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怎麼啦！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在大廳中央的舞池中，應居里熟練的帶着黎芝芝轉了個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嘿！你有沒有聽到我的問題啊？”
看他沒有反應，黎芝芝抬頭觀察他的表情，不着還好，一看就對上他的的凝視的目光，他好像從頭到尾就一直盯住她瞧。
他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黎芝芝在心裏墒咕。哪有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拉進舞池，又這樣不發一言的只是跳舞，連她說得話都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真是個怪人。
可能是他的呆病發作了吧！才安靜了一下，黎芝芝忍不住又動起了腦筋在猜測原因。
反正從她認識他到現在為止，他的模樣改變得夠多了，從最初的健談到中間一段時間的連話都說不太清楚，該不會現在又變成了話很少的那個階段吧！晤！想不到他的脾氣還有季節性的，實在是很有意思。
“你在看什麼？”應居里被她研究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只好開口詢問這小妮子。
“看你啊！”黎芝芝笑道。
這麼近看他，她才發現應居里真是帥得可以了。靈活的黑眼睛藏在一對濃眉之下，挺直的鼻樑和薄薄抿起的嘴角，她奇怪這裏怎麼沒有女人追着他到處跑。她敢打賭如果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他哥哥應格里，那她一定會被羨慕的眼神淹死。
不過是從哥哥換成弟弟，明明都是同卵雙生，有着相同的DNA，哎！怎麼會差這麼多？
“又怎麼啦？”音樂停了，兩人退開一步互相凝視着。應居里被嬌媚的模樣引起一陣心悸。
當樂隊再奏起下一支舞曲時，他問也不問的把她拉進懷中，低頭在她耳邊說道。“解釋！”
“沒什麼啦！”黎芝芝眨了眨眼睛，可愛的皺了皺鼻頭，“我只是在想，你和你哥哥差好多哦！”
她知道應家兄弟中就是老二鬧得花邊最多，不過應格里現在結婚了，聽說也是個新好男人，讓她不由大呼意外，沒想到男人的潛力可以是這麼高的。
“你也喜歡老二那一型的？”應居里沒料到她在他懷中還在想着應格里，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了。“可惜他已經結婚了，你可能要另找對象了。”
他就搞不懂，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為什麼像他這種好男人，就沒有什麼女人會注意到他呢？大家看來看去，目光總是集中在應格里身上，偏偏他們又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這樣才氣人嘛！
“喂！”黎芝芝的脾氣也上來了。
明明就是他提出個問題，她照心裏所想的回答他，他幹嘛又給她亂扣帽子？“你是怎麼回事啊？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也不行啊！幹嘛解釋成這樣？
這臭傢伙，人長得帥又怎麼樣，滿腦子都是無聊的念頭，她沒理由在這裏受他的氣。
“喂！你要去哪裏？”應居里連忙攔住她離開的方向，嘩！原來她的脾氣也不小。
“讓開！”黎芝芝冷冷的說道。“我不想跳了行不行！
再繼續和他對話，她會不會心臟病發、腦溢血，她可不敢保證，而她還想繼續活下去呢。
“不行！”應居里簡短的說道，跟着她來到了大廳外面的陽台。
十月的海風一吹來，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嚏。
“對不起！”應居里說道。“如果我剛剛有什麼冒犯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他扶住黎芝芝的雙臂，誠摯的望向黎芝芝眼中。她一張俏臉氣得通紅，看來自己剛剛真的太過分了。況且認識這麼久，他知道她不是隨便生氣的女孩，他希望她不要介意。
“嗯！”黎芝芝低下頭去，還是看向自己的腳尖，不打算這麼快就原諒他，他這次太過分了。
