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丁莎馜和往常一樣無精打采地坐在教室裏面,她看起來總是相當冷漠,凡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在學校里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念書,很少看到比她還用功的學生。

她和一些人不同的地方是,他們總說自己不用功,可是回家卻拚命念書;但莎馜不同,她把時間規畫得相當清楚,在學校是念書的時間就全心全意念書,下了課走出校門便再也不碰課本一下。

在師長們的心裏,丁莎馜是個少見的好學生,除了不合群這點外,幾乎找不到缺點!她斯文有禮、功課總是名列前茅,該她分內的工作從不偷懶、不驕妄傲慢,運動也一把罩,而且發展相當均衡,只可惜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團體活動,她似乎總是把念書當成一個必須完成的責任似的,所表現的一切都是那麼地點到為止!

當然,莎馜也有朋友,不過很少。殷小崎是她在學校里最好的朋友;而商可兒則是她最大的對手。

商可兒有一切好學生的條件,她聰明伶俐、活潑好動,而且好勝心強;從她們兩個人入學開始就像是太陽月亮一樣,暗中較勁!

商可兒是學校里最紅的明星學生,這當然和她富裕的家庭也有一點關係;她的父親是個律師,母親則是婦女會好幾屆主席,而可兒是獨生女,她就像個公主一樣所到之處無不風摩!

只有莎馜不買她的帳!

商可兒的周圍總是有一群喜歡她的人追隨着,而莎馜卻喜歡獨來獨往,這兩個完全不同典型的女孩兒在各方面競爭——而最糟的一點是:她們居然同班!

“莎馜,你昨天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了你一個晚上!打工要到那麼晚嗎?”小崎有些生氣地說道:“我本來想等你下班之後去接你過去的,誰知道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昨天那個商可兒有多過分!”

“不想知道。”

“莎馜!”小崎忍耐地看着她:“你再不盡點心,於尚謙就要被她搶走了,你知不知道?”

“他本來就不是我的,誰喜歡誰就拿去啊!關我什麼事?”她埋在數學課本里,連頭都不抬一下。

“丁莎馜!我真是受不了你耶!你真是……”小崎急得跳腳。“你真是不解風情到極點!”

“而你真是羅嗦無聊到極點。”小莎無趣地抬起眼:“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說了對於尚謙沒興趣,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

“可是他喜歡你啊?”

“一百個人喜歡我,我就要跟一百個人談戀愛嗎?這什麼邏輯?”

“你——”

“丁莎馜。”商可兒帶着她的親衛隊站在桌子前,她有個綽號叫:“公主”。因為不管她的家世背景,還是她這個人,的確都像個公主!

可兒有張美麗的瓜子臉,細緻的皮膚看上去吹彈可破,整個五官細緻尊貴到極點!連舉止都有點‘公主’特有的嬌貴氣息。

她最討厭這種人——莎馜微微抬起眼:“有事?”

“你沒忘記下個月的劍術大賽吧?”商可兒白裏透紅的肌膚湧起一陣殺氣。“去年我輸給你,可是今年的冠軍非我莫屬!回去告訴你那個教練,他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了!趁可以耀武揚威的時候多享受享受吧!”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後面三個女孩子還不屑地給了她們一記冷眼。

小崎氣急敗壞地吼起來:“你少臭屁!誰說冠軍非你莫屬?敗軍之將還敢言勇!沒風度!”

“算了啦!你跟她凶什麼?”莎馜無趣地說道:“她們喜歡說就讓她去說啊!又不會少一塊肉。”

“你就是這樣!人家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你還無動於衷!你知不知道其他人都說你是因為爭不過商可兒所以才不去舞會的?想到我就一肚子火!”

看她那暴跳如雷的樣子,莎馜居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還笑!”小崎生氣地吼她:“我是替你抱不平耶!”

“我知道。”小莎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拉着她往外走:“就是因為你這麼可愛所以我才笑的啊!我都不生氣了,你反而氣成這個樣子,有什麼好生氣的?別人愛說什麼就讓她們去說嘛!都快三年了,她們不是每次都有話說嗎?”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為什麼要介意?”小莎聳聳肩:“反正我們知道不是就好了啊?”

小崎泄氣地搖搖頭:“真不知道你怎麼受得了?你真的十七歲?不可能吧?說話已經像個老頭子了耶!”

“我也覺得滿像的。”小莎微笑。

“那劍術大賽的事怎麼辦?”

劍術大賽——她在心裏不由得微微嘆氣!全台灣學日本劍道的人不多,教練當然也不多,可偏偏就這麼巧,她的教練和商可兒的教練竟然是死對頭!去年她拿到冠軍之後教練得意得不得了,到處去宣傳戰績,差點把商可兒的教練氣死,今年他們勢必要奪回寶座才會甘心的了!

