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乖，別哭了。”冷恕典拍拍還在抽泣的戚藏藏，語氣十分溫柔。
“人家好害怕，我還以為你不來救我了。。戚藏藏撞到剛才的情況，淚水又掉了下來。
冷恕典嘆口氣，難道她把他當成超人了，以為只要她一發生事情。他就會跳出來救她？要不是他派人看着她，她可能已經被……想到此，冷恕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忍不住發起脾氣。
“你怎麼那麼笨哪？竟然乖乖的被他拉着走，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到，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你不會呼救嗎？飯店裏人那麼多，你還怕沒人救你嗎？”他沒好氣的說。
“人家害怕嘛！”戚葳葳忍不住反駁。
“怕什麼？總比被抓去生吞活剝好吧？”
“我怕他們會發現我是做那個的，說不定會把我捉去警察局。”戚葳葳委屈的說，她不能被捉去關的，現在家裏的生計全都靠她了，一旦她被關了，那就沒人能賺錢養家了，而且，媽媽知道後會難過死的。
“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還有，你怎麼又去做這種事？你還缺錢用嗎？我給你的那些錢呢？”冷恕典心寒的想，難道她也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才短短兩個禮拜就花光了所有的錢？
“我現在不缺錢啊！你給我的錢都存在銀行里。”戚葳葳老實的回答。
“那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你這麼做分明是在作賤自己！”冷恕典聽了之後更生氣。
“因為我要還你錢啊！那是跟你借的，不能不還的……”戚葳葳小小聲的說，然後怯怯的看了他一眼。
“我說過你可以慢慢還的，那根本不急。”冷恕典氣急敗壞的說，為什麼地每次遇上她就會講出傷人的話？他明明最不願傷她的。
。可是還是得還啊！媽媽不准我跟別人借錢，如果我不趕快還你，媽媽知道了會很生氣的。”戚葳葳低着頭，強忍着淚意。
見她一動也不動的，他放慢車速，騰出一隻手抬起她的臉，只兒她淚流滿面，緊咬着下唇，已經滲出直絲了，他立刻靠邊停下車子。
“葳葳，別咬了。”他着急的叫着。
戚葳葳固執的搖搖頭，她知道下唇被她咬破了，因為她嘗到鹹鹹的滋味，可是她覺得好苦喱，她的眼相好苦，心更苦。
“葳葳，快放開，你把自己咬傷了。”冷恕典焦急的哄着，他知道她是固執的，但她的固執總是用錯地方。
戚葳葳卻是無動於衷。
“葳葳，別這樣，算我求你，好嗎？”冷恕典心痛的哀求着，看她自虐，他的心比她更痛。
他的語氣讓戚葳葳驚訝的鬆口。
“人家已經夠自責的了，你還一直凶人家。”她可憐兮兮的埋怨，豆大的眼淚垂在眼險，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冷恕典捧着她的臉，歉疚的舔去她唇上的血漬。
“好嘛！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知道嗎？你可以咬我，咬任何東西，就是不可以咬你自己，好嗎？”他深深的看着她。
戚葳葳因為他眼中的痛苦而呆愣住。
“好嗎？”冷恕典又問，要求她的承諾。
戚葳葳點點頭，並且伸出手摸摸他的臉。
“嗯，這才是我的乖女孩。”冷恕典拉起她摸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
冷恕典滿意的重新發動車子上路，一路上戚葳葳都沒有開口，但卻不時轉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有話就說啊！”冷恕典鼓勵她。
戚葳葳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冷恕典微皺起眉，又過了好一陣子，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有什麼事就直說啊！”
戚葳葳垂下眼，悶悶的說：“可是每當我一講話，我們又會開始吵架。”
冷恕典聽了心一驚。
“你放心，我們這次絕不吵架。”他信誓旦旦的說。
“真的？”戚葳葳張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我保證。”他捏捏她的俏鼻說。
“如果我們又吵架了呢？”她不放心的又問。
“那……那就罰我聽你的話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冷恕典想了想說。