“我剛剛實在是忍不住了！”看她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應居里只好再試着解釋一次。“從小大家就會拿我和應格里比，好像我沒有他這麼優秀、那麼會玩，又那麼會討女孩子歡心
應居里自嘲的笑笑，如果是老二，現在一定早讓女孩子轉怒為直了，偏偏他又不會說話，黎芝芝生他的氣是應該的。
“所以剛剛我一聽到你說，我和老二實在差好多時……”停頓了一下，應居里繼續說道。“我心裏就覺得有點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就把氣發在你身上，真是太對不起了。”
應居里一口氣說完，緊張的等待黎芝芝的回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良久，她似乎都沒有抬起頭來的打算。
“芝芝。”他試探的問道。“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我發管我下回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真糟糕！平時別人將他和老二比較，他都會一笑置之，偏偏今天他的反應就失常，難怪芝芝會生這麼大的氣。
她還是不回答，應居里覺得自己身上的冷汗已經一道道的由背部彎延而下了。當年博士論文口試時他都沒有那麼緊張。
“你真的以為我是在拿你和你哥哥比較？”終於！黎芝芝輕輕的開口問道。她沒想到她無心的問話，會讓他激起這麼大的聯想。
“當然！”應居里聳了聳肩，苦笑的望向她低垂的頭顱。“不過這是我的問題，我恐怕反應有點過度了。”
他嘆了口氣，不情願的對自己承認，他可能真的喜歡上她了，不然他不會對她的話語這麼計較。
不過現在她又在生他的氣，這時候示愛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日子。他可能要再等等。
“如果我說，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那你能相信我的解釋嗎？”想了半晌，黎芝芝終於抬起頭來凝視着他。
“當然可以。”應居里連忙點頭如搗蒜，只要她不要再生氣，要他相信什麼都是可以的。
“那你不生氣啦！”他小心翼翼的詢問，深怕一不小心又犯着了她的忌諱。
“嗯！”黎之芝嬌笑的點了個頭。伸手勾住了他的臂彎說道。“我才沒有那麼小心眼呢！”
這倒是真的，她的脾氣一向是來得急去得快，連爹地有時候都要花點工夫哄哄她呢！
“沒錯！”應居里也同意這一點。她真的是個很容易接受別人解釋的女孩，他也看得出來她不是個會記仇的人。“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應格里詢問，只要她在他身邊，他似乎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呵護她。“再去跳舞嗎？”
“嗯！”低頭沉思了片刻！黎芝芝搖了搖頭。“我覺得有點累了，不如我們回去休息。”
她想他既然是那種十二點上床的乖寶寶，現在一定已經超過他的極限了。
“這樣也好！”應居里點頭同意。
牽起了她的手往她的小木屋走去，灼熱的手、心燒燙了——他的理智。
“芝芝，我……”停在她的住處前，他沙啞的開口想要表白。
“別說！”黎芝芝飛快的捂住他的嘴，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晚安！明天我帶你們去村外觀光，記得九點在村子的大門口集合。”
快速的轉了個身，她輕巧的掩上房門，掩不住的是隨着他起伏紛亂的思緒，和她眼中最後他惆悵的表情。
☆☆☆
“姑媽，早啊！”
隔天一早，當應居里興沖沖的走到度假村的大門口，準備和黎芝芝一去逛整個島上時，發現原來她並不是只邀他一個人，姑媽早就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
“怎麼，一早看到姑媽不高興啊？”
應敏妮不滿的瞪他一眼，瞧這小鬼失落的表情，她哪會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想瞞過她老人家是想都別想。
“怎麼會，姑媽！”應屆里連忙陪笑。他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在姑媽面前使性子的。“我看到你就會覺得很高興的。好多天沒陪姑媽您走走了，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呢！”
