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岳芊痕抿着嘴兒輕笑,小手自被中伸出握住駱夜辰垂在她身側的手,她醒來好一會了,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
“吵醒你了?好一些沒有,還疼不疼?”駱夜辰蹲下來瞧她,反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中對她微笑着。
“不疼了。”岳芊痕眨着眼睛,想坐起來。
“我來。”駱夜辰小心的扶起她。他坐到沙發上,將剛起來的懶洋洋的岳芊痕連人帶被摟到腿上。
他小心呵護的動作讓尉星栩和霍永晰對看一眼。兩人有默契的想,又來了,和半年前一模一樣,夜星集團冷酷無情的總裁,伺候起他的心肝寶貝,還是一樣寵溺萬分,這要說出去,外面的人絕對不會相信的。
“星栩,好久不見。”岳芊痕安靜的偎着駱夜辰,對尉星栩微笑說:“那天那個女人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抱歉,聽說她害你手上了,要不要緊?”
“沒死就不要緊。”駱夜辰替尉星栩回答,不太高興她那末關心別人。
“嘿嘿,沒死、沒死。”尉星栩乾笑着,覺得被醋瓶子敲得有一點頭暈。
人家說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果然一點都不錯,“夜星”的“冰人”駱總愛起人來,更是六親不認、霸氣十足,尉星栩在心裏直嘆氣。
“那就好。對了,芊鈴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岳芊痕問,眼神中有些擔憂,她知道芊鈴一向調皮,希望別做了什麼給他們帶來麻煩的事。
“她把公司的電腦鎖起來了。”駱夜辰回答她,手指忙着梳理她的長發,彷彿整理她的秀髮比公司的電腦更重要,而他的語氣更像在說什麼完全不重要的事。
“啊!對不起。”岳芊痕嘆口氣,心想,芊鈴那個頑皮鬼,“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問出密碼。”駱夜辰抱起她,坐到辦公桌后的大皮椅上,小心的將她摟在膝上。
霍永晰將電話推到她面前,“芊痕,你可以找到令妹嗎?”
“當然可以。”岳芊痕毫不遲疑的按下電話號碼,電話聲響由擴音器中傳出,才響兩聲就被接起來。
“喂!”對方應了一聲。
聽到那和岳芊痕一模一樣,但明顯活潑許多的聲音,在場的三個男人均愣了一下。
“芊鈴,是我。”岳芊痕輕柔的開口,語氣中全是指責,“我真該好好罵罵你。”
“罵我?為什麼?”岳芊鈴的聲音相當不以為然,“我幫你和姐夫夫妻重逢耶,怎麼,姐夫不要你哦?沒關係,你在哪裏,我來接你,大不了以後別再見他了。”
“不用了。”駱夜辰馬上出聲,直覺的圈緊岳芊痕,他的音調有點嚴肅,“芊兒在我這裏很好,誰也別想接她走。”
岳芊痕尷尬的掙了一下,心中暗道,這人哦,他聽不出來芊鈴是在開玩笑、在捉弄人嗎?
見她掙動,駱夜辰馬上鬆開她,擔心碰着她身側的傷口,“我弄疼你了?”
“沒有。”岳芊痕紅了臉,對於他總是愛目無旁人的表現他的疼愛,覺得滿丟臉的。她瞧了瞧含着笑容的霍永晰,咬了咬下唇,繼續對妹妹說話,“你別胡說八道了,說吧!你把人家的電腦怎麼了?”
“只是玩玩嘛!”
岳芊痕聽出妹妹聲音中的笑意,可以想像她在那頭應是在大做鬼臉,“玩也要適可而止,說吧!密碼呢?”岳芊痕追問着。
“別急嘛!姐姐,駱夜辰真的沒有怪你以前的事?他有沒有板着一張臭臉,用冷冷的、諷刺的語氣對你說話?有沒有弄哭你?”岳芊鈴正經的問着。
“沒有,他對我很好。”輕輕笑了笑,岳芊痕的小手找到他暖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他對我一直很好。”她的聲音好輕好柔,帶着幸福的味道。
“是嗎——”岳芊鈴將尾音拖長,語氣中有着不相信,“喂,姓駱的,你倒是說說,我把姐姐交給你,你會好好的疼她、愛她、照顧她嗎?哼哼,你最好說會,不然的話……哼哼!”
