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黎菫兒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就被人送到了閻家大宅前。

不可否認的,她對陌生的地方感到些許的害怕,但只要一想到可以見到黑鷹,她就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因為這裏有他。

原本她對毒蠍要將她送人一事感到恐懼,一度想以死求得解脫,但當她知道毒蠍是要把她送給黑鷹時,她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因為她總算又可以再見到他了。

但她怕毒蠍臨時反悔,所以這些天她都很順從他,為的就是能順利的來到這。

如今,願望終於實琨了,她真的有說不出的激動,如果他能喜歡她,那就更好了……

黎菫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嬌美的小臉浮上了兩朵誘人的紅雲。

「黎小姐,門主在等妳。」

一個輕柔的聲音喚回了黎菫兒的思緒,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聲道歉。

「對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沒關係,妳……沒事,進去吧!」紅靈的眼眸出現了一絲困惑,但隨即又恢復了淡然。

她帶着黎菫兒來到了二樓的書房門前。

「黎小姐,門主就在裏頭,妳進去吧,」

「我?」黎菫兒顯得十分緊張,「妳不陪我進去嗎?」

「門主只見妳一人,我不能進去。」

「可是……」

紅靈明了的拍拍她的手。「不要緊張,放鬆一點,不會有事的。」

黎菫兒深吸了口氣,朝紅靈感謝的一笑,微顫的手轉動書房的門把,緩緩的推開門,走入了書房。

黎菫兒有些不安的靠近背對着她的黑鷹,囁嚅的開口了。「我……是黎菫兒,你好。」

黑鷹倏地轉身看着她,眼底閃過了難以察覺的訝異。

她幾乎沒變!

一樣的美麗、一樣的嬌柔、一樣的纖弱……就跟他初識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如夢似幻。

黑鷹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思緒不由得飄到了從前。

當年的他幾乎是第一眼看見她就喜歡上她,他們兩人是同班同學,而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身旁的位置,認真的聽老師上課、做筆記,而他則喜歡裝睡在一旁偷偷的打量她,然後一到下課的時間就跟她借筆記來抄,藉機和她說說話。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他們漸漸有了感情,很自然的就展開了交往。

剛開始的時候,周遭的同學和老師都不看好他們的交往,認為他們還年輕,而且家世背景又有很大的出入他是個父母親都已過世的富家子弟,而她卻是個黑道老大的女兒,兩人根本就不配。

但他才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帶着她去見他的死黨好友,還要自卑的她別在意那些閑言閑語,因為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們,他也要和她在一起,大不了他也做一個黑道老大,這樣和她就相配了,當時的他沒想到一句略帶點玩笑意味的話竟會成真,最後他真的成了一個黑道分子。

就這樣,他和她一直交往下去,兩人的感情愈來愈好,他常帶着她到處走、到處玩,很快的,他們升上高三了,正當大家為考試和即將來到的畢業旅行做籌畫時,他們卻連續請了兩天假,甜甜蜜蜜的出遊了。

在浪漫氣氛與年少氣盛的情況下,那一夜,他們獻出了彼此的第一次,讓靈與欲結合在一起,而那份悸動讓早年就失去父母的他有了個想法他要一個家!一個有菫兒的家!

到畢業前夕,他萬分欣喜的去找她,想向她求婚,卻讓她冷情的刺了一刀,她甚至還說她根本就不愛他,當著他的面跟另一個男人親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那一幕成了他心中的最痛,她讓他嘗到了最殘酷的背叛,也讓他冷絕了心。

他獲救后在病房裏躺了一個月,這其間他輾轉得知她已嫁人了,那個男人叫毒蠍,是她父親的手下,接手了她父親的幫派。而這兩年多來的感情就好象是個鬧劇般,以最諷刺的方法結束,令人覺得好笑,但他卻再也笑不出來。

他恨她!恨她帶給他希望,卻又毫不留情的摧毀它,她太狠心了!這麼狠心的人不值得他愛!

他不再愛了,他只要恨!只要恨--

黑鷹的眸子突然變得冰寒,眸光嚴厲了起來。

黎菫兒兒黑鷹一雙冷眸直盯着她看,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她的雙手交握在身前扭絞着,一副不知所措的無辜樣。

「妳保養的真好,一點也沒變。」黑鷹輕哼,語帶諷刺。

黎菫兒不解的看着他,一臉疑惑。「為什麼你會這麼說?你認識我嗎?」

「黎菫兒,別在我面前裝傻!」黑鷹冷冷的瞪她一眼。

「我沒有裝傻,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認識我。」黎菫兒期待的望着他,懇切的希望他是個認識她的人,可以把她所遺忘的過去告訴她。

黑鷹瞇起眼,走向了她,間黑的眸子對上她的。

她的眼中充滿了迷惑和陌生,她--是真的不認識他!

