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大早，冷恕雅就接到一通電話，一通足以讓她墜人萬丈深淵的電話。
“雅雅，我是媽咪呀！”關靜芝慈愛的聲音從遙遠的巴黎，透過話筒傳到冷恕雅耳里。
“媽咪！”冷恕雅驚叫一聲。他們的父母自從丟下公司讓大哥管理之後，就快快樂樂的跑到巴黎去度假，一去就是四年，而且從不曾打電話回家，任由他們三兄妹自生自滅，所以，一接到母親的電話，冷恕雅是惶恐多於喜悅。
他們那看似溫柔，實則精明的母親，該不會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吧？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將大哥結婚的事告訴父母呢！
“雅雅，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關靜芝細心的察覺到女兒回氣里的掠慌。
“沒有啦！媽咪，你想太多了，我好想你們喔！”冷恕雅馬上以撒嬌的方式轉開話題。
“媽咪也很想你啊！：真的沒事嗎？”關靜芝隱隱感覺不對勁。
“當然啦！”冷恕雅心虛的說。
“那就好，對了，你哥哥他們呢？”
“呃……大哥很好啊！真的，他過得很好。”冷恕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強調。
“哦——”關靜芝拉長音。“小典很好啊？那就好，那阿人呢？”她又問小兒子的狀況。
“二哥？他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流浪了，大概只有大哥才知道他的行蹤吧！。說到二哥，冷恕雅就有氣，四年前爸媽前腳才走，他後腳就跟着溜了，將她留給既冷血又嚴厲的大哥管教。
關靜芝一聽女兒的語氣就知道，小兒子好得很，就算沒了蹤影也不怕他客死異鄉什麼的、有問題的反而是女兒回中“過得很好”的大兒子。
“媽咪，你和爹地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最好晚一點回來，反正已經四年不見了，多個幾年也無妨。
“我今天才跟你爹地說呢！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你們了，最近打算找個時間回台灣呢！”關靜芝說，其實他們本來打算一直玩下去的，但一打電話回家才發現兒子有問題，那他們當然要趕回去幫兒子解決問題羅！想想她還真是個盡職的好母親呢！
“啊？媽咪，你們怎麼不玩久一點呢？”冷恕雅一聽急死了，趕緊遊說父母繼續玩下去。
“玩了四年也夠了，畢竟你爹地和媽眯都老了，不再適合到處奔波，我們打算這一趟回台灣，就不再出國了，要待在台灣養老。”才怪，她和老公的身體好得很，每每世界各地有嘉年華會，他們一定第一個衝去。
“媽咪，你和爹地還年輕嘛；！說什麼養老，你們放心去玩吧，我們在台灣很好，大哥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耶！”
“雅雅，你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不過我和你爹地已經決定要回台灣了，你有沒有想要什麼禮物，媽咪幫你帶回去。”
不、不、不，！她才不是什麼好孩子呢，不要這樣誇獎她，如果被媽咪知道她幫着大哥瞞她，那她就慘了。
“沒有，謝謝媽咪。”冷恕雅僵硬的說。
“雅雅，你大哥有沒有交女朋友？”
“沒；沒，大哥沒有啦！”他只是娶了一個女人而已，媽眯呀！原諒女兒對你說謊。
“哦——”關靜芝了解地拉長音，既然女兒這：說，那就是有羅！
冷恕雅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每當媽眯以這種語氣說話時，就表示她有所領悟了。
“那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女孩子？”
“有啊！”冷恕雅獃獃地回答，答完后立刻慘叫一聲，她完了！她會被大哥打死。
“是嗎？那就好。”關靜芝開心的說，真好，抱孫子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
“媽咪，你剛剛問我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耶！”冷恕雅試圖彌補剛剛的過失，也許她可以來個抵死不承認。
“沒有啊！我有問什麼嗎？”關靜芝也裝傻。
“不……；沒有就好。”
“那媽咪要掛電話羅！拜拜。”
“媽眯，拜……”冷恕雅掛上電話，腦中呈現混亂狀態。
她完了、毀了，她甚至考慮要畏罪潛逃，或者從二十樓跳下去自殺算了再怎樣都好；過面對大哥的怒氣。
唉！如果葳葳姐在的話；大哥也許會讓她死得痛快一點，她自暴自棄的想，然後一個想法躍進她的腦海里。
對！葳葳姐一定會幫她的，因為葳葳姐最疼她了，她一定捨不得她被大哥殺掉。
