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憑她董小晚，要找個人還不容易？不到兩天的時間，她就掌握到柳慎的行蹤。
要找柳慎這個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哪邊有辦名流派對就往哪找，一定找得到他的人。
說穿了，柳慎這個人就是個到處騙有錢女人的小白臉！上次他誤以為杜玉香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才對她熱烈追求，一發現她只是個平凡女孩，二話不說就把她甩了。
這種男人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董小晚嘴角輕揚的看着柳慎走過來。
「又見到你了，還記得我嗎？」董小晚裝着一副與柳慎很熟的模樣，其實心裏是罵得要死。
「當然，這麼美麗的小姐，我怎麼會忘記妳。」柳慎一見到董小晚，心裏大為高興，今天的宴會總算沒有空手而回。
「我也沒忘記你，上次把你的西裝弄髒，我找不到機會賠你，誰叫你上次逃……離開得那麼匆忙。」明明就是落荒而逃！總算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沒壞了事。
「所以現在再遇到也不遲啊！」柳慎看得出來董小晚是個事業成功的女強人，像她這種女人，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男人的溫柔呵護，很好釣上手的。「第一次見面，妳可以說是個偶然，但第二次再次相遇，我個人覺得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緣！妳認為呢？」
我認為這是上天要我收拾你的機會！董小晚心裏罵著，臉上的笑容卻沒停過。
好難過，她再這樣一直笑着，她一定會當場受不了吐出來，為了她的身體着想，她還是速戰速決吧！
「今天太晚了，這樣好了，找個時間，我請你吃個飯當做彌補。」
只要柳慎說OK，今晚的計策就大功告成了。
「怎麼好意思讓小姐請我吃飯，理應讓我作東才是。」
「誰請客都無所謂，只要你說行不行。」
「當然沒問題。」柳慎點頭如搗蒜。「那麼時間呢？」
「你給我電話，我安排好就打電話給你。」呵呵！上鉤了。
以為董小晚也逃不過他的魅力，柳慎志得意滿的連忙掏了張名片給她。
「我隨時都有空。」說完，柳慎還自以為帥氣的對她眨了眨眼。
董小晚收下名片。
「我今天沒帶名片，下次我再補一張名片給你。」她說得很快，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才不想跟他再耗下去，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說。
「小姐芳名……」佳人已走遠，柳慎只能望着窈窕的背影哀聲嘆氣，不過他自我安慰的想，反正再見佳人的機會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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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晚一點也不介意看到柳慎的臉色忽黑忽白，但她很不捨得看到杜玉香的臉變得慘白無血色。
柳慎最熱中的就是認識名門千金，想她董小晚不但是個知名律師，她以前從不以為有個有錢老爸有什麼光榮的，她凡事喜歡靠自己，但今天為了伺候柳慎這個愛情騙子，她倒是以董家千金的名義，邀請了二十來個名門千金前來參加這個小型聚會。
二十多個千金小姐的行頭都不在百萬之下，所以當柳慎以為他是今晚聚會的唯一男士，他的貪婪全寫在臉上，只是當董小晚宣佈今晚的主角現身時，柳慎臉上的興奮全化成了空。
「各位，這位是杜玉香小姐，她是我的助理，從今晚起，她就是我董小晚的乾妹妹。既然她是我的乾妹妹，也就跟董家有關聯，以後還請各位姐姐好好照顧我們家玉香。」董小晚拉着精心打扮的杜玉香過來把她介紹給眾家小姐們。
