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愫
“神經,一大早就這樣自顧自的傻笑,你到底正不正常啊?”周炎一臉怪異的望着滿面春風的傅綺玉。
“笨頭,汝非魚,安知魚之樂啊?”傅綺玉好開心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魚羅?所以你很快樂?”她在說蝦米碗糕啊?
“是也,非也。”傅綺玉又笑了起來。
“什麼跟什麼啊?大人,你怎麼會讓這侄女人跟着咱們出來查案啊?”周炎不禁抱怨道。
今天,他們三人接獲找到李潼兒的消息!特地出府找人。本來只有文少奇和隨從周炎兩人而已,可傅綺玉卻執意要跟。
文少奇開口道:“她的功夫利落,有她和我們一道查案,自是再好也不過了。”
傅綺玉一聽,笑得更開心了,“笨頭,聽見沒?”
“大人,你不會也變成魚了吧?瞧你倆樂的……”
周炎話未說完,就聽見傅綺玉大喝一聲,“站住!”
“什麼啊?”劉據被嚇了老大一跳,只見傅綺玉一躍,已經追逐一名少年去了。
“快來。”文少奇也追了上去。
“大人,那女人在追誰啊?”周炎邊跑邊問。
“小花生,這下我可逮到你了吧?”傅綺玉一把將少年壓制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啦!你這個醜八怪!”小花生大叫着。
“你這臭小子,敢罵我醜八怪,看我怎麼教訓你!”傅綺玉一把便將他的手反轉過去。
小花生痛得哇哇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文少奇和周炎趕到現場,周炎一見這場面,不禁說道:“喂!小玉,你也斯文點嘛!”
“斯文點!對這種臭小子就免了,這個臭小子三番兩次騙我,害我白白挨了幾棍,這帳我還沒找他算咧!”
“那是你自己笨,怨不得別人。”小花生不怕死的回嘴道。
“你還敢說!”傅綺玉又更用力的轉他的手。
“哎呀、哎呀!痛……你要再這樣對我,我就不把我姐姐的下落告訴你們!”小花生威脅道。
“嘿!誰希罕啊,告訴你咱們早就知道你姐姐在哪兒!不就在綠竹林的小屋內嗎?”傅綺玉得意忘形的說。
沒想到小花生卻笑了起來,“我姐姐在一得知有人去過綠竹林,就跑到其他地方躲起來了。你們慢了一步。”
“胡說,你以為我們好騙啊?”她才不會再相信小花生的鬼話。
“有沒有胡說,你們到綠竹林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文少奇一聽,不禁道:“周炎,你先去瞧瞧。”
“是,大人。”周炎一轉眼便已不見了蹤影。
傅綺玉瞪着小花生道:“你要是再說謊,我就將你的舌頭拉出來釘在牆上!”
文少奇一聽,不由得望了她一眼,傅綺玉趕忙回道:“放心!我絕不會那樣對你的。”
沒多久周炎就氣喘吁吁的奔回來道:“大人,綠竹林的那楝小屋已經被燒毀了。”
文少奇和傅綺玉互望一眼,隨即他們的眼光又移到小花生身上,傅綺玉拍着小花生的腦門問:“說!你姐姐跑哪兒去了?”
小花生慢條斯理的說:“我餓了,我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你……”傅綺玉見他這副模樣,氣得七竅生煙。
“算了,先帶他到客棧去吧!”文少奇只得這麼說。
傅綺玉這才將小花生揪了起來,“起來吧!小鬼。”
他們一行人到了客棧,小花生便毫不客氣的大叫:“小二哥,把你們店裏最上等的酒菜全端上來。”
“喂、喂!你別太過分了喔!”傅綺玉忍不住提醒他要自愛點。
“我如果沒吃飽,會想不起來我姐姐到哪兒去了喲!”小花生狡猾的笑道。
“是嗎!要是你吃飽后還想不起來的話,我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拿去餵豬!”傅綺玉生氣的道。
周炎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搖頭道:“幸好大人娶的是名門閨秀,要不然見到女人像你這副粗魯的德行,恐怕就不敢娶親了。”
文少奇一聽,不禁嗯哼了兩聲。
“大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的心事?”
周炎話才出口,腳就被用力的踩了一下,痛得大叫。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傅綺玉氣悶的道。
“你……”周炎只好含着眼淚,默默的閉上了嘴。
小二哥端上好酒好菜,小花生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他那副模樣活像個餓死鬼似的。
“喂!你到底幾天沒吃飯啊?”她不禁同情的問。
小花生將嘴塞得滿滿的,含糊的道:“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反正已經好久沒吃到東西了。自從我姐姐當了黃仙姑的徒兒就變得很奇怪,也不太理我,所以,我就沒東西吃了。”
“你的父母呢?他們也不管你們的嗎?”
