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封錮石
什麼六分鐘?”玄麒一臉莫名。
沈天暉笑笑:“你們知道,午夜十二點一直是個特殊的時間,是一天的盡頭,又是一天的開始,也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你是說,到了十二點,水裏的機關就會開啟?”玄麒明白了,“你怎麼知道?”
“只是試試。”沈天暉說,“這樣一個秘密所在,怎麼可能堂而皇之地露着兩扇大門等你上去敲。開門的機關設在水裏,按鮫人的邏輯,算是相當正常,鮫珠和藏寶圖是一起留給秦龍的,下面又有圓形凹坑,綜合起來看,不是很明顯嗎?”
“望珠鎖。”妙妙從剛才秦龍出水后就一直在思索着什麼,現在,終於開口了,“是鮫人特有的一種機關,需在望月之夜以鮫珠開啟,因此得名。”
“你這不是馬後嘛。”玄麒攤攤手,“早說呢,也不用浪費沈天暉這麼多腦細胞。”
“現在想起來也不晚啊,至證明了他開鎖的方法是對的,等一下,肯定會有什麼出現。”妙妙振振有詞地說。
兩人拌幾句嘴后,我看了看錶,十二點整了。
今天的月,既圓又亮,天上幾乎沒有雲,月光照在潭水上,反射出粼粼波光,映得眾人臉上也亮起來。
秦龍還泡在水裏,看樣,並不覺得冷,也不急着出來。
妙妙和玄麒漸漸沒聲音其他人一樣。都將目光投到水潭中央。
可是。等了很久。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確定這是那個什麼鎖嗎?”玄麒沒了耐性。問妙妙道。
妙妙也不敢確定了:“是……是地吧。”
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完。突地有一道光柱自上而下射到水裏。幾秒后。水裏像回應似地。開始“咕嚕咕嚕”地。如滾開了般不斷翻騰。
“你看。你看。我就說是吧!”妙妙興奮起來。指着水潭大聲說道。
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大約有一兩分鐘,緊接着柱彷彿被什麼反射了下,一拐彎便投到了瀑布上。
“出來了,出來了!”妙妙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光柱靜靜地照在瀑布上,片刻后,瀑布像被撩開的帘子,緩緩地往兩邊分開,而在那後面的山壁上,則出現了條黑的縫。
“我過去看看。”秦龍說著,便快遊了過去。
游到山壁前忽然見他上了岸,仔細看時,現那裏似乎是有6地的,只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他走到門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伸手推了推,隨即,像是有所現,又蹲下身細細地看了一會,然後,便轉身遊了回來。
“好像是門是沒有把手之類的。”他說。
“什麼樣子的門?”妙妙聽到這話,顯得非常感興趣。
“就是普通的石門兩扇合起來的那種。”秦龍回答。
“門上有沒有凹坑?”妙妙又問。
秦龍“嗯”了聲:“有,四個。”
妙妙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來踱去,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叨叨些什麼。
“到底能不能解?”巫煬看了她一會兒些不耐煩了。
妙妙此時的表情,是難得一見的凝重:“要去看過才知道。”
沈天暉聽她這麼說,拿出張黃紙,東折一下,西折一下的,沒一會兒就做好一艘紙船。
“你在幹什麼?難不成,要用這個帶我們過去?”玄麒看了,忍不住笑出來。
沈天暉也笑笑,沒有說話,將紙船朝水裏一放,紙船沾了水,立刻“嗖嗖”地變大,一眨眼功夫,就大得足以容納我們幾個。
“走吧。”沈天暉說著,率先踏上去。
紙船搖晃兩下,往下沉了點,但看起來,還是頗為穩妥。
巫煬緊隨其後,沒有絲毫的猶豫。
“真的不會沉?我很怕水的。”妙妙則很是擔心,縮在玄麒身後,抓着他的手臂。
“快點,不要浪費時間。”巫煬的眉頭幾乎快糾結到一起,語氣也不是很客氣。
我看兩個大男人,連帶兩隻背包全在那上面都沒事,便不再擔心,一步跨上去。
甫上船,便覺得腳下軟綿綿的,很不牢靠的感覺,心裏不禁也有些害怕:“真的不要緊吧?”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和秦龍一樣,游過去。”巫煬淡淡地說。
這話說得我一時語塞——我是旱鴨子,即使會游泳,也不想在春寒料峭的時候下水。
玄麒見我們都上了船,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和妙妙一起,戰戰兢兢地也跨了
