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凝梅宮

第22章 凝梅宮

回來時,戲還在繼續唱着。我剛坐下,就有一個小丫頭過來找夫人,在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夫人點點頭,對我說:“蘭兒,皇后說如果你累了,就先去歇着。”皇后是看到我剛才離開了嗎,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想看戲。我點點頭,夫人當著丫環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囑咐我小心守規矩,好好伺候皇后,我行了禮起身準備走,轉身見小紅桃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想着到宮裏也就待幾天的事,便對她說:“小桃,我過兩天就回去了,宮裏你也不熟,待着也不自在,就好好在家等着我啊。”她不依的看着我,那小丫環輕笑的說:“小桃妹妹放心,皇後有專門伺候小姐的丫環,一點差錯也不會有。”我剛才沒注意這丫頭,聽這話現在看過去,才現這丫頭比小紅桃大不了多少,但容貌秀麗,一雙眼睛精明利索。小紅桃聽人家這麼說,也不好硬跟着,只好可憐兮兮的說:“小姐,我等你回來哦!”我點點頭,跟着這丫環走了。

這小丫環來到皇后那桌,低聲在皇后耳邊說了幾句,皇后便轉過頭來,冰冷的臉嘴角往上稍微揚了下,對我說:“蘭兒,今晚除夕本是想讓你陪哀家守歲的,我看你今天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明兒個哀家再宣你。”我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謝皇后。”她揮揮手,就回過頭去繼續看戲。小丫環領着我退了出來,想起羽對說起皇后時的表情,想着她就是冰山美男的母親,我心裏的弦就綳得緊緊的,放鬆不下來。小丫環領着我在高高宮牆下的走廊里穿行,看着這紅紅高牆上的四角天空,我突然理解了古人所說的庭院深深深幾許,況且這是比庭院還要深的深宮內院,後宮佳麗三千人,做為皇帝眾多妃子中的一個,每天就只能幹守在這深深的宮院內,望穿秋水的盼着能見上皇帝一面,有的甚至到死都不知道皇帝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我不禁可憐起這些凄慘的後宮女子們。我是怎麼也不能忍受與別人分享我的愛人的,如果不是唯一,我寧願放棄。

七拐八拐的,越走越清靜,又過了一片池塘,終於在一個宮院門口停下了,我抬頭一看,高高的門楣上掛着塊紅漆牌匾,寫着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凝梅宮”,小丫環送我進去,院裏稀稀拉拉的種着幾顆梅花樹,零零星星的開着花,有的樹枝都枯萎了,耷拉在一邊。地上反而打掃得乾乾淨淨,院子裏的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旁邊空地上的一個鞦韆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應該是經常擦拭,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光澤。進了屋,小丫環點亮燈籠,笑盈盈的看着我說:“小姐,這裏除了每天打掃的丫環,皇后是不允許下人進來的,所以這裏也沒有使喚丫頭,清靜得很。”她邊說著邊幫我鋪好了床,我打量着這個寬大的房間,東西不多,也不奢華,臨窗是一張書桌,上面放着展開的白紙,墨綠色的筆筒裏面整齊的擺放着幾支毛筆,書桌不遠處一張古琴靜靜的躺在一個暗紅色的雕花矮几上。我慢慢走過去,我雖然不會彈琴,但我一直對古琴和古劍有着一種狂熱的摯愛,琴,好像很久沒動過,連弦上都沾着灰塵,我伸出手,想拂掉灰塵——

“小姐,不能碰!”小丫環神色緊張急勿勿的跑過來,“小姐,這個房間裏什麼東西都可以動,唯有這張琴和那張書桌上的東西,皇后是任何人都不允許碰的。”看着小丫環一臉嚴肅的樣子,我尷尬笑笑,收回手,走開了。不碰就不碰,這皇后還真是怪癖,既然這也不讓碰,那也不讓摸,為什麼還要讓我住進來。我無聊的坐在床上,小丫環給我端來一盆水,有點猶豫的開口說:“今天除夕,剛巧有個妹妹身體不適,今晚本該她伺候皇后的,奴婢就跟她換了班陪皇后守歲讓她過來伺候小姐,可是現在她身子病得厲害了,來不了了,所以能不能跟您告個假,今晚您就早點歇着,明天一大早奴婢就過來伺候您。”

“沒關係,我一個人習慣了,不要緊的,你快去忙吧。”我向她揮揮手。

她臉上一喜,馬上又暗淡下去,支支吾吾地說:“能不能不要告訴皇後跟您告假的事,我……”

“去吧,我不會說的。”我也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

她這才神色愉悅起來,向我行了個禮,就勿勿出去了。

我一頭倒在床上,今天生了太多的事,我現在的思緒都是還一團麻,理不順也解不開,這皇后太身上有太多故事了,她留我下來肯定不單單是想給我賞賜這麼簡單。況且即使留下來也大可以找一個離她寢宮近的院子,用不着跑到這麼個偏僻又怪異的地方來啊?還有羽,他對我的心思我知道,但我又能怎樣呢?唉,想來想去,想得頭疼,也罷,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

睡不着,眼睛瞅着那張書桌,到底有什麼嘛,不讓人碰,看一下總可以吧。我一骨碌爬起來,幾步走到書桌前,那張展開的白紙上積滿了灰塵,但還可以清晰的看到畫了一半的梅花,還有豪放俊秀的“梅園”兩個字,字體豪放但拐角圓潤,啊!將軍府的梅園!這麼相同的字跡,我敢百分百肯定,這字和將軍府梅園的院楣石頭上刻的字是出自一人之手,如果梅園的字是將軍寫的,那這幅未完成的畫上的題字也應該是將軍寫的!