岳芊痕蹙起眉,心想,哪有人這樣問話的?簡直像黑社會的。她看着駱夜辰,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他一向不接受威脅、軟硬不吃的。
“會。”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駱夜辰堅定的回答,低頭對她笑了笑。
雖然岳芊鈴語氣不是很友善,但駱夜辰實在無法對着象岳芊痕的聲音的人生氣,而且他明白電話那頭的她是真的在關心岳芊痕。
“哦!”岳芊鈴像是沒想到他會回答得如此爽快,一下子語塞了。沉吟一下,她又開口,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還有姐姐的安全,她現在很危險,你看見她的傷了嗎?我要你保證會保護她的安全,不會讓她再受傷,你能保證嗎?”
岳芊痕不安的眨着眼,想開口。
駱夜辰將食指放到她唇上阻止她說話。黑瞳中盈滿深情,他深深的凝視她,回答的話像是要給她保證似的,“用生命保證,我絕不會讓芊兒再受傷。”
岳芊痕眸中蒙上淚霧,她瞅着他,她那一顆小小的、原本已破碎的心靈,已被他的柔情蜜意給補滿了。
一顆晶瑩的淚滴滑下,再一顆,他伸手接住,再滾落一顆,他緩緩用唇吻干它,用低啞的聲音說:“回來后變得愛哭了,不許哭,我告訴過你,我會心疼的,再哭……”駱夜辰的聲音轉低,“我要親你了。”
有……有人在啊!岳芊痕抹了抹淚水,羞赧的埋首進他懷中,兩人世界甜蜜得忘了別人的存在。
芊痕一在夜辰身邊,痴情的他就格外反常。霍永晰搖着頭,開口說:“岳小姐,你還在嗎?”
“廢話,不然我去哪了,倒是那兩個說話挺噁心的人還在嗎?”岳芊鈴也聽到駱夜辰哄姐姐的話了,不過嘴上那麼說,她心裏倒是很高興。
“人還在,但思緒暫時消失了,岳小姐可以說密碼了嗎?”霍永晰溫和的笑着。
岳芊鈴毫不喘氣的說了一串字碼,霍永晰和尉星栩同時動手記下來,再核對一下,兩人相視點點頭。“喂,你是霍永晰吧!小榛將東西交給你了嗎?”她又問。
小榛?是那小“神偷”吧!霍永晰回答道:“交給我了,謝謝你們。”
“那怪人家說你是老狐狸,真的耶!你有禮貌得過份虛偽了。”岳芊鈴的批評毫不留情,“那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是被我們偷了耶,這年頭哪有被害者跟小偷道謝的?有禮貌是很好,太過了就會變成虛偽作假了,知道嗎?”
“天虹組”的小妞一個比一個毒辣。霍永晰摸摸鼻子,不發一言,只露出無奈的微笑。
“哈!罵得好。”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怨氣,尉星栩樂得拍手。
聽見他的聲音,岳芊鈴又開口了,“喲,尉副總,身體無恙吧!傷都好了嗎?”她的語氣充滿嘲笑,“唉!學藝不精就不要不自量力,想英雄救美哦!我雖然挺美的,尉副總卻未必是英雄吧?下回救人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尉星栩啞口無言,笑容僵在臉上。這女人,長相和芊痕一樣可人,個性卻天南地北全不相同。
“芊鈴。”岳芊痕警告的輕喊妹妹的名字,對這不留口德的妹妹,真叫她傷腦筋。
“好啦!姐姐,你要好好注意身體哦!”岳芊鈴語氣柔和下來,聲音和岳芊痕一模一樣,分不出彼此,她嘆息道:“姐夫,我把姐姐交給你了。”
“嗯!”駱夜辰由鼻中哼了一聲,為她那句姐夫有點心花怒放。還用她說,芊兒本來就是他的,那用得着她“交”給他?心中嘀咕着,他將岳芊痕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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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天虹組’出來,你們居然沒能截到?”
