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們公司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啊?竟然叫兩個大男人把我架出去,還有那個櫃枱小姐也實在很糟糕,完全都不知道要變通。”
打從晴兒認出林菲菲,到領着她上頂樓這一路上,林菲菲便一直抱怨個沒完。雖然晴兒也認為櫃枱小姐和保全人員的處理,並沒有任何不當之處,但為了安撫林菲菲的情緒,她還是得頻頻道歉。
“林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會督促他們改善。”
“改善?我看他們那種個性一輩子都改不了,乾脆叫他們走路好了。”林菲菲依舊大放厥辭。
電梯門一開,晴兒立刻迫不及待地走出那小小的封閉空間。晴兒自認耐性和脾氣都算很不錯的了,但坦白說,如果讓她再和林菲菲關在電梯裏十分鐘,她就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失手掐死她。
林菲菲那副大小姐脾氣和蠻不講理的個性,實在讓她不敢恭維。
不過,或許林菲菲也沒有她想的那麼糟,說不定是因為她嫉妒她能獲得闕震的心,而對她先有了偏見,所以看不見她其他的優點。晴兒想着,澀澀一笑。
“林小姐,請這邊走。”晴兒甩開那些擾人的思緒,領着林菲菲走向總裁辦公室。
走到辦公室門前,晴兒習慣性地敲了敲門。
“進來。”闕震沉穩的聲音自裏面傳來。
晴兒正要伸手替林菲菲開門,卻被她一把推開,晴兒措手不及,足踝拐了一下,疼得她皺緊了眉頭。
“不用,我自己來!”林菲菲猛然推開門,美麗的臉龐漾起燦爛的笑容,充滿青春活力地對闕震大喊:“Sur-Prise!”
“菲菲?你怎麼來了!”闕震微揚起眉,唇邊浮現一絲淺笑,但唇角揚起的弧度卻不像是看見情人的愉悅,反倒帶了絲算計。
“人家忽然很想你,所以就來噦!”林菲菲款擺着腰肢,風姿綽約地走向他。
闕震搖搖頭,語氣縱容地說:“你老是這樣。”
“怎麼?你不喜歡啊?”她愛嬌地坐在闕震腿上,塗著鮮紅蔻丹的玉指挑逗地在他寬闊胸膛上划著圈圈。
“你說呢?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林菲菲噘起紅唇,甜甜地說:“人家專過來找你吃午飯,不可以拒絕唷!”
晴兒站在門邊眼睜睜看着向來不苟言笑的闕震,一反常態和林菲菲打情罵俏,心裏疼得難受,又不能轉頭就走。
“總裁,你中午和禾風公司的黃董有約。”晴兒盡責地提醒道。
“震——”林菲菲雙手環抱住闕震的頸項,香馥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摩蹭,不依地嬌嗔。“人家不管啦!你要陪人家吃午飯啦!那個黃董可以改天嘛!”
“你哦——”闕震輕擰林菲菲的俏鼻,轉頭看向晴兒,淡淡地吩咐:“溫秘書,幫我取消中午和飯
局。”
晴兒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總裁。”
臨時取消飯局聽來或許沒什麼,但對凡事一向以工作為最先的闕震而言,這個決定不啻是宣佈了林菲菲對他的重要性已經凌駕一切。
晴兒微跛着剛才被林菲菲推開而扭到的右腳,將闕震辦公室的門關上,也將辦公室內那令她心碎的畫面阻隔在門后。
看不見兩人相擁的畫面,但門內的對話仍是隱約可聞。
“震,你那個女秘書到底幾歲啊?我猜起碼有三十五歲了吧!三十五歲耶!我簡直不敢想像我三十五歲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你一定還是這麼可愛。”
“呵,我想也是。不過說實在的,一看到她那個包包頭配上深灰色套裝,我就快昏倒了。年紀大了,就該打扮年輕一點嘛!”
“無所謂,反正她只要專業能力夠就可以了,她喜歡怎麼打扮是她的事……”
晴兒臉色蒼白地抿直了唇,足踝傳來的痛楚早已被心中強烈的刺痛所取代。
這樣的難堪與痛楚,她還必須忍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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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霆一襲雅痞式的米色長褲搭配棕色亞麻針織衫,一派優閑地哼着歌走向闕震的辦公室。
走到門前,他望見門外熟悉的身影,便退回晴兒面前。
“溫秘書,你回來上班啦!”