“他們早死啦!只剩我和我姐姐相依為命,我們好可憐,以前我姐姐正常時,會幫人洗衣、做裁縫賺銀子,現在啊……她卻成了個蕩婦。”
“什麼?”傅綺玉疑惑的望着小花生。
“我姐姐每天都要去找男人,沒有男人是不行的。”
周炎一聽,口中的茶都噴了出去,“小孩子別胡說!”
“是真的……就因為如此,她才把我趕走,讓我一個人流落街頭。以前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姐姐……”
“那她現在在哪裏?等我們找到她,會跟她好好談談有關你的事。”傅綺玉道。
小花生不知道胡亂的塞了什麼東西到口裏,就不肯再說話了。
“喂!你怎麼不說了?”
“我不知道。”小花生啃着雞腿說。
“你說什麼?你不知道?剛才你不是說要告訴我的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小花生自顧自的又一直吃着。
傅綺玉氣得一下子就掀了桌子,“你要我們!”
文少奇和周炎兩人手中還拿着杯子停在半空中,桌子就已經被掀了起來,令他們兩人不由得大眼對小眼。
周炎嘆了口氣,“就叫你斯文點嘛!”
小花生見狀,也呆了半晌。
傅綺玉趕忙又將桌子扶起放正,望着她的相公道:“少奇兄,你沒嚇到吧?”
文少奇鎮靜的喝了口水道:“還好。”
小花生卻突然跳起來,往外衝出去。
傅綺玉眼明手快,一下子又將他揪了回來,“臭小子,你往哪兒逃?”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女人這麼粗魯,我要是把姐姐的行蹤告訴你,你肯定會打死她的。”小花生掙扎着道。
“傻孩子,我外表看似粗魯,可內心其實溫柔無比。”她安慰道。
“你騙人,你說謊……”小花生壓根兒就不相信。
“小子,她沒說謊,我可以保證。”文少奇在小花生的身後道。
小花生抬頭望向了文少奇,他一臉正氣,說話又沉穩,看來一副十足讓人信服的模樣。
“你真的可以保證?”小花生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文少奇點了點頭,傅綺玉看在眼底,樂在心底。
小花生靜默了一下才又道:“如果……你們找到我姐姐,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傷害她?我姐姐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姐姐……”
“我們只是要找她問話,不會傷害她的。”文少奇說著。
小花生這才說道:“好!我相信你,大人。我姐姐……她現在其實在胭脂樓里。”
“胭脂樓?”傅綺玉疑惑的望着他們。
“那是本城最有名的妓院。”周炎說。
“妓院?!”傅綺玉的嘴一張,便合不攏了。
***
“放開我,我也要進去。”傅綺玉雖然大叫着,卻仍被胭脂樓的兩名大漢架了出去。
“這裏是男人享樂的地方,女人不能進來,快走開!”
“我就知道,這裏我不能進去。相公、相公!”傅綺玉在門外喃喃的叫着。
正當她難過之餘,她抬頭正好看見小花生朝她微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傅綺玉沒好氣的道。
“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個俊俏的文大人挺有意思的。”
“小孩子你懂什麼!”
“我雖然是小孩子,可我懂得可多了。還有我忘了告訴你,我姐姐生得很美喲!任何男人只要一見她,沒有不動心的。”小花生賊賊的笑着。
“我相信少奇兄是個正人君子,他進妓院只是為了找人,絕不會亂來的。”
“吱!你少自欺欺人了,要是你這麼相信文大人,那你剛才論什麼硬要跟他們進去呢?”
“我……我是怕他們找不到人啊!”她強辯道。
“是嗎?我知道有個小門可以進胭脂樓,而且,不會驚動到門外的保鏢喔!”
“臭小子,還不快帶我去?”傅綺玉忙道。
“叫我小少爺。”小花生致跛的說。
傅綺玉不禁白了他一眼,“是,小少爺,走吧!”
小花生又伸手晃了晃,“你還真是不懂規矩,請人帶路可是得給帶路費的。”
“你別得寸進尺了。”傅綺玉這下真的有點火了。
“那好吧!我走了。”說著,小花生轉身就走。
“等一下啦……”傅綺玉無奈的拉回他,乖乖的奉上銀兩。
小花生將銀兩丟進衣袖,這才道:“跟我來。”
他們拐進一條小巷,小花生從牆邊的一個小洞鑽了進去。
“喂、喂!小花生,這不會是狗洞吧?”