打定主意后，冷恕雅馬上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家門，找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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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葳葳決定自力救濟，她要賺錢，靠自己的力量賺錢養家。
她好不容易讓冷恕典答應不再找人跟蹤她，而她也保證她一定會乖乖的，他才放她一個人出來。
當然，她還是走她的老本行，而她自力救濟的第一步，就是自己去找客人，這樣既快速，又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客人。
其實也不是她喜歡這個行業，只是，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快的賺錢方法了。
雖然冷恕典說要她陪他上床來抵那一百萬，但她總覺得她在占他的便宜，因為每次兩人做那件事時，她都覺得好舒服，反而像是他在取悅她、滿足她，讓她心裏萬分過意不去，只好再次“下海”賺錢來還債。
她走在公園裏，看着人來人往，努力的尋找目標。她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只要長得順她眼就好了，畢竟做這一行的不可以太挑。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名高大的男人從她面前走過去，她的目光完全被他吸引，因為——他長得好像冷恕典喱！戚葳葳決定就是他了。她鼓起勇氣想要走過去問他，腦海里卻突然響起冷恕典說過的話——
“我不喜歡別人碰你，至少在你還完債之前，你是屬於我的，別人都不可以碰你。
當她內心猶自掙扎時，那名男子漸漸走遠了，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要過馬路了。
沒時間再讓她考慮下去，她追了上去，在大腦還沒來得及運轉之前，她已經抓住他的衣袖。
男子回過頭來看她，有點詫；異的問：“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呃……呃……”這下尷尬了，她甚至還沒決定要不要重操1日業，但她卻已拉住人家的衣服。
戚葳葳喘着氣抬起頭來，哦！近看之下更覺得他跟冷恕典相像，也許她可以將他當成冷恕典，那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男子看見她的臉，覺得很是熟悉！。他突然想到他，大哥寄給他的照片里的女孩子。
她接下來的話讓他更震驚。
“先生，你要不要那個……”既然已經出手了，圳只有硬着頭皮說。
“什麼？”
“就是……你要不要跟我上床？”她的聲音更小了。
男子仔細地打量她一遍，確定她就是照片里的女孩子，可是，她怎麼會跑來……嗯……賣淫？
“為什麼？”男子難以置信的問。
“因為……我缺錢。”她羞慚的說。“你……到底要不要嘛！”她催促着，難得遇到一個順眼的，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我不需要。”男子說，停頓了一下又道：“可是我認識一個人，我想他會需要的。”
“啊？那……”戚葳葳遲疑了，她的目標是他耶！如今他要替她介紹另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是很可怕的那一型呢？
男子看出她的擔憂，笑道：“你不用擔心，那個人長得很帥，而且很優秀喱！這樣吧！我付錢請你去服侍他，算是我給他久未見面的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戚葳葳評估着他話里的可信度，他說的好像電視裏的劇情喔，不過，看在他和冷恕典長得很像的分上，她決定相信他。
“那你……要付多少錢？”她小心翼翼的問。
“哦？你們這一行沒有公定價嗎？”男子不解的問，她好像很害怕似的，感覺像是第一次出來拉客一樣。
有嗎？戚藏葳心慌的想，好像聽說過，又好像沒有，怎麼辦？
不行！她不能表理出無知的樣子。
她的腦筋飛快的轉了一圈。
“我們一般都是由客人出價，如果價格讓我們可以接受，我們就接了。”她在心底為自己喝彩。
“這樣啊？”男子再度打量她。“你今年幾歲？”
戚葳葳嚇了一跳，他是在研究她的“資歷”嗎？
“二十。”
“接過幾個客人？”
“這……”這可難倒戚葳葳了，她只跟冷恕典做過，雖然他們是經由“交易”而上床的，可是她並沒有把他當成她的“恩客”啊！
經過幾番考量，為了加強自己的“資歷”，她決定將冷恕典列為“恩客”。
“一個。”她老實的說。；
“一個？”男子很詫異，他以為她是初次，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羞澀。
戚葳葳誤以為他嫌她經驗不足，馬上澄清，“雖然只有一個，但是我跟他已經有很多次經驗了，真的。”她怕他不相信似的強調。
