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初明走進大樓,看到站在郵箱前的可疑女子。
"你來這做什麼?"又是墨鏡、帽子,她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來找朋友。"魏璃瑚故意不正眼看他。
有她這種朋友一定很困擾吧?"我不會讓你見它的。"唐初明直截了當地說,走向樓梯間。
魏璃瑚搶在他前面,小跑步到電梯前。
"搭電梯其實很簡單。"這回她不會傻傻地跟着他爬樓梯了。
"什麼?"在樓梯間的唐初明回過頭。
"你看,這裏有上下兩個按鈕,你想上樓的時候就按往上,想下樓就按往下,等電梯門開之後,走進去,按你想去的樓層,再按關門鍵……啊,對你而言,會不會太複雜了?"
唐初明看她一眼,沒說話,轉頭爬上樓梯。
魏璃瑚走進電梯,掩着嘴笑了一下。這樣還不將了他一軍!
七樓到,電梯門開,她走出去,赫然見到唐初明已經站在電梯前。現代人很少像他腳程這樣快的吧?
唐初明似乎就是想看她的驚訝。嘴角微揚,他說:"你看,我有兩條腿,想上樓就往上走,想下樓就往下,可以自己做到的事,我絕不依賴其它東西或人。"
"我也不會隨便依賴其他人啊!"魏璃瑚不甘被他嘲弄。
"是嗎?你吃的三餐自己煮、穿的衣服自己洗?"瞧她一副大小姐姿態,她會燒飯洗衣的話,天方夜譚全都變成真的。
"我……我從今天開始,凡事自己來!"怎麼樣?只要她肯學,沒有學不會的事。
"很好。"他走向住處。她想怎麼做,和他無關。
竟是她反過來受他這個野蠻人影響!魏璃瑚懊惱不已。見他把鑰匙插入門孔,她不顧玉女形象,擠到他胳肢窩下。
"你做什麼?"他生平還沒見過投懷送抱得這麼誇張的女人。
"讓我進去,我要見潘潘!"今天她一定要達成目的,從惡魔這邊解救她的愛犬!
"你不怕我的拳頭了嗎?"他重施故伎,亮出硬梆梆的拳頭。
"你覺得呢?"她拿出電擊棒,表明她今天是有備而來。
電擊棒通了電,藍色電流劈啪作響,唐初明的拳頭頓時相形失色。
"我覺得該怕的人是我。"他識時務地收起拳頭,擺手"請"她進入民宅。
魏璃瑚推開大門,前方地上一隻圓絨絨的小狗停止啃報紙,愣一秒后,"汪!汪!"叫兩聲,對兩人猛搖尾巴,但沒有興奮地沖向他們。
她的潘潘,變得這麼精神奕奕?
"你這混賬,"她身後的唐初明突然開罵,"又把我的屋子搞得一團亂!"
狗狗顯然早料到會挨罵,雙耳一垂,立即往沙發下面鑽。
"潘潘,你過來。"魏璃瑚走進客廳,向它伸出雙手。
"汪!"小狗研判她的懷抱比沙發下面舒服安全,火速地沖向她。
"潘潘,我好想你!"魏璃瑚抱着小狗在沙發上坐下,愛憐地以臉頰輕磨它柔軟的毛。
小狗緊貼在她胸前,放肆地舔她的頸項和臉頰。唐初明的視線焦點突然不知該放哪,只好別開頭。
"潘潘,你好可憐哦。"魏璃瑚說。
唐初明聞言,眉一挑。它哪可憐了!來到這裏后,它只安靜乖巧一晚,之後就四處調皮搗蛋,興匆匆地看他一一收拾善後。是誰比較可憐?
"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瘦?"如果是她,一定可以把它養得更白白胖胖。
唐初明的眉頭扭在一起了。她眼睛有毛病嗎?它哪裏瘦了?比他剛買下它時,它至少胖了一倍!現在它的兄弟姐妹看到它,不但認不出它,還怕被它踩到吧!
