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折騰了半天，使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溫佳芃累倒了，車子一回到城堡后，法爾就抱着她上樓休息。

"真的不用叫醫生來看看嗎？""不用了，我躺躺就好。"溫佳芃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法爾催促她躺下，並且幫她拉好棉被，"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法爾。"溫佳芃拉住他的手："你在這兒陪我好不好。""嗯。"法爾拿了張椅子坐下，"我就坐在這兒陪你，直到你睡着。""法爾，你會不會在我睡着后又跑得不見蹤影？"溫佳芃狐疑地看着他。

"不會了，你快睡吧！"法爾輕撫着她的臉蛋，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沒多久就見她吐出均勻的呼吸，沉沉地睡著了。

法爾輕輕地站起來，盡量不發出聲響的走出房間，艾文已等在外面。

"我們到書房去談吧！"艾文不置可否的跟隨法爾的腳步，一走進書房他就忍不住抱怨："你真的要這麼做嗎？為什麼事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不是的，艾文，我知道長久以來我們之間有太多誤解，只是這件事真有其危險性，我不希望你被牽扯進去。"他們現在所爭論的事，也就是法爾必須解決的事。

法爾一直心知肚明，唯有毀掉紐頓集團才能擺脫道格加諸在他身上的桎梏，他也曾經想過利用虎企業擊倒紐頓財團，可是那實在太慢了。

剛好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因道格的陰謀使他不得不重回紐頓集團，就在這時，他想到擊倒道格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中破壞紐頓集團，而他正掌握着天時、地利、人和。

只因道格太想要他了，這反而成為那隻老狐狸最大的弱點。

只不過法爾原本預計要等幾個月後再施行計劃，現在法爾卻迫不及待的要提前施行。

"在義父發現我違背他的意思還和佳芃來往之前，我要先下手為強。""你以為道格發現了你的背叛行為後，他還會饒恕你嗎？"艾文急切地吼道。

"這是我和義父之間的事。"法爾刻意裝得輕鬆。

"就算是為了在你房裏睡覺的那個女人也不能改變你的決定嗎？"艾文實在不願利用溫佳芃讓法爾打消冒險的念頭，但是他已經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艾文，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法爾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絨布盒子，"如果我發生了意外，請你將這樣東西交給佳芃."艾文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赫然放着一枚光彩奪目的鑽石戒指。

"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這戒指是我前陣子買的，原本是想向佳芃求婚，但之後又發生一連串的事件使我沒機會拿給她，現在更是……艾文，如果義父的事可以很順利的解決，那麼我會回來跟你要回戒指。""為什麼是我？你可以託付的人應該不少，為什麼要選上我？"法爾難道看不出來他有多麼憎惡溫佳芃嗎？竟然還派那麼困難的差事叫他做。

法爾意味深長的看一眼艾文。"我希望你能和佳芃和平共處。"艾文苦笑，原來法爾是想讓他和溫佳芃握手言和，如果法爾死了，那麼他和溫佳芃誰也不是勝利者。

"你的計劃也許很周詳，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弄垮紐頓集團需要時間，姓溫的那丫頭會乖乖的任由你胡鬧嗎？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你。"寧可說，艾文殷切的盼望溫佳芃能阻止法爾。

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他痛恨溫佳芃對法爾的影響力，另一方面他卻不得不藉助那份影響力來阻止他崇拜的神步上死亡之途。

"這就是我需要你幫忙的另一件事。"法爾連艾文所說的情形都設想到了，"我離開之後無論用任何方法，都不要讓佳芃踏出城堡半步。""她若吵着要走，我有什麼辦法留住她？""我說過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可以綁住她，可以讓她吃安眠藥昏睡個三天三夜，只要三、四天就好，三、四天就足夠我解決所有的事。""你瘋了不成，有哪個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艾文也不禁要為溫佳芃叫屈。

要不是情非得已，法爾也不想這麼做。"你只要照着我的話去做就行了。""老大，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可不可以再想想，也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艾文不厭其煩的再問。

法爾的心意已決，"艾文，怎麼連你也婆婆媽媽的？你不相信我能夠勝過道格。紐頓嗎？""我當然相信你，只是……"艾文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艾文。"法爾帶點自我解嘲地笑道："別忘了，我才是那支﹃暗箭﹄。"艾文終於放棄勸法爾了，他知道自己再如何苦口婆心都改變不了法爾的心意，就連溫佳芃都無法撼動法爾了，他又算什麼？