董小晚此話一出，也就代表了杜玉香從今以後的身價三級跳，若有人欺負杜玉香，也就表示跟董小晚過不去。
「柳先生，你跟我乾妹妹的年紀差不多，今晚就麻煩你照顧我乾妹啦！」董小晚不動聲色地把杜玉香推給柳慎。
柳慎就算心裏有萬般不願，但礙於董小晚的身分也不好意思發脾氣，悶不吭聲的坐在董小晚替他安排的位置，當然旁邊坐的是杜玉香。
這一場餐會在一家義式餐廳進行，除了柳慎跟杜玉香外，其它人的用餐情緒都非常愉快，一頓飯就在說說笑笑之中度過。
餐畢，董小晚待餐后甜品送上后，又將矛頭轉向柳慎。
「柳先生，你今晚的話似乎不多。」
「我本來的話就不多。」
才怪！前幾次遇到你，你的話才多哩！
董小晚悄悄的翻翻白眼，他是怕他的虛偽被拆穿吧！
「妳們不覺得我乾妹跟柳先生很相襯嗎？」她緊跟着說。
當下附和聲四起。
非常好！柳慎難看的表情就是她想要的。
「我愈看他們就愈覺得他們很相襯，如果柳先生有空的話，不妨約我乾妹出外走走。」她諒他也不敢拒絕，但如果他敢拒絕發脾氣的話更好，她還可以藉機把他踢出社交界，免得他繼續頂着一張臉皮到處招搖撞騙。
「我……」柳慎答應也不是、不答應又會得罪董小晚。他要追求的女人是像董小晚這種真正的有錢女人，杜玉香也不過是個平凡女生，他要她只是多個累贅而已。
「柳先生是看不上我乾妹啊？」董小晚火上加油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邀董小姐一游。」
「我乾妹不行嗎？你這樣太過份喔！」她就是要柳慎現出原形。
柳慎轉過頭狠狠地瞪着一直低頭不語的杜玉香一眼。要不是她壞事，今晚的約會就只有他跟董小晚兩個人了。
「我覺得我跟董小姐應該也很有話聊才對。」
「是嗎？我可不這麼以為。」董小晚啜飲熱咖啡，然後轉頭跟其它小姐們閑話家常，擺明了一點也不把柳慎看在眼裏。
柳慎受到明顯的冷落，他愈想愈火，把所有火氣都出在杜玉香身上。
「妳竟然那麼厲害變成董小晚的乾妹，妳是存心想報復我是不是？」柳慎低聲的說。
「我沒有。」
「妳明明就有！我告訴妳，就算妳是董小晚的乾妹又怎樣，妳還是沒有錢啊！想我跟妳在一起，妳先去中樂透吧！有錢我想我還會願意看妳一眼。」
杜玉香委屈的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真的忘了我們以前的事？」
「不過就是上了幾次床而已，妳幹嘛還記得那麼清楚！告訴妳，我要的女人至少要像董小晚那種女人……」他不曉得他的聲音愈來愈大了。
「你當我董小晚瞎了眼啊！我會看上你？」
柳慎一聽到董小晚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當他抬起頭時才發現一整桌二十幾個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
「送你一面鏡子吧！就憑你一張嘴，你想騙多少女生？」
柳慎看到董小晚洋洋得意的臉，他懂了。「妳們一起串通起來騙我！」
「我只是讓你的真面目露出來而已！比你騙女生的功夫，我的確比不上你，要知道如果不是玉香替你說情，我不可能只讓你的底露出來，我會搜集你騙人的證據，讓你去吃牢飯！但過了今晚，想必你也在社交圈混不下去了，如果你以後不再出現我面前叫你欺騙玉香的事就此了結。」董小晚面無表情的說完，然後指着門口：「門在那裏，你可以出去了。」
柳慎眼看把戲也玩不下去，只好忿忿的起身離開。
替杜玉香出了口氣，董小晚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情愉快。
這種人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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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於天人接到董小晚的電話時，他還以為聽錯了，不過他沒時間細想董小晚竟然會打電話找他，他飛車趕到她說的地點。
於天人以為出事的是董小晚，沒想到醉成一攤泥的竟是另外一個女人。