伏在桌前的晴兒,聞聲抬起頭望見是闕霆,便半垂着臉打招呼道:“闕協理,午安。總裁不在。”
“他出去啦?唉,虧我還專來找他吃飯。對了,溫秘書,現在是吃飯時間,你不出去嗎?不用這麼拚命啦!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別把身體都搞壞了,那不是太不划算了!”闕霆說著,忽然低下頭盯着她微微發紅的眼眶。
“溫秘書,你怎麼了?眼睛都紅了。是不是挨我大哥罵了?”
被他一發現,晴兒頭垂得更低了。
她強抑下心中的痛楚:“協理,不是的,跟總裁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注意,不小心拐了腳,因為太痛了,所以……”
“你拐到腳了?那怎麼可以這樣放着不管!我記得大哥的休息室里好像有急救箱。走,我幫你推拿。”
“不……不用了……怎麼好意思讓協理幫我推拿……”晴兒連忙推拒。
“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闕霆不由分說,將坐在椅子上的晴兒打橫抱起。
晴兒嚇得驚呼一聲:“協理,真的不用了!”
闕霆低頭瞅着晴兒驚慌失措的小臉,好笑地說:“溫秘書,你該不會以為我要你去休息室,是有什麼意圖吧?”
“不是的,協理。”晴兒連忙搖頭。她倒不是擔心這一點,她知道女人緣極佳的闕霆,根本不會喜歡她這一型,只是讓堂堂一個協理幫她推拿,實在太不得體了。
“你放心好了,我雖然花心,但‘朋友妻不可戲’這點操守還是有的,更別說是‘兄弟妻’了。”
什麼朋友妻、兄弟妻?那跟她有什麼關係?晴兒不解地揪起眉頭。“協理,我不懂你的意思。”
闕霆有趣地瞅她一眼,聳聳肩。“不懂就算了。”
抱着晴兒走進休息室后,闕霆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隨口吩咐道:“脫絲襪,我找找看大哥的急救箱在哪裏。”
晴兒屈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右腳上的絲襪脫下。
闕霆翻出放在木櫃裏的急救箱,慢條斯理地檢查着裏頭的東西。忽然,一個小方盒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有趣地拿了起來,回過身,在晴兒面前晃了晃。
“溫秘書,你瞧!沒想到我大哥竟然在急救箱裏放這個東西,不知道這是要急救什麼東西?”
“協理,你……”
“你們在幹什麼?”暴跳如雷的吼聲突然在門口響起。
“呃,大哥,你回來啦!”
闕震圓睜的怒眸由大弟弔兒郎當的笑臉,慢慢梭巡過他手拿的一盒保險套,再移向半卧在床上的晴兒,和她身邊已經脫下的絲襪。如此暖昧的景象,輕易便將他的想法導向最不堪的那一面。
“溫晴兒,我真是錯看你了!”
“喂,大哥,你千萬要冷靜!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
“出去!”闕震大吼一聲,煩亂的思緒再也聽不進大弟半句忠告。
闕霆看看闕震陰沉得駭人的表情,又看看晴兒,無可奈何地對她眨了眨眼。“溫秘書,你保重了。”
“出去!”闕震怒眸橫掃,再次吼道,耐心已然用盡。
闕霆離開后,闕震目光兇狠地瞪向晴兒,緩步走向她。
“溫晴兒,你了不起,竟然能夠把我們兩兄弟要得團團轉。你的下一個目標是誰?闕雷還是闕霄?”
晴兒從來不曾看過闕震這麼生氣的模樣,急着解釋道:“總裁,你誤會了,我和協理真的沒什麼,是因為我的腳扭到,所……”
“謊話!全都是謊話!”妒火攻心的闕震此時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
“總裁……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看我的腳……”晴兒仍努力試着證明自己的清白。
闕震一個傾身向前欺上她,將她困在自己懷中,咬着牙在她面前低語:“說謊的女人。”
“我沒有……”晴兒試着推開他。這樣陌生的闕震讓她害怕!