那不是裝出來的,他看得出來。

黑鷹蹙起了眉,「妳失去記憶了?」

黎菫兒點點頭。「你願意幫我回想起來嗎?」她不確定的問。

「我不願意。」

黎菫兒失望的垂下頭。

「妳為什麼會失去記憶?」黑鷹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完全不記得十八歲之前的事。」她照實回答。

十八歲!

她可真夠絕的,竟然在他最痛苦的時候失憶,然後忘了他、忘了兩人共有的一切,和毒蠍雙宿雙飛--

黑鷹的拳頭緊握,渾身燃着冰焰。

見他一下子變得冰冷駭人,黎菫兒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妳沒說錯什麼。我問妳,妳既然不認識我了,為何要派人殺我?」黑鷹已大略知道她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毒蠍在推卸責任,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問個清楚。

「我沒有!我不可能派人殺你的,因為我……」黎菫兒倏地閉上嘴,不讓自己泄漏對他的愛慕之意。

「妳怎麼樣?」

「沒什麼。」她搖搖頭。

「妳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出賣了?不過這樣也好,妳欠我的也該算一算了。」黑鷹冷笑,眼中沒有任何情感。

「我欠你什麼?」黎菫兒愈聽愈不明白,只覺得頭又隱隱作痛起來。

「欠我一條命。」

黎菫兒驚恐的退了一步。「你要我死?」

「死太便宜妳,我要妳生不如死。」他要把他這些年所受的苦加倍的還給她。

黎菫兒的心狠狠的抽痛着,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討厭她,這個體認令她感到好難受,他不該是這樣子的,他應該……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由腦中蔓延至全身,黎望兒痛苦的撫着頭,頹然的倒下。

「好痛……葯……」

黑鷹一臉漠然的看着因痛苦而蜷縮在地的她,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願。

黎菫兒病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她想拉他的褲管,卻沒有一點力氣。

在疼痛和黑暗的交接處,她看兒他緩緩的蹲下身。

「我們……是不是曾經是朋友?」用盡僅存的力氣,黎菫篁兒只想知道他們是否友好過,不然為何她會這麼想親近他。

黑鷹沉默不語。

「告訴我……」她低聲懇求道。

「我們不是朋友,是仇人!」

黎菫兒聽見了,可她還來不及傷心,黑暗就已經席捲了她--

黎菫兒幽幽轉醒,略感不適的睜開雙眼,撫着疼痛的頭,輕輕的哀吟一聲。

「妳醒了,好一點了嗎?」紅靈看着黎菫兒,關切的問。

「葯……」

紅靈自黎菫兒的行李中拿出了一隻瓶子,「是這個嗎?」

黎菫兒點點頭。

紅靈立即拿出藥丸給黎菫兒服下,又倒了杯水給她。

黎菫兒服了葯,喝了些水,休息一會,才感謝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紅靈。

「謝謝妳。」

紅靈搖搖頭,對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黎菫兒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她是在跟黑鷹說話的,然後她突然覺得頭好痛,那--

「黑鷹呢?」

「門主有事出去了。」

「喔!」黎菫兒難掩失望的神情。

「妳好象很失望。」

「沒有啊!」黎菫兒硬逼自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對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姓魏,妳叫我紅靈就可以了。」

「紅靈,妳……是不是一直都跟在黑鷹的身邊?」

黎菫兒的神情透露了欣羨之色,這令紅靈更加的不解。

這麼纖柔瘦弱的一個女人,舉手投足問都是這麼的溫婉和善,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心腸歹毒的人,更不像是那種會作戲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紅靈不免感到懷疑,但她又不好介入門主的私事,只能把懷疑放在心中。

「紅靈?」

「我是門主的左右手,自然是一直跟在他身旁。」紅靈微笑的回答。

「那妳怎麼會在這?」黎菫兒顯得十分緊張。她知道他是個黑道的門主,想要他命的人很多,而她滿心不願他出事。

「門主有黑慕保護,妳不必緊張。」紅靈看着她的反應,心中更加的納悶,卻也更篤定她絕非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真的?」

「真的,而且門主要我今後跟着妳。」

「為什麼?我並不需要人保護。」黎菫兒不解。

紅靈神色有些怪異。

黎菫兒倏然明白了,她苦澀的一笑。「他要妳監視我,沒關係,我能諒解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着,她緊捉住被子,將眼淚硬逼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妳才好。」紅靈不禁輕嘆。

「妳不必安慰我,我可以承受的,可以的……」她的聲音哽咽。

不可以哭!

她要忍住!