但願，但願一切都很順利。？？？

法爾的反攻計劃如火如荼地展開了，他先利用職務之便大玩股票虧損遊戲，並從公司內部做手腳，使得各個部門自亂陣腳無暇他顧，再來就是製造幾宗大丑聞，使得紐頓集團的股票在一夕之間暴跌。

法爾知道憑他一人之力要在短期間內鬥垮龐大的紐頓集團簡直不可能，所以他若把目標鎖定在道格一人身上就容易多了。

果然，事情比他預料的還要順利，紐頓集團的股東不堪損失，緊急召開臨時會議，決議撤換總裁，另派其他人取代道格。紐頓的位置。

同樣地，一夕之間道格。紐頓失去了一切，變得一無所有。

面對自己一手創立的一切，他的王國就在他面前毀於一旦，道格。紐頓暴跳如雷，他不用查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一通電話緊急招法爾到紐頓大宅。

法爾可以不用理會的，他原本是想在事情成功后立刻回城堡向溫佳芃報告這個好消息，但念在道格撫養了他十年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去見他最後一面。

法爾見到的道格竟然在短時間內蒼老了許多。

"我沒想到你這麼狠心，更沒有想到你會毀了我的一切，我親愛的義子。"道格的話嘲諷成分居多。

法爾的心中沒有後悔，"真正毀了你的是你的貪婪，你不該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不屬於我的東西？"道格聞言發瘋似的狂笑，"我耗盡一切心力，散盡一切家財，所得到的竟然只是這句話？法爾，我可以問你一句嗎？為什麼要與金錢和權勢過不去？"法爾不正面回答道格，反問道："那你呢？你又為什麼要不擇手段的留下我？將一顆不定時炸彈留在身邊，不是要隨時承受爆炸的危險嗎？""有沒有聽過身不由己這句話？"道格回想起自己初遇法爾的時候，法爾還只是個未滿十歲的小男孩，不過卻已展現過人的才氣，一個有着超凡美貌與絕世聰明的孩童深深擄獲自己的心靈。為了得到他，道格數次請求法爾的父母表明要撫養他，當然每次都被嚴厲的拒絕了，所以道格最後才會不惜毀了法爾幸福的家庭以得到法爾。"只是我失算了，溫順的小老虎總有長成猛獸的一天，我竟被自己所飼養的寵物反咬了一口。"法爾走近道格，他要道格明白錯在哪裏，他緩緩的開口："即使我早已猜測到我父母的死和你有關，這也只是使我想離開你而已，我不必親自報仇，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應得的報應，可是你一再的迫害我使我別無選擇；為了我的自由，為了一勞永逸、杜絕後患，我只有做下決定，拔除你的根基。"其實法爾對道格已經夠寬容了，但道格一點都不明白。

"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開我嗎？"道格如鬼魅般的一笑，令人不寒而慄。

法爾的心頭湧上了一股不安的感覺，他驚見道格的眼神中充滿了危險的訊息，好像正圖謀着什麼。自己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法爾認為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

"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現在就要離開。"法爾轉過身準備離去。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道格對着正要離開的法爾說道。

法爾回頭，瞧見道格手上正拿着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仔細一看，他驚恐地叫着："那是……""聰明的法爾啊！你應該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只要你敢走出門一步，我就按下這個按鈕，到時候……砰的一聲，就什麼都沒有了。""你也會死。"法爾指出。

道格又是一陣大笑，那笑聲在法爾聽來卻顯得既尖銳又絕望。

"你是我生平僅見最完美的人類，就像是我的那些收藏品一樣，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寶貝，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珍貴的收藏品，一樣都不行；如果我註定得失去它們，那麼我寧願選擇同歸於盡。""可惡！"法爾明白自己掉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但他怎麼肯乖乖就範，可他又想不出脫身辦法。

道格冷笑一聲，又說話了："我在這幢大宅里已裝了定時炸彈，只要再過三十分鐘，這兒的所有一切都會化成灰燼，法爾，我親愛的孩子，這三十分鐘就讓我們﹃父子﹄好好聚聚吧！"這個一無所有的老人已經瘋了，而逼瘋他的正是法爾。

現下，法爾似乎只有兩種選擇，是現在立刻死，或者三十分鐘后再死；不管是哪種選擇都不是他願意的。

法爾還不想死，尤其是得到今生的至愛后，他更是沒道理陪着一個發瘋的老人死，但是……

已經沒有其他法子可想了嗎？？？？

溫佳芃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次她一醒來想找法爾，艾文總是勸她先吃完東西再說，可是等到她將艾文準備的東西吃完后，她來不及說什麼就昏睡不醒了。