“就會油腔滑調哄我老太婆開心。”應敏妮瞪這小子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會向芝芝打聲招呼啊！人家可是一早就在這裏等你了！”
“當然，姑媽。”應居里笑道，轉身看向芝芝。
“芝芝，早安！”
打個招呼！應居里給黎芝芝譴責一瞥，膽小鬼，她不敢和他一個人出遊。
“沒辦法啊！”芝芝嚮應居里皺皺眉頭，兩手一攤的笑道。“我一早就碰到姑媽，順便問問看嘛！不然她老人家無聊啊！”
“還是女兒家貼心。”應敏妮插嘴說道。“你們這小子三天兩頭玩的，哪一次想到姑媽了！”
“姑媽！”黎芝芝攬着她笑道。“你也別罵他了吧！以後我們有什麼活動，我第一個通知的就是你了，不然明天帶你去海釣好不好？”
他們度假村另一個噱頭就是每天都會有船出海，帶遊客去欣賞一下印度洋的美景，再加上可以在大海正中央垂釣，如果會料理的話，還能當場在船上享受最新鮮的海鮮，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活動。
“當然好！”一聽到有玩的，應敏妮連忙不停地點頭。“你趕快給姑媽安排一下，不然這幾天一直要姑媽陪那老頭，實在是悶壞人了。”
“咳！咳！姑媽！”應居里連忙打斷兩個女人的叨叨不休。“你要不要說小聲一點，看來那老頭好像來了。”
他指的是朝他們而來的黎非易。這可奇怪了，他怎麼隱隱有個感覺，好像村長也要和他們一起出發？
“我怕什麼！”應敏妮仍在嘴硬。“老頭就是老頭。不過……咦！非易，你來啦！”
她一看到黎非易手上拿的酪梨汁，連忙改口溫柔的說道，沒辦法，是她最喜歡的飲料嘛！
“嗟！給你！”當著兩個小輩的面，黎非易顯得有點不大自然。“你們剛剛在聊些什麼？”他低頭詢問應敏妮，模樣就像是剛墜人情網的小男生。
“說你啊！”奇怪的是應敏妮說話立刻又輕又柔的，她扯扯黎非易的衣角，不依的說道。“剛剛芝芝說好明天要帶我們去海釣！我不管，你別想阻止我，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這幾天已經和他吵了好多次了。偏偏他一直以事情多、很忙來輕鬆帶過，這下芝芝要帶她去，他可沒話說了吧！
“這怎麼可以！”黎非易一聽臉色大變，轉頭向芝芝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航海家’現在正在大修，怎麼可以貿然出海，不好！”
‘航海家’是他們度假村裡一艘全長一百九十六公尺，有着七面風帆的海上旅館，平日他們都會開放給遊客登記上船居住的時間，不過現在不巧，上星期它撞到了岸邊的礁石，船板破了一個大洞，目前正在檢修的狀態，黎非易當然是不會准許那艘船出海的。
“爹地。”黎芝芝有趣的笑道，奇怪，爹地怎麼這麼緊張？“我當然不會用‘航海家’啊！我們用‘旅行者’怎麼樣？”
‘旅行者’是黎非易私人專用的風帆，規模當然比起度假村提供的設備小多了，前後才三十八公尺，而艙房只有兩閑，再加上一間廚房和一間卧室，勉強可以請朋友上來坐坐。
“那當然好啊！”看到黎非易還在猶豫，應敏妮是毫不遲疑的幫他答應。“我們來了那麼久，總不能每天就坐在沙灘上看看海，而那些網球、高爾夫的運動設施是年輕人的專利，再這麼坐下去，我的老骨頭都要發霉羅！”
“姑媽，你太誇張了啦！”應居里聽到姑媽在那兒哀聲嘆氣，連忙出來打個圓場。“你找不到人陪你聊天就叫我嘛！別一個人悶壞了。”
而且當初明明就是姑媽自己一直吵着要來的嘛！說什麼再不讓她來，她就要把這裏的股權通通取消，來到這裏，他看玩得最樂不思蜀的也是姑媽，瞧她這回兒又想玩別的花樣。
“好啦！”經過一番天人交戰，黎非易終於答應了。“是你自己要去的，到時暈船可別怪我哦！”
她一定是不知道他那小船和鐵達尼號那種動輒幾百噸的大船是很不相同的，若平時風平浪靜還好，但若是碰到起風時那也不是好玩的。
“沒這回事啦！”應敏妮豪氣萬千的說道。“想當年我登山、泛舟……什麼年輕人的玩意少得了我？現在只是舒舒服服的坐在船上海釣，那更是沒有問題。”
哼！黎老頭一定是怕她表現得太好了，減了他的威風。等明兒個她釣上幾條大魚給他看看，讓他知道她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又想當年！”黎非易自言自語的咕哦。“是三十年前吧！”
算了算了，這女人一定要一意孤行，他也是阻止不了她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黎芝芝連忙大聲的掩住爹地的自言自語。不然讓姑媽聽到了可沒完沒了的。“走吧！我們就沿着馬路逛下去吧！”