"你有沒有飯吃啊?"魏璃瑚自顧自地嘆道。
唐初明的眉尾挑得更高。它吃得還不夠多嗎?之前一天喝他一大瓶牛奶,現在自己的狗食吃完后,還來搶他的飯菜吃。是誰沒有飯吃啊?
他如果再不吭聲的話,會讓她以為他全默認了。
"吉利,過來!"
"汪汪!"小狗跳出魏璃瑚的懷抱,跑向他。
"吉利!那是什麼名字啊!未免太通俗了吧。"這跟叫它小黃、小白有什麼差別?魏璃瑚拍手,"潘潘,來我這。"
"汪!"小狗回頭找她。趁還小的時候,努力打好各方關係,不會錯的。
"那是我取的名字。"嫌他俗氣?"至少比叫什麼潘潘有意義多了。吉利!"
"汪汪!"聽從主人的叫喚是身為狗的本分啊。
"誰說的?我就是喜歡叫它潘潘。"她展開雙臂,"潘潘!潘潘!"
"汪汪,"又香又軟的美女,我來了!
"吉利,給我過來!"
"潘潘,快來我這!"
"嗚……"狗狗在兩人的正中央停步,猶疑地轉頭看兩人。他們好煩哦。
它跑至一旁,發現唐初明之前買給它的玩具骨頭,它用前腳壓住,翹着屁股啃玩。不到一分鐘,膩了,它轉個圈,抬起腳,撒尿。
"吉利!"
"潘潘!"
喔哦!它因為無法自制的生理反應成為全民公敵嘍!它跑到沙發下面趴着、吐舌,用圓圓的大眼睛小心地察言觀色。
"你……你的吉利尿尿了。"
"那不是你的潘潘嗎?"
兩個成年人開始推卸責任。
"你為什麼不教它不能隨地尿尿?"望着那一小攤黃水,魏璃瑚敏感地覺得聞到異味。
"我帶它去打預防針時問過獸醫,醫生說沒那麼快,也沒那麼簡單,好嗎?"她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在教?!
"你快點把地板擦乾淨啦!"她催促道。
"這幾天都是我在擦,這次機會讓給你。"唐初明在一堆碎報紙下面找到一條破抹布。
"喏,拿去。"
"這裏是你家耶!你無所謂,不擦的話就算了。"她拒絕接下抹布。
"好,你把它帶回你家幾天看看,我看到時候你擦或不擦。"
"我為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真是得來至不費工夫。"大丈夫一言既出,快馬一鞭,駟馬難追!"
"難追就難追。"唐初明把抹布鋪在黃水上,蹲下擦地板。
"潘潘,來。"魏璃瑚開心地招小狗來把玩。
她親它兩下,放下它,"你乖乖等我一下哦。"她打開包包。
小狗趁空檔跑到唐初明腳邊撒嬌。
"潘潘,來,看媽咪這邊。"
啪嚀!閃光燈閃了一下。魏璃瑚拿的是拍立得相機,馬上可以看到成品。
"哎呀,潘潘被你擋到了啦,"他佔滿整張照片,她的潘潘只出現在一角。
"你閃開一點!"她扔掉失敗作。
唐初明退到一旁,看小狗在她面前耍寶,她則猛按快門,拿着出來的照片又笑又自言自語。
元菲如愛拍照,這名女子也是。現在的女孩子隨身都帶一台相機?還有,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狗兒子的媽了?
"啊……"她已經取下帽子、墨鏡,露出清麗臉龐。他在新聞上看過她,現在一堆雜七雜八的娛樂消息也能上新聞;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模特兒還是歌星什麼的。
"喂,你幫我和潘潘拍張照。"魏璃瑚沒注意到他認出她時的反應,把拍立得相機塞給他。
他透過鏡頭看了一會兒后,問:"按哪裏?"
"按上面那個黑色按鈕!"魏璃瑚有些氣結。不早說!害她抱着潘潘傻笑那麼久!
啪嗦!她翻白眼的表情被拍了下來。
"你會不會拍照啊?"她抗議。她從沒見過自己有那麼丑的表情。
"拿去。"他把相機還她。她長得就是那副樣子,還怪他?!