這樣的情形一再地重複，後來她索性什麼也不吃。

"溫小姐，你這樣實在讓我很為難。"艾文親自端着食物立於溫佳芃的床前。

"艾文，你老實說，法爾是不是不在？他去了哪裏？"溫佳芃早該想到的，她這幾天雖然昏昏睡睡的，卻從來不見法爾來探視她。

艾文慫恿道："你先吃一口食物我再告訴你。"溫佳芃搖着頭斷然的拒絕艾文的"好意"，她並且任性的將食物全掃落地。

"我不吃，吃了以後我一定又會昏睡個半天，你在我的食物中放安眠藥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生氣的瞪他。

"吵死了！"艾文煩躁的大吼："你以為我願意那麼做嗎？要不是老大……""是法爾？"溫佳芃倒抽口氣，"求求你快告訴我，法爾到底去了哪裏？"她擔心法爾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

"你只要在這裏乖乖等老大回來就行了，反正嬌弱的你也幫不了他什麼忙。"溫佳芃抓着艾文激動的說："我無法靜靜的等着他，換作是你的話可以嗎？""何不將一切告訴她？她有權利知道法爾現在做的事。"姜寰倚在門口說道。

溫佳芃感激地看姜寰一眼，又回眸盯住艾文，等待着他說明。

"老大和道格。紐頓硬拼上了。"艾文嘆着氣，他敗給這一男一女了。

"什麼！？"艾文的話太具震撼性了，溫佳芃一急，什麼也沒考慮的就跳下床想衝出去，但是，已經連睡了三天的她，跳下床的結果就是摔倒在地。

姜寰先一步扶起了她，"別急，你話都還沒聽完呢！急着去哪裏？去救法爾嗎？憑你走路都會摔倒的模樣要怎麼救？""姜寰，你別消遣我了，法爾有危險，你們為何都不緊張？"溫佳芃不承認自己搞不清狀況。

"所以我說話還沒聽完，剛才我們已得到消息，法爾成功的撂倒道格。紐頓了，現在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法爾的自由以及你的生命。""真的？"溫佳芃突然感覺事情順利得令人害怕。

"我有說過假話嗎？"姜寰給了她一個童叟無欺的笑容。

不是溫佳芃不相信他，而是她的眼皮沒來由的一直跳個不停。"我還是不太放心耶！你可不可以幫我撥個電話到紐頓公司問問看？只要法爾沒事，我一定會乖乖的待在這兒等他回來，我發誓。"為了讓溫佳芃安心，姜寰向艾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打電話到紐頓集團總公司確定法爾沒事。

殺手先生有令，艾文哪敢不遵從，他只好不太情願的拿起話筒撥號。

艾文心中早認定了法爾一定沒事，所以當他聽到秘書小姐說法爾赴"前"總裁道格之邀時，不禁蹙起了眉。

"怎麼樣？"溫佳芃迫不及待的問。

"被你猜中了。"艾文沉重的掛斷電話。"老大被道格。紐頓找去了。""他也太不小心了吧！"姜寰立刻想到了這其中的危險，道格。紐頓絕不是找他去喝茶聊天，閑話家常。

"這也不能怪法爾，畢竟道格。紐頓撫養了他十年，他大概是想做個真正的了斷。"溫佳芃站在法爾的立場替他說話。

"這種﹃了斷﹄恐怕是凶多吉少。"姜寰絕沒有危言聳聽的意思，他完全是就事論事。

溫佳芃聽了他的話后，心慌地問："你是說，法爾會有危險？""賓果，答對了。"姜寰的回答是超乎意料之外的輕鬆。

"那還等什麼？趕快去救他呀！"溫佳芃激動的站了起來，想到姜寰的職業，她又補充道："我知道要你去救人有一定的價碼，我會給你錢的。"姜寰執起溫佳芃白皙的小手印上一吻，"公主，能為你服務是敝人我的榮幸，關於錢的事就別再提起了。"反正法爾已經給他二千萬美金，他也沒吃虧。

"姜寰，你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溫佳芃忘情的握住姜寰的手。

艾文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他實在不明白，溫佳芃這樣的小女人到底有什麼奇特的魅力，她明明只是個嬌弱的女人呀！為何能讓完美的法爾傾心，甚至連浪子般的殺手姜寰也對她溫柔以待？

"但是，他們現在在哪裏呢？"溫佳芃想到，不知道地點他們上哪兒救人！

"那還用說嗎？對現在的道格。紐頓而言，唯一僅有的只剩下他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了。"姜寰輕易的替溫佳芃解答疑惑。