「她是……」於天人皺眉，這個女人他很肯定他不認識。「一個女人在PUB喝成這個樣子，難看死了。」
「這句話你有資格說嗎？」董小晚不服的瞄着他。「夜鷹的大老闆。」
「我是男人，妳是女人，不能這樣比。」
董小晚聽了可不服氣，但她才不會笨到硬碰硬。
「既然你是男人，那麼區區一個小女子就勞煩你幫個忙，抬到車上嘍，我怕我們兩個如花似玉般的美人兒在這裏待太久會遭人輕薄呢。」
「普天之下只有妳董小晚還沒有人敢輕薄吧！」
董小晚眸光一轉。
「喔！是嗎？那麼我就繞一下，找個願意輕薄我的男人來幫我這麼一點小忙嘍。既然你於太少爺不願意做這等粗重的工作……」
「話那麼多，我說不幫了嗎？」他一臉陰鬱的扛起杜玉香就往外走。
董小晚拍拍掌心，背起她跟杜玉香的皮包，跟在於天人身後走。「幹嘛臉那麼臭！」
「哪有！」
「有啊，不信我隨便抓個人來問。」
於天人阻止董小晚招手的動作。
「我懷疑妳是在整我。」
「有嗎有嗎？比起於大少爺在於家對我的招呼，我這只是很小很小的要求而已。再說你不是要追我嗎？追女人哪有那麼容易，勾勾手指，人就往你懷裏撲去。」
「我以前就是……」
「別把我跟你以前的女人比，你以前的女人是買的，你的愛情也是買來的，可惜我－－你買不起！所以要嘛就乖乖的追我，不要嘛就趕快走人。」她要談戀愛，不要談承諾，這樣說他到底明不明白啊？
這個女人的膽子夠大，心腸也夠硬，他可以掉頭走的，無奈，他嘴巴就遲遲無法張開說出不要她的話，因為，他就是要她嘛！
頭一次，他有說不出來的理由，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老是被她的牙尖嘴利治得死死的，卻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身邊，努力的趕上她。
該認了。
緣到了，愛來了，是他報應到了。
「報應！」他重重的哼出當成自己的結論。
「報應？應該不會是我的，我一向是好人好事代表。」
「是我的報應，因為愛上妳。」
喂喂！這句話有沒有說錯，愛上她是他的報應？
「我又沒有拿着槍要你愛上我，你大少爺不要愛我，我還求之不得呢！」
於天人淡淡的看她一眼。
「除去在於家相處的日子，妳以為妳了解我多少？」
「除去在於家相處的日子，你又以為你認識我多少？這樣你就愛上我。」還他相同的問題。
於天人一個轉身湊近董小晚。「可是我覺得妳也一樣愛上我了才是！」
他忽然這樣的轉身朝着自己而來，她當然會嚇到啊！他又說了那什麼鬼都聽不懂的話，她當然更覺得他有問題。
他說她也愛上他了，奇怪！她是當事人，她怎麼不知道？她要抗議抗議……
「妳的車呢？」繞了半天，肩上又扛着一個酒醉的女人，她到底要他走去哪裏？
她亂了，他一出現就打亂她的思緒。在他出現前，她可是很鎮靜的，在PUB里也有不少酒客想打她們的主意，不過都被她三言兩語打發掉。可是一跟在他身後走出PUB，她整個思路都失控了，還像個小白痴一樣跟在他後頭走了這麼大段路。
這不像她，她活像個還在思春期的小女生，而不是個精明幹練的大律師。
她要踢開現在這個白痴小女人的形象，她要把精明冷靜的董小晚拉回來才行。
否則，她會輸的。
在法庭上她不喜歡輸的感覺，但輸了一次還有上訴的機會，愛情可不是輸了還有資格上訴，她會死得很慘很慘的……
因為對手是他。
「車呢？」
於天人看着傻住了的董小晚，原來她也會露出這麼單純的表情，好象在苦惱什麼似的。
她在為他苦惱嗎？
她最好是為了該如何愛他而苦惱，如果她想甩掉他，他可不允許。
「車車……我忘了我沒開車，我剛才是坐出租車來的。」她偷偷掐了下虎口。清醒點吧！董小晚，妳怎麼會犯這麼大的錯呢？
「敢情妳是被我迷得忘了車子沒開來，想跟我散散步約約會？」
冷靜冷靜，不可以讓他搶到主導權。
「忘了就忘了嘛，你別忘了我可是比你老。」用年紀來壓他總行了吧！哪個男人不愛青春美少女，她一點都不介意他要愛誰的。
「才大一歲也敢講，妳談情說愛的經驗有我多嗎？有嗎？」他哪會被她拐到！
「好啦！你的車呢！」
喜歡看她氣急敗壞、臉紅又強做沒事的窘迫，他淺笑着帶領她往車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他將酒醉的女人放進後座，董小晚也想鑽進去，他一手勾住她手臂。
