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不同

第五章 大不同

本是相交集的兩個圓

經過不同的洗禮

你已不是當時的你

我亦非那時的我

橫在我倆中間的

是許多衝擊與距離

馬不停蹄的穿梭在不同國家或城市,隨時把自己的狀況維持在最完美的狀態,這就是明星的生活。

七十二小時裏,藍天橫跨十五個緯度的千里奔波,他依然維持神采奕奕的外貌。

今天五星級的陽光大飯店,算是老、中、青各代娛樂記者的大集合,他們的目標都在飯店八樓的宴會廳,下午三點,這裏將舉行「寶億國際製片公司」的記者會,準備向大家介紹他們的創業巨作。

關於新戲的內容、幕後工作人員、演員名單,全都列為最高機密,只知道將集合港台兩地最具有人氣的演員參與演出,正因保密工作做得太完備,事先傳言不斷,卻始終都無法獲得正面回應。距離記者會正式舉行還有近兩個小時,八樓的宴會廳已經擠滿各家記者大爺,攝影機對着舞台正中央,舞台上一列長桌上面更是架滿密密麻麻的麥克風。

頂樓的總統套房裏同樣擠滿了人,有專業造型師、助理、經紀人、製作公司的工作人員……行動電話、對講機,此起彼落響個不停,工作人員忙進忙出的穿梭。

處在穿梭來去的人群中,坐在正中間的藍天姿態舒適的交腿坐着,單手捧着書專心翻閱,渾然不覺身邊的忙亂,乖乖的任造型師拿着吹風機、髮膠在他頭上大作文章。

房間外的長走廊上,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白小姐、左先生請,直走到底就是總統套房。」工作人員盡職的帶路。

「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嗎?」這是左鴻源第九次的說服行動。

白雲不耐煩的回復道:「不、絕不、肯定不,清楚沒?」

笑話,她向來就是褲裝打扮,念在今天場面特殊,她還特地把牛仔褲換成黑色長褲,把球鞋換成帥氣的靴子,這已經算是她最大的讓步了,他們居然想要她換上裙子,想都別想。

「你今天是主角,要和演員一起出現在鏡頭前,總不能太難看,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我陪你去買套新的,好不好?」左鴻源捺着性子,希望可以改變這位固執小姐。

白雲帥氣的彈了手指,「這就對了,既然有演員出席,他們會是鎂光燈的焦點,我只要上台去做樣子,簽個字就可以滾了,我又不靠色相討生活。」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正好總統套房的門打開,她的話引得房間裏的人全往門口看。

左鴻源急切的解釋道:「我們正在開玩笑,呵呵呵……」

跟在後面的白雲踏進門抬頭,對上的就是一雙帶笑的黑眼睛,她吃驚的瞪大眼,手指着前方,「你這個死痞子在這裏做什麼?」

現場瞬間呈現絕對的安靜,因為她指的對象正是這間房間的中心人物——藍天。

「你做作得好噁心,居然在看我的書,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嗎?」連珠炮的發話,絲毫不給人解釋的機會。

「白小姐,我為你介紹,這次我們真的很榮幸請到藍天來飾演羅邦這個角色,他可是千辛萬苦的擠出檔期。」曾經和白雲見過面的製作人董延立態度熱絡的替兩人引薦。

但她全沒聽見,只是喃喃的說:「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我?」

藍天看着她發愣的樣子,心中覺得又好笑又好氣,要不是她的原作,他哪會特地騰出時間參加電視連續劇的演出,真是個不知感恩的女人。

「羅邦由藍天來飾演?這真是太好、太貼切了。」左鴻源喜極而泣的說,他快速的動腦計劃,他要把白雲所有的書全部換封面重新上市,他可以肯定連續劇一播出,書的買氣絕對會跟着被帶動,看來他今年註定要發個小財。