“哦？為什麼你只跟他？”男子挑挑眉。
他的動作讓戚葳葳覺得他像斃了冷恕典，也就漸漸卸下心房。
“那你的債還完了嗎？”
“還沒，可是我想，如果我一邊賺錢還他，會還得比較快，可是他不喜歡我出來做這種事，所以我是瞞着他偷偷出來賺錢的。”戚葳葳愧疚的說。
“那他很喜歡你羅？”聽她這麼說，十之八九沒錯。
“應該不是吧！大概是他不喜歡跟別人共享事物吧！等我債還完，他才懶得管我呢！”戚葳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男子聽起來卻不是這樣，聽來那個男人對她的獨佔欲很強。
“我給你五十萬，你跟我到一個地方去陪那個人。”男子出手大方。
“太……太多了啦！”戚葳葳趕緊搖搖手，她可不想讓人家覺得她是在搶銀行。
男子好笑的看着她，那有人嫌錢多的？看來她不僅純真，還老實得不像話。
“不然你說個數字？”他詢問她的意見。
戚葳葳困惑的眨眨眼，心裏盤算着。
“一……一萬。”她伸出右手的食指。
“什麼？”男子驚訝的大吼。
戚葳葳瑟縮了一下，太……多了嗎？她就知道她太貪心了。
“那八……八千呢？”她捂着耳朵，怕又被吼。
“八千？。男子吼得更大聲，一萬塊就已經夠低了，她竟然還打折？怎麼這麼好商量啊？
戚葳葳的肩膀抖了抖，她就知道，還好她有心理準備。
“那你說多少錢才算合理？”為了防止三度被吼，她詢問他的意見。
“少說也要三四十萬。”
“好貴！”她驚呼。
“嫌貴就別來找你。”他指那些嫖客。
“這樣會害他們破產的。”戚葳葳幫那些不知名的“恩客”說話，若為了這種事破產就太可憐了，她不想害人家破產，她只想賺錢而已。
男子抱頭呻吟，誰來救救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孩子，會嫖妓的可不是什麼好人，她竟然還幫他們說話？！
“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試着讓她明白。
“胡說。”戚葳葳生氣的指責他。“他很好，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耶！”她指冷恕典。
他被她突來的憤怒嚇了一跳。
“你說誰？”
她委屈的低下頭，好像被誤會的是她自己。
“我的客人。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真的。”她怕他不信，再度強調。
“好、好、好，我相信他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要生氣。”他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喜歡你誤會他。”戚葳葳倔強的抹掉眼淚。
這就是在生氣了，他暗忖。
“好，我們走吧！”
“走去哪裏？”她還搞不清楚狀況。
“去找那個需要你的男人。”他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她坐進後座，自己則坐在前座，低聲向司機說明地點。
戚葳葳沒注意聽他說要到哪裏，只是靜靜的望着車窗外。
男子從照後鏡看着失神的她，微皺起眉頭。
應該是她沒錯吧？但，大哥怎麼可能任由她去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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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葳葳越來越覺得兩旁的道路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喂，這裏的路我有點眼熟耶！”她興奮的對男子說。
“哦——那你大概真的很眼熟喔！”
“你說話的方式好奇怪喔！”她狐疑的說。
男子不語，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車子平穩的駛向山上惟一一棟純白色的房子。
“我看到棟房子了，那個人是不是就在那裏？”戚葳葳將上半身探出車窗外，看着那棟建築物，朝車內大聲間。
咦？怎麼連那棟房子她都覺得眼熟？好像不久前才看過似的，不過她還是想不起來。
“是啊！你一定會很驚訝的。”而他的大哥也是，搞不好還會發狂。
車子終於到達那棟房子的門回，戚葳葳發現有兩個人在吵架，不，應該說有一個人在罵人，而另一個正在被罵。
她覺得更詭異了，怎麼連那兩個人看起來都那麼跟熟？她眯着眼睛仔細的想，就在此時，那兩個人同時發現他們的存在，並齊步向他們走來，這時她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死定了。
戚葳葳迅速地將身體縮回車內，以包包遮住自的頭企圖掩飾自己的行蹤。
“這是鴕鳥才會做的事喔！”男子提醒她。
這時戚葳葳想起是他帶她來的，開始責怪他，“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們快走，不然這裏會發生凶殺案的，快點！”手上的皮包依然遮住她的頭。