"那我們還等什麼？"溫佳芃率先走出去，然而裏頭的兩位男士卻沒人移動尊足，她納悶地問："你們為什麼都不走？"艾文受不了的指指她的身上，"你要穿這樣出去嗎？""呃……"溫佳芃低頭看見自己仍穿着睡衣，臉上飛上兩抹紅霞，"你們先到樓下等我，我馬上換好衣服。"紅着臉將兩位男士推出房門，關上門的同時，她聽到了他們放肆的笑聲。

噢！這一次她真的是好糗。？？？

火速趕至紐頓的主屋，可是還來不及衝進大門，姜寰就憑藉着本能感到情況有異。

"慢着。"姜寰阻止欲沖入內的溫佳芃，下一刻就聽到一聲轟隆巨響。

"趴下！"姜寰護着溫佳芃向艾文喊道，艾文也機警的照着他的話做。

他們就這樣看着那幢華麗的房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啊！法爾還在裏面。"溫佳芃不顧己身的狼狽，想也不想的就要衝入火海。

姜寰拉住她吼道："冷靜點，也許法爾根本不在裏面，也許他已經回去了。"溫佳芃深吸了口氣，稍微恢復了冷靜。

須臾，他們看見有個全身是燒傷的人連滾帶爬的出來求救，艾文立刻上前扶住他問："裏面還有人嗎？"他希望真如姜寰所說的，法爾不在裏面。

"快……救老爺還有少爺，他們……在書房裏……"那人咳了幾聲后才道。

"少爺？"溫佳芃幾乎快暈厥了，他口中所說的"少爺"會不會是……

"法……法爾少爺。"那人回答后，就見溫佳芃淒厲的仰天大喊："不……不！"這一次她完完全全的失去知覺，陷入了絕望的黑暗中。

法爾怎麼能這樣待她，怎麼能……

而當她再次醒來時，她已回到法爾的城堡，躺在法爾的床上。

她看見艾文和姜寰站在床邊，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溫佳芃拭去頰上未乾的淚痕，"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悲慘的夢，我竟然夢見法爾死了，你們說可不可笑？"說著，她慘澹的一笑。

姜寰神情嚴肅的按住溫佳芃的手，"你不是在作夢，法爾確實已經死了。""不！我不相信。"溫佳芃不斷的擦拭淚水，可是也不斷有新的淚水湧出。

"警方已徹底調查紐頓大宅的爆炸事件，他們在書房找到兩具燒焦的屍體，根據鑑定，那兩具屍體正是法爾和道格。"姜寰感到萬分惋惜。

溫佳芃聽了他的話只拚命的搖頭，歇斯底里的大叫："你們全都聯合起來騙我的對不對？法爾根本沒有死！"艾文忍無可忍的衝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哽咽地道："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老大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我不服氣的是，到最後他牽挂的始終是你！""我……"溫佳芃終於放聲大哭。

艾文吐了一口氣，不情願的拿出法爾託付給他的鑽戒交給溫佳芃."這是老大交代我，萬一他遭遇不幸時要我交給你的東西，他本來是想用這枚戒指向你求婚的，可是他沒有勇氣對你提起；現在，這東西是你的了，這是老大留給你唯一的紀念品。""艾文，對不起，如果我不來美國的話、如果我沒遇見法爾的話，也許法爾就不會慘死了。"溫佳芃收下戒指，心裏不知有多悔恨。

面對法爾心愛的女人，艾文的心裏頭釋然了，還爭什麼呢？他們沒有人得到了完全的勝利。"算了，我們和平共處吧！這也是老大生前最後的願望。""你真的不怪我嗎？""沒有你，老大和道格。紐頓之間還是會走到這一步，這也許是他的宿命。"艾文想通了。

"艾文，我會永遠懷念法爾的。"溫佳芃抱住艾文，又開始在他的懷裏啜泣。

"我也是。"艾文也抱住同病相憐的淚人兒，給予她安慰。他似乎有些了解，老大為何會執着於這個女人了，她是如此的柔軟、如此令人憐惜。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永遠待在老大最鍾愛的城堡里。"當艾文發覺時，他已經脫口而出了。

"我要回台灣。"溫佳芃堅定的說。

"為什麼？""以前我是為了法爾留下來，如今這個理由已經不成立，台灣有我的家人，所以我必須回去。"溫佳芃只希望趕快回去，獨自舔舐傷口。

"那麼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你要記住，這裏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艾文給了她一個真摯的眼神。

"這下可好了。"姜寰苦澀的說道："至少有個人會為此事高興不已。"他說的是康秉彥。

人生無不散的筵席，往後的道路就要溫佳芃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