藍天放下書,直起身子說:「董哥,你不用介紹,我和白雲是舊識。」他轉身對着她,「恐怕未來幾個月你都必須看到我,而且,還得和我一起跑宣傳活動。對了,我可以很大方的讓你搭我的便車。」

什麼?天又打下雷劈了她一道,她往後退了一大步,轉身望着左鴻源,「什麼宣傳活動?干我什麼事?」

「這個……」左鴻源愧疚的低下頭說:「合約規定,你必須全力配合所有的宣傳活動。」

「你說什麼?」白雲激動的握緊拳頭,抓着左鴻源的手,往總統套房裏另外一個小房間走。「請解釋?」她兩眼噴火的開炮。

「合約上寫得很清楚,你看過又沒提出來,我以為……」左鴻源小心的挑選詞句。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令白雲氣憤萬分,「你根本就是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我相信你,所以合約根本沒仔細看,你明知道我不愛曝光,幹嘛還答應要我配合宣傳活動?宣傳活動交給專業的演員去做就好了。」

「小姐,他們拍的是你的原作,對這齣戲你有很重的責任。」左鴻源換上正經的嘴臉,就事論事的展開說服,「我知道你的個性坦率,不喜歡和人交際應酬,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個性得收斂些,這回配合宣傳就當成是訓練,要能寫也要懂得推銷自己。」

「我就是不喜歡。」她固執的搖頭。

「不要也得要。」左鴻源翻出底牌,「你想違約也成,大不了賠個幾百萬的違約金。」

「幾百萬?」白雲聽到這麼龐大的違約金,臉色當下沉了下來。

突然一道帶笑的聲音由門邊傳來,「我們打小一起長大,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膽小。」

「閉嘴!」

所有人一聽「兩個人一起長大」的話,都以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果然關係非凡。

「講清楚,你在你家長大、我在我家長大,沒人跟你一起長大。」拜託,她死命的想跟他撇清關係,難道這點小心愿就這樣難以達成嗎?「而且,我不喜歡曝光跟膽子大小有什麼關係?」

「電視圈的運作環境你清楚嗎?你根本還沒開始參與就先拒絕,說穿了不過是沒有接受新鮮事物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電視圈的運作,你不把握機會多看多學,凈會找借口推辭,其實你是害怕面對陌生環境。」

「你說什麼?」

「我說你膽小又不能接受新事物。」

是可忍,熟不可忍,居然讓個死痞子說她膽小。「好,我跟你拼了,跑活動就跑活動,我怕你不成。」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機會難得,也許她下本書的兇案現場可以搬到片場。就知道她禁不起激,藍天小心的控制自己臉部的表情,不準自己泄漏出笑意,「等一下你要會見媒體記者,居然穿得這麼普通,沒品味。」

「什麼沒品味?我本來就是這樣打扮,你看不順眼就別看。」白雲倨傲的抬高下巴。

「你根本是敷衍。」他大手抓着白雲的肩膀,將她轉身面對被當成造型間的大客廳,以相當嚴肅的口吻說:「請你仔細看看這個房間裏的每個人,是多麼努力自己手中負責的工作,而你是這齣戲的原作,竟然這麼輕忽隨便,以為隨便簽個名字就可走人,你對得起現場這麼多全力投入籌備工作的人嗎?這是你的書、你的戲耶!」看見白雲居然啞口無言的任他數落,就知道他猜對了。

「我……」要死了,居然被他看穿了心思。她心虛的不敢和藍天正面對視,勉強辯解道:「我又不是主角,主角是演員才對。」

「你知道寶億公司投入上千萬的資金來拍這部劇嗎?今天幾乎各大電視台、報紙以及電台,所有的媒體記者都來到現場,這種盛大而正式的簽約記者會,不管是不是主角,都應該抱持很慎重的心態來參加。尤其你要和寶億公司簽約,還不算主角嗎?」他越講越生氣。白雲被罵得有些呆住,臉熱辣辣的燒着,因為,他罵的是對的,害她連大聲回嘴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乖乖被他的口水洗禮。