“你要是那麼想要,用不着找闕霆,我一樣能夠滿足你!”闕震怒氣騰騰的俊容擠出一抹扭曲的殘酷笑容,冰冷的唇隨即覆上她的唇。
晴兒別開頭,避開他懲罰的吻。她不要這樣的吻!
“不親嘴?我無所謂。”闕震邪肆一笑,沿着她的頸項一路下濕冷的吻。
“不要!別這樣……”晴兒抵住他的胸膛試着推開他,奈何她微弱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不要?我們只不過做了兩次,你就膩了嗎?”闕震大手探入她裙內,粗魯地一把扯下她的底褲。
慌亂的淚水爬滿她的臉頰,晴兒不斷扭動着身體,想脫離他的箝制。
“別這樣對我……震……別這樣對我……我愛你咽……我愛的人只有你啊!”她哭喊着。
她赤裸裸的真心告白此刻在闕震耳中聽來,只像是粉飾罪行的謊言,反而讓他的怒火焚燒得更形炙烈。
“騙子!你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晴兒忽然間停止了掙扎,目光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碎了……她聽見她的心在他將她的愛狠狠砸回她臉上時,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
“怎麼?不辯解了嗎?還是玩膩了掙扎的遊戲?”闕震俯視她的臉,她茫然失焦的眼神讓他心中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
他強硬地扳正她的臉,命令道:“看着我!”
晴兒聽話地將目光對上他的眼,無神地說:“總裁怎麼說都對。”
“換招術,改玩冷戰遊戲是吧?無妨,我知道怎麼讓你‘熱起來’。”闕震眯起眼,冷冷一笑,起身脫下身上的衣服。
晴兒疲累地閉起眼,不願再看也不願再想。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闕震,不是那個她經深深愛過的男人。
闕震低下頭解開腰際的皮帶,目光不經意掃過晴兒腫得像饅頭大的裸足,渾身一震,心頭翻騰的怒火頃刻間卻冷下來,被心疼與不舍所取代。
老天!難道他真的誤會她了?他懊悔地抿直唇。
“你的腳怎麼了?”闕震輕問。他記得她早上來的時候並沒有這樣子。
“報告總裁,我的腳沒事。”晴兒睜開眼,淡漠的說。已經死去的心不會再因為他的一句關心而興奮不已。
闕震彎下身,輕觸她紅腫的足踝,輕斥道:“你為什麼老是愛逞強?都腫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
“報告總裁,我的腳不會影響我的工作。如果你沒有什麼事要我‘配合’的話,我想先出去了。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晴兒站起身,彎腰拎起右腳的高跟鞋,一跛一跛地走過闕震身邊。
望着她跛行的倔強身影,闕震回想起近中午時分林菲菲來的時候,她的腳步就好像有點跛了。
“別逞強。”闕震嘆了口氣,拉住她的手,輕輕將她拉回床上坐好。
晴兒作勢要再站起。
闕震雙手按住她的肩,雙眼直視她:“晴兒,別再惹我生氣了。”
“報告總裁,請叫我溫秘書。”
她語氣中刻意突顯的冷漠與距離,聽得闕震有些刺耳,但他只是澀澀一笑,再次叮囑一聲:“坐好。”
他從急救箱中拿出推拿用的藥酒,回到她身旁,半跪下身子,大手輕輕捧起她紅腫的右腳。
“這瓶跌打藥酒本來是為了阿霄準備的,沒想到反倒先用在你身上。”闕震將藥酒倒在她腫的部位,輕柔地揉開:“要是痛的話,就叫出來,不要忍。”
晴兒沒有搭腔,雙眼無神地望着捧住自己足踝的大手。她再也沒有剩餘的心力去揣測他究竟在想什麼。
“關於剛才的事……”闕震按摩釣大手忽然一頓,抬眼對上晴兒無神的眼眸,半晌,才有些困窘而心虛地說:“是我誤會了。”
見晴兒仍是沉默不語,闕震嘆了口氣,放下晴兒的右腳,旋上藥酒的瓶蓋,將晴兒打橫抱起,走出辦公室。
經過她的位置,闕震騰出一隻手拿起她的皮包,然後邁步走向高級主管專用的直達電梯。
“我載你去看腳。下午別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
“報告總裁,我自己可以……”
闕震打斷她的話:“噓——別和我爭辯,今天我不想再聽到你的嘴裏吐出報告總裁四個字。”
晴兒不再開口,安靜地任由闕震抱着她走進電梯,坐上他的保時捷跑車,直奔闕家專屬的家庭醫師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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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中西醫的古醫生原本是金闕集團內醫療機構的負責人,退休后便成為闕家的專屬家庭醫師。不過闕家四兄弟一向身強體壯,甚至連年屆八十高齡的老太爺闕風也硬朗得讓人羨慕,所以雖然身為專屬的家庭醫生,古醫生一年下來還真見不到闕家人幾面。
不過,他清閑的日子看來是快結束了!