"你……"他的臉色好難看,她傷到他自尊心了?
唐初明坐在沙發上,含住一根煙,點燃;才呼出一口白煙,便有人咳個不停。
"咳……咳咳……對不起,我對煙味敏感……咳咳……"她咳得紅了臉。
唐初明拿起煙灰缸,逕自拐進廚房。
該死!
一條狗、一個女人,讓他好好的生活全走了樣。
哎唷,饒了她吧!
電話一直響,她把話筒拿掉,還響!這才發現是應若士下午拿給她的行動電話在叫個不停。
"喂?"她真正想按的是拒聽鍵。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膽子比螞蟻小。
"我打了四次,響了二十六聲你才接!"應若士不耐的聲音刺耳傳來。
"我在寫報告啦!"她揉揉眼睛。
"我看你是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吧?"
元菲如呵欠打一半,狐疑地回頭看看左右。他有千里眼嗎?"下午我把賣身契簽好給你,你擅作主張辭掉我平時的打工,現在你還有什麼事?"
"沒記錯的話,合約上註明,一年內你必須隨傳隨到、作牛作馬,作為打破那對花瓶的賠償。"提起合約,他的心情似乎便好轉。
"對、對,你記得很正確。"他打電話來只為了確認這個?
"我以為有人已經作好履行契約的準備。"這個單細胞小鬼該不會以為在合約上籤下名字,事情就結束了吧?
"嗯,對啊,那又怎樣?"他到底想幹嘛?
"小心你的口氣。我忙到現在才下班。"正為了自己的黃金歲月難道只有公務而莫名心煩時,他又想到她。
"好辛苦,那您快點回家休息哦。"她同情得很虛假。
"我的肩膀很酸。"他再給她一個暗示。
"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她建議。心愛的寵物小歸在眼前慢慢爬行,她輕撫它的龜殼。
"我比較希望有人馬上幫我按摩,消除疲勞。"說得夠明白了吧?這個已經簽了賣身契的小奴婢再沒有自覺,就該打屁股了。
"這樣嗎?我想你家那些傭人一定很樂意為你效勞的。手機通話費很貴,你是不是該掛電話了?"早猜到他這麼嗦,收下他手機時,心中不會有一絲竊喜。
"元菲如!"古代人怎麼叫粗神經的奴僕聽話?抽鞭子嗎?
"幹嘛啦!"大難臨頭的元菲如猶不知死活,嫌他連名帶姓地叫人,沒禮貌。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限你十秒鐘內下來,否則你就想想該怎麼籌出三十……"
嘩!元菲如如夢初醒,丟下手機,顧不得手機打翻小歸,害它四腳朝天,她沒命地往樓下跑!
住處前果真停着一輛黑色BMW,應若士坐在車內。
她跑到駕駛座的車窗邊,九秒鐘,差強人意。
"你……你專程來我這,就為了要我幫你按摩捶背?"她終於懂了。
"你提醒得好,下回我直接從公司找你,畢竟你會隨傳隨到。"他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雙眸狡詐的光芒一閃。
"只要你別又限我十秒鐘內出現在你面前就好。"她不會時空轉移,老被他這樣嚇,會死人的。"上車。"應若士令道。
"喔。"元菲如轉身想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旁的位子。
"你坐後座。"殺風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坐後面你是司機耶!你小學沒上過'生活與倫理'嗎?"生活與倫理是這麼教,但她比較想坐前頭。
"我命令你坐後座。"偏偏有人老是和她唱反調。
"是是!"她進入後座,"你要去哪?"兩手從後頭攀上他的肩。
"你做什麼?"她不要命了?他在開車,她竟撓他癢!