她指着前方的道路，拉着應居里就先往前走，就讓兩老在後頭慢慢跟着。出了村門就是一條筆直的道路，一群群小販已經不顧炎陽的擺起攤子，各式各樣的物品爭奇鬥豔，讓遊客睜大了眼睛。
“我以為你希望我一個人來的。”壓低了聲音，應居里轉頭向黎芝芝問道。他注意到她的手又挽住他的臂彎了，這感覺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你聽錯了吧！”黎芝芝從草帽邊緣朝他望了一眼。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白襯衫配上白長褲，下面再加上一雙亞麻材質的涼鞋，硬是穿出了一種玉樹林風的感覺。而他胸前的扣子直到第四個才扣上，她得花好大的力氣才能不要凈盯着他的胸膛看。
“我是說我帶‘你們’一起去村外逛逛！我怎麼知道最後只有你一個人來呢？”
她猜他一定是聽得很清楚，只是故意不遵守罷了。
“我有叫錫傑他們啊！”應居里虛心的辯解着。
事實是，他今早的確有在他們的小木屋門外意思意思的喊了兩聲，但那音量只怕連一隻小烏都叫不醒，確定沒反應后他就心安理得的決定……嗯！他們要多睡會兒，於是他就一個人出來了。
“只是他們太累了，通通都爬不起床啊！”
“嗯！”黎芝芝強忍着笑意，假裝了解的點了點頭。“我該想到這個結果的，下次我會親自去叫他們的。”
她當然知道他想和她獨處，不過她沒辦法那麼確定，在這種時候，她以為還是團體活動來得較好。
“不過我們這下可以扯平了！”應居里低頭在她耳畔悄聲說道，灼熱的氣息染紅了她的雙頰。“我還在為了你這麼‘碰巧’邀到你爹地和姑媽，感到有點奇怪呢！”
想當然爾！這小妮子怕他真的只身前來，故意找姑媽他們前來幫襯，看來她也不是渾然不知他的企圖呢！
“就算扯平好了！”黎芝芝點頭同意他的說法。目前他們兩人是一比一，暫時還是平手的吧！
☆☆☆
“這是什麼？”才出了度假村沒多遠，應居里就忍不住被小販燒烤的香氣吸引住了，他拉着黎芝芝走了過去。
“這是串燒！”黎芝芝輕笑，他這樣子好像剛到大觀園的劉姥姥。“難道你在台灣時沒有到過士林夜中，這種東西到處都有賣的。”
“咦！”應居里聽出她話里的調侃，連忙抗議說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嘲笑我不知民間疾苦的問句了！”
“沒的事！”黎芝芝輕笑，他反應得挺快的嘛！“那我們買一串來吃吃看。”黎芝芝從口袋掏出一堆零錢，由小販在她手裏撿出了十泰殊。
“好燙！”
她不顧熱的把燒烤放人嘴巴，咬了一口香嫩多汁的雞肉，晤！果然好吃。
“我也想吃吃看！”應居里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一臉垂涎的問道。
“給！”黎芝之想了下，大方的把手上的串燒遞給了他。
“好吃！”應居里特地由她咬過的地方開始吃起，眼神也專註的停駐在她臉上。“我想我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串燒。”
他滿意的看到她臉紅了，似乎她也喜歡聽到他這麼說
“別鬧了！”黎芝芝輕斥，他也不管爹地和敏妮姑媽還在附近。“口渴了嗎？那兒有賣椰子水，我們去買給姑媽他們喝。”她拉着應居里走向賣椰子水的小販。
“來四粒椰子，兩粒要用煙熏的！”她向小販吩咐道，然後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椰子木也有煙熏的啊？”應居里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他好像是掉進兔子洞裏的愛麗絲，每一件事對他而言都是新奇萬分。
“是啊！這又是另一種風味！”黎芝芝耐心的解釋着。
等小販包好后，她回頭拿了兩包給爹地和敏妮姑媽，他們正在另一個小攤子上選琳渭手錫。
“嗯！很甘甜的味道呢！”應居里喝了口手中煙熏過的椰子水，緩緩的踱到她身邊。
“我也覺得很棒啊！’黎芝芝一笑，也吸了口自己的椰子水，冰冰涼涼的液體滑下喉嚨，這的確是解熱的盛品。。
“可是我也想喝喝天然風味的椰子汁！”應居里盯着她手’上的椰子水猛瞧，一副別人手上的椰子水比較甜的模樣。
“不用吧！”黎芝芝睜大了雙眼警戒的望着他。他是不是餓懷啦！怎麼什麼東西都要吃她的？“味道差不多啦！”
她胡亂地塘塞他，反正就是不肯讓出她的飲料。
“喝一口嘛！”應居里小聲誘哄着。“你不會那麼小氣的啦！”
他知道只要好言向她央求一下，她通常是不會拒絕的。
“好吧！”果然黎芝芝自己再用力的大吸一日，把剩下的遞給了他。“明明度假村有提供早餐，哪有人“早就餓成這樣的……”