小花生自洞裏探出頭道:“對啊!是狗洞沒錯。”
“你竟敢叫我鑽狗洞?!”她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耶!
“沒別條路了,不然,你走大門啊!”小花生自顧自的鑽了進去,一下子已不見人影。
“喂!等等我啊……”沒辦法,她只好女俠落平陽被小花生欺了。
一鑽出狗洞,她已一身狼狽、灰頭土臉了,而她只是唉了一聲,就發現大事不妙,她不小心踩中一條大狗的尾巴,惹得那條大狗怒氣騰騰的追着她跑。
“我忘了告訴你,這裏有條惡大,凶得很啊!”小花生見狀,跑得比她更快。
“臭小子,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忘了告訴我?”傅綺玉拉着他,一躍上了二樓。
那隻惡狗還在拚命叫個不停,惹得裏頭的保鏢奔出來探視,“叫什麼?見鬼啦?”
他們藏在圍欄旁,見保鏢走遠,小花生才敢出聲道:“喂!看不出來你功夫這麼好呢!”
“這下你該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傅綺玉忍不住得意起來。
突然,她和小花生都聽見房內傳出怪聲音,那是恩客和妓女調情的聲音,她趕忙捂住小花生的耳朵,“不許聽!”
小花生一把揮開她的手,“這我聽多了,走吧!”
“喂……你做什麼……”傅綺玉十分驚駭的被他拉進屋裏。
一進門,便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抱在一起!傅綺玉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借過一下,你們繼續……”
不一會兒,就聽見那女的大叫:“有人跑進來了!”
傅綺玉嚇得急忙拉着小花生狂奔,“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嗎?”
“就只能從那兒出來啊!又沒其他的路。”小花生辯解道。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傅綺玉拉着小花生闖進另一間房,看見好幾名保鑣飛奔而過。
突然,小花生叫着:“姐姐……”
傅綺玉一轉身,便看見一位生得很媚的女人,半敞着衣裳,露出凝脂般的香肩,正靠在文少奇的肩上;而文少奇卻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你把他怎麼了?”傅綺玉一把推開那女人。
小花生扶起那女人,“姐姐,你沒事吧?”
那女人正是李潼兒,她推開小花生怒道:“你帶個人到我這裏做什麼?你壞了我的好事知不知道?”
“你就是李潼兒?”傅綺玉望向她,果然是個美人。
“沒錯,我就是李潼兒,你是誰啊?”
“我是誰不用你管,說!你給少奇兄喝了什麼?”她好擔心喔!
“哪有什麼!就一杯酒而已,他要我說出我師父的下落,我請他喝杯酒再說,誰知道他就醉倒了。”
“你胡說,你是不是在酒里下藥?”
李潼兒嫵媚的笑道:“對不合作的客人我才會這麼做。”
“不合作的客人?”傅綺玉挑起眉望向她。
“拜託!哪個男人上妓院不嫖妓,只是問東問西的?這不是太奇怪了嗎?美人當前,他竟然也不為所動,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啊是兒他長得俊、身份又高貴,才主動投懷送抱的。”
“你……我饒不了你!”傅綺玉聞言,上前想要揪住她。
小花生見狀,趕緊抱住傅綺玉大叫:“姐姐快走……”
李潼兒立刻轉身奔出去,傅綺玉焦急的叫着,“你別走啊!”
周炎忙從另一個房間奔出來。“怎麼了?”他滿臉都是口紅印記,慌張的問。
“怎麼了?你還敢問咧!瞧瞧你什麼德行,見着女人什麼都忘了,少奇兄被迷倒趴在裏面,李潼兒也跑了。”
“有這種事……”周炎慌忙的奔進去。“大人、大人?”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嫖妓不給錢是吧?”老鴇扭着腰肢走過來,橫眉豎眼的問道。
周炎背起文少奇,將一把銀子遞到老鴇手中,“人沒嫖到,銀兩還白白送你咧!我們可以走了吧?”
老鴇拿了錢,立即眉開眼笑的說:“慢走,慢走啊!”
***
傅綺玉一臉擔憂的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文少奇,已經過了五、六個時辰,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他卻還是沉睡不醒,那女人究竟下了什麼葯呢?
她輕撫他的臉,感覺他們好像從未這樣親密過。
突然,她的手被握住,她一低頭,正巧望進他深邃的雙眸,“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
“我怎麼了?我只記得喝了李潼兒端給我的酒,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文少奇扶着仍然發昏的頭道。
“她在你的酒里下迷藥,還好我和小花生及時趕到,否則,你早就失身了。”
“失身?”文少奇有些疑惑。
“是啊!李潼兒她……”傅綺玉一想到李潼兒當時露出香肩的情景,立刻住口,她的相公該不會喜歡像李潼兒那樣嬌媚的女人吧?