范秦殘酷的目光掃得面前的人全泛起寒意,他的殘忍眾人皆知的。光是他在半年中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女兒就知道了。
他派殺手追殺她,只為了她沒完成任務,他真的是泯滅人性的禽獸,但想歸想,沒有人敢反抗他,只怕說錯了話,明天就在這世上消失。
“人若被駱夜辰接走,只怕截到也沒用。”說話的是一向沉穩的寒風,他懶散得倚在牆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流的殺手。
他替范秦做事,只是為了錢而已,不過他倒是獨行俠一個,除了接下的任務外,其他時間他均不理會范秦的指示。
雖然難馴,范秦倒也不為難她,因為他替范秦出了不少眼中釘,依他的身手,收為己用好過與他為敵。
為了錢,寒風什麼都能做,如果對他放手,難保不會有別人花錢雇他取自己的命,對於這點,范秦一向投鼠忌器。
“寒風,可否破例?”一面開着支票,范秦一面問着。他知道寒風的禁忌之一——不殺女人和小孩,如果寒風肯出手,那臭丫頭早死一百次了。
不過說起來也怪,派去殺岳芊痕的人竟沒有一個成功。對背叛者,范秦一向是斬草除根,所以他派出高手去殺岳芊痕。可是她在“天虹組”的保護之下,不好得手,現在人轉到駱夜辰手上,只怕同樣棘手。范秦有些急躁,只好挑戰寒風的禁忌。
接過他殺了香港“霖幫”老大的報酬,寒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不。”他簡單的回答,旋身便離開,完全不將范秦放在眼裏,連招呼都不打。
“等等,寒風,我們合作那麼久了,不能為我破例嗎?”范秦對他的態度氣得牙痒痒的,又不好發作,說真的,他有時面對寒風時也會感到毛毛的。
“不可能。”多了兩個字,但仍是叫人吐血的回答,寒風的腳步停都沒停。
“那殺駱夜辰呢?”范秦喊着。
寒風頓了一下,回過身來,眼中是高深莫測的神情,“駱夜辰?”他的聲音很沉,唇上有着笑意,眼中卻帶着強烈的冰暴。緩緩的搖頭,他以揶揄、懶懶的嗓音包含着冷肅的殺氣,“不到時候,而且,代價太大,你付不起。”
看着他走出門,范秦快氣瘋了,到底誰是主子?他狂暴得掃掉桌上的東西,將怒氣發在其他手下的身上。
“給我盯緊他們,一有機會就殺了那臭丫頭。”他恨恨的命令。
看着手下唯唯諾諾的離開,范秦露出殘酷的笑容,他對岳芊痕早就不顧父女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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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為岳芊痕換了葯,駱夜辰小心的拉好她的睡衣。
岳芊痕搖搖頭,乖乖的自他手中吃了葯。
為了處理公司被延遲幾天的工作進度,駱夜辰和公司主管、員工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岳芊痕也一直待在那兒陪伴他。
駱夜辰守她守得很緊,,只差沒那條繩子拴在腰上,若他非得離開不可,鄭暉一定守在她身邊。
因為知道連恐嚇信都是“天虹組”的小把戲,所以鄭暉現在首要工作是保護岳芊痕。
駱夜辰放下手中的水杯,探了探她的額,見她安靜的沉思着,他問:“在想什麼?”
“我在想……”岳芊痕看看卧房四周,“我的東西都還在。”
她的所有東西,包括衣物、飾品、甚至化妝品、沐浴用具,都好端端的擱在原位,和她新婚之夜時一模一樣,所以她現在才有睡衣好穿。
“嗯,東西如果丟了……”駱夜辰輕輕拉起她一束秀髮,聞着上頭的淡淡花香,他坦白的招供,“那我要如何‘睹物思人’呢?”