「妳坐前座。」
「我不要……」可是前座的車門已經在她面前打開。
「怕什麼？妳連我的重型機車都敢坐了。」對她，激將法這招挺好用的。
視線從打開的車門移開，董小晚狠狠地瞪他一眼，還是鑽進前座。那裏不是龍潭虎穴，只不過就是旁邊坐了個如狼似豹的於天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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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怕的！於天人一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亂七八糟的心跳，可怕的是不受控制、邊往他那邊偷瞄過去的眼神。
啊！被逮到了……
於天人捕捉到董小晚的眼神，他笑，帶着高深莫測的意思，卻不直接點破她的心思。
看一個口口聲聲說不要婚姻、不想承諾的女強人露出小女人的嬌憨，老實說，挺有意思的。
「去哪裏妳總該跟我說吧。」成功地化解她的尷尬。
「啊！」楞住的反而是她。
「妳總要跟我說要去哪裏吧，難不成一直在馬路上轉？」
「回我家……」話才出口，躺在後座的杜玉香忽然坐了起來，雙手攀住她的頸子。
「小晚姐，我們要去哪裏啊！」
「妳想去哪裏？」酒醉的杜玉香力氣大得很，不過她還能喊出她的名字，也表示她的神智並沒完全喪失。
「去……去一個可以不想……想他的地方……」
「哪個他啊！」董小晚聽得迷迷糊糊的。
「就是他嘛……」杜玉香忽然大哭大喊了起來，震耳的哭聲在窄小的空間迴繞。
董小晚掩着耳朵，脖子又差點被杜玉香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了之際，身邊的司機挺身而出，充當王子解救了她。
「噓噓！乖女孩，我們就去一個不想他的地方。」
令她驚訝的，他的聲音竟然可以如此的溫柔，她還以為他的聲音只是用來發號施令的呢！
奇怪的，杜玉香安靜了下來，她像個洋娃娃似乖乖的坐好。
「真有你的。」董小晚揉揉脖子。
「是妳太笨了，妳應該知道她說的他是誰，幹嘛那麼遲鈍刺激她呢！」
董小晚一楞，她遲鈍？
「不會吧……玉香想的是柳慎？她真是笨，那個混蛋這樣對她，到頭來她還要為了他傷心難過，值得嗎？」就她的觀念，她整治柳慎算是替天行道了，杜玉香應該高興，怎麼還為他借酒澆愁，不值得不值得！
「因為她真正愛過那個男人，縱使他讓她傷心，她還是會惦記着他，不管是以何種情緒在想他。」
她轉頭，靜靜地看着他的側臉。她以為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嬉鬧的玩笑，不過沒有，她只在他臉上瞧出正經嚴肅。
「經驗之談？」他以前的愛情經驗根本不能叫愛情，他用錢買女人來愛，那些女人也許愛他迷他，但他絕不可能會愛上她們其中一個，除了他的初戀情人。
他一定很愛他的初戀情人，不然不會在她狠狠的傷了他之後，他還有勇氣與她見上一面，甚至帶她上百貨公司購物。
沒有用的傢伙！
人家這樣對他，把他用了跟別的男人跑了，他還那麼有風度的陪她逛百貨公司，他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對她依然有所眷戀……
才不是，他一定腦子異於常人。
董小晚重重的一擊掌，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想法才是對的。
「不必有經驗，隨便想想也知道，妳竟會想不到。」
「你說我是笨蛋嗎？」開玩笑，她的頭腦不知道有多好！
「妳不必，只是因為妳沒真正愛過，妳哪裏知道愛人的苦與樂。」
「哼哼哼！這句話由你於大少爺嘴裏說出來還真是沒有說服力，你又真正愛過誰了！」他們兩個根本是半斤八兩。
他忽然看向她。「做個實驗吧！我們兩個來比賽誰才知道什麼叫做愛情。」
他的邀約其實很吸引人，但是她又不想讓他這麼得意。
她沉默了數分鐘。
「我們先上高速公路，然後往南一路開。」