“好。”戚葳葳開心的笑了起來。“那我們要簽下合約才行。”她從包包里拿出紙和筆，洋洋洒洒的寫了一大堆，看了一遍后才遞給他。
“請簽名。”
“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嗎？”冷恕典嚴重受到打擊。
“話不能這麼說，再有信用的人都可能失信於人的，為了保障我的權益，我當然要謹慎一點羅！”戚葳葳理所當然的說。
“是，你這小談判者，你說的都對。”冷恕典趁着紅燈，瀟洒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戚葳葳接過紙，“你簽名簽得還不錯嘛！”她慷慨的稱讚他。
“好啦！現在可以說了吧？”冷恕典催促着。
“說好不吵架的喔！”戚葳葳揚揚手上的紙提醒。
“是，小的知道了。”冷恕典無奈的回答。
“其實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問你，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和你那個秘書提到‘跟蹤某個人’，你們說的該不會是我吧？”戚葳葳後知後覺的問。
“就是你。”冷恕典乾脆的回答。
“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叫人跟蹤我？”她不滿的叫道。
“因為你太笨了，請問這兩個星期以來你受傷幾次？”如果她記不起來的話，他可以一一說給她聽，幫助她恢復記憶。
“呃……”說真的，她自己還算不出來呢！
“十九次，兩個星斯才十四天，你大小姐卻受傷了十九次。。冷恕典不可思議的說。
“那是因為……我不小心的嘛！”戚葳葳為自己的愚笨找借口。
“你的不小心是因為你的心不在焉，那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小心了。”
“喂，說好了不吵架的。”戚藏葳不開心的咕噥。
“這不是在吵架，我是在說明一個事實。”冷恕典快速的俯身親了她一記。
“可是，你也不能叫人跟蹤我嘛！那會讓我覺得我好像被監視，—點個人私隱都沒有。”戚葳葳抱怨。
“在我告訴你之前，你也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不是嗎？換句話說，如果你能小心一點，我又何必叫人跟着你呢？”冷恕典反問。
戚葳葳被堵得沒話說，反正每次說到最後都是他有理。
很快就到了冷恕典的住處，戚葳葳下車后深吸了一口氣，很高興的發現這裏還是一樣的迷人。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她突然想到，“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我是老闆，我不想上班就不必去上班。。冷恕典很拽的說。
“這樣好嗎？”戚葳葳一心認為是她拖累了他，他本來應該在公司的，如今卻為了她而拋下公事。
“沒什麼不好的。”他無所謂的說，一手摟着她的腰走進屋內。
“這樣別人會不會說閑話啊？”她擔心的問。
“我是老闆，誰敢說閑話？”
“但是……”
“不要但是了，先進去洗澡。”冷恕典帶她到他的房間，輕輕將她推進浴室里，。洗快一點喔！”
“為什麼要洗澡？”
“別問那麼多，浴巾在旁邊。”冷恕典說完便關上門，自己也跑到另一個房間洗澡去了。
戚葳葳總覺得這樣的情境好熟悉，她一走出浴室，冷恕典已經坐在床上等她了，然後他走過來抱起她，幫她吹千頭髮。
“你……要做什麼？”當他把她放到床上時，她緊張的問。
“我要複習上次我們做的事。
冷恕典扯開兩人身上的遮敝物，瘋狂的吸吮她甜美的唇，然後他的唇來到她的粉紅蓓蕾輕咬着，舌頭在那頂端繞圈圈。
“兩個星期沒看到我，想不想我啊？”他的舌向下游移到她的女性神秘地帶……
戚葳葳趴在床上，全身都虛脫了，但冷恕典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
“甜心。”他從她身上爬起，再度進人她。
整晚，冷恕典就像頭野獸般，似乎永遠也不滿足，—次又一次的要她。
當他最後一次在她體內釋放出熱液，他翻身癱倒在床上，然後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一張紙。
“甜心。”冷恕典輕搖着幾近昏迷的戚葳葳。
“什麼？”戚葳葳睡眼惺忪的說：“人家想睡覺。”
“乖，你只要起來簽個名就好了。”他輕哄。
“明天再簽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趕快簽完名就可以睡了，不然我會再要你一遍喔！”冷恕典威脅。
“好嘛！可是，為什麼要簽名？”她迷迷糊糊的問。