岳芊痕紅了紅臉。他喲!每次都當肉麻是理所當然的事,以他在外面的名聲,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嘴那樣甜、那麼會哄人。她嬌羞的想。
她曾看過他毫不留情的掠奪他想做的生意,但那冷酷無情的樣子,從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她明白他無情時能有多冷酷,但她沒有怕過。因為他一直只會對她疼惜、寵溺,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他總是輕聲細語,生怕嚇着她似的。
他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自己卻如此對他。抬起手,岳芊痕小心的觸摸他眼角的疤痕,她的心,在隱隱的痛着。
“對不起。”她細聲細氣的道歉。
駱夜辰覆上她的手背,輕笑道:“不要緊,不象看起來那麼嚴重。”
“留下疤痕了,一定打得很重。”岳芊痕好自責,當時她下手為什麼那麼重?
“不,其實不重,是我放着它不去治療,自然會留疤了。”駱夜辰拉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着。
“為什麼?”他是什麼意思?岳芊痕不安的想,是要教她自責一輩子嗎?
“因為這是你給我的新婚禮物,是紀念品,你送的,自然要留着。”看出她的不安,駱夜辰笑得很開心,爬上床將她擁入懷中,“瞧,以後我告訴兒子,這是媽咪送的紀念品,多酷啊!”
又來了,他又在肉麻兮兮的哄她開心了。岳芊痕嘆着氣,“我會自責一輩子的,每次我看到,就會想到我有多狠心、多殘忍。”
“不許這樣。”駱夜辰低低的喝阻她,大手撫上她的肩頭,他的語氣沉了下來,充滿心疼,“你身上的疤痕呢?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事實上不關你的事啊!”她迴避的說道。
岳芊痕的話讓駱夜辰嘆氣,如果不是她沒有達成任務,她不會被追殺的。“要不要告訴我,怎麼發生的?”輕柔的按摩她的肩膀,他在問那道槍傷。
“我……”打了個冷顫,岳芊痕苦惱的瞅着他,“可不可以不說?”
“那就當我沒問,想說再說吧!”看出她眼底的恐懼,駱夜辰體貼的拍撫她的背,安置她躺下。
為了她腰側的傷,他小心的讓她趴睡在他身側。將臉偎在他的肩窩,岳芊痕安心的呼吸着他暖暖的氣息,闔上了眼睛。
她很安全、很安全。她在心中對自己說著,驅走湧起的懼意,岳芊痕發出小小的嘆息,將自己放鬆下來,沉入夢鄉。也許,今晚夢魘不會找上她。
摟着暖烘烘的岳芊痕,駱夜辰聞着她身上的香味,發現自己緊繃了起來。見鬼了,他咒罵自己的反應,現在不能碰芊兒的,他忘了她身上的傷了嗎?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岳芊痕的額。她蠕動了一下,意外的掀掀睫毛對他笑了笑,隨即又倦倦的闔上,小巧的嘴唇露出一抹笑容。
瞧着岳芊痕可愛的笑容,駱夜辰訝異的發現他的慾望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憐惜。溫柔緩緩的在他心中散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摟緊她,他將自己也沉入酣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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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的推開,窩在沙發上安靜看書的岳芊痕馬上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她輕笑了起來。
“天啊,你怎麼進來的?”她心想,大樓內的安全人員難道是擺假的嗎?岳芊痕坐了起來,看着面前和她一般長相的女人。
“他們是問我怎麼出去的?還派人送我上來。”岳芊鈴一屁股在沙發坐下,想到樓下的保全人員把她當成姐姐了。
岳芊痕呆了一下,好笑的搖搖頭。他們也太沒警覺性了吧?看芊鈴一身襯衫、牛仔褲,和一向只穿裙子的自己全然不同,竟會把她當成自己。
“你來做什麼?”岳芊痕放下手中的書,正色問着。她知道沒事芊鈴不會來的。
“我來看你啊,看姐夫有沒有欺負你,順便——”岳芊鈴自口袋中取出小袋子,“給你送葯來的。”
“送葯?”她接過小袋子,裏面是類似軟膏的條狀藥物。
“於姐說這個有助你傷口的癒合,要你按時擦。”岳芊鈴說。
“嗯,知道了,替我謝謝她。”將葯放回袋子中,岳芊痕看着妹妹向她靠近,仔細看着,她摸摸臉頰,“怎麼這樣看我,哪裏不對了?”