“莎馜?”

丁莎馜看似無所謂地:“看着辦啊!儘力而為嘛!也不是她說贏就贏的,要先打敗我啊!”

小崎開心地點頭:“對!我們到時候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不是叫‘公主’就真的可以胡作非為的!打扁那個笨蛋!”

“也不是你說打扁就真的能打扁她的,商可兒是個對手。”小莎靜靜地說著。商可兒是個強勁的對手、她是她所遇過最強勁的對手!想起剛剛她臉上的殺氣,她知道這場仗不會太容易!

“三十八度。”莎馜看着溫度計:“不是很嚴重,不過要休息一天。”

“是嗎?才三十八度?你一定是看錯了!不可能只有三十八度!”葛翠心躺在床上呻吟:“我覺得我快死了!”

“普通的感冒不會死的。”莎馜把葯和開水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四個小時吃一次,我會打電話回來提醒你。還有,我已經做了稀飯放在電鍋里,等感覺好一點的時候自己去弄來吃,我要去上劍道課了。”“什麼?自己的母親重病在床,而你居然要去上什麼鬼劍道課?你這個不肖女!就不能蹺課一天在家裏陪陪可憐的母親,儘儘為人女的孝道嗎?”葛翠心不滿地咕噥着:“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已經說了普通感冒不會死的。”莎馜悶悶地說著一邊用手試試她額頭的溫度,真的不是很嚴重嘛!

“不行!我要你今天在家裏陪我!”葛翠心跳起來一把抱住女兒。“不讓你去上課!”

“葛翠心,你又耍賴了!這不是一個好母親應有的行為。”莎馜被她拖倒在床上,她瞪着母親的臉沒好氣地說道。

“沒關係,我很久以前就放棄當個好母親了。”她笑嘻嘻地回答。

“你會害我遲到的!”

“無所謂,我是付錢的人。”她一腳掛在女兒身上,舒服地躺着。

“我不是你的抱枕。”莎馜悶悶地瞪她:“賴皮夠了吧?答應你回來的替候替你做消夜怎麼樣?”

“這個女兒真是無趣極了!”翠心抱着她不肯放:“就是不讓你去!”

“如果拿不到冠軍會被笑的。”

她呻吟一聲:“投降了。怎麼會有這麼不疼老媽的女兒?”

“你更嚴重,還跟外公打架!這是遺傳。”莎馜笑着跳起來廠我去上課了!”

“消夜啊!”她大叫。

“知道了!”

葛翠心捧住頭,看着女兒蹦蹦跳跳地趕出去,忍不住微微一笑——她看着床邊的葯——惡!可怕的東西!不過莎馜不在就可以不吃藥了!

她跳起來正要把葯扔到拉圾筒里去,突然想到莎馜回來會看到,還是丟到外面去好一點;她抱住轟轟作響的頭往外走,才走到門口門鈴就響了,她扮個鬼臉:“誰啊?”

“是我。”門外的聲音像聲閃雷一樣。

她愣了一下,這傢伙真是不死心!

“開門!”

“不開!”

“我會打破它的喔!”

他真的會!

葛翠心沒好氣地捧着頭走到門前將門拉開:“你又來做什麼?”

門外的丁大然有些靦腆地看着她:“來看你啊!”

“現在看到啦!可以走了吧?”

“葛翠心,你不要這麼不通氣行不行?”丁大然推開她,逕自進門:“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夫妻啊廠

“那是以前的事了。”頭轟轟作響,她沒好氣地瞪着他:“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快滾了行不行?”

“不行!今天一定要把小莎的事做個解決!”

“解決?”葛翠心一把無名火上來,她生氣地吼道:“你想怎麼解決?”

“我——”丁大然被她一吼所有的氣勢全消失了,他委屈地看着她:“別那麼生氣,我只是想……”

“想什麼?”她盛氣凌人地吼道:“你什麼也不用想,因為我不會把小莎交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攻擊!腰!中!”

“再來一次!”

穿戴着厚重面具和盔甲,他們在教練場上謹慎而靈活地對峙;劍道講究的並不是力道而是精準,所以劍道並不分量級,靈活的招數和煞氣往往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在這一點上莎馜擁有過人的天賦!

“攻擊!頭!中!”

“唉呀!”個子矮小的男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他不服地跳起來摘下面具指控:“你說攻擊頭的!”

莎馜好玩地停下腳步:“欺敵啊!你不是說過欺敵是很好的招數嗎?”

“我是你師父!”

“在戰場上是六親不認的。”

他撇撇嘴不甘心,卻又無話可說地扔下竹劍:“在這方面你倒是完全得到我的真傳啊!”

莎馜脫下面具和盔甲:“你生氣啦?”