闕風前一陣子來做例行的健康檢查時,頗得意地跟他談起他那份整治他四個孫子的“遺囑”,沒意外的話,闕家很快就會多出幾個活蹦亂跳的小蘿蔔頭來增加他的工作量。
瞧!這會兒老大不就帶了小蘿蔔頭的娘來了!
“古醫生,她的腳怎麼樣了?”闕震皺着眉頭問道。他怎麼覺得晴兒的屯腳好像腫得越來越嚴重了!
“急什麼!不過就是扭傷嘛!”古醫生白他一眼,慢條斯理地伸手輕按,檢查着情況。
放眼全台灣敢這麼跟闕震說話的人實在沒幾個,不過恰巧他就是其中一個。他憑恃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憑他這一雙手在三十二年前從娘胎里把險生難產的小闕震給拖出來,自此就吃定他一輩子。
忽然,古醫生手中巧勁一——
“啊!”痛徹心扉的刺痛讓晴兒忍不住慘叫一聲。
晴兒一叫痛,闕震立刻像頭警戒的狂獅,殺氣騰騰地瞪着古醫生:“你做什麼!為什麼她會痛成這樣?”
“你緊張個什麼勁兒,我不過是把她扭傷的地方矯正回來而已。她扭傷的時候有多痛,扭回來就有多痛。”
古醫生受不了地橫他一眼。不過只是扭傷腳就緊張成這副德行,等她將來要生孩子的時候,那可有得瞧了!
古醫生在已經扭正的筋骨上塗上消腫的草藥,跟着拿起紗布左纏右繞,三兩下便包紮妥當。
“好了。對了,丫頭,你開車還是騎車?”
“開車。”晴兒據實答道。
“這幾天右腳盡量少出力。別開車,讓闕震送你。”
“可是……”
沒讓晴兒有反對機會,闕震再次將晴兒打橫抱起,朝古醫生點點頭便走了出去。“古醫生,我們走了。”
送晴兒回到她住的大廈后,闕震依舊盡責地擔任搬運工的角色,抱着晴兒上樓。
“總裁,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可以自己進去。”晴兒輕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可以放她下來了。
“開門。”
“總裁,我可以……”
闕震依舊強硬地命令道:“開門。”
晴兒拗不過他,只好拿出鑰匙開門。
闕震側過身,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走進她的卧房,將她安放在床上,跟着逕自拉牙她的衣櫥。
滿滿一櫥子輕薄柔軟、女人味十足的紗質洋裝映入眼帘,闕震回過頭頗感興味地瞅春晴兒。“沒想到你除了那幾套悶死人的套裝,還有不少賞心悅目的衣服嘛!”
“總裁,我不認為你有權力可以隨便翻動我的私人物品。”晴兒終於不再冷着一張臉,又惱又羞地抗議道。
闕震依舊自顧自地翻看着她的衣服,最後抽出一件細肩帶的黑色素麵絲質睡衣、擲給晴兒:“唔,這件好了。換上,比較舒服一點。”
“不要。”晴兒冷着聲拒絕,將睡衣又丟了回去。
她今天真的受夠了!先是讓林菲菲一推,扭傷了腳,又要忍着心痛,眼睜睜看炮們兩人上演你儂我儂的情戲,後來闕震又莫名其妙地發了那場無名火,狠狠把她隱藏多年的真心敲碎成千萬片,在她決心要放棄后,他又溫柔得讓她不知所措,而現在他又像個蠻橫的無賴,在她家裏東翻西瞧。他究竟是要她怎麼辦?