“嘖嘖,看你臉色那麼好,姐夫對你很好吧!”岳芊鈴調侃道,“早就該把你丟回來姐夫這裏,看看之前你像活殭屍一樣,現在才被疼幾天,就容光煥發,一副幸福的樣子。”
“別瞎扯了。”岳芊痕紅着臉敲了她一下頭。其實,真被芊鈴說中了,這些天她好幸福!心裏好踏實,不再像之前那樣成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
“不過,怎麼放你一個人在這?太不安全了。”岳芊鈴皺着眉,“虹姐說那個男人一直沒放棄殺你的念頭,要我提醒你當心一點。”
“那個男人?”是她們的父親啊!思及至此,岳芊痕嘆口氣,“夜辰才走一下子,馬上會回來。芊鈴,你說我在這裏,會不會為他惹來危險?”
“虹姐也怕他們會對付駱夜辰,聽說他手下有一個殺手很厲害,想殺的人絕對逃不過。”岳芊鈴見姐姐白了臉,忙安撫的說:“放心,那殺手據說不殺女人的。”
“如果他要殺夜辰呢?”岳芊痕不安的發著抖,“我好怕夜辰和奶媽一樣,為了我而犧牲。芊鈴,我好怕,我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別怕,姐夫會保護你,也會保護他自己的,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沒法子自保,虹姐不會把你交給他的。”
見岳芊鈴那麼有信心,岳芊痕還是在嘆氣,她低低的說:“我不要再看到任何一個我愛的人受傷了,我寧願自己死去,也不要再那樣子了。芊鈴,你說我離開夜辰,會不會好一點?”
岳芊鈴還沒回答,門被猛然推開來。
“你敢!”駱夜辰大跨步走進來,臉色陰鷙而駭人。他走到岳芊痕面前,將她一把抱起來,自己在沙發坐下,將發抖的她緊抱在懷中。
“我才走幾分鐘,你就在設計要離開我,我真該揍你一頓,再買條鐵鏈將你鏈在身旁。”駱夜辰的語氣顯示了他的怒氣,但一旦將岳芊痕摟在懷中,他的臉色還是和緩了下來。
“對……對不起。”岳芊痕囁嚅的說,知道他很火大,她小心的環過他的腰,乖乖的膩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
岳芊鈴興味盎然的看着那個外傳“冷若寒鋼”的駱夜辰,隨着懷中嶽芊痕的柔情,臉色溫柔了下來,當他的手指開始順着她的長發時,岳芊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笑容也在臉上擴大了起來。
呵呵!嚇死人了,看起來駱夜辰是真的很愛很愛姐姐,瞧他旁若無人的表現親昵,岳芊鈴殺風景的咳了一聲。
岳芊痕的臉兒紅透了,扭動着想離開他的懷抱,但駱夜辰更霸道的圈緊雙臂,傲慢的對岳芊鈴挑起濃眉。
“我是妹妹,岳芊鈴,姐夫,你好。”岳芊鈴的笑容和岳芊痕十分相象,但多了點頑皮的氣息。
比較起來,還是他的小芊兒漂亮。駱夜辰在心中下結論,為岳芊鈴對他的稱呼滿意的扯扯嘴角,“有事嗎?”