這樣想着,我不覺一驚,皇后這麼在乎這些東西,她與將軍又有什麼關係?既然在乎,為什麼又任其落滿塵埃?院裏的那些梅花樹,想當年一定也是枝繁葉茂、欣欣向榮的吧,現在又為何任其自生自滅?既然不想理會,為何又將這裏打掃得乾乾淨淨?我越想越害怕,這個女人是個極端矛盾,極端偏執的人。御花園裏的梅林,將軍府的梅園,這到底又有着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安排我住在這裏,是想向我暗示什麼,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嗎?皇宮這麼大,我絕對不相信她只是單純的讓我住在這裏。渾身出了一身冷汗,清醒得更加沒有一點睡意了,看着屋子裏那兩件東西心裏就涼颼颼的毛,還是出去吧,我快步跑到院子裏。

泌涼地空氣越清醒地刺激着神精。一個人實在不敢呆在這個鬼地方。我逃也似地跑出了院子。漫無目地地跑着。不知跑了多久。實在跑得不行了。蹲在地上一個勁地喘氣。

“咦?小兄弟。你蹲在地上幹嘛?找錢啊?大晚上眼睛可不好使哦。乾脆用手摸快點。就這樣!”一雙手就摁着我地手在地上胡亂亂摸一通。看都不用看。除了那陽光美男。沒有別人會這麼可惡。虧得我還給他起了個這麼好聽地名字。氣憤啊!我用力掀開他地手。看着自己在地上摸得黑乎乎髒兮兮地小手。我氣得臉紅。我使勁地瞪着眼睛看着他。那傢伙卻捂着肚子。誇張得笑得前仰後合。我實在受不了了。跑上去抓住他地衣服又撕又咬。伸手在他臉上又掐又抓。他一下愣住了。停住了笑。兩隻手一把抓住我地手大叫道:“哎。哎。你是潑婦啊!”我不理他。手不能動。我腳動。兩條腿使勁地踢着他。他吃痛地呀呀地叫。我讓你還耍我。我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方出呢!我狠狠踢。狠狠踢!他看我也沒有停下來地架勢。苦着張臉大叫道:“二哥。快來救我啊!你四弟我腿快斷啦!”

“好了。不要鬧了。”一個冷冷地聲音傳過來。我一愣。停了手。這個聲音天生就不容人反抗。

“二哥。看不出來吧。她是個潑婦啊!”陽光美男揉着腿。誇張地一瘸一拐地向我旁邊走過去。

“四弟。你是不對在先。”冷冷地聲音似乎有點變調。

我扭過頭去。難得他還能說句公道話。冰山美男微皺着眉頭。臉上地肌肉一跳一跳地抽搐。

“你臉抽筋了嗎?”我奇怪的看着他的臉。

“哈哈哈……”陽光美男爆笑起來,“二哥,你什麼時候學會用臉抽筋的啊,哈哈哈……”

“住嘴!”冰山美男冷冷開口。陽光美男收住聲,兩頰憋得像個青蛙一樣,一鼓一鼓的,粘着泥巴的臉在那裏擠眉弄眼。

“母后不是安排你回去休息了,你怎麼會在這裏?”冰山美男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說。

“我睡不着,就出來走走。”看在他說了句公道話的份上,我打算先不跟他杠着。

“就你一個人?丫環呢,丫環跑哪去了?”他的語氣帶着一絲怒氣。

“有點事去了。”我沒好氣的回答。這男人就是不能跟他好好說話。

“那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他語氣又淡了下來。

“不必了,我就住在凝梅宮。”我仍然冷冷的說。

“凝梅宮?母后讓你住在凝梅宮?”他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是啊,就是那個鬼地方!”啊!我趕緊捂住嘴,我真的被他氣得神精大條了,在他面前我無端端脾氣就火爆起來,什麼理智都沒了,什麼話都說,還嫌今天這張嘴闖禍闖得不夠嗎?

半響,他沒哼聲。

“要是不想回去,就和我們一起守歲。”他淡淡的開口。

我本想說不必,但想想那個地方,一個人實在也沒有勇氣獃著,只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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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六大衛視在北京聯合打造的“跨越海峽的愛心――援助台灣風災災區賑災晚會”,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深深的被所有炎黃子孫的善良所感動,而我因為能力有限,只能用短訊的方式捐款,盡我微薄之力來支持台灣受災民眾。

台灣的同胞兄弟姐妹們,你們一定要加油,重新建設美好家園,我們永遠支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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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笑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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