“李潼兒怎麼了?”文少奇問着。
“她……她……沒……沒什麼……”傅綺玉終於低頭不語了。
“你看到什麼了?”文少奇很好奇,她不是會輕易害羞的人啊!
“看到了……”傅綺玉望向他,發現他也正望着她。
他情不自禁的拉下她的頭,輕吻她問:“看到這個嗎?”
傅綺玉紅着臉搖頭:“不是的……”
“那麼,是這個嗎!”文少奇起身將她摟進懷裏。
“不是的……”傅綺玉只覺心頭一陣狂跳,在他的懷中,令她感到異常的溫暖與舒適。
文少奇摟着她道:“在洞房花燭夜那天,我本想先進去看看當時身穿紅色嫁衣的你會是何等的美麗?可是……我的心中有虧欠,所以沒有勇氣進去,才會不告而別。”
有虧欠?有什麼虧欠?傅綺玉滿腹的疑問,但卻沒有問出口,此時此刻,只要能像這樣靠在他溫柔的懷中,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綺玉……”文少奇捧着她的小臉道:“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因為有皇命在身,我知道。而且,我從來也沒怪過你。”
文少奇的額靠着她的額,兩人相視而笑。
就在此時,周炎非常不識相的闖了進來,令他們兩人忙不迭的分開。周炎還神經線特別大條,一點都不知道他壞了人家的好事,口中大叫道:“大人,你可醒了!”
“找到李潼兒了嗎?”文少奇問着。
周炎直搖頭,“這下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想要再找到她可就難了。”
“小花生呢?”文少奇又問。
“那小子在府里大吃大喝,一副樂陶陶的模樣呢!”
“有小花生在,不怕找不到李潼兒。”
“是啊!都怪我,我太不小心了,竟讓李潼兒跑了,我真不該聽她的話,讓她單獨和大人在一起,我更不該沉迷在女色里,耽誤了公事,我不該……”
“好了,別再自責,我也太疏忽了。”
“大人……這不是你的錯啊!都怪那女人太狡猾才是。”
“唉!該怪那幾個保鑣不讓我進去才是。”傅綺玉說道。
周炎轉頭望着她,“喂!你怎麼還在這裏?你是不是想趁大人睡着時,對他做什麼?”
“你……你別胡說,我可沒有那麼想!”
“大人已經成親,你可別再有非分之想,快出去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傳出去,被夫人知道就不太好了。”說著,周炎竟一把就將傅綺玉推出門外。
“喂……”傅綺玉在門外直拍門,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唉……”文少奇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大人,你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對那種粗魯的女人有好感吧?”周炎嚇壞了。
“沒……沒什麼……”文少奇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這個笨頭……唉!”傅綺玉忍不住罵起周炎,好不容易她和相公有那麼短暫的相處時間,卻全教周炎那個笨頭破壞掉了。
就在她無限惋惜之時,有個人迎面走來。劉據一臉儒雅的出現在她面前,“玉女俠。”
“太子殿下……”傅綺玉忙不迭的行了個禮。
劉據伸手扶她,“不必如此多禮。”
“呃……”傅綺玉見他拉着她的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不由得掙扎一下!暗示他該放開手。
可劉據卻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還滿臉笑意道:“那日與你聊了一晚后,我竟睡得很好。”
傅綺玉一聽,露出開心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這全是你的功勞。”劉據一雙眼凝視着她。
“我的功勞?唉!別這麼說,我又沒做什麼。”
“不,你不會懂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那樣了解我的心事!也沒有人能如你一樣帶給我安心感。”
傅綺玉這才望着他,覺得有些不太尋常,怎麼……在太子的眼中,好像出現了愛的火花?她急忙揮開這個念頭,怎麼可能,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少……少奇兄也一樣很了解你,不是嗎?而且他對你也是非常忠心。”傅綺玉又試着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劉據卻握得更緊,“我知道少奇對我非常忠誠,可那是不同的。”
“不同?有什麼不同?”傅綺玉有些不自在的笑着,他想的該不會是她想的吧?
“你不明白嗎?”劉據頗有深意的朝她笑着。
“不……不明白什麼?”
劉據終於放開她的手,一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本該小心翼翼,沒有其他的雜念,可你又是如此的特別。”
“特別?我很特別啊?”傅綺玉一臉的疑惑,怎麼從來沒人對她說過?