「小松,把我的行李拿過來。」藍天拉出一件銀色襯衫命令,「換上。」

「我……」實在很想拒絕,可是,藍天卻擺出一副很想掐死她的表情。

「還是要我幫你換。」他的表情相當認真。

「不用了。」她識時務的一把搶過襯衫,衝進浴室。

接下來造型師和髮型師就由藍天指揮,替她換上新造型,而他就站在一旁不說話的監視。

白雲尚未由被罵的情緒中復原,眼前的藍天和平常溫溫和和的樣子截然不同,她好像重新看兒童年玩伴的另一面,這也是第一次她正經的把藍天看入眼裏。「好了。」藍天拉起白雲,親自替她把兩手的袖扣解開往上折,再把領子立起,伸手往前。

「你幹嘛?」她反射性的護住胸口。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繃著臉,冷冷的說:「前胸的扣子再少扣一顆。」他從脖上解下一串銀鏈,站到她身後替她戴上。

兩人透過化妝鏡打量着彼此。

沒想到這個平時不修邊幅的傢伙,只靠簡單的打扮就可以襯出完全的女性魅力。尤其絲質銀色的布料完全貼合出高聳的胸腺,多解一顆扣子讓酥胸若隱若現,從他的視線往下就可以看見她胸前雪白滑膩的肌理,隨着呼吸上下起伏,他的體溫竟在不知不覺中升高,頸部的脈搏跳動的恍平常更快,體內的血液奔騰……該死,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對她有了正常生理反應,咬緊牙根忍耐,藍天開始掙扎該不該叫白雲把襯衫鈕扣全部扣緊。

他幹嘛皺眉瞪着她?是他自作主張把她打扮成這樣的耶!

藍天站在她身後,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男性的氣息下,就像輻射源緩緩放出熱度,讓她整個背都感到灼熱僵硬,她覺得不知所措,因為,從來沒有男人和她靠的這麼近,近到體溫可以相互影響,害她的心跳得好快,而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略微抬頭,目光就跌入藍天黝黑的瞳仁;而他則望着她,兩人的視線就在鏡子裏相遇、糾纏……

「藍天,準備好了沒?跟你說等一下的流程。」外來的聲音打破了鏡中的魔咒,兩人宛如觸電般的馬上移開目光,這才發現,小房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其他的工作人員都出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李娟娟拿着記者會流程表進房間,一眼就看見白雲脖子上的項鏈和衣服,都是屬於藍天的東西,她眯起眼相當不友善的開口,「你就是那個寫書的,叫什麼雲來着?」

「李姐,她是白雲,‘肯塔之鑰’的原作。」藍天鎖着眉開口,知道李娟娟是故意的。「好吧!什麼雲的,既然你在這裏,就一併告訴你待會兒的流程,希望你別把記者會給弄砸了。」哪裏來的死八婆?白雲皮笑肉不笑的回敬,「我叫白雲,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沒想到你連兩個字也記不住,我忍不住要懷疑你的智商和記憶力了。」

「你——」李娟娟氣呼呼的正要開罵。

「我是白雲。」她利落的接口,「再提醒你一次,別忘了。」

···············

寶億國際製片公司的記者會,簡單來說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宣佈公司的拍片計劃以及和白雲的簽約,第二部分就是針對新開拍連續劇「肯塔之鑰」的介紹。白雲從沒經歷過這種景況,心中有點緊張。

「人很多吧?會不會緊張?」男性溫熱的鼻息由上撲下。

「有點。」白雲老實承認。「不準笑我,我從小到大上台的機會五隻手指就數得完,我跟你這個大明星完全不同,這種場面你是司空見慣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的頭又更低,貼近她的耳邊,「雖然我的工作就是上台,但是每次上台前我還是很緊張。」