“沒事,給姐姐送葯來。”岳芊鈴十分明白在空氣中漂浮的敵意,駱夜辰怕她帶走姐姐吧!他的佔有欲濃得有點可怕。
“葯?”他不解的問。
“塗在傷口上的。”岳芊鈴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好了,我也該走了。”
“芊鈴……”
岳芊痕才開口,駱夜辰就瞪她,低低恐嚇的說:“幹嗎?你休想要離開,就算是你妹妹,如果要帶走你,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等一下,”岳芊鈴大笑了起來,“姐夫,你放心,就算姐姐要和我走,我也不肯,你放心好了。照顧她實在太麻煩了,好不容易把她推到你手,我才不會再自找麻煩呢!”對岳芊痕頑皮的眨眨眼,她接著說:“而且,我才不敢和你搶她呢,等一下你揍我一頓,再買鐵籠子關我,那我就慘了。”
呃……死芊鈴。岳芊痕尷尬的瞪着妹妹。
駱夜辰面無表情的挑着眉,酷酷的說:“放心,我有興趣的只有芊兒一個,要關也要關她才有樂趣。”
岳芊鈴聞言笑得更大聲了。岳芊痕眨着眼,不敢相信駱夜辰居然和妹妹一搭一唱,好……惡劣哦。她捶了一下他的背,表示抗議。
“我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怎麼聽到我們溫柔的小嫂子笑得那麼三八沒氣質啊?”尉星栩走進來,笑眯眯的調侃着。
當他看見站着的岳芊鈴時,他眼睛一亮,看了看照慣例在駱夜辰懷中的岳芊痕,他明白站在眼前的小美人,就是那天那個女賊。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狗熊王子’尉副總哦!”岳芊鈴笑得很甜,說的話卻很毒。敢說她笑得三八又沒氣質,不要命了。岳芊鈴在心裏想着,她最恨人家說他的壞話。
尉星栩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心想同樣毒辣的語氣,這小妮子和那天一模一樣,有意思,他對她起了濃厚的興趣。
“不太公平哦,枉費我那天為你流下寶貴的血汗,居然說我是狗熊。”他跨前一步,向她伸出手,“我是尉星栩。”
岳芊鈴瞪了瞪他的手,再看了看他誠懇的笑容。嗯,不和他握手,好象太小氣了。她嘟着嘴,不甘不願的伸出手,“我是岳芊鈴。”
一握到她的手,尉星栩猛然一扯,將她拉近,毫無預警的襲上她的唇。
他才沾到她的唇,岳芊鈴敏捷的一閃,揚手給他一耳光,再一爭脫,她已經在兩步之外。
事情發生只在一瞬間,握手、偷親、反擊一連串的過程,岳芊痕錯愕的揉揉眼睛,以為她看錯了。
“無賴、小人。”岳芊鈴用手背擦着唇,忿忿的奔了出去。
尉星栩掩着臉頰,舌尖舔到牙床上的血腥味,要命,那小妮子下手真重。
“星栩,你……”岳芊痕看見他很痛的樣子,雖然認為他活該,還是問:“不要緊吧?”
“活該。”駱夜辰親親岳芊痕的唇,她沒反抗,滿意的想,還是他的小芊兒乖。他看着仍在揉臉的尉星栩,有些得意兮兮的。
尉星栩苦笑着,覺得自己真倒霉,兩人長相一樣,個性卻差那麼多,一個是兇巴巴的像潑婦一樣,一個卻柔順甜蜜像小貓一樣。
“你不應該對芊鈴這樣的。”岳芊痕很了解妹妹的脾氣,知道以後妹妹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你現在會被芊鈴列為頭號公敵。”
“情不自禁。”尉星栩無奈的說。岳芊鈴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不只是因為她的臉蛋熟悉,而是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平日他雖輕佻,但並不會輕薄,今天真的是被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害了,不假思索就強吻她。
“情不自禁?”駱夜辰臉色一沉,警告的向他投去強烈的一瞥,自己可沒忘了芊鈴和芊兒長得多像,“你是對她的長相情不自禁嗎?別讓我發現你對芊兒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在胡說什麼?”看出他的不悅,岳芊痕好笑的摸摸他的臉,“人家星栩是喜歡妹妹,你別扯到我身上來。”
“防患未然。”駱夜辰嘀咕着,偏過頭親吻她小巧的手指。
“嘿嘿,不敢,我怎麼敢對嫂子有非分之想呢?”尉星栩為駱夜辰的猜忌退了一大步,他知道駱夜辰的妒意有多大,恢復嬉皮笑臉的本性,他摸摸鼻子,“我又不是不要命了。”語畢,便竄出門去了。
“知道就好。”駱夜辰瞪着尉星栩飛快逃掉的身影,他心中明白尉星栩是不會做出什麼非分之想,但牽扯到岳芊痕,他就變得霸道又多慮了。
“真受不了你。”岳芊痕搖着頭,喃喃的說:“星栩喜歡芊鈴哦!”
“管他。”他不許芊兒在心中想別的男人,駱夜辰托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將唇印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他要吻得他的小芊兒心中只有他。
悄悄的將手環上他的頸背,岳芊痕將他拉得更近,全心全意的回應她深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