秦龍在水裏,將紙船慢慢地推到瀑布下。靠得近了才看清,那裏有一塊被沖刷得十分光滑的大石頭,大概有十來個平方,像一個小小的平台,一端延伸進水裏,另一端,則一直通到石門前。
沈天暉第一個走下船,打開手電的同時,回頭囑咐我們:“很滑,小心腳下。”
月光下,眼前的石門幾乎佔滿整面山壁,造得非常樸素,不僅從上到下沒有任何裝飾,甚至都沒有打磨平整,要不是四周有些縫隙,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兩扇門。
我們也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手電來,稍微走近些,能依稀看到,在每扇門上,離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各鑿有兩個小小的凹坑。
妙妙是最後一下船的,一眼就看到凹坑,立刻緊緊鎖起眉頭。
“怎麼樣?”沈天暉收了紙船,這樣,不免也開始擔心。
妙妙言不,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
凹坑是長的,鑿得頗為工整,深有五六公分,高大約在二十公分的樣子,寬僅能容納一隻平放的手掌,裏面積滿了灰塵和青苔,想必上一次有人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妙妙動作麻利地將其一個的垃圾撥拉乾淨,又鼓着腮幫狠命地吹了一陣,才在底部又現一個半圓形的凹陷。
“你們看,這是鎖眼。”妙指着凹陷說,“這兩扇石門,就是封錮石。還好,秦龍的爸爸還不算太過分,每塊石上只有兩個鎖,不然……”
“能不能解?”巫煬斷她,只想知道結果。
妙妙白他一眼:“還有三個呢,都看了才知道,只要其中有一個是語封錮,我看,就很難了。”
“什麼封錮?什麼意思?”玄麒對新名詞總是很感興趣。
妙妙一邊繼續清理,一邊解釋道:“語封錮,就是需要靠咒語才能解開的封錮石,同理,解開血封錮靠的是血,自身或血親的都行;解開物封錮靠的就是物,比如鮫珠,比如鑰匙。三者中,咒語是最難解開的,因為語言實在太過複雜,倘若不幸,用的還是鮫人語,那就更別提了,我沒辦法。”
第二個清理出來凹坑,底部是一條長方形的小開口,妙妙看了,說這是物封錮,開口是鎖孔,不難;第三個的底部,則豎著一道槽,一直伸進石門裏面。
“秦龍,你等一下要出點血了。”妙妙笑着,回頭道。
只剩下一個凹坑了,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不知道最後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
隨着青苔一點一點被摳掉,呈現在面前的,是和第二個凹坑裏幾乎一模一樣的長方形開口,妙妙還有些不相信,湊近仔細看了很久,最終長長鬆了一口氣。
“秦龍,去把鮫珠拿過來,放在那個半圓里。”妙妙吩咐完,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精緻的小布包。
“這就要開始嗎?”我看她完全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妙妙用力點頭,攤開小布包,取了幾件形狀奇怪的小工具,挽起袖子就去搗鼓那個鎖孔了。
秦龍這時已經依言跳下水潭,玄麒和沈天暉都打着手電,還在研究最後清理出的凹坑,巫煬則站在一邊,又將石頭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若有所思。
“門上沒有符咒。”他說。
妙妙聞言一愣:“對啊,怎麼沒看到符咒?”
“要符咒幹嘛?”玄麒抬起頭來問道。
“記得嗎,我之前說過,如果不小心的話,輕則遭遇洪水流沙,重則被加持的法術瞬間弄死?這些,都是靠封錮石上的符咒來實現的。”妙妙說,“而且,沒有符咒的封錮石,根本是毫無用處的,因為符咒不僅記載着‘懲罰’,還記載着所有作為鑰匙的東西。”
“你們來看,這裏,是不是符咒?”沈天暉似乎是現了什麼。
“哪裏?快讓我看看。”妙妙丟下手裏的東西,慌裏慌張地湊過去。
“怎麼樣?是不是?”玄麒在旁邊替她打着手電。
許久,妙妙抬起頭,又是極難看的一張臉:“這下,怕是要完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確實是符咒。”妙妙說,“寫在凹坑壁上的,全是符咒,這不僅僅是用作記載,也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防盜方法,需要有一塊羊脂白玉,以其溫潤來中和符咒的犀利,不然,不管什麼東西,哪怕是鑰匙,只要一碰到鎖芯,法術馬上就會被啟動,而這玉,還一定要是古玉。現在,我已經在開第一個鎖,沒有退路了,這節骨眼上,上哪去找這麼一塊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