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已深了。
經過一場浩劫,讓她們三個相互照顧、扶持的女孩子也累了。
何子宣這和扛若曉兩人先進房間睡覺,明天還得回去租屋的地方看看,找房東要回當初租屋時的押金。
"我真的很感謝你肯暫時收留我們。"江若狹向易允駟深深的一鞠躬,表示敬意。"我們會儘快找到房子,馬上就搬走,不會打擾你太久。"
"你們儘管安心的住下來,我平常並不住在這裏。"
當初他買下這間房子,就是為了將媽媽和妹妹從易家帶出來,三個人住在-起,奈何他媽媽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易家。
"你不住在這裏?"放着這麼漂亮的房子不住,未免太可惜了吧!有錢人真是浪費呀!"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她已經累到哈欠連連,眼睛快撐不開了,好想窩進溫暖的被窩裏睡覺。
"我今天住在這裏。"
易允駟直接往主卧室走去。
"你不是說你不住這裏嗎?"
"我今晚要留下來。"
"隨你吧!"反正房子是你的,你高興就好。"晚安了,我好睏,我要去睡了。"
江若狹正想往妹妹睡的房間走去,卻一把被他給拉住,一個用力,被他拉進了主卧房。"今晚你陪我一起睡。"他反身將房門關上。"我為什麼要陪你睡?"難不成真被子宣猜對了,僅僅對人施以點滴,就要她湧泉以報嗎?這怎麼行,我誓死也要捍衛我的貞操。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你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他邊說邊脫掉西裝套,扯掉領帶,再解開襯衫上的鈕扣。
"你……你要做什麼?"她害羞的馬上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易允駟到沒想到她這麼保守,心裏浮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你不是看到了嗎?"他說著說著已經將襯衫脫下來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脫衣服做什麼?"難不成他真的要和我嘿咻、嘿咻嗎?這怎麼行,一定要想個理由,啊,就說我今天剛好MC來,不太方便!哈!我實在大聰明了,馬上就想到這個好辦法。
"難道你洗澡都不脫衣服嗎?"
"那你可以到浴室里再脫呀!"難不成他是暴露狂不成,一定要在女孩子的面前脫衣服。
"你要我穿西裝、打領帶進浴室?"易允駟將脫下的衣服隨意的丟棄在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子彈型內褲和一件背心,還故意從她的面前走到浴室。
江若狹看到他結實的胸膛包裹在他那貼身的背心下,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他的體格還真是棒呀!超Man的。
易允駟聽到她心裏的話,嘴角不禁往上微翹,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她見他關上浴室的門,正準備逃到若曉她們的房間時,他又將門打開,只探出一顆頭。
"你別忘了,這是我的屋子,我有每一間房間的鑰匙,如果你想吵醒你妹妹或是你同學的話請盡量,因為我會親自將你逮回來。"易允駟丟下這句警告的話后,便關起門來洗澡。
什麼跟什麼嘛!竟然威脅我,真是卑鄙!虧我還對他感激涕零呢!
約莫十分鐘后,他洗完澡走出來,頭髮上仍滴着水,僅在腰間系了一條白色浴巾,古胴色的肌膚上還沾着水滴。
江若狹目瞪口呆的瞪着他的胸部看,早已忘了十分鐘前她想逃走的念頭。天呀!他真是超性感的,胸肌上的水滴彷彿在跳舞般!
易允駟很高興她終於把他的話當話了。
他靠近她,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你的口水已經流下來了。"
"啊!"
她聽出他戲弄的話語,羞憤的低下頭。臭王八,竟然這麼笑我!肯看你是看得起你,還不知感恩。
"如果你想的話,還可以用手摸看看。"
他抓着她的手,讓她的粉嫩柔荑觸摸着他那結實的胸膛。
她的手才一碰觸到他的胸膛,彷彿觸了電般,迅速的縮了回來,手心的感覺麻麻的。"你要做什麼?"奇怪?我的手心碰到他的胸膛,怎麼感覺像觸電般!難不成他的身上有帶電?
易允駟同樣也被嚇到了,當她的手觸摸着他的肌肉的那一瞬間,他同樣也感到一份驚悸!
他拿着毛巾,快速的將頭髮擦乾,便往床上一躺。"你今天應該很累了,早點睡覺吧!"
"我……"
我真的要旮你一起睡嗎?
江若狹看着他那沒得商量的眼神,只好放棄了。乖乖地躺在床上,盡量地往邊邊靠。
然而……
最後她還是被易允駟給拉人懷中,他的雙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際,她的背靠着他赤裸的胸膛,頓時感覺好溫暖、好安全,他的臂彎就像是座堅固的堡壘,沒多久她便進入夢中,作起了她的春秋大夢——
"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麼樣的花?"何子宣聽到花店的門開啟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忙着將手中的花束包好,趕緊交給在一旁等待的客人。
"我要一束送給女孩子的花,你可以幫我介紹嗎?"