黎菫兒不斷的提醒自己,但她雖止得住淚水,卻止不住心痛的感覺。

「黎小姐……」

「我沒事,還有,別叫我黎小姐,叫我菫兒就行了。」

「菫兒,妳很在意門主?!」這句話再肯定不過了。

「沒有。」黎菫兒小聲的否認,但飄忽不定的美眸卻明顯的泄露出她在說謊。

「妳的說謊技巧不太好。」紅靈淡笑。「妳喜歡門主?」

黎菫兒的小臉不爭氣的紅了,怎麼也無法否認。

「看來我說對了,妳怎麼不告訴他?」

「他好象很討厭我,我不敢告訴他,雖然我對他有種熟悉感,卻記不起他是誰。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跟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真的很想知道。」面對晦暗不明的過去,黎菫兒覺得無措,她真的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紅靈看着她好一會,實在不忍她如此苦惱,於是開口安慰她。「妳不要沮喪,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比較好。」

「可是這樣好痛苦,妳不會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但是妳要振作,因為妳還有機會去改變,不是嗎?」紅靈鼓勵着她。

黎菫兒不確定的盯着紅靈看。「我可以改變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讓黑鷹對我改觀嗎?」

「我不確定妳是不是可以,但是妳可以試試。」

「妳為什麼要這樣鼓勵我?妳不是要監視我的嗎?」黎菫兒不解。

紅靈沉默了好一會,眼眶有些泛紅的瞅着她。

「老實說,我也不曉得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妳像我死去的妹妹。」

「妳很想念她?」黎菫兒靠近紅靈,雙手握住了她,想給她一點溫暖。

「是啊!好了,不談這個,妳先休息一下,我替妳收拾行李。」紅靈將黎菫兒壓回床」,微笑的替她打理一切。

「紅靈,妳去忙妳的,行李我自己會收拾的。」黎菫兒不想麻煩別人,這些事她自己做得來。

「別跟我客氣。」

「紅靈,妳真好!已經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黎菫兒有點感動,因為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人像紅靈這樣的關心過她,而且她們才認識沒多久,她就對她這麼好,她真的覺得好窩心。

「妳怎麼會這麼說?毒蠍對妳不好嗎?」

黎菫兒搖搖頭。「他不可能對我好。」

「這是什麼意思?」紅靈疑惑的蹙起眉。

「我不會解釋!我和他之間……很奇怪!」黎菫兒也說不上來,她只曉得自己一點也不喜歡毒蠍。

「怎麼奇怪?」

「不曉得,不過我有好幾次想拿刀殺他……紅靈,妳想我是不是有病?」黎菫兒擔心的問。

這秘密她從未跟任何人說過,之所以會告訴紅靈是因為她讓她覺得親切,彷佛可以將所有心事都告訴她。

紅靈沒有回答,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黎菫兒,陷入了五里迷霧中。

來到閻家好幾天了,除了紅靈外,閻家的傭人和黑鷹的手下都不喜歡她,每個人對她都是冷漠而疏遠,尤其是管家林伯,他甚至還嚴厲的警告她,要她少接近黑鷹,不然就要她吃不完兜着走……

唉……

看來她真的很不討人喜歡,以前張蕊玲就討厭她,巴不得她不存在,沒想到現在換了一個環境,這裏的人也都討厭她,她感到好難過。

黎菫兒一個人坐在窗邊,落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顯得格外的孤單。

「妳坐在這幹嘛?」不知何時黑鷹悄然無息地來到她身後,極為冷淡的開口。

「看風景。」黎菫兒簡單的答道。卻始終沒轉過身看他,因為她怕自己一見到他就會忍不住掉眼淚。

黑鷹一把將她拉起,硬逼她與他面對面。

「在我跟妳說話的時候,不準妳背對着我!」他霸道的說。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黎菫兒低下頭,斂下自己難過的眸子,不讓他看見。

「抬起頭來!」他強勢的命令。

黎菫兒無奈的抬起頭,不知怎麼,她就是很怕會惹他生氣。

「妳想哭?」心中掠過一抹不舍,她的眼睛紅紅的。

「我不會讓自己哭的。」

「妳儘管去逞強沒關係,反正也沒有人在乎。」黑鷹冷哼。

黎菫兒忽視心中的刺痛,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告訴自己別難過,反正本來就沒有人在乎過她,她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轉移話題,不想讓自己沉浸在自憐自艾的情緒中。

黑鷹沒有回答,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找她。

他大可放她自生自滅,讓她嘗盡無助孤單的折磨,把她逼瘋……

可是他做不到!

同在一個屋檐下,他怎麼也無法漠視她的存在,她就像是迷幻藥,讓人明知她有害,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

他恨這樣的自己!

