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降央桑布
回到臨時的撫南王府，潘冶文帶領王府屬官來參拜張文秀。很多官員張文秀都不認識，看來是新近招募的讀書人。不一會，張劍等人也過來了，來報告最近的工作。
“報告帥主，遂槍造出來了，何強現在帶着那些工匠開始小批量生產了。還有紅夷大炮和野戰炮到下個月也能造出來。”張劍先報喜。
“好，有了遂槍，咱們飛虎軍實力將提升好幾個檔次，對於何強和他手下的工匠，要嚴加保護，不要讓技術外流。我過會就去看看這槍好用不好用，你試過了吧？”張文秀對這個好消息很滿意。
“屬下試過了，遂槍比鳥銃要快一倍，就算下小雨也能放好幾槍。新兵只要訓練一個多月就可以射擊得很准了。這遂槍實在是個好東西啊，對了那個倭人劉家奴一郎已經把刺刀做出來了，插在遂槍上就能當長矛用了。”
沒想到刺刀還真能裝在遂槍上，張文秀還以為這在當時比較困難呢，其實並不難。張文秀繼續問道：“最近各路叛軍都鎮壓下去了吧？馬湖府劉志翔和安祿祈招撫羅倮人怎麼樣了？”
“南路的湯志已經把李大贄趕回雲南了，斬一千多人，並把李大贄的侄子李有龍砍了。西路的曹勛已經退回小關山了，他也損失了幾百人，聽說他現在已經只有幾百士兵，搶了點糧食據山自守。至於北面，趙平聯絡董卜韓胡土司進攻天全，現在殲敵過半，陣斬副土司楊之明，估計這個月就能解決高躋泰。至於東面，劉志翔報告說，腳備十分配合，把三堡八里全部攻下來了，腳備還把他以前的哥們野星部落全部滅族（野星就是崇禎五年跟腳備一起進攻平夷堡的羅倮頭人）來表忠心，並且把以前擄掠的漢人都歸還了。現在安祿祈把利利土司的名號打出來，大部分部落都歸降了，有點遲疑的五個部落全部被劉志翔滅了，頭人全殺，老百姓遷移到建昌府，現在馬湖府基本都搞定了，劉志翔鎮守馬邊廳，安祿祈準備要進大涼山去招撫了。劉志翔在給羅倮人土豆種子的時候，還給土豆取了個名字，叫撫南王豆。現在那些羅倮人都知道這馬鈴薯是帥主賞賜給他們的，等馬鈴薯成熟的時候，帥主的威望在羅倮人中將大大提高。”
想不到啊，劉志翔還有這種心計，也許是他的參謀想出來的吧。張文秀突然問道：“現在咱們鑄錢工作都準備好了嗎？”自己鑄錢是張文秀的一個重要目標，到時候是自己控制自己領地經濟的一個重要手段，也是一個斂財的手段，自己那麼多銅礦不鑄錢太浪費了。
“根據帥主的指示，咱們的工匠已經把模具打造好了，現在已經能鑄錢了。根據我們商議，金幣是金八銅二，銀幣也是銀八銅二，至於銅錢則是銅七鉛三。現在拉拉銅礦還有其他的銅礦產銅非常多，預計一年能鑄銅錢四五十萬貫。不過現在還要鑄造紅夷大炮，安文思神甫說銅炮鐵炮都要鑄造，鑄造銅炮也是十分耗費銅的。不知帥主準備什麼時候把咱們的錢流入市場？”潘冶文問道。
“銅不是問題，銅錢想鑄多少就鑄多少，不會沒有銅去鑄造大炮的。咱們東面的東川府有好幾個跟拉拉銅礦一樣大的大銅礦，東川土知府已經請我們去開採了。至於什麼時候把銅錢流入市場，你們怎麼看。”
“屬下覺得七月份帥主過生日的時候，正是把咱們的新錢推入市面的時機。到時候，帥主以過生日為由，給每位官員賞賜一枚金幣，給吏員和士兵一枚銀幣，給每戶老百姓一百文銅錢。這樣，既收服了人心，又能讓新錢閃亮登場。然後，所有的官吏俸祿和士兵月餉都用新錢。”謝師爺的提議得到眾人的贊同。
“好，就這麼辦。咱們官員現在不多，一枚銀幣還值不了一兩銀子，現在建昌府老百姓和流民頂多二十萬戶，多一點，每戶一貫銅錢。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二三十萬貫錢咱還是出得起的。過兩個月等東川府的幾個大銅礦開採起來后，咱們一年鑄造一百萬貫錢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能把銅錢推廣開，咱們就達了。”
不過如果張文秀自己鑄錢讓張獻忠現了，可就要作好跟他翻臉的準備了。如果自己七月份布新錢，等張獻忠得到消息，怎麼也得到**月了，那時候張獻忠的統治已經不行了，大西也只能在成都周圍號施令了，想要找張文秀的晦氣，恐怕老張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就算老張有能力來雅州建昌來攻打自己，張文秀根本就不怕他，自己的遂槍、紅夷大炮和野戰炮都大規模武裝起來了，當然能不翻臉就盡量不翻臉，不然等老張掛了後跟自己的幾個便宜兄弟也會產生裂痕。