"好的,請你稍等一下。"
她在說話的同時,已經將花包裝完成,交給客人,收了錢隨意的塞進圍裙的口袋裏。
一轉過頭,才發現進來的這位男客人竟然是……
"是你!"
"是你!"應逸蘅在見到何子宣時,同樣的感到驚訝。"這麼巧,你在這裏工作呀?"
"你來買花嗎?"
她一見到他,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
他是個醫生,醫生在這個社會有一定的崇高地位,收入也不少,就算他沒有易允駟那麼有錢,但如果能巴住他這樣的人,也是一輩子不愁吃穿。
"來花店不買花,難不成是來觀光的嗎?"他開着玩笑說。
"啊!對了。"她搔搔頭,發現自己的問題還真可笑。"你剛剛說你要買花送女孩子?"唉,為什麼好男人都是別人的?
"是的。"
"女朋友嗎?"
"目前還不是,將來會是。"應逸蘅看着她,充滿十足信心。
何子宣想了一想,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請你等一下。"真是可惜,這麼快就有心儀的對象了。
算了,她就是沒有若狹那樣的狗屎運,可以遇上個好對象,只好繼續尋尋覓覓了。
應逸蘅果真安靜的等在一旁,看着她拿了許多他從沒見過的花,東一株、西一朵的,沒三兩下,一束漂亮的花束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束花代表什麼含意?"
"我是以向日葵和愛麗絲為主要的花材,再搭配上些許的滿天星。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而愛麗絲則是愛的信息,希望能將你對她的愛傳達給她知道。"何子宣善盡職責的解釋給他聽。"不知道這樣的挑選搭配,你還滿意嗎?"
"很滿意。"他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多少錢?"
"七百塊。"
他拿出七百塊,交給了她。
她收下錢,"謝謝你的光顧。"
"你還要多久才下班?"他給錢了,花卻一直沒有接過手。
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還要三個小時。"
"好,我三個小時候后再來。"他點點頭,轉身拉開門就要離開花店。"喂。"她抱着花迫了出去。"你的花還沒拿。""我等一下再拿。"應逸蘅丟下這句話后,便坐上停在花店門口的車子。
"喂、喂……"何子宣無奈的只能朝着遠去的車子屁股大叫着。"奇怪,真是歹年冬瘋子特別多。"
鈴——鈴——
何子宣一聽到電話聲,馬上衝過去接電話。"喂,心雨花坊您好。"
"子宜,是我。"江若狹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若狹!"她將手上的花隨便的往桌上一放。"你什麼時候要去找房東?"
"三四點左右吧!現在去房東可能還在睡午覺。"
"嗯,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五樓好像沒有燒得很嚴重,我想回去找找看有什麼還可以用的,你的東西要不要也幫你整理一下?"那棟樓的水電都被切斷了,想整理只能利用白天,而白天她們又要上課、又要打工,實在沒什麼時間。
"也好,你先過去看看,不過我的重要證件你得先幫我找到,其他比較不重要的我明天下午再去整理。"
"嗯。"
"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花店的門又被推開了,"我有客人來了,不跟你多說了。今天晚上我回去再說。"
"嗯,你忙吧!"
幾個主管在易允駟的辦公室里開完圓桌會議后,大家紛紛離去,唯獨尹奇偉不動如山,悠閑自在的坐着。
"這次的盛會,你打算親自去參加嗎?"
下個星期便是科技業一年一度的大事,這次的盛會地點選擇在新加坡舉辦。
台灣的電腦科技技術在世界一向擁有着一枝獨秀不可動搖的地位,就連美國也常常需要藉助台灣的科技人才,來;研發更新的科技。
若是沒事走在美國矽谷這個科技重鎮,大概三兩步就可以和一個台灣人相撞,由此可見,台灣的科技業多受世界重視。
這樣的一個宴會,不只台灣所有的科技業都想參加,世界各國的科技公司也都非常重視。
因為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可不但韻得到最新的資訊,更能藉此機會得到訂單。
主辦單位每年皆只發出三百張的邀請函,全世界的電腦科技公司多如過江之鯽、天上繁星,因此只要能收到此邀請函,代表的是在這個行業中所受到的一種肯定。
易揚集團已經是連續五年接到此邀請,在圈內是唯一深獲此殊榮的集團。"怎麼?你有什麼好建議嗎?""聽說今年蕭氏企業也接到邀請函。""那又怎麼樣呢?""蕭佳佳對這樣的場合一定不會錯過,因此我在猜想蕭氏企業一定是由蕭佳佳代表出席。"
"嗯。"易允駟饒富興味的看着好友,對他一肚子的鬼主意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不擔心你去新加坡的這幾天,你爺爺又趁機搞破壞嗎?"