她的提議有點詭異，他覺得。
「我們先帶玉香到一個可以忘了柳慎的地方，其它的，我待會兒再告訴你。」杜玉香已經睡著了，應該不會再跳起來發酒瘋才是。
「目的地呢？」
「到了我會跟你說。」
有沒有問題啊？董小晚的詭計多端他早就領教過了，可是說也奇怪，明明對她有所懷疑，他還是會不自覺的依着她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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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下直到高雄，董小晚才開口。
「南部跟北部天氣差好多，我們的目的地就選高雄好了。」在椅座上伸伸懶腰，董小晚終於開了口。呵！她睡了五個小時耶！
「台南也是南部，為什麼一定要在高雄停車？」邊說他還是開下交流道。
「都已經到高雄了，難不成你還要開回去？」
「我想到高雄后，下一站妳會要我開到於家吧。」
「什麼於家？不就是你家。」脫口而出才發現她上了當。可惡的於天人，竟然害她中計，他要是不要那麼性感、那麼容易使人分心，她一定不會上當。
她的惱怒被他的眼看了進去，他低低的笑了幾聲。偶爾也要讓他佔佔上風吧！
「既然都來了，就去你家吧，不然又沒地方去。」順勢要他照着做。
「這才是妳的目的吧。」她很精，他也不笨，想要追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腦子沒有磨得聰明一點是不可能有希望。「拐我回家！」
「我哪是啊！我是想看看於爺爺、於奶奶，還有周嬸。」看看時間，開了六個小時的車，這時到於家，他們老人家應該都醒了。她轉頭看看沉睡中的杜玉香，幸好她沒有在途中有不適的情形發生。「那時玉香如果到你家當女傭，也許她今天就不會被愛情傷得那麼重了，我希望她可以以高雄為新的出發點。」
「那可不一定，因為她遇到的會是我。」
她定定的看着他。「就算遇到你，你也不會那麼沒品去欺騙一個女人，至少那些離開你的女人沒有一個鬧自殺或神經錯亂吧。」
「妳在稱讚我？」
「我說的是實話，你的確是比柳慎好一點。」該捧的就要捧。「快開車吧！你這樣慢吞吞的開法，開到明天也到不了你家，你該不會是近鄉情怯吧？」
近鄉情怯……
有一點吧！離開家到北部大半年了，他的心情整個都有所改變。
以前當然也離家過，一年出國幾趟是家常便事，但是這次不同，他離家是為了開創事業，是為了一個女人離家打拚。
這樣的成績可以算事業有成了嗎？
當然沒有。比起董小晚，他在工作上的表現還差得遠了，唯有一步一步趕上，他才有資格當她的男人。
沉默中，車子也開到了於宅門前。
「鑰匙呢？我問你鑰匙呢……」董小晚跳下車彎腰跟他要鑰匙。「算了！我按門鈴。」
董小晚按門鈴就跟她的急驚風個性一樣，按三聲放掉，再按三聲放掉。
「來了來了！是誰這麼一大早就來按門鈴？」
嘟囔的嗓音跟隨腳步聲一塊響起，門一打開，董小晚就衝上前一把抱住周嬸。
「意外嗎？是我！」
「小晚，怎麼是妳？」周嬸又驚又喜。
「不只是我，還有……」董小晚手一比，指向車內的人。
「少爺……」這下子周嬸可冷靜不了，邁開腳步移動胖胖的身子往屋裏奔去，一面走還一面喊：「老爺、太太，少爺回來了……」
過沒多久，就看見於爺爺、於奶奶步伐不甚穩健的走出門口，朝着大門走來。
「讓老人家走這麼長的路不禮貌，下車。」董小晚低頭說了聲。
於天人靜靜的下了車。
「去把車停好，還有車裏的女人妳自己負責。」
「你呢？」
「我可不像妳在車上睡了五個小時，當了一個晚上的司機，我要去睡覺，沒事別來煩我。」於天人往客廳走去，淡淡的對祖父母以及周嬸說了聲：「我回來了。」
就算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是包含了無限意思在裏頭，這表示於天人跟於爺爺奶奶的感情又拉近了些。
董小晚含笑地看着於天人的背影，跟三個感動得抱在一塊的老人家。
她覺得，於天人其實也滿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