“因為你欠我錢啊！你不是說要立借據才有保障？”冷恕典胡亂說一個理由，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靠在他身上。
“哦！你也不信任我？”她嘟囔的說，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乖。”冷恕典啄了她的臉頰一下，輕輕的讓她躺下。“甜心，你有沒有帶印章？”
“你比我還小心耶！”戚葳葳咕噥了一句。“印章在包包里。”她一向有隨身攜帶印章的習慣。
“好了，那你可以睡了，晚安。”冷恕典傾身給了她一個晚安吻。
“晚安——”
冷恕典愛憐的吻吻她的嫩頰，找出她的印章，在那張她簽了名的紙上蓋下印章，再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屜里。
收好后，他躺在戚葳葳身邊，將她擁人懷中人眠。
明天該去一道戶政事務所了……
睡前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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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醒了，小懶豬。”冷恕典輕拍她圓潤的小屁股一下。
“嗯……”戚葳葳伸了個大懶腰，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翻過身又將頭埋人枕頭裏。
“嘿！小丫頭，該起床了。”冷恕典不停的叮吻她的臉頰。
“人家還想睡。”戚葳葳懶懶的說，她全身酸痛，連動都不想動。
“可是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乖，快起來吃飯。”他拉起她的上半身，阻止她再躺下。
戚葳葳不悅的噘起嘴，乾脆靠在他身上繼續睡。
冷恕典嘆了一口氣，抱起她走進浴室幫她沖澡、洗臉，只差沒幫她刷牙了，但她大小姐竟還在睡！
“葳葳，醒醒，你至少該漱漱口吧！”
他將漱口杯抵在她嘴邊，只見她無意識的張口喝了一大口。
他在她吞下前連忙阻止她。“不可以吞下去。”
等他在幫她穿衣服的時候，她終於清醒一點了。
“為什麼你在幫我穿衣服？”她還是有點迷糊。
“不只穿衣服，我還幫你洗澡呢！”冷恕典沒好氣的說。
“哦！”她應了一聲，混沌的腦袋還搞不太清楚狀況。“這不是我的衣服啊！”她看看身上的水藍色洋裝，不解的問。
“是我買給你的。”冷恕典說，他可是跑了好幾家百貨公司才買到適合她的衣服。
“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水藍色的衣服？”她又問，像個好奇的孩子般，什麼事都要追問到底。
“我猜的。”其實是他費了好大的工夫去調查的。
“哦！”她相信的點點頭。“你真厲害，每次都猜對耶！”她的語氣充滿崇拜的意味。
“好了。”冷恕典抱着她站起來，“你可以自己走嗎？”
“嗯。”戚葳葳堅定的點點頭。
冷恕典牽起她的手，帶她下樓，來到餐桌前坐下。
“好豐盛喔！”戚葳葳吃驚的說。“誰做的？”
“我。”冷恕典夾了青菜到她碗裏。“快吃。”
戚葳葳看着碗裏滿滿的青菜，皺起眉道：“我不喜歡吃青菜。”她語氣里有明顯的厭惡。
“我知道，但你還是得吃。”冷恕典沒得商量的說：“你看你，就是這麼偏食才會瘦巴巴的，飲食要均衡才不會營養不良。”他像個老媽子似的叨念。
她一句也沒聽進去，一心只想着不要吃青菜。
“葳葳！”
“我不要吃青菜。”戚葳葳像個小孩般賭氣的說。
“趕快吃飯，你信不信我會打你屁股？這裏可不是外面，要打你屁股可不用挑時間。”
他威嚇的口氣嚇得戚葳葳趕緊扒了兩口飯，但她還是避開了青菜。
“你知道嗎？”戚葳葳像發現什麼秘密似的說。
冷恕典挑了挑濃眉，等待下文。
“我發覺你好像有點喜歡上我了耶！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他真的對她很好耶！雖然有時候很兇，但也是因為關心她，她猜，他會不會喜歡上她了，但自己卻．沒發覺？
冷恕典差點噴出飯來，他以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而這小妮子竟問他是不是“好像”“有點”喜歡上她？！
“你吃慢一點嘛！”戚葳葳拍拍他的背，責備的說。
“你說呢？”冷恕典順順氣后說。
“我覺得好像有一點耶，你沒有發現嗎？”她失望的說。
“吃飯的時候不要討論這種問題，會消化不良的。”冷恕典瞪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戚葳葳低下頭，默默的吃着飯，她沒想到他不喜歡談論這個問題，難道他不願承認他喜歡她？她想起昨天他倆歡愛時，他說要她以身體來還債的話，他認為她的身份太卑賤，配不上他嗎？