"幫你消除疲勞嘍。"他叫她坐後面不就是這個用意?真是小器鬼,坐在後頭,一點兜風的樂趣都沒有。
她的手在他肩上動來動去,完全沒使勁,他很快習慣,不影響開車安全,便沒有喊停。她的頭從兩個座位之間探出,看着他側臉,又問:
"我們要去哪?咕……"
應若士穩穩地操控方向盤,"作牛作馬的人不用問那麼多。剛剛是什麼聲音?"他微蹙眉,看見她不好意思地縮頭。
"沒有啊,哪有!你耳朵不太好?"他不會裝作沒聽到嗎?這個不體貼的傢伙,真想勒緊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但她仍老實地輕輕為他捶背。"咕嚕……"怪異的聲音又響遍車內。這麼大聲,就算是聾子也能感覺到空氣異常的振動。
"我肚子餓。"她只好承認。
"嗯?"他裝作沒聽清楚。新發現,單細胞生物也會感到不好意思。
"是我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聲音,"
她對着他耳朵吼,車子扭了一下,他急忙在路邊停下。
"都是你害的!下午擅自辭掉我在咖啡館的打工,而且不准我找其它賺外快的機會,害我下個月開始收入等於零,我一想到要是花錢吃飯的話,月底的房租就沒着落,除了任由餓扁的肚子大叫特叫之外,我還能怎麼辦?"
"你先坐過來前面。"她愈說愈激動,再讓她坐後頭,她很可能趁地利之便謀殺他。
"啊?喔,好。"她快動作地改坐到前座,並且自動繫上安全帶。總算嘗到坐名車的虛榮感。
"你下完課之後一直打工到晚上,怎麼任我隨傳隨到?"他不容許想見她時,卻沒辦法見到她的事發生。
"你怎麼只為自己想啊?"自私鬼!打算眼睜睜看她餓死?
"我是在為你着想。"他慢條斯理地勾視她一眼。
"大爺……"他是在為他家破掉的貴重花瓶着想吧?
"那是什麼叫法?"這個嫩澀的單細胞生物,她打什麼鬼主意,他會看不出來?
"叫你大爺啊。只有古代那種不文明的地方,才有'賣身契'這種東西!大爺,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你很討厭我對不對?我打破你家花瓶,你很生氣對不對?所以,唯有我徹底消失,從此別再出現你面前,你氣才會消,對不對?"
"現在才出爾反爾想賴賬,不賺太晚了?"他拿出錢包,問:"你一個禮拜大約需要多少生活費?""你掏錢做什麼?"她比出防衛手勢。畢竟白花花的現金對她來說,是最難以抵擋的攻勢啊!
"五千元夠不夠?"她喊窮,他給她錢總行了吧?她還不明白跟着他,他絕不會讓她餓肚子?
"不不,我怎麼能收你的錢。"該死!她的手不聽話,自動伸出去接下五張千元大鈔。
"我已經欠你一大筆債,而你現在又給我錢,成了我收入來源,我怎麼還你?明年再做你的奴隸一年?"
"好提議。"成交!明年……到後年她也不會讓他覺得膩吧?
他又答應得這麼快,好奇怪。她本以為賺到,結果吃虧的倒是她?
"前面有夜市耶!"管他的,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填飽肚子再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我請客!"她摸着扁平的肚子,率先跳下車。
難怪她老是喊窮。應若士搖搖頭,也跟着下車。她的麻煩全是做事不顧後果的個性引來;不過也因為她的個性如此,才會輕易上當。
"這麼大方,我得趁機大吃特吃才行。"他發覺自己的嘴角又向上揚。這小鬼果然有讓他恢復元氣的效用。
"我又不是你,當然大方得很。而且你放心啦,愛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我現在有的是錢。"身上多了幾張紙鈔,她走路都有風了呢。
應若士聽了,忍不住翻白眼。真希望有人來提醒提醒她,那些錢還不是他給她的!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雖然唐初明本來就長得不太好看,但當他拉開大門,元菲如還是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這個人除了沒有表情,就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樣,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氣還是難過。
"你不是養了條狗嗎?怎麼連個狗影都沒有?掛了嗎?好痛!"
她的後腦勺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我這是合理推測,好嗎?"有哪種生物能在他的拳頭下活超過一個禮拜以上?