他揉着被打中的腿瞪她:“你試試看被自己的徒弟打得跟個豬頭一樣是什麼滋味!”

“這麼小器。”

“過來!”他拍拍自己身邊:“坐下。”

小莎笑了笑在他的身邊坐下:“算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是要問你,外面那個傢伙是誰?已經站了一天了,如果不是個仰慕我的同性戀,那一定是跟我的得意門徒有關啦!”

莎馜陰陰地往外看,是左騴,她不耐地揮揮手:“是個條子,為了我老爸的事來的。”

“既然是為了你老爸,那應該去跟你老爸才對啊,他跟着你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張英武有趣地看着她:“我看不是吧?恐怕是被我美麗的女徒弟迷惑了才是真的!”

“我對警察胃口缺缺。”她沒好氣地瞪他:“我是來上課的!剩沒多久就要比賽了,你就不能專心一點嗎?”

張英武好笑地看着她:“這種話通常都是師父對徒弟說的吧?”

“天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

他微笑着拍拍她的肩:“不是師父我不專心,而是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現在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放心吧!這次比賽你一定會贏的!放輕鬆一點嘛!”

會贏?說得那麼容易!他可沒看到商可兒那張殺氣騰騰的臉,要是他看到了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不遠處傳來滑輪的聲音,張英武看看時間:“徒子徒孫們來了,今天就練到這裏吧!我知道你還有事要做。”

莎馜點點頭將自己的東西放好,她正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張英武猶豫地來到她的身邊:"小莎……”

“嗯?”

“你還是決定要管那件事嗎?”

“嗯。”

“我想我再怎麼勸你也不會有用是不是?”

莎馜無言地停下動作,張英武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可是你不覺得實在太危險了嗎?不是作師父的不信任自己的徒弟,我是實在不放心……”

莎馜無言地笑了笑,她收拾好東西之後,從大背包里拿出滑板轉身面對他:“我知道,我一定會很小心的!畢竟我還想繼續當你的徒弟啊!”

“你啊……”

“我走嘍!”

張英武朝她揮揮手:“千萬小心!要是出了事我可不原諒你喔!”

“知道了!”

看着小莎活潑的背影,張英武忍不住又是微笑又是嘆息!這個徒弟是每個當師父的人夢寐以求的良才!他知道小莎是個難得的人才,他也相信小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那終究是一件太危險的事!

從窗子外看去,小莎正和那個刑警說話,他沉吟地思考着——究竟該不該跟小莎的老爸老媽談一談?

畢竟這件事是由他們而起的……可是繼而一想又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小莎總是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如果太過干涉她,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他無言地聳聳肩,他了解小莎,如果她需要幫助她會說的,那是小莎最大的優點,她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而有很多人都不明白這一點!***

“你這次帶了拘捕令了嗎?刑警先生。”小莎充滿敵意地看着左騴;他很帥,但那不表示她就會歡迎他。

“我只是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左騴微微一笑回答。

“你認為我該感激你的好意嗎?”

“為什麼你總是充滿了火藥味?算起來這不過是我們第三次見面而已。”他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千方百計想再見她一面?或許是丁莎馜太富神秘感、太令人迷惑了!

她看起來是個高中生,事實上也是個高中生,但為什麼他總有種感覺,那並不是真正的事實?

“會不會是因為我媽媽教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小莎諷刺地假笑。

“喂!又是你!難道這裏也有人謊報械鬥嗎?”那天晚上的那三個高中生滑着滑板來到他們身邊,瘦瘦高高的帥小夥子尖銳地問道。

“我們都知道那並不是謊報。”左騴冷靜地看着他,眼前的四個人不是對他懷着深刻的敵意,要不然就是謹慎的戒心,他真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台灣的警察形象真的差到這種地步?還是他們特別討厭警察?幾個普通的高中生有什麼理由特別討厭警察?除非……

他眯起眼仔細地打量他們;除非他們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他淡淡地揮個手:“我是左騴,那天還不知道你們是誰,現在可以告訴我嗎?”

“憑什麼?”

“小雷!”短髮有酒渦的女孩兒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她甜甜地微笑:“我叫小熙,康熙的熙,溫小熙。”她拍拍旁邊的小胖子:“這是李書翰,我們都叫他電胖;這隻紙老虎是雷北生,小雷。”她有趣地比比莎馜:“這個不用介紹了吧?是我們老大丁莎馜小姐。”

左騴挑挑眉:“令人印象深刻,我可不可以請問為什麼叫‘老大’?黑社會裏才會有‘老大’這個稱呼吧?”

“哼!沒知識!”小雷不屑地冷笑:“什麼叫黑社會裏才會有老大這個稱呼?不懂裝懂!遜!”