“你不要胡思亂想。”他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小腦袋裏為什麼不能裝一些有意義的東西呢？他無奈的想。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驚訝的問。
“我就是知道。”
戚葳葳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老是給她很奇怪的答案，而且那根本稱不上答案，像在敷衍。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一點喜歡你。”冷恕典捧着她的臉，給她一吻。
戚葳葳一掃陰霾的表情，開心的問：“真的？”
冷恕典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又問：“那你呢？”
戚葳葳雙手扭絞着桌布，害羞的說：“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你啦！”她做出一丁點的手勢。
“才一點點？”冷恕典不滿的問。
他不屑的語氣讓她氣呼呼的反駁，“你也只喜歡我一點點，憑什麼我就要喜歡你很多點？”事實上她甚至可以說愛上他了，可是她才不要讓他得意呢！
冷恕典挑起眉，敢情她在跟他計較？好吧！那他就稍稍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好了。
“好吧！我承認我很喜歡你，所以？”他示意她誠實的說出心裏的話。
“好嘛！其實我比喜歡你一點點還要多啦！”她不情願的說。
“這是什麼語氣，好像我強迫你承認似的。”冷恕典點點她的俏鼻。
“我是很心甘情願的啦！這樣行了吧！”戚葳葳有些生氣的說。
這不是不情願是什麼？
冷恕典才想念她幾句，她卻跳起來大叫：“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她突然看見牆上的鐘，已經下午一點半了，他怎麼還閑閑的跟她在這裏吃飯？
“是啊！”冷恕典穩穩的坐着，理所當然的說。
“那你怎麼還不出門？”
“是要出門，但要晚一點。”等他餵飽她后。
“再晚就下班了。”那還去幹嗎？關門嗎？
“我今天本來就不打算去公司，快點吃飯，吃完我送你回家。”
聽他這麼說，戚葳葳好難過，看他一副巴不得趕快把她攆走的模樣，她就知道他果然是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他果然是在利用她，不……也不能說是利用，畢竟是她欠他錢，欠債還債是應該的。
雖然她說服了自己，但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
“對了，你等會兒不是要去上家教課嗎？”他揉揉她的發頂。
戚葳葳抬頭看着他溫柔的眼神，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突來的衝動讓她忍不住開口，“我……我當你的情婦好不好？”
“為什麼？我還以為你會想當一個可愛的小妻子。”冷恕典將自己的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他看到她眼裏的那抹不確定感。
戚葳葳無力的垂下頭。她是想啊！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資格了，因為她無法否認她曾經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肉體。
“你知道我沒資格的。”她強顏歡笑。
“你當然有資格，甜心，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只給了我一個人，你忘了嗎？”冷恕典將她摟入懷中，安慰她。
“那你是答應讓我當你的情婦羅！”戚葳葳抱着希望問，其實她渴望當他的妻子，她知道那是奢求，可至少讓她留在他身邊。
“不行，寶貝，你不能當我的情婦。”因為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
戚葳葳沮喪的垂下肩，他還是在意的，雖然他嘴裏說無所謂，但他是在意的，他甚至覺得她連當他的情婦都不夠格。
“走吧！你該去學生家了。”
她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在心裏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