"我這是合理反應。"唐初明豎直鐵砂掌,隨時準備再賞她一記。
"既然它沒掛,那它在哪裏?"元菲如撫着頭退坐到沙發上。
"它在……"唐初明的眉宇鎖得死緊,"我一個朋友那。"
"你把它送人了?我早跟你說過養狗很麻煩,要養的話就養小烏龜。"她絕對不會背叛她家小歸的。
"我沒有送人!"他的吉利是被那傢伙硬拗回去的!
"你……你的狗寄放在你朋友家多久了?"完了,她今天來錯時候,不小心應對的話,很難全身而退。
"四天又……"他看錶,"兩小時三十一分!"這幾天不管轉到哪個綜藝節目都看得到魏璃瑚,她老是在外面晃,有沒有好好照顧被她帶回去的吉利啊?
"你很想念你那條狗?"元菲如試探性地問道。
"廢話!"唐初明大吼,口水幾乎飛過茶几,噴到元菲如臉上。
"那你打個電話,把狗要回來不就得了?"幹嘛火氣這麼大?很嚇人耶。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唐初明抓起無線電話話筒,按下一串號碼,話筒附耳幾秒,生氣地掛斷。元菲如不安地推測--他聯絡不上對方?他的朋友帶他的狗潛逃了?不會吧?誰這麼大膽敢搶他老兄看上的東西?
他手上的電話響起。
"喂!你……你還知道!"顧慮在場的元菲如,他起身到廚房門前,壓低聲音吼:"你還知道得跟我聯絡?!"
"沒辦法,我這幾天好忙。"魏璃瑚的聲音有點沙啞,帶着疲累。
"你忙?誰喂我的吉利吃飯?!"既然她忙,為什麼還逞強帶走他的狗!雖然那隻笨狗老闖禍叫他收拾,但他養了它,就不會餓着它、凍着它。
"你放心,潘潘在我這過得很好。"她主動打電話給他是好意,他怎麼一副想吵架的樣子?
"你給我的那什麼鳥電話號碼!打了幾百次,沒一次找得到你!"後來這兩天甚至變成空號!他平白被耍,能不火大嗎?
"你用詞別那麼粗魯好嗎?那個號碼換掉了。我的助理說有個口氣很差的男歌迷一直打來,她擔心我的安危,所以……啊!那個一直打電話來騷擾的歌迷,不會就是你吧?"原來如此,破案了。"誰是你的歌迷!你唱的歌能聽嗎?!"上電視時總是一臉做作,裝可愛,他每次都迫不及待轉檯。
"我唱得可好聽了,下次唱給你聽。"她的歌聲是她最大的優點,非要他聽了之後,跟她道歉不可!
"好,我就仔細聽你唱得有多難聽。"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就拜託你了!記得把耳朵洗乾淨一點。"喀!她掛掉電話。
她竟敢掛他電話!這女人……這女人……
"我的吉利你什麼時候還……"重播她之前給的號碼,當然是空號。他氣得想摔電話時,電話又響。
來電的依舊是魏璃瑚。
"我主要是想告訴你,我跟我的經紀人要到了兩天假,所以潘潘我後天晚上再交給你,不,大後天早上我再托助理拿給你。等我下一波宣傳期結束,潘潘就得再來我這住。"
"潘潘,不,吉利歸誰管以你忙或不忙來劃分,你把我這當什麼?狗賓館嗎?"便宜她佔盡,有這種道理?
"你不要潘潘了?太好了!潘潘,你從此在媽咪這住下,耶!"
小狗的吠叫聲透過話筒傳來,揪緊唐初明的心。那小東西叫得那麼精神,一點都不知道它老爸有多掛心它。
"你少做夢!你剛剛說什麼時候還?後天?大後天?告訴你,我最晚等到大後天!"忘恩負義!他白疼它了。
"好,我再和你聯絡。"喀!她又擅自斷線。
可惡的女人……唐初明轉過身,面目猙獰,手裏的話筒幾乎被他捏得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