“是啊!宮中的佳麗三千,卻沒有一位如你這般勇敢,美麗,又善體人意。”
“我哪有這麼好!”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底其實真的樂壞了,相公若覺得如此就好了。
“你的美好是在不經意中散發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所以特別難能可貴。”
望着劉據那雙充滿感情的眼,竟教傅綺玉不知如何是好,莫非,太子殿下真的對她……
“玉女俠……”劉據又叫她。
“是……”傅綺玉怔在原地。
“我還未選太子妃……等這事件結束之後……”
“這事件結束之後?”傅綺玉的心中撲通撲通的胡亂的跳動着。
劉據朝她笑道:“到時再說吧!你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
這是怎麼回事?傅綺玉立在璀璨的月華之中,一點兒也想不透,太子究竟想做什麼?剛才他好像提到什麼太子妃?不會吧?她可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呢!此時,她的內心不禁湧起了一絲絲的不安……
***
隔日,文少奇一腳踏出房門,迎面就看見澤香公主大步朝他走過來。
“公主……”文少奇行了個禮。
“陪我四處走走吧!”澤香公主傲然的道。
“這……”文少奇猶豫着。
“你還猶豫什麼?你是不把皇室的人看在眼底是嗎?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告訴你,這是命令!”
“是。”聞言,文少奇只有乖乖的陪公主了。
傅綺玉就躲在一角,眼看着公主帶着她的相公,不禁心底恨得牙痒痒的,偷偷跟在他們身後。
澤香公主突然回頭道:“我走累了,你扶我走。”
“公主……這不太妥當……”文少奇面有難色的道。
“教你扶就扶,有什麼不妥當的?”澤香公主任性道。
文少奇只得勉為其難的伸手扶住公主,而她竟就這樣順勢靠進他的懷裏。
“公……公主……”文少奇站得直挺挺的,幾乎不敢動了。
傅綺玉躲在花叢後面,看得七竅生煙,這女人……
澤香公主伸出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我會比你的妻子差嗎?她有我一半的姿色嗎?”
“公主……請你不要這樣……我已有家室了……”
“回答我呀!”澤香公主仍靠着他不肯放手。
“你們……一個是嬌艷的牡丹,一個是不畏風雪的梅花,各有各的好處,無法相比。”
“我像嬌艷的牡丹?”美麗的牡丹花象徵富貴之花,只開在宮苑之中。“牡丹是如此的高貴,又是人人喜愛,為何獨你不愛呢?”
“我……喜愛梅花的堅忍不拔,喜愛它能在艱苦的環境中,依然能開得美麗清香。”
傅綺玉在一旁聽得好感動!忍不住道:“說得真好啊!”
澤香公主一聽,立刻推開文少奇,大步走向花叢,將傅綺玉揪了出來,“你躲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傅綺玉心虛的笑了。
文少奇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傅綺玉竟會躲在一旁,殊不知,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偷聽了。
“說!你在這裏躲了多久!”澤香公主十分生氣的問。
“哪有多久……才一下子而已……”
“你聽見了什麼?”
“我聽見了……梅花……”傅綺玉才開口,小臉就出現一抹配紅,她嬌羞的望了文少奇一眼,他的臉上也湛放着一抹笑容。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聽本公主的談話,還有,你看少奇是什麼眼神啊?你也想跟我搶人是嗎?”說著,澤音公主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
傅綺玉撫着發疼的臉頰,生氣的道:“你怎麼可以打人!”
“我是公主!要打人就打人,你能奈我何?”說罷,她又舉起了手打算再打。
文少奇立即抓住她揮向傅綺玉的手,“公主,請你住手!”
澤香公主更加生氣了,“你!你竟然護着她?枉費我對你一片痴心……這女人……這女人有什麼好啊?”說完,她竟用力踢了傅綺玉一腳,令傅綺玉當場痛得跪倒在地。
“綺玉,你沒事吧?”文少奇用力推開公主,急忙扶起傅綺玉。
公主向後踉蹌幾步,又更光火了,“文少奇,你膽敢推我?!”
傅綺玉痛得冷汗直冒,但仍強忍着痛說:“你是個公主吧?既然是個公主,為何如此蠻橫不講理?你又打人又踢人的,有失公主的風範,你……根本就不像個公主!”
“你說什麼!”澤香公主一聽,更加生氣,伸手又想打人。
文少奇再次抓住她的手,怒火中燒的說:“不許你再打她,聽見沒有?”
澤香公主被他這一吼,愣了好半晌,她從來沒見過文少奇生氣的樣子,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永這也不會生氣的人!這下,她倒是有些害怕起來。
文少奇不客氣的放開她,轉身將傅綺玉抱起,大步離去。
澤香公主見他如此狠心的離去,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掉落,她大喊:“文少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等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