他突然輕笑,噴出的短氣,全部撲到白雲的頸側,讓她感覺痒痒酥酥的。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同台的事情?」

白雲半轉過頭和藍天絕佳默契的說:「白、雪、公、主。」那個慘痛的回憶。「對,我還被你打了一巴掌。」

「少惡人先告狀,那是因為你偷親我。」話一出口,白雲整個人僵直的站立,感覺糗斃了。因為,藍天貼她貼得好近,姿態親密極了,再加上這個回憶,更讓氣氛整個曖昧起來。

藍天壞壞的開口問:「原來你還記得我最珍貴的初吻是終結在你手上?」他的聲音更低沉,頭也靠得更近,「現在我再親你,你不會又賞我一巴掌吧?」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白雲驚慌的繃緊身體,尷尬萬分的左右張望。

前面有一堆記者,兩人的身邊全都是工作人員及其他演員,他他他……竟然講出這麼引人遐想的話,她不自然的扭動肩膀,想拉開距離。前台掌聲響起,主持人就位,記者會即將開始。

白雲的身體反應清晰的呈現在藍天的眼裏,他壞壞的勾起笑痕,決定今天放她一馬。雙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雙臂,藉以傳遞力量給她,並柔柔的親吻她的頭頂,低聲叮囑,「別緊張,把下面的人當成木頭就好,我在這裏看你。」然後的把白雲輕輕的推上舞台。

簽約時,為了怕演員會搶走焦點,所以,演員一律等到第二段介紹戲劇時才一一上場。

此起彼落的鎂光燈以及舞台上高熱的光源,讓白雲相當不習慣,她儘力的撐着微笑的表情,好不容易在無數雙大眼的瞪視下,抖着手簽下白雲兩個字。「接下來,要為大家介紹參與這部「肯塔之鑰」連續劇演出的演員,靈魂人物男主角羅邦,由亞洲風暴的藍天飾演,這是他在台灣首度參與電視戲劇演出。」

台下的記者忍不住嘩然,果然夠勁爆的,才剛抱回「年度最佳風雲偶像」以及「最受歡迎男演員獎」殊榮的藍天,竟然會拍電視劇,實在太令人驚訝了。

藍天一出現,鎂光燈瘋狂的閃動,記者拚命往前擠,人人爭相發問,他踩着穩定的步伐由布幕後踏出,眼光盯着白雲的側面,優雅的坐下,微笑的湊近麥克風發言,「參加電視劇演出,可以讓所有的記者朋友發出‘哇’的一聲,嚇大家一跳,我覺得非常值得。」不愧是天王巨星,短短几分鐘,就把現場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白雲就坐在藍天旁邊,他的左腿一直都貼靠着她的大腿,幸好桌布夠長,可以把大家的腿全掩在桌下,從記者會一開始,緊張讓她僵直着不敢動,可是身邊這個可惡的傢伙,似乎嫌她不夠緊張似的,還火上加油的在其他人回答問題時,輕輕挪動大腿摩擦她的,嚇得她既不敢亂動,又不知道要怎樣反應。

newstar國內娛樂第一報,今天可是派資深記者來採訪,他邊記錄問題,邊打量着台上的人。有記者問:「所有的演員都看見了,怎麼獨缺女主角,有傳言舒美小姐正積極在爭取?」

「女主角的人選還在聯繫中,近期內會公佈,舒美小姐也是我們極力邀請的對象。」

「請問白雲小姐,你和藍天是本來就認識的朋友嗎?」

這傢伙到底要幹嘛?大腿老是不安分的磨蹭,害她簡直是坐立難安,突然又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當下有些無法反應。「我希望自己本來不認識他。」

完蛋了!

藍天緊張的繃緊身體,這女人怎麼這麼遲鈍!那個記者肯定是記起報紙的那張照片,這下子不打自招,麻煩大了。她就不會死不認帳嗎?幹嘛那麼老實?