"總得給我爺爺一次機會,這樣的比賽才公平不是嗎?"其實他更想利用這個機會,來試探扛若狹。
尹奇偉站起來,走到他的辦公桌旁,拿起桌上的相框,相框中的人物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宛一朵初盛開的花朵。
他和易允駟認識了十年以上,和他共事也有幾年了,見他女朋友一個換過一次,就好像換襯衫一樣頻繁。
可卻從沒見過他將哪個女人的照片帶在身上、擺在桌上,而沒想到江若狹竟然如此幸運,得以進駐所有不可能的地方,例如辦公桌上、皮夾內,現在連人都住進了他的私人公寓,還外帶兩個拖油瓶。看起來,他這次可是十分認真。
"如果她又和那些女人一樣,你要怎麼辦?"他以前從未真正的愛過那些女人,因此他可以毫不在乎她們拿了錢就離開他。可這回他若是投入了真感情,而江若狹也和那些女人沒兩樣,他能承受得住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隻代表她並不值得我愛。"
"怕只怕到時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那就算是我的報應好了。"總該讓自己嘗嘗失戀受欺騙的滋味吧!"下午還要去工廠,你先去將資料準備好,一用完午餐我們馬上過去。"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進來。"
楊秘書推開門走進來,"副總裁,這是您交代的資料。"
"放着就好。"
"還有剛剛陳副理來找過您,現在要通知他說您開完會了嗎?"
"嗯,你叫他過來。"
"是的。"她說完后,又退了出去.。
"陳東元又有什麼事?"尹奇偉好奇的問。
陳東元在易揚集團里是有名的一條大米蟲,掛着個人事部副理的職稱,不但沒有任何的工作能力,又仗着易佩雯的身份,整天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又超愛吃公司女職員的豆腐。
為了一口飯,很多人對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忍着。
這真是名副其實的狗仗人勢。
"誰知道?"易允駟一副煩不勝煩的表情。"總之他那人不會有什麼好事。"
敲門聲再次響起,辦公室的門隨之被打了開來。
"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忙了。"尹奇偉朝着陳東元點點頭后,開門出去。
"有什麼事嗎?"
陳東元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我最小的弟弟前不久剛退伍,不知道可不可以讓他到公司上班?"
"你弟弟?"雖然說他是個蠢才,不代表他弟弟也是個蠢才。
"是呀,你也知道現在的經濟很不景氣,工作實在不好找,所以……"
"所以你就想讓你弟弟進公司上班?!"易允駟的話里儘是諷刺,然而以陳東元的智商卻聽不出來。
"你不用給他太好的職位,隨便一個主任還是課長都可以。"陳東元實在搞不清狀況,還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說他蠢才還太客氣,易允駟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智商呀?
他懶得再和他講下去,站起來走回辦公桌,不想浪費時間,他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可不像他這個挂名領乾薪的垃圾。
"你還沒告訴我可不可以?"
"你當公司是慈善機構嗎?只要有人失了業,靠着關係就可以進公司?"易允駟一點都不給他留面子,每字每句就像是利刃般,刀刀見骨。
"允駟,他是我弟弟,你可不可以……"
"如果你弟弟有這個能力,就請他直接參加公開應徵,自然就會被錄取。如果他的能力不夠,公司也不可能養太多的廢物。"
哼!他還以為他真的是個駙馬爺,不管什麼阿貓阿狗都想攀親帶故的分杯羹、沾點光嗎?
"你好歹也看我是你姐夫的份上,就通融一次。"
"姐夫?!你先去問問你老婆,到底有沒有當我是她弟弟?"
陳東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的難堪。但難堪歸難堪,回去他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連想替自己弟弟安排個工作都做不到,以後他在親戚間怎麼抬得起頭?
"你以為公司是你一個人的嗎?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嗎?"陳東元有些惱羞成怒。"我找爺爺去。"
"以後這種事就別再來煩我。"就算爺爺答應又怎麼樣?易揚集團現在實際當家者是他,只要他不答應,誰答應都沒用。
他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呀!
可憐又可悲的傢伙。
何子宜和晚班的工讀生交完班后,正想下班回家時,應逸蘅正好走進了花店。
"你采拿花了。"何子宣將那束三個小時前已經包裝好、結完賬的花從保鮮的冰箱裏拿了出來。"你的花?"
"送給你。"他沒想到她外表看起來那麼精明,神經卻不太靈敏。
"啊!"她愣了一下,才了解他話的意思。"你是說這束花你要送給我?!"
