡衣扣子都扣不上。
怎麼回事？
老太太有滿腹的疑問，不斷用狐疑的雙眼打量。她緩緩走近床邊，考慮着她該要怎麼問，才不會製造誤會而讓彼此尷尬？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妘岑便「無發制人」。
「伯母，您別誤會，我只是想幫您的忙而巳。」然而這句話卻讓妘岑心虛不已，一雙大眼不敢正視，四處瞟呀瞟的。「我、我是想……您跟伯父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照顧他，所以我……才想替您分擔一些……替您幫他換尿布，還幫他擦擦身體，好讓您兒子舒服一些。」
慘了，真是出師不利。才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就被他的老媽當場逮個正著……
妘岑急得六神無主，滿腦子漿糊。
老太太卻釋懷的笑了，「原來是這樣啊！」
「嘿嘿……」妘岑只能幹笑。
老太太很不好意思的主動牽起妘岑的手，「妘小姐，你這麼好心的幫我來照顧我的兒子，我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還好意思再麻煩你做這些工作呢？以後他要擦澡換衣服，或是要換尿布之類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讓你一個年紀輕輕又還沒出嫁的女孩子來做這些事情，我想……總是不太好吧？」
妘岑連忙大喊：「沒關係！我無所謂！」
「啊？」
妘岑看見老太太一臉的錯愕與驚訝，才猛然發覺自己好像回答得太急又太快了些。
只見她大眼一轉，又開始睜眼說瞎話的胡亂掰了起來。「伯母，我的意思是，我在念大學時就經常到各地的養老院去當義工，常常幫那些行動不便的爺爺奶奶喂飯洗澡，所以您不用擔心。」
「噢！是這個樣子？」老太太恍然大悟，可臉上還是帶著淺淺的為難。「可是畢竟我兒子……總是個正直壯年的男人，這些工作……」
這回換妘岑親密的摟着她的臂膀，笑着說:「哎呀！伯母，您就別再擔心了。我管他是男是女，是老的還是年輕的，一律都當成是個生病不能動的老爺爺不就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啦！」
見她好像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妘岑湊近了她的臉，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微笑問道：「伯母，難道您還怕我會把您的兒子給……『吃』了不成？」
嘿嘿！說真格的，她還真有點想要將他給活吃生吞呢！因為摸他的感覺真好，好得讓她的手指頭都會興奮愉悅的連連顫抖跳舞。
「哎呀，怎麼會呢？」老太太笑睇著壇岑，「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的。可是我總覺得這樣會讓你委屈了。」
妘岑無辜的大眼猛眨，「不會！不會！您跟伯父好心收留了我，讓我待在您的家裏白吃白住的，我都不跟您說不好意思了，您還跟我客氣什麼？」
「可是……」老太大的心防又快被她瓦解了。
妘岑哄人撒嬌的功夫可真厲害，老的小的均逃不過她的那一張嘴。她笑道：「我一開始就說過了，他就完全交給我來照顧。從今天起，您跟伯父也不用隨時進來幫他凈身或幫他按摩拍痰，這些全都交給我來做。」
「妘小姐，你真好心，我們這一家人能夠遇見你……真的是老天爺保佑。」說著說著，老太太竟紅了眼眶。
妘岑見狀，又忙使出獨特又超猛的撒嬌功夫，因為她實在怕極了看到人家對着她掉眼淚。
她像是老太太的小女兒般，輕搖著身子，將腳一跺，佯裝生氣的嬌嗔道：「伯母，您要是再這樣，那我搬出去好了。就讓我一個女孩子繼續流浪街頭，免得您一直對我說不好意思這句話。」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老太太感動的伸手抹了抹眼角。「對了，妘小姐……」
「伯母，直接叫我妘岑就好，別再小姐不小姐的了，聽了好不習慣哪！」妘岑輕噘著嘴抗議。
「妘……壇岑，我剛才跟你伯父去市場買了一些你愛吃的菜，等我煮好了中飯，我再進來喊你啊！」
「這怎麼可以？老是讓您煮飯給我吃。」壇岑逞強的說：「不行，我也要去幫您的忙。」
其實她哪裏會煮菜？從小到大，一直都有傭人伺候着，她就連洗個碗都會出問題，拿什麼跟人家下廚房？
「不用啦！我兒子將來要麻煩你的事情還很多，你就在這裏休息。照顧病人可不簡單呢！」老太太將她視如己出的心疼著。「還是留點體力吧！我可是怕你會累著了。」
妘岑滿臉堆起可愛又純真的笑容，用力的抱緊老人家。「謝謝伯母，您對我好好喔！」
老太大笑着搖頭，她真的很喜歡壇岑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