「白雲小姐說希望本來不認識藍天,那就表示您和藍天是舊識?幾天前newstar所刊登的照片,請問兩位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拍到的呢?」問話的記者已經認定白雲就是那照片上的女人。

現場所有記者就像鯊魚聞到血腥味般全逼了過來,人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白雲看,所有的問題也全繞着兩人的關係來詢問了。

「兩位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交情如何?多久聯絡一次?」

「私底下藍天的個性怎樣?」

「是否因為藍天大力推薦,才會選上白雲的原著改編拍攝?」

「對於藍天飾演羅邦,感覺如何?!」白雲的表情和臉色越來越僵硬和蒼白。

藍天有種錯覺,白雲正被食人魚啄食,隨着她的臉色越不自然,他的心也跟着越是焦躁。「各位記者朋友,你們今天不是來逼供的吧?」

「我覺得好像來到納粹集中營,正在接受嚴刑拷打。今天的記者會主要是想向大家介紹寶億公司新開拍的電視劇‘肯塔之鑰’。至於我的交友情況,下次再專程和大家報告好嗎?或者戲開拍的同時,歡迎大家再來探班。不過,我要強調一點,白雲是很優秀的作家,能夠飾演她筆下的男主角我感到非常光榮。」

主持人也識相的趕快做endine,宣佈記者會到此結束。

雖然如此,記者還是一擁而上,目標自然就是藍天和白雲,人人都希望可以多探得一點內幕消息。

白雲在左鴻源的護衛下,快速回到後台,遠遠的觀察現場。

為了怕記者糾纏不休,李娟娟開始擋駕,「剛剛藍天已經講了很多,我們還有其他的行程要先走,對不起。」

記者依舊圍着提出再拍幾張照片要求,看這種情勢,要突圍而出也很難了。藍天乾脆開口講條件,「先講好只拍照,我不再回答問題,請大家讓我喝口水休息。」

他還是一貫溫和語氣,先確定現場記者會遵守約定后,才大方擺Pose供記者拍照,也和其他演員、導演、製片合拍,甚至還有記者要求和他拍照,要求籤名的,現場簡直變成他的個人影迷會。他邊簽名,邊抬頭有技巧的梭巡四周,第一次他看見白雲離開的背影,忍住追上前安慰的衝動,明知道她被記者逼問的滋味相當不好過。第二次白雲正要離開會場,卻被幾個記者擋住,幸好左鴻源適時的上前擋駕,他才放心的低頭繼續簽名。

第三次抬頭正好是白雲走到門口,不知道為了什麼回頭,兩個人隔着大段的距離,隔着層層的人群遙遙相對。

他清楚的看見她眼中的困惑,然後她輕皺眉頭,一步步的退後拉開距離,也慢慢升起了疏離的厚牆,似乎她在兩人中間畫下楚河漢界。臉上雖然還是掛着微笑,但他的心卻瀰漫著混亂的風暴,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白雲離他越來越遠,而他的心也越來越慌亂。

這樣的場合併不適合她,白雲決定離開。

不知道為了什麼,她就是覺得背後有股強大的引力拉着她,讓她還是忍不住回眸,再看了一眼,眼下周旋於眾人間的藍天她越看越陌生,越待越覺得自己和整個氣氛格格不入,就像誤闖入異次元的生物似的,而且,在這裏她沒有半個熟悉的人,包括在眾人擁簇包圍下,卻依然談笑風生,舉止得宜的藍天。

她真真實實、正正確確的感受到,他是天王巨星,是屬於眾人、屬於群眾的。他和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是兩條平行線,不管他們過去曾經有過什麼樣的交集,那些圈早就零落散亂串不在一起了。

她,是天下最平凡的小老百姓。

他,是活在眾人仰慕下的大明星。

兩人的差距何止千里、萬里,簡直是水星和海王星的距離。

於是她決定——遠離他,而且要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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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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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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