她看着她心愛的椰子水三口兩口的就被吞到他的肚子裏了，只好無奈的偷偷嘆氣。
“喝完了！”應居里滿足的拍拍肚皮，不顧形象的打了個飽隔。“走吧！”他牽起黎芝芝的小手，“我們再去逛別的。”
他拉着她往前走，不管她在他身後的驚呼。“別這樣，我們忘了叫姑媽和爹地了！”
她頻頻回頭，深怕被爹地看到他們牽手的模樣。
“沒關係的！”應居里擺出泰然自若的模樣，晤！牽她的感覺好極了。“我們應該要給兩老一點時間相處的，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擦出一些火花了嗎？”
老天保佑，他一副愛情專家的模樣，千萬不要給拆穿了。
“真的啊！”不過黎芝芝顯然相信了他的理論，反而興緻勃勃的間道。“你是說爹地和敏妮姑媽……”
這真是大好了。原先她還怕爹地那個倔脾氣會把姑媽氣壞了，現在聽應居里一說，她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那！
“對啦！”應居里心虛的胡亂點頭。這小妮子有時說聰明也是不笨，不過說她單純好像也沒錯。“那你現在可不可以別再把重心放在他們身上了？”
她多少也該注意他一下嘛！難不成她真的對他沒感覺？還是她不知道他已經對她動心了？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黎芝芝嫣然一笑。突然就拉他走向路旁的機車出租店，一會兒工夫出來，應居里只見她手上拿着一串鑰匙，站在一台輕型機車前面對他招手。
“這又是什麼？”應居里小心翼翼的詢問。這個島上簡直就是她的地盤，她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樂於。
“機車啊！”黎芝芝一臉奇怪的答道。他該不會只認識賓士，BMW，連台灣最常見的交通工具都叫不出名字吧？
“我當然知道這是機車。”應居里快被這小妮子給打敗了。“我只是說我們現在要拿它做什麼？”
他抬頭看看頂上高照的艷陽，她不會是想在這麼熱的天氣下騎車兜風吧？！
“別怕！”黎芝芝已經在騎士的位置上坐定位。“我帶你到我一個朋友家，讓你看看什麼是當地人的生活。”
路卡是她在島上的一個好朋友，他們一家六口每回總是熱情的迎接芝芝的到來，雖然他們的英文說得並不是很流暢，但時間久了，芝芝和路卡一家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像現在，她就忍不住想帶應居里去認識路卡他們。
“你確定不要由我來騎車？”應居里看看她沒有離開駕駛座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試探性的詢問。
“不用啦，島上的路況我比較熟！”黎芝芝輕巧的一揮千，她對自己的技術挺有信心的。“上車吧！”
她發動車子，這小小九十西西機車難不了她的。
“那好吧！”應居里勉為其難的坐上機車。這車子實在大小了，他長手長腳真是不知道擺哪裏好。“我可以搭在你的腰上嗎？”
話還沒有說完，他不等她同意的用雙手環抱住她的纖腰。晤！摟她在懷中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他昨晚就想這麼做了。
“有必要嗎？”黎芝芝連忙收攝紛亂的思緒詢問，她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後面有把手可以抓！”
他應該聽得懂她的暗示吧！
“可是我很怕死那！”應居里當然聽不懂她的暗示。他享受她發梢輕拂過他臉龐的幽香。
“可是……”黎芝芝咬着下唇。她背後貼上來的是他壯碩的胸膛，男性的心跳碰碰碰的擂動她的心房，她不知道她是該屈服還是該享受。
“別可是了！”應居里說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讓她有一點失神。“這就走吧！我倒蠻想看看島上人的生活呢！”
這算是一部份的實話，真正的重點是她如果再不發動的話，他可能就沒有藉口可以這樣靜靜坐着摟着她。
他對她的要求好像愈來愈多了。應居里搖着頭對着自己笑道，曾幾何時，他的心已經交了出去了。而她究竟知不知道？
沉默片刻，黎芝芝發動車子往路卡家的方向騎去。平時她是最享受這段路程的，筆直的大道旁全是一排一排的椰子樹，陽光一照金碧輝煌的好不動人，但她今天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是因為身後的應居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