應逸蘅無奈的笑了笑,牽着她沒有拿花的手,拉開花店的門走,出去,直接將她塞進車子裏。
何子宜直到車子駛離花店約五十公尺遠之後,才想起的問:"你要載我去哪裏?"她和他才第三次見面,好像沒那麼熟吧!然而他的樣子好像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似那樣自然。
"難不成你還怕我綁架你嗎?"她看起來也沒比江若狹有錢多少,如果真的綁架她,那不成了偷雞不著蝕把米,這種賠本生意有誰傻到會去做?
"我爸爸有教過我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一個人隻身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哼!她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點頭稱許,"你有個好爸爸。"
"那當然。"她說起她老爸,不免沾沾自喜,雖然她家並不是有錢人,只是平凡的小康之家,但她爸爸對於女的教育可真是沒話說。
應逸蘅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瓜子臉配上一雙單風眼,不說話還真像是古畫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但說起話來,潑辣的程度只怕不輸給江若狹。
難怪兩人能成為好朋友,果真是物以類聚。
"你想吃什麼?"
"嗄!!"
"我問你想吃什麼?"
"你要請我嗎?"
"有何不可。"一頓飯可以拐到一個女人,那還真是便宜。
"鼎泰豐,我聽說很多日本人到台灣來一定都會到那裏吃,我一直想去吃看看。"
"我知道了。"
應逸蘅將車往她說的餐廳開去,停好車之後,來到餐廳外,卻見門口大排長龍。
"人好多呀!"原來這裏的生意真的這麼好,東西一定很好吃,才會有口碑,也才會讓人肯花時間來排隊等吃一頓。
他牽着她的手,直接走進去,然後只見他和一個服務生咬着耳朵,他們就被領到裏面的一個小廂房。
"想吃什麼盡量叫別客氣。"
"原來吃飯也有特權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管走到哪裏都吃得開呀!
應逸蘅聽着她那語帶諷刺的話只是笑了笑,她說的沒錯,不管做什麼事,在這個社會都是靠關係、講特權。
"你住在允駟那裏住得還習慣嗎?"
"怎麼會不習慣,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方宛如天堂與地獄之別。"那麼漂亮的房子還住不習慣,難道他以為她就只配住豬舍嗎?
"那是指天堂還是地獄?"
"當然是天堂。"
食物送上來,她早巳食指大動,迫不及待的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應逸蘅叫了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也覺得今晚的食物特別的好吃。
沒多久一桌子的食物,就只剩下空盤子了。
何子宣拿起紙巾擦擦嘴,摸摸吃撐的肚子,一副酒足飯飽的表情。
"如果沒吃飽,還可以再叫。"
"你當成是在喂神豬嗎?"都吃了這麼多,還叫她再叫。
"如果要把你當成神豬喂,那准虧死的。"看她還挺能吃的,卻仍是排骨身材。她爸爸養她,還真浪費食物。"吃飽就走吧!"
他拿着賬單結完賬后,走出餐廳,外面依然有人在排隊等吃。
"謝謝你的晚餐,還有你的花。"她打開後座,拿出那束漂亮的花。
"你不用太客氣,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吃飯。"
"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走了。"
應逸蘅趕緊從駕駛座下來,叫住她。
"何子宣,等一下。"
"還有事嗎?"
"就看在我請你吃晚餐,還有送你那麼漂亮的花份上,再陪我去一個地方。"
"可是……"
"我保證,十二點之前會送你回家。"
何子宣看了他一會兒,"好吧,以你的身份地位,我想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她,將花放在後座又坐進了車子裏。
應逸蘅在她坐好之後,突然向她傾身過去。
"你要做什麼?"她如驚弓之鳥般,僵直着背脊,隨時準備攻擊。"
他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拉着安全帶,替她扣上。
她因自己的小人之心、小題大作感到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對不起。"
"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對不熟悉的人有防備之心是應該的,我很高興你懂得保護自己。"
沉默填塞於狹小的空間裏,只有輕柔的音樂環繞,讓人沉醉。
車子往北邊的方向駛去,慢慢地開離了市區,朝着車輛漸漸稀少的公路上行駛。
"你要去哪裏?"
"你現在才開始擔心,不會太晚了嗎?"誤上了賊船,還會有下船的機會嗎?除非跳船。
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已經停在海邊。寧靜的黑暗中,可以清晰的聽見海浪聲。
"你在這種大冷天帶來我海邊吹海風?你腦筋秀逗了嗎?"
天呀!這種天氣就算是窩在被窩裏,也冷得要命,他卻跑來扇海風,真是……瘋了!
應逸蘅先下了車,往沙灘上走去,然後找了一個較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何子宜因為不敢一個人留在車子裏,只好也趕緊下車,追了過去。
"喂,你……"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突然開口說。
她一聽到是他的生日,一些未出口的話硬是給吞了回去。沒辦法,只好坐下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吃也吃了、拿也拿了,算她倒霉,陪他嘍。
就這樣,兩人始終沉默不語,只有海浪的聲音陪伴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