“小雷!”小熙沒好氣地搥他:“你今天是吃了炸藥了?對警察先生說話這麼沖!你欠扁啊?”

“怎麼?警察了不起啊?有什麼了不起!我將來還是律師呢!”他眯着眼睛露出牙齒:“他抓一個我就放一個!氣死他!”

“就法律上來說這是很可能的,台灣警察的破案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通常抓到的嫌犯又以罪證不足居多,如果以美式的陪審團制來審判……”叫“電胖”的小胖子想了想:“能定罪的大概不到百分之五十……當然,這只是推論。”

“你有完沒完啊?誰問你了!”小熙嘟起唇瞪他:“多事!”

左騴有趣地看着這三個鬥嘴的孩子,莎馜一直悶悶地立在一邊,看起來已經相當不耐煩了,他發現了莎馜很不喜歡說話,如果旁邊有人可以代替她發言,那她絕對連一句話也不會說!這很奇怪!他以為大部分的高中小女生都是活潑多話的,怎麼她如此惜話如金?

莎馜悶悶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問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左騴一愣:“不可以讓我請你們吃個飯嗎?”

“是啊!麥當勞叔叔!”小雷沒好氣地冷笑:“請我們吃雪糕啊?省省吧你!”

“雷北生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

“有啊!小學教過了,不過書上沒說這是犯罪的。”他故作無辜地眨眨眼睛:“改了嗎?”

“你——”

“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小莎淡淡地說道。

小熙無奈地朝他苦笑,莎馜將滑板以一個漂亮的姿勢放在腳下,四個人速度一致地離開他的視線,左騴靜靜地看着他們離開。

他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那並不尋常——只是他有些迷惑,那些不尋常是發生在哪裏?

是在他的心裏還是在這件事上面?

他無言地站在那裏,突然忘了自己下一步到底該做什麼?***

“混帳!”

“啪”地一個清脆的響聲!他憤怒地瞪着眼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手下:“我教你們去教訓他一下,沒教你們去要他的命!”

“可是老大……”

又是一個清脆的響聲!他被打得臉偏過去,一絲血水從他的唇邊流下來!

他怒氣騰騰地怒視他:“還敢頂嘴!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大?”

他垂下頭不敢再說話,但心裏卻十分不服!他替他做事,他是想替他省卻一個大麻煩!可是他卻不把他當成人看!

他出了氣,情緒稍微緩和一下之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說過,我們不能殺他!這是江湖規矩!更何況他對我有恩,我只是希望你們給他一點顏色看,讓他知道他已經老了,不適合再繼續管江湖上的事,除此之外誰也不準動他!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幾個人全都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他噴口氣揮揮手:“算了!反正你們這次也沒得手,他終究是寶刀未老——”

“不是他寶刀未老,是有人替他出頭。”

“什麼?大聲一點!沒給你們吃飯啊!”

他猛然抬起頭來:“我說不是丁大然寶刀未老而是有人替他出頭!是個玩滑板的女孩子!”

“玩滑板的女孩子?”他好笑地看着四個人臉上的傷痕:“你們七個人出去,四個人帶着傷回來,就是被一個玩滑板的女孩子打的?”

他們心有未甘,可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忍着氣點頭。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注視着他們:“一個?”

“她還有三個同伴,不過沒出手,她好像是他們的老大。”

“摸清楚底了嗎?”

他們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他搖搖頭忍耐地:“被人家打得跟個豬頭一樣,卻連對方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

“只知道她和丁大然好像認識——”

“廢話!”他用力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不認識幹嘛要幫他?你們用點腦筋好不好?豬啊!”

他們氣憤地低下頭只能閃着聲。

他沒好氣地翻翻白眼:“真是白養你們了!滾出去!”

“是!”

幾個人退下去之後,他沉思地坐在椅子上——是誰會幫丁大然?他當然知道他在江湖上還有很多朋友,可是沒聽說他和哪個幫派的人特別接近……是個巧合?會這麼巧嗎?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到底會是誰——

“小剛!進來!”

剛剛退下去的年輕人一臉不服地走了進來,而他太沉浸於那個謎題中竟沒看到。“老大。”

“你說的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子?什麼年紀?”

他低着頭咬牙。“不知道,沒看見,她帶着奇怪的安全帽。”

“沒看到……”他點點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看到?”“老大……”

“滾啊!看了就討厭!”

他的牙關咬得嘎吱作響,雙手握得死緊。“是!”

傅清水厭煩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怎麼會用這種沒用的傢伙當手下?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挨揍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這件事終究還是要自己出馬——他不能讓其他人看不起他!他要“天龍幫”在他的手上成為第一大幫派!

他會比丁大然更強!絕不當其他人口中的那個扶不起的阿斗!

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成為最強的!一定要丁大然對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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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綠色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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