“啊？正好，我還沒看過凶殺案現場，乘機看看也不錯。”男子說著風涼話，看到已經走近的兩人，順便打招呼。“嗨！老哥，好久不見。嗨！易。”
戚葳葳開始發抖，她沒有勇氣拿下皮包來看他們。
冷恕典冷冷的眼沒有看數年未見的弟弟一眼，反而直直走向後座，一把扛起嬌小顫抖的身軀，無言的走進屋子裏。
容易看着他們，心裏暗暗叫糟，他看向那陪同戚葳葳一起來的男子，男人聳聳肩。
“唉！恕人，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容易搖搖頭，也跟着走進屋子裏，冷恕人付完車資也跟走進去。
他們一人屋內，就聽到一聲聲凄厲的哭叫聲，兩人對望一眼，火速的衝到客廳，看到一副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
冷恕典在打戚葳葳的屁股，力道雖不大，卻徹徹底底的傷了戚葳葳脆弱的心靈。
冷恕人和容易看着這一幕，呆了彷彿有一世紀之久，回過神盾的第一個想法是拿照相機拍下這麼歷史牲的一刻，讓他們能回味到永久，這個畫面恐怕再等一輩子都看不到了。
戚藏藏趴在冷恕典的大腿上哭得肝腸寸斷，一邊泣不成聲的抗議，“你……怎麼……可以……嗚嗚……打人家……屁股……嗚…嗚……”
冷恕典鐵青着臉。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看到她不要命似的將半個身體掛在車窗外，他的心臟差些停止跳動。
是她不對，冷恕典堅持，但他卻覺得內疚，因為他打了她，而她哭得好不凄慘。
不行！冷恕典，你不能再寵她了，看她被你寵成什麼樣子，你沒有錯，錯的是她，打她也是懲罰她不要命的動作，你是對的，用不着愧疚。
他不停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但那些堅持到了他嘴邊卻變成狗屁一堆。
“別哭了，乖。”語氣溫柔得連他出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打……人家……又不準……人……家哭，你怎麼……那麼壞……心……？”
他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腿上。
“我打你是因為你做了危險的行為，你怎麼可以把上半身探出窗外，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他試着和她講理。
“那你……也……用不着……打人……家……屁股……嘛！”
“對不起，因為我氣瘋了。”他吻她哭得紅腫的大眼。；．
“打淑……女的……屁股……是……很沒札……貌的。”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跟他談論禮不禮貌的問題。
“我以後再也不打你屁股了，我保證。”他舉起右手說。
“真的？說謊……的……是小豬。”
“好，只要你不哭，什麼都好。”他將她抱人懷裏，輕輕的揉着她的小嫩臀。
見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冷恕典馬上將矛頭指向在一旁看戲的弟弟。
“阿人，你看見葳葳做那麼危險的動作，為什麼不阻止她？”
“我……”冷恕人啞口無言，他是招誰惹誰了？
“你什麼你？葳葳不懂就算了，連你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冷恕人求救的眼光掃過容易，只見他無能為力的搖搖頭，而他只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戚葳葳身上，他以熱切的眼光哀求她。
戚葳葳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對他皺皺鼻，吐了吐舌頭，將臉埋在冷恕典懷裏不再抬頭。哼！誰教他要帶她來這裏，害她被冷恕典打屁股，這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大恥辱。
“大哥，是因為我急着告訴你葳葳的事啊1”冷恕人得意的瞄了瞄戚藏藏錯愕的表情。
原諒我吧！小嫂子，既然你不肯救我，我只好自力救濟羅！冷恕人以眼神傳達着。
“葳葳有什麼事？”冷恕典聽到弟弟直呼戚葳葳的名字，不悅的皺起眉，但他投有糾正他，因為一切事情都還沒明朗化。
“大哥，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和葳葳會一起搭計程車來？”
“啊！”戚葳葳突然跳起來尖叫一聲。
“怎麼了？葳葳。”冷恕典摟柱她的腰，讓她再度坐下。
“大哥！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冷恕人看着戚葳葳的反應，似乎有意轉移他哥哥的注意力。
冷恕典一聽也覺得奇怪，說弟弟認得葳葳也不奇怪，因為他寄了幾張他他們合照給弟弟，但葳藏又不認識弟弟，沒有理由跟他一起回來啊！