沒想到事隔八年,她依舊能牽引他的心,能輕易掌控他的情緒。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為什麼會讓他如此的放不開?!

黑鷹神色複雜的看了她許久,突然一把將她扯進懷中,唇立即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強勢的撬開她的貝齒,近乎粗暴的在她口中翻攪……

黎菫兒震驚的瞪大眼,不知該作何反應,只知他的吻好狂猛,而且似乎帶着懲罰的意味,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突地,她嘗到了血的味道,她不知道那是誰的血,她只覺得腦中有好幾幕血腥的駭人畫面閃過……

她奮力的推開黑鷹,退了好幾步,慌亂的看着他。

「妳拒絕我?」黑鷹冷冷的看着顯然受到驚嚇的黎菫兒,冷冽的聲音中帶着不諒解的怒氣。

「我不喜歡這樣,對不起……你不要生氣!」黎菫兒驚慌的道歉。

「過來!」

黎菫兒遲疑了會,戰戰兢兢的走向他,見他大手一舉,她認命的閉上眼,等待疼痛的來到。

黑鷹見她雙眼緊閉,被他咬傷的紅唇微微的顫抖着,不禁蹙起了眉。

「我不會打妳!」

黎菫兒不確定的睜開眼,神情極為無辜。「對不起,我以為……」

「妳以為我會打女人?」黑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煩躁,她竟然以為他會對她使用暴力!

「不……」她的聲音微弱且沒有說服力。

「該死!」黑鷹忍不住低咒,將她拉進他懷中。「妳怎麼變得這麼膽小、怯懦?連我的話都不信!」

「我不是不信,只是……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他不會懂她的恐懼,這些年來,她是生活在暴力之下,挨打是司空見慣的事,即使換了個環境,見着了她想見的人,她依舊會害怕,因為那已造成她生命中的陰影,一時之間仍難以拔除。

「只要妳說我就會明白。」

黎菫兒搖頭,並不打算告訴他那段悲慘的日子,因為就算說了又如何?他這麼討厭她,也不可能為她心疼,說了只是由自取其辱罷了。

「跟我來!」見她默然不語,黑鷹氣惱地捉起她纖細的手腕,拖着她來到了廚房。

「少爺!」剛吩咐完工作的林伯看見了拉着黎菫兒的黑鷹,不禁緊張起來。

「以後她就在這工作。」黑鷹冷冷的宣佈,將她往廚房一推,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伯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經過黎菫兒的身旁時忍不住罵了句「害人精」,才趕緊的追在黑鷹的後頭。

「少爺,等等我……」

「少爺,你不要再走了!停下來聽我說句話。」林伯緊跟在黑鷹的身後,氣喘吁吁的對着前頭的黑鷹喊。

黑鷹一直走,直到走進前庭的大花園,他才停下來。

他神情抑鬱的看着盛開的向日葵,心情明顯的不好。

「少爺……」林伯好不容易追上了黑鷹,卻也氣喘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要來煩我!回去!」

林伯的氣一順,立即開口勸他。「少爺,你不要再固執了,要嘛就放她走,不然就殺了她,不要留她在身邊讓自己痛苦。」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黑鷹不耐的板起面孔。

「少爺,你這樣會害死你自己的!」林伯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

「我不在乎!你不要管我!走開!」黑鷹朝着林伯大吼,一向冷然的態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然的怒氣。

林伯沉默了好一會,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少爺,你在對我發脾氣。」林伯依舊笑得很開心。

「那又如何?」

「你好久沒對我大聲吼叫了,我覺得很懷念。」

以前,只要他啰嗦個幾句,少爺就會不耐煩的吼他,可是由自從少爺跟黎菫兒發生情變后,少爺的個性就變得冷冷的,感情的波動也只剩下一個冷字可形容,當然也不可能再大聲的跟他說話。

所以,剛剛聽見他吼他,讓他覺得好懷念,宛若以前那個叛逆、愛玩愛笑的少爺又回來了。

「懷念?」黑鷹冷笑,「有什麼好懷念的?」

林伯收起笑意,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會明白。」

「我不是神!不是每件事我都能明白!」

「少爺,我知道你很心煩,我也知道你聽不進我的話,我只有一個要求,你把黎菫兒交給我和紅靈,別再管她了!」林伯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做不到!我要親眼看見她受苦!」

「好,你要她受苦,我可以替你執行透徹,你就在一旁等着看,我一定會做到你滿意為止!」林伯堅定的看着黑鷹。

黑鷹不語。

「少爺,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我馬上去辦!」林伯匆匆的往大門方向走去。

黑鷹英俊的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情,伸手似乎想阻止他,最後仍是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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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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