“帥主，既然咱們能每年生產的銅能鑄造一百萬貫銅錢，那銅錢的原料比例就要改了，如果還是銅七鉛三的話，咱們可能沒有那麼多的鉛，建昌府的鉛礦本來就不太多，而且咱們還要用鉛來製造子彈和炮彈，根本就不夠用啊。既然銅多，不如還是銅八鉛二好了。”夏崇偉提出了異議。
對啊，以前只想到銅貴鉛賤，所以大明在萬曆以後鑄造的銅錢含銅量越來越少。卻沒有想到自己在建昌府內卻是銅多鉛少，這樣倒是銅賤鉛貴了，看來當過官考慮問題還是要周到一些。對此張文秀同意還是銅八鉛二，節約一些鉛。
會開到**的時候，劉大來報：“青龍寺智慧主持求見。”
這個智慧長老人如其人，非常有大智慧，當初何大化隨張文秀進駐建昌府沒地方住，曾經在青龍寺借住了幾天。智慧長老可沒有因為何大化是他在宗教上的競爭對手而冷落他，而是看到何大化是張文秀身邊的紅人，自己不可能競爭得過他，所以故作大方，殷勤招待何大化。雖然道不同，何大化很是感激智慧長老，沒有在佛教徒中展信徒。
“快快有請，今天會就散了吧，各忙各的事情去。”張文秀宣佈散會。
“貧僧參見王爺，冒昧來訪，還請王爺原諒。”智慧長老一進來就行了個禮，張文秀馬上去扶他。
“大師說哪裏話，本來是該在下去拜訪大師的。不知大師所來何事啊？”
“貧僧是祝賀王爺平叛成功的，另外，想向王爺介紹一個人。”智慧長老回答道。
“哦，是什麼樣的人要大師來介紹啊。我倒想看看。”張文秀大感興趣。
“是木里的黃教活佛降央桑布，他特地來從鹽井縣的扎西曲倫寺趕到建昌府來求見王爺的。”
“等等，黃教？是不是那個西藏，哦不，是那個烏思藏人信的那個黃教嗎？是不是有**和**的那個黃教？”張文秀有些吃驚，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能跟黃教扯上關係，接連問了幾個問題。
“想不到王爺對黃教也很了解啊，這個活佛降央桑布正是黃教領**大師的高徒。他本是木里土司家的兒子，從小就出家了，曾在拉薩跟隨**大師學習多年，但由於木里被雲南的土司木天王佔領多年，排斥黃教，故一直流亡在鹽井縣的覺洛，修建了扎西曲倫寺，在那裏宣揚佛法多年。現在聽說大西立國，飛虎軍強大，所以過來拜見王爺。”
既然是**的徒弟，身份不低啊，看來自己要好好利用。於是不讓降央桑布來見自己，而是自己去拜訪降央桑布。
自己府第其實就在邛海旁邊，而青龍寺也在邛海旁邊，所以張文秀很快就見到了降央桑布。老降大概已經五六十歲了，一見到張文秀就獻上了潔白的哈達。
沒想到啊，現在就有哈達了，不過這時候的哈達應該還是比較莊重的吧，不象後世，藏族的選秀選手都能獻給評偉，見者有份。
“小僧參見撫南王爺。”降央桑布漢語說的不怎麼樣，但也能把意思表達清楚。
“原來大師是**喇嘛的高徒啊，那一定佛法高深了。”張文秀笑道。
“王爺說笑了，小僧有幸在**大師和**大師身前學習過，略懂佛法。談不上精通。小僧在鹽井住了二十多年，自問對建南還算有點了解，不料到了建昌府後卻現大變樣了，民眾雖然很忙，臉上卻比以前要幸福得多。王爺治理地方有方啊。”其實降央桑布只是**的挂名徒弟，但的確是跟**學習過。
這麼有來歷，既是是**的學生，也是**的學生，不簡單啊。張文秀問道：“大師過謙了。我雖然算是個天主教徒，但更是個佛教徒，對於大師這樣的活佛更是景仰。但我對黃教並不是太了解，只知道有**和**這樣的大領。大師跟我簡單介紹一下現在烏思藏黃教的情況還有您自己的情況好了。您有什麼要求，在下一定盡量滿足您。”
“王爺真是博學啊，我在鹽井衛（縣）也跟不少大明官員打過交道，他們很少有人知道烏思藏的情況，也不願意去了解。烏思藏在這幾年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容小僧給王爺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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