闕震彎腰拾起,將柔軟的睡衣塞回她手裏,捺着性子柔聲哄道:“換上,別逼我。”
她快要瘋了!究竟是誰一直在逼誰?
“總裁,我不認為你有權力……”
闕震嘆了一口氣,開始動手解開她上衣的鈕扣。“別跟我談有沒有權力這種問題,我只是想讓你舒舒服地睡一覺而已,乖乖聽話不好嗎?”
晴兒聞言不由得一愣。他溫柔語氣中的縱容,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句拒絕。
輕柔地脫下她的上衣后,闕震望着她雪白的肌膚有些出神,長指眷戀地輕滑過她白玉似的藕臂。
晴兒同樣他溫柔的眸光所吸引,愣然與他對望。
忽然,闕震長而濃密的眼睫毛眨了眨,不自在地咳了幾聲。他拿起她手中的睡衣替她套上后,順手解下她的胸衣。
“剩下的你自己來,我回公司去了。明天早上我會過來接你。”他起身走向房門口。
“不用了,我……”
他停下腳步,背對着她說:“你聽到古醫生說的話了。記住,我明天早上會過來接你。”
他離開后,晴兒擁着薄被,望着天花板。
她真的越來越不了解他了!
她知道是她自己破壞了原本和諧的平衡,但他不是深愛着林菲菲嗎?那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柔與體貼是為了什麼?
她不懂,真的不懂。
她只知道,她自以為已死絕的心,又因為他鮮見的溫柔慢慢地、緩緩地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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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震一回到公司,就看到闕霆一派優閑地坐在他辦公室里的沙發椅上,兩條長腿還架在沙發扶手上晃呀晃的。
“喂,大哥,你沒做出什麼會讓你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吧?”
闕震冰冷地掃他一眼:“我開始懷疑公關部的工作是不是太輕鬆、太沒挑戰性了,所以你這個協理才會整天像個沒事人,只知道惹麻煩。”
“天地良心唷!”闕霆長腿一縮,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嚴正抗議道:“大哥,我做的事可都是你吩咐的。你要我打電話給你,好讓你可以從林菲菲那裏脫身,我也照打了。我又不是皮癢,明知道你會回來,還故意要把情況弄得那麼暖昧,好讓你捉姦在床的。”
闕震眯細眼,不信地覷着大弟。“我懷疑你就是皮癢。”
“冤枉啊大人!我不過就是專程過來找你一起吃午飯,剛好看到溫秘書扭傷腳,好心要幫她推拿而已。誰知道你會忽然打翻醋罈子,連句解釋都聽不進去!說句公道話,溫秘書的腳又不是我弄傷的,急救箱裏的保險套也不是我放的,她的絲襪也不是我脫的,我唯一做的事就是打電話叫你回來,這事也是你交代的,怎麼這會兒全算是我的錯!”闕霆苦着俊臉解釋道,突然話鋒一轉。“對了,大哥,你幹嘛在急救箱裏放保險套?”
闕震不自在地撇了下嘴,“不干你的事。”
“嘿!還說我呢!這會兒心術不正,把休息室當成Hotel的人不知道是誰?溫秘書危險了唷!”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闕震惱怒地冷聲說:“出去!現在都幾點了,你不用辦公啊?”
“大哥,不用不好意思嘛!食色性也……”闕霆猶不知死活地大捋虎鬚。
“看來公關部是真的太閑了,從明天起你去支援阿雷,你覺得怎麼樣?”闕震淡淡問道。
“去那個累死人的開發部支援?不會吧!大哥,你不會這麼狠心吧!阿雷會把我操死的。”闕霆一想到要去全集團工作量最大的開發部支援,就覺得頭皮發麻。
排行第二的闕霆和排行第三的闕雷雖然是孿生子,但個性南轅北轍。早一分鐘出生的闕霆從小就是個享樂主義者,生性閑散,不愛受拘束。闕雷正巧相反,個性陰鬱不說,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所以兩人雖然是雙生子,卻一向不怎麼對盤,硬要將兩人湊在一起工作,還不如殺了他們比較痛快。
“不想去也可以,我給你三秒鐘滾出我的辦公室。
“一……”
闕震還沒數到二,闕霆已經一溜煙消失在他視線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