“我突然想到我今天要去看媽。”她僵笑着對冷恕典說。
“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去。阿人，繼續。”冷恕典硬是摟着她，不讓她離開。
“我回來時經過一座公園，在公園裏被一個女孩子攔下來，結果你猜怎麼樣？她竟然問我要不要跟她“那個’。”冷恕人頓了下，看看身子抖得越來越厲害的戚葳葳，笑了笑。
聽到這裏，冷恕典的臉已經全黑了，但他強忍着怒氣，咬牙道：“繼續說。”
“我心想，現在的台灣女孩怎麼那麼開放？正當我打算拒絕時，我突然發覺她長得好眼熟，當然，我馬上就想起她是誰了。”冷恕人還不忘捧自己一下。“當時我嚇孓—跳，心想你怎麼會准許她這麼做？於是我告訴她，我打算出錢買她一夜，讓她去陪我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戚葳葳聽到這裏，整個臉頰都滾燙起來，她怪自己怎麼會那麼白痴，竟挑到了冷恕典的弟弟！
冷恕典握緊拳頭，額頭因強忍怒氣而冒起青筋。
“戚葳葳，我又想打你的屁股了。”而且是狠狠的痛打一頓，但他知道打完了之後他會後悔，而她會恨他一輩子。
“你答應過再也不打人家屁股的。”戚葳葳護往自己的小屁股，驚慌的叫道。
“趁我還沒失去理智之前上樓去，並向我保證你會乖乖反省，永遠不會再那麼做。”冷恕典痛心的說，她是怎麼信誓且旦的向他保證她會乖乖的？！他這麼相信她，而她卻背着他去做那些讓他心痛的事。
冷恕典的樣子嚇壞了戚葳葳，她淚汪汪的抱着他的腰，愧疚萬分的道歉。
“對不起，恕典，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對不起嘛，你別生氣。”她哭得比剛才被打時還慘。
冷恕典又心軟了，他無法看着她流淚卻無動於衷。
“聽話，你先上樓去。”他啞着聲音說。
“不要，除非你答應不生我的氣。”她眼中含着眼淚。
“葳葳，我很難不生氣，因為我真的太難過了。”冷恕典低啞着聲音說，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這樣子只會讓他更痛心而已。
“你不要難過嘛！都是我不好，我發誓我不會再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她像怕他消失似的緊緊摟着他，她好怕他再也不要她了，她愛他啊！就算他不愛她，她也想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乖，上樓去。”冷恕典輕柔但堅定的說。
拗不過他，她只好乖乖的上樓去。
冷恕典雙手爬過一頭濃密的黑髮，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道盡了他所有的無奈和挫折。
“大哥，我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冷恕人不顧容易的阻擋，還想繼續說。
“我不想聽了。”冷恕典了無生趣的說。
“你一定得聽，大哥，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中她會挑上我嗎？”
冷恕典搖搖頭。
“這個問題我在車上想了很久，然後我得到了答案。”冷恕人看着頹喪不已的哥哥。“因為我長得像你。”
他的話讓冷恕典驚訝的抬起頭來。
“是真的。”冷恕人肯定的說。
“不可能，她大可不必這麼做。”冷恕典煩躁的抓着頭髮，不想讓弟弟幫她找借口。
“你錯了，大哥，你應該知道她有強烈的責任感。”
“這跟責任感沒有關係。”
“是嗎？據我所知，她欠那個惟一一個跟她發生過關係的男人一筆為數不少的錢，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我，但是，那筆錢根本不算什麼。”冷恕典想也沒想就說。
但她很在意，大哥，她對我說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因為她佔了你便宜，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冷恕典再度搖搖頭。
“大哥，你還不明白嗎？她沒把你當恩客，她當你是情人、是愛人，不然她不會在我身上尋找你的影子，更不會做出這種事。”冷恕人略顯激動的說。
“我不相信，她不可能愛我的。”冷恕典固執的說。
“你知道的，只是你太愛她而使你的內心被蒙蔽了。”冷恕人負的很想狠狠的敲醒他。
“上去看看她吧！老大。”容易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冷恕典看了弟弟和好友一眼。
“謝謝。”
“大哥，你何時變得那麼三八了？是不是跟小妹學的？”冷恕人掄起拳頭用力的敲了下冷恕典的胸膛。
冷恕典笑了笑！又看了他們一眼，鼓起勇氣走上樓。
這時，樓上的冷恕雅不知怎麼搞的，不停打噴嚏，而且耳朵癢得